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果戈里迟迟没能等到对方的答复,对方像是没有意识到这个房间里有其他人一样,在没有那么疼了之后又坚强地重新站了起来朝衣柜走去。 在残酷的无视面前,果戈里不得不选择放弃,他挫败地坐回在床边,用食指轻轻戳着陷入沉睡的青木言的脸颊,小声告状,说着那个少年版青木言有多冷漠、多过分之类的话。 这一幕实在是让人有些好奇,果戈里没能忍住用异能传送过去看那个少年版青木言绷带下的模样。 双眼处的绷带一圈圈被拆开逐渐落地,露出下面漆黑的眼眶,那双本该在里面的雾霾蓝色眼球像是被人挖走,只留下血珠不断从中滑落。 可果戈里明明记得对方手指是可以动的,甚至都能拿东西拆绷带,跟正常人无异。 对方现在的样子有些像果戈里当初第一次遇见青木言时被对方变化惊讶到的模样。 这一次对方终于没有再无视他了,那双空荡荡的眼眶抬起,像是能够看见一样盯着他。 少年的眉头微微蹙起,不确定地呢喃出了一个名字,“果戈里……?” 果戈里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他从未对人说过自己完整的名字,因为这个传统的俄国名字对于异国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了,为了避免出现那种记不住的尴尬氛围,果戈里通常只会给别人介绍自己比较方便的简略称呼。 是后续调查了自己的身世吗? 少年笑了起来,本该是明媚的笑容在流着血珠的空洞眼眶之下变得诡谲无比。 少年如此说着。 来到这个灰黑色的朦胧模糊的世界, 看见这座古老的钟楼。 一切规则框架都在此刻失效, 宛如神明悲悯世人所降下的恩赐, 生与死的界限在这场雨中被溶解, 亡者在生者眼中的异常被这场雾模糊, 顺应这场复生之雨回归, 赶来参加神明降临前夕的狂欢盛宴。 他的视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思绪也时而清醒时而浑噩, 在融进这场雾中想要漂浮到云层上方时, 又像是被什么拖拽着、也像是被雨水推拒着回到了世间,如同路西法被天堂所驱逐。 直到某一个节点,他余光注意到了自己所熟悉的房间陈设, 注意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 慵懒困倦的思绪也让他不是很想去探究那个人的真实面容。 如果走门的话还需要从楼下寻找入口,再一层层往上爬,那太过于麻烦了,怎么想都是直接从那个开着的窗户进去更加方便一些。 假如对方不欢迎自己,那还可以关上窗户,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消失,也不用应对什么麻烦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