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是墨绿色,实际上是深深浅浅的绿色在不断流动,好像有银色细闪混在其中,仿佛星河落入之间流淌,使得叶片充满光泽,颇有一种流光溢彩的味道。
神秘而高贵。
这棵看着就不同凡响的草应该是有意识的。
不然也不会半夜爬到她的床上。
明明被她扔到
安无恙顿住,缓缓眯起眼,凝视已经离开塑料袋的草。
没有用水洗过,直接爬上床的是吧?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肯定没有用水洗过,草根上依旧沾着泥,地面上斑斑点点,昨天才拖过的地板又被弄脏了。
两片草叶交叉成十字,剩下两片草叶成倒v形支撑在地面上,草根在上方。整棵草在大约中间的位置,朝着安无恙的方向,向下一折。
一个完美的鞠躬的姿势。
这是在求原谅。
呵!
安无恙冷笑一声。
如果这是一棵普通的草,她大可以将叶子一片片分离,以解心头之气。
可惜这不是一棵普通的草。
普通的草也不会半夜爬上床。
有意识安无恙蹲下,视线尽量与草齐平,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低声喃喃。
所以,昨天钻进她裤腿里的时候,她感觉大腿被碰了,不是自己的错觉?
安无恙有些神色莫名。
因为幼时的部分不愉快的经历,从小到大,她一直不喜欢和其他人肢体接触。
其他人的描述可能不太准确,准确来讲,她不喜欢任何有自主意识的活物触碰到自己。
所以她常年都穿着长裤长袖,避免一切不必要的触碰。
草根上的泥土又掉下一块,啪嗒落在原木色的地板上。
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暂时不能动。
无言对视,一派静默。
吱呀
房间外面响起了开门的声音。
听着声音,有人拖沓着拖鞋,走向卫生间。
哗啦
抽水马桶冲水。
那个人拖沓着脚步回房间关上门。
安无恙摁亮手机屏幕,将近五点。
室友们快要起来了。
今天是上班第一天,最好早点到医院。
安无恙打算站起身,蹲的太久,腿脚发麻,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倾。
膝盖即将与地板进行疼痛的亲密接触,安无恙急忙伸手,想要撑住地面。
但是来不及了,两手捧着手机的时间过长,手腕僵硬,手掌不听使唤。
手机脱手而出。
预料之中的膝盖处剧痛没有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