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量比凌息高,是以凌息无法完全做到提溜雪妞的效果,男人的长腿犹如风中柳絮在竹林间不断碰撞,加上凌息奔跑速度极快,撞击频率也就更高。 盛弘新迷迷糊糊间做了个梦,梦到有人在不断捶打他的腿,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似遭受了一场酷刑。 霍琚听到响动,走出来查看,“回来了。” 霍琚看见一个长条条的人影趴在地上,浑身泥土,尤其下·半·身沾了许多树叶枯枝等不明物体。 “咋了?”凌息洗完手回来察觉霍琚情绪异常。 霍琚面色微沉,“嗯,算吧。” 霍琚:“……” 凌息歪了歪脑袋,乖巧地眨巴眨巴眼睛,“那好吧,如果有需要随时叫我,小凌竭诚为您服务。” “我把人弄进客房。”霍琚说着就要去搀扶盛弘新。 于是接下来,霍琚解开了盛弘新腿上格外脏污的谜,凌息居然是用拖的,单手抓住盛弘新的后衣领把人拖进客房。 “你……你做什么?”霍琚快步上前抓住凌息手腕,眼中蓄起怒火。 霍琚哑然,好有道理。 霍琚担心凌息把人整死了,接过药瓶,劝道:“你去休息吧,我来上药。” 霍琚给盛弘新用酒精消毒,再涂上治疗外伤的药,弯腰捡起地上的脏衣服,往外面去。 以至于村子里的大动静也没能吵醒他们。 宁王的亲卫队们面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由于下乡视察,宁王没另外带人,毕竟县令才带几个护卫,他带一大堆人太过惹眼,反而容易增添麻烦,况且宁王自己会武功,有自保能力,用到侍卫的时候不多。 一群人急吼吼赶到孩子家,吓得孩子一家人跪下磕头求饶,孩子说不出话,眼泪直掉。 “我……我也不知道……我去草丛里拉个屎的功夫,他就不见了……呜呜呜……” 等他拉完从草丛里出来,宁王早已消失不见,小孩子以为宁王自己玩去了,心大地把玩着宁王给的银子回家去。 宁王的亲卫队们顾不得数落这倒霉孩子,心急火燎地往山上去,村长在旁边劝说:“这山上有许多猛兽,几位最好天亮后再上山。” 没办法,在田县令的授意下,村长只能把村里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叫来给他们引路,大晚上举着火把上山寻人。 毕竟宁王要是真有点什么,别说头顶的乌纱帽,就是全家老小的性命恐怕也得赔进去,如何能不着急。 有人提议把凌息找来,“凌息不是可以和狼王沟通吗,指不定能快点找到人。” 村长其实同样动了心思,苏婶子却不赞同地开口:“凌息到底是个小哥儿,大晚上跟你们一群汉子进山,万一招人闲话,谁负责?” 大家神情讪讪,一些动了歪心思的人眼神飘忽,不敢再提。 被刘淑芬戳中心窝子的汉子们面红耳赤,气得想挥拳头,奈何村长和村长夫人在这儿,只能咬牙忍耐。 次日清晨,盛弘新缓缓睁开眼睛,稍一动弹,身上传来的剧痛让他以为自己刚下战场。 环顾四周,整洁干净的环境,雪白的墙壁,黛色的屋顶,简约单调的陈设,全然一片陌生。 坐起身,被子滑落,皮肤传来阵阵冷意,盛弘新垂眸,注意到自己身上仅剩了条亵裤! 凌息推开门正巧目睹盛弘新一副黄花大闺男被糟蹋的表情,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哟,醒啦。” 大脑卡顿半秒,而后开始疯狂运转,无数小故事在盛弘新脑中快速成型。 盛弘新难以置信,嘴巴张大,拉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骤然清醒。 另一道更为耳熟的声音自凌息身后响起,盛弘新定睛一看,竟是秦大夫医馆里那位被他误认作霍将军的汉子。 盛弘新凌乱了,到底怎么回事? 指了指盛弘新床边的椅子,上面放了一叠衣物,“委 盛弘新稍稍怔愣,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告诉霍大郎,自己叫岳新,连忙接话:“不委屈,岳某应该感谢霍兄愿意借我衣衫才是。” 盛弘新换了衣衫,不太舒服地动了动脖子,好粗糙的布料,虽然军营里的军服不是什么多细软的料子,但至少里衣穿得是自己的,全是上等布料。 “嗷!”雪妞跳出来撕咬盛弘新的裤脚,奶凶奶凶。 凌息抬起头一口咬定,“你看错了,是狼犬。” 坐下来后盛弘新原本想说点啥,但扑面而来的香气唤醒他的肠胃,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咕声。 喉结上下滑动,盛弘新端起粘稠的粥用勺子搅拌两下,热气蒸腾冒起袅袅白烟,下面黑色的小颗粒浮起来,掺和着细小的肉沫,这是啥? “这是什么?”盛弘新舀起黑色的小颗粒询问。 盛弘新依旧茫然,从未听过的名字,“皮蛋是什么?” 霍琚替凌息为他解答:“一种以鸡蛋或鸭蛋为原料制作而成的吃食。” 凌息刚好吃完嘴里的肉龙,无语地说:“那可是我家的密辛,你出多少钱买?” 盛弘新注意到凌息嘴角的油渍,想到方才他大口吃面疙瘩的样子,视线不由挪到面疙瘩上,貌似不是普通的面疙瘩,侧面能清晰看到里面夹的一层层肉,单单看着就叫人流口水。 怎么会这么好吃? 平平无奇的稀饭和面疙瘩,既不美观也不精致,反倒叫人恨不得把舌头一并吞下去。 早饭结束,盛弘新难得吃撑了,他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脸上一阵滚烫。 凌息瞄他一眼就知道啥情况,笑吟吟问:“吃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