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合时宜地产生了某种恍惚,视野也变得时而正常,时而俯瞰,像是在通过玻璃珠观察这个世界。 一道铃声陡然响起,将怪异的世界划开了一道泾渭分明的口子,青木本能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霍尔巴赫带有焦急意味的声音。 后面的话青木还没来得及听清,一阵奇异的磁场从城市的边缘向中心飞速靠拢,在完全闭合的那一刻,这座城市的磁场被彻底打乱,耳边的熟悉嗓音化为了滋滋噪音,已经被甩远的异能光晕也骤然泯灭,世界又恢复了单一的色彩与死寂。 青木出神地望着天空,听见这句话他收敛了如同纤细蛛丝般分散的思绪,目光看向了身侧气鼓鼓的银发青年。 可说出的话却又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果戈里营造出的轻松氛围。 果戈里拍打着手中外套上沾染的灰尘,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眼底的神色,轻快浮夸的语气一如既往,“诶——现在吗?嗯嗯……这样说来,小青木确实是更加偏爱那种能够留给人更深影响结局的那一类呢。” 果戈里将拍干净的外套重新穿回身上,又整理了一下先前弄出褶皱的衣物,他像是舞台上谢幕的表演者,右脚脚尖轻盈又洒脱地转了一圈,在弯腰鞠躬后抬起身体的那一刻,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娇艳炽热的玫瑰,哪怕没有异能,他也精湛展现出了魔术师的戏法。 “请问,我能邀请您跳支舞吗?我亲爱的小青木?” 青木没有拒绝,他伸出手接过了那支玫瑰,继而将手掌轻轻搭在了对方手中,“当然,我的荣幸。” 这一支舞掩藏着初遇、跨过了分离、包含着相逢,也宛如三年前绮丽之夜中世纪伦敦舞池中的那一舞与久别重逢宴会上相拥时心脏跳动的那一刻。 “这种悲剧虽然能够让人产生愤怒又无可奈何的意难平,但同时也显得跟烂尾一样,所以有时我更加喜欢完整的故事。毕竟没有完善剧情的故事,哪怕再刻骨铭心,最后也都会随着情绪的平静化为一声对缺陷的叹息。” 果戈里低低笑了一声,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告诉着他已经毫无退路的事实,哪怕现在他不动手,青木也不会放弃“自由”成为「钟塔侍从」的阶下囚,到最后也只有自杀这一条路,毕竟从一开始,这场“血腥舞台剧”上映的就是悲剧。 “晚安,我的小青鸟。” 一声清脆的枪响在静谧的街道中不断回响。 一场飓风以对方为中心席卷,就像是对方苏醒时搅动的雾海一样,只不过这一次的雾轻薄而又梦幻,其中还闪烁着七彩粒子,唯美的宛如童话。 强大的气流吹得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耳边的呼啸声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碎裂声,像是被气流冲碎的玻璃壁,细微到完全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