大家挤破头都要进去,而且在外但凡提一句自己是王妃或者凌老板工厂的工人,旁人皆会高看一眼,一度成为说门好亲事的砝码。 寒来暑往,盛弘新的封地不再灰敗,到处是忍饥挨饿,流离失所的百姓,荒草连天,穷困潦倒。 本地人早习以为常,他们昂首挺胸行走在街市上,肤色偏深肤质却意外细腻,时不时能遇上成群穿着统一服饰的男男女女,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脚步轻松地聊天。 怎么这里的年轻人个个打扮时髦,首饰漂亮,设计新颖,连皇都都没有! 被他盯着的小哥儿们非但没羞恼,反而热心为他解惑,“谢谢,那是因为我们用了珍珠膏。” “不客气,你是外地来的吧,可以去逛逛商业街,再去美食街吃烧烤喝啤酒。”小哥儿落落大方,手指一个方向,“那里有我们这儿的地图卖,你可以去买一份,只需2文钱。” 他连连道谢,马不停蹄跑去买了份地图,定睛一瞧,好家伙,除了有基本线路,居然还标注了值得去的地方推荐。 对方笑了笑说:“抱歉客人,基础款两文的已经卖完了,上面没有好地推荐,这款是进阶版,诚惠5文。” “叔您好眼力。”年轻的商人朝他竖起大拇指,他特意跟着家中叔父出来历练,叔父在街对面跟人谈生意呢。 商人果然犹豫起来,汉子站直身子,“尊享版所剩不多,我也是想和小兄弟结个善缘,您拿进阶版也够用。” “好嘞,谢谢惠顾,下次再来。”汉子脸上堆满笑容。 凌息挑了挑眉,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傻孩子,不是告诉你,怀疑谁都别怀疑师父吗?” “噗——咳咳咳……”凌息一口酒呛出来,倒也不必这样夸他。 凌息由着霍琚帮他擦,半点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一阵敲门声响起。 霍琚眸色微敛,“我随后就到。” “嗯。”霍琚深深凝视着眼前人,“我尽快回来。” 在他的观念里,什么都没有任务重要,任务第一,性命第二。 霍琚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二人手指相扣,额头抵着额头,“好,我答应你。” 纵然眼睛看不到,可耳朵能使,哪怕见惯表哥表嫂三天两头秀恩爱,未经人事的小哥儿也招架不住听现场的刺激,整个人烧成煮熟的虾子。 玄阳不负凌息所望制作出火·药,威力让观摩众人目瞪口呆,魂飞天外,霍琚当时看向凌息的眼睛烫得惊人。 这一试差点让玄阳归西,哪怕距离足够远的闭城也感受到地动山摇,以为地龙翻身吓得原地下跪求神拜佛。 他本意是为遮掩玄阳按凌息命令搞出的大杀器,岂料歪打正着,在古代地震,洪水干旱等自然现象被当做君王不仁,天道降下的惩罚。 大盛当今皇帝表面上没做过多少罪大恶极的事,实际不过是老百姓身处底层,压根儿无法窥到。 于是民间开始有声音,皇帝不仁,触怒天帝。 朝堂局势霎时波云诡谲。 不久前海盗再次来袭,霍琚领兵应战,钱包充盈起来的宁王,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兵换了武器,勇猛的士兵配上精良的装备,以及用兵如神的将领,所向披靡,锐不可当,首次以最快速度打得海盗们颗粒无收,仓皇逃窜。 亲眼看着领居家的羊越发膘肥体壮,贪婪的盗贼迟早有按捺不住光顾的一天,与其被动挨打,霍琚选择先下手为强。 暗探已经被发现,海盗们必然会快速搬离那处,时间刻不容缓,霍琚得到消息眉心紧拢,“我去安排,明日一早出发。” 霍琚一如既往沉着冷静,微微颔首,给予人莫名的安全感,似乎只要他出手,所有事都能迎刃而解。 暮色四合,凌息没等到霍琚归家,猜到事情大抵 “主子,这么晚了您要出去?”问话的是虎子,他随父亲郑洋出了趟海,结果差点把命丢船上。 凌息离开邻水村前,嘱咐郑洋照计划行事,待出海的新船制作完成,便可启程寻找新作物。 一则虎子年岁不小了,在村里是能下地干活的年纪,二则郑洋有意培养儿子继承自己的事业。 然而,他们谁也没料到,身为海商的儿子,虎子居然晕船! 经此一遭,虎子彻底歇了子承父业的心思,跟随父亲前来同凌息汇报成果,顺带被留在凌息身边当个端茶递水的小厮。 虎子何尝不清楚,甭说别的,光知晓凌息能设计出那样一艘厉害的船,就足够令他大开眼界,由衷敬佩。 “嗯,我去趟玻璃坊。”凌息加快步伐朝外走。 “用不着。”凌息丢下三个字,转个弯儿便没影了。 凌息丝毫不知自己带给小少年的震撼,身形快如闪电,守城的士兵无一人察觉他来过,恍惚感觉一阵疾风掠过。 “我要的东西做出来了吗?”凌息大步流星往里走,视线半点没分给旁边慌张的工人们。 “他在哪儿?”凌息问。 对方话没说完就被凌息打断,目光清寒,“带我过去。” 凌息走过去,见一打着赤膊的老头儿坐在火炉前愁眉不展,旁边放着一堆失败品。 老头儿注意到他的动作,不悦地呵斥:“谁允许你进来的?把东西给我放下!” 老冯闻言诧异,上下扫视眼前的年轻人,长身玉立,眉目俊秀,气度斐然。 凌息已过弱冠之年,身型五官逐渐褪去少年人的纤弱,身高约摸定在一米八五,骨架扩宽,不似从前纤细,虽然在霍琚面前依然略显娇小,但与寻常男子相比却是个骨肉匀停的翩翩公子。 霍琚八风不动,凌息笑而不语。 看他们变来变去的脸色和反应,凌息一般能玩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