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鹿快扶我到马车上,我喘不过气来了”还未等他把话说完,时锦就有意打断他,摆出虚弱的模样,那模样不像是装的而是真的不舒服。
知鹿赶紧扶着她要上马车,要上马车时,时锦忽然转过身来,后知后觉道:“刚才殿下可是有话要说”
絮无尘闻言,眼睛一眯,眸中暗光涌现,他把刚才要说的话咽进肚子里,他如今的处境很是尴尬,他刚才早已把话放出去,若此时出尔反尔不履行诺言,将会有失于他的威信。
絮无尘露出一丝假笑来:“这五百两银子本殿该如何给姑娘”
时锦垂下眼眸,望着地板翻一个个白眼,明知故问,你刚才恐怕要说的不是这句话吧,不过是迫于众目睽睽的压力,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转眼间时锦,望着他虚弱道:“殿下送往将军府便可”低眸瞬间眸底掠过一丝得逞。
时锦交代完之后就上了马车,上去之时完全不用知鹿搀扶着她,便轻松上了马车,步履沉稳,身姿轻盈,刚才病态之容全然不见。
时锦进入马车之后,车马立即驾车,马车就这么从絮无尘面前大摇大摆的开走了。
见没了热闹,围观的群众也纷纷散开了。
“噗~哈哈哈”马车内时锦忍不住的发出笑出声来。
知鹿小心翼翼地瞄了一下外边,马车害怕没走远,这笑声被人听了去。
见车已走远她才松口气,颇有些不解问道:“小姐如今得罪了二殿下,有何可高兴的?”
“我就是要得罪他,方才瞧见他吃瘪的样子只觉得好笑”
这话一说,知鹿更加迷糊了,“二殿下与小姐有过节吗?小姐要这么报复他”
她琢磨了知鹿的话,片刻道:“过节?算是吧,还说的通,但报复就严重了”
什么叫算是吧,有没有与别人有过节,不是一想便知吗,怎还不确定呢?知鹿一时半会未理解时锦的话。
知鹿想到时锦的行事风格,知她做事向来随心所意,今日做出这番举动也不奇怪,她忽然理解了。
时锦摸了摸腰间的流云鞭,眼眸微转,陷入了沉思,她希望通过此事,能让絮无尘放下对她不该有的念头。
絮无尘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怒气顿时涌现出来。
这时锦果然和传闻一样蛮横无理,骄纵任性,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还赔了五百两银子,虽然五百两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但也不是这么随便花的。好在今日算是达到了与她相遇的目的,为了达成所愿,他只好忍了,日后她若落在自己手上,看他如驯服她。
絮无尘袖子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食香阁楼上的一间雅阁内,有人目睹整个过程。
雅间内有三人,坐于主座上的年轻男子正在品茶,他气宇轩昂、容貌俊逸,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质。而他面对面坐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戴着半边面具,是个谋士。另外站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个持剑的侍卫。
絮无声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带笑,心情愉悦,“二哥今日唱的这出戏着实精彩,不仅没捞到好处,还赔了五百两银子。”
絮无声想到时锦刚才演的碰瓷,于是饶有兴趣问道:”那威远将军之女颇为有趣,竟能让二哥吃瘪,风先生您觉得呢?”絮无声目光移到对面戴面具的谋士身上,想看他作何反应。
风南衣面色从容道:“殿下觉得有趣,那便是有趣的”
“那先生觉得,我二哥想要拉拢将军府的计划能成功吗?”絮无声抛出一个送命题。
风南衣面色从容未见波澜,沉着道:“将军府有一个变数,只要这变数一变,就能改变局观,这能不能成功,就要由殿下定夺了”
“哦?先生您说这将军府的变数是什么,本殿愿闻其详”
风南衣,嘴角微勾,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道:“将军府的变数便是威远将军之女时锦”
“哈哈哈,好一个变数,好一个由本殿定夺,风先生不愧是本殿看中的人,目光如炬,聪慧过人”闻言絮无声被风南衣的话取悦到了,不忘给风南衣吹彩虹屁。
风南衣客套道:“殿下谬赞了,能为殿下谋事,是风某之幸”
…………
夜晚悄悄降落。
将军府的饭桌上,时锦、时魏和时晟早已入座,气氛温馨。
忽然见身后的管家对着时魏道:老爷,夫人说身子不适,就不与老爷一同吃晚膳了”
“知道了,你叫府医给她瞧瞧”
“好的,老爷”接收的时魏的吩咐后,管家立马退下行事了。
时魏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动起筷子,夹一块肉放到她的碗里来:“锦儿来我们吃”
见时魏又给她夹菜,害怕他又给她堆成一座小山丘,她婉拒道“爹您吃您的,我自己来,不用您辛苦给我布菜”
“好”
时晟瞧见父女二人和谐温馨的场面,心血来潮也凑上一句:“爹,麻烦也给我夹个块烤肉”
却见时魏嫌弃道:“人高马大的吃个饭还需要人帮忙,自个夹”
时锦面上一怔,她没想到时魏这么双标,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时晟,一点面子都不给。
再看看时晟,对于亲爹的拒绝,他面上全然未见伤心之色,只是有些失落道了句:“好吧”然后自己夹了一块烤肉,自顾自的继续吃着手里的饭。
这熟练的模样,看着有点心酸,估计已经千锤百炼是习以为常了,她爹这么双标,她都怀疑时晟是否是捡来的。
时晟瞧见时锦盯着自己看,露一丝尴尬的笑容。
时魏见时锦在发呆,于是赶紧说道:“锦儿别愣着了,赶紧吃”
时锦回神道:“嗯,好”
时锦吃了几口之后,想起今天与絮无尘的事,她觉得有必要和她爹说一下,于是她说道:“爹,有个事和你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