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晟刚上去瞧上几眼,视线便被下边荷池旁的场面给吓到了,面色一滞,嘴角微抽,暗忖道: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时晟眼神躲闪,将视线望向别处,没眼看了。
絮无尘自然也是瞧见了,眼眸掠过一丝讶然,他微眯着眼观望着,眸子。浮现一层严峻。
只见荷池的台边上,时锦正上演一场扬鞭抽人的血腥场面。
时锦耍了一套鞭法,鞭鞭抽人,血肉模糊。
台边上绑着几个柱子,柱子上绑着几个小侍,他们被打的血淋淋,浑身发抖,面色惨白,惨叫连连。
鞭子拍打到地面上发出“啪啪”响亮的声响。
她打了好一会,貌似打累了,把鞭子往一旁的备好的椅子上挂,随之便坐下来歇息,手上也不闲着,拿起糕点吃了起来,望着那血淋淋的场面,吃的津津有味,似乎在欣赏自己的成果。
如此渗人的场面,她也能吃的开心,这举动在别人看来她怎么都像是个变态。
见此絮无尘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
时锦的目光似有若无的往观望台方向望去,嘴角微勾,眸中带着一种玩味之色。
她今日上演的一场惨无人道、草菅人命的戏码,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可恨,她不信那絮无尘看她这么变态不会对她产生厌恶。
今日她为了让这次逼真一些,她花了不少心思,先是叫厨房杀了好几只鸡取血,叫上几个小侍布置一些场地,然后在他们身上泼上鸡血,把他们绑在柱子上,然后自己挥了一套鞭法,看似在打他们,实则在打柱子,她每一次的挥鞭都能精确的打在一个点上,这是原主每日勤奋练鞭的结果,她依旧有肌肉记忆,在加上她知道如何控制力道,所以操作起来并未觉得艰难。
在地面上看可以发现她在作假,不过从观望台上往这边看,距离远又有视觉错位的因素在,他们定是发现不了这是假的。
这也是她为何叫时晟约絮无尘到观望台的原因。
时晟实在不明白,她为何特意在二殿下面前演这么一出血腥的场面,丝毫不顾及她的名声。
场面气氛悄然变冷。
时晟只能望着絮无尘露出一丝苦笑,同时也有些无奈:“妹妹任性骄纵令殿下看笑话了”
“时小姐还真是活泼率性,定是这些下人做错事,才令她如此大动干戈”絮无尘也不好当着时晟的面痛斥时锦的恶行,只好找个由头替她圆了一下。
“妹妹平日定是遇到一些事才会如此”时晟弱弱的说了一句。
“今日出来有些时候了,本殿也该回府了”于是他们便从观望台下来。
时锦眼见他们已经下来了,赶紧叫人把那些假意受伤的小侍,抬回他们屋子去,以免叫絮无尘看出端倪。
有些小侍卫面容上还有些惊魂未定,他们虽然没有受伤,但也快被吓死,同时他们也感到一丝庆幸,今日保住了性命。
原本时锦找他们说要演戏时,他们各个内心怀揣不安,定然不信她说的话,原以为今日他们就要皮开肉绽丢半条命,没想到时锦出乎意料的善心大发,没有打他们,还真就是在演戏。
那些下人看着时锦的种种怪异行为,只觉得是富贵人家小姐的恶趣味,不敢多问,只照着做。
下人们动作迅速地清理现场,然后也迅速离开了,时锦倒也不着急走,就坐在那赏起花来。
絮无尘下来后,他发现刚才打人的场地已经被清理过了,此时就剩时锦和她的婢女静坐一处,她似乎在赏花。
只见她目光柔和,面色如那娇花一般娇美,望着那片花海微微出神,柔和的微光都镀她身上,似在闪闪发光,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她亦如是那河池的荷花幻化成的。
好一副美人赏花图景,絮无尘不由得呆呆的望着她出神。
“妹妹”时晟瞧着絮无尘望着时锦两眼发愣,心下暗想不妙,于是故意喊了她一声。
这一喊把絮无尘的神拉了回来。
时锦闻声回眸一望,向时晟挥了挥手,嫣然一笑,娇声道:“好巧哦,哥哥你也来这赏花了”
时锦唇红齿白,笑起来眉眼弯弯,眼里似有星河流转。
美人倾城一笑,旁人皆迷了眼。
这人是真的美,可惜却是个蛇蝎美人,絮无尘内心感概。
时晟向她那边走,见此絮无尘也跟在他身后。
知鹿见到絮无尘时向他行了礼,絮无尘没搭理直接掠过她,径直走到时锦跟前来。
时锦瞧见跟在时晟身后的絮无尘,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目光似有些惊讶,随之略微有礼貌的问候,躬腰一礼道:“呀,二殿下也在啊,臣女见过二殿下”
她敷衍一般的朝他行了一个礼,动作丝毫不规范。
絮无尘眉毛微挑,眸光意味不明。
只见他忽然有意上前一步,伸手欲要扶着她起来。
瞧见他的动作之后,时锦低垂的秀目流转着一缕厌恶,絮无尘并未发现。
就在他的手快碰到时锦时,她反应迅速的站了起来,避开了他的触碰。
动作不怎么明显,在其他人看来她似乎是因为没什么耐心等着他说免礼,而自行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