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的语气虽然跟青木言相同,同样透着闲聊般的轻描淡写,但话语中的内容却比青木言要更为丰富一些,甚至可以说是从各个层面出发为对方详细解析, 也意外地没有继续说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只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他们双方来说其实都无关紧要,毕竟青木言也不可能大费周章去偌大的伦敦里搜寻「全知之眼」的人,而在防备方面的话……他现在已经到了需要防备所有人都地步了。 费奥多尔脸上显露出几分无奈般的神色,极有耐心地解释了对方明知故问的事情,“您不是很清楚那只是我给予阿加莎的警告吗?唔……不过这种可能也确实无法否定就是了。” 费奥多尔像是没有听出对方这番话背后更深层的意思,他认真地分析道:“如果是那样的话,现在或许是观察「全知之眼」这个组织到底是偏激进豪赌,还是偏稳健的最佳机会。” 就像费奥多尔假装没有听出青木言的话中之意那样,青木言也依旧是那一副神色淡淡的表情,“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那也需要有足够的实力才行呢。”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地转移了话题,他们都清楚这样争论下去并没有任何意义。 “什么样的夜晚都好。”青木言看起来像是已经有些疲倦了那样,撑着脸颊漫不经心地说道:“只要这座城市有着仅属于它的独特之处,那么无论是什么样的夜晚都足够让人记忆深刻。” “这么看阿加莎时间倒选的挺好的。”青木言回忆了一下,“自从我来到伦敦后,好像还没见过伦敦的雨景。”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但也仅仅只限制于在这个地方退这一步。 两人之间的情报互换交易看起来更像是茶余饭后的闲聊,透着一层模糊不清的遮掩帷幕。 费奥多尔从青木言的态度中明白了对方从始至终都不打算给予他任何信任的事实,这或许跟他以往给对方留下的极差印象有关,有也可能有对方有着其他想法的原因在——比如说对方其实并不想跟他和阿加莎任何一方合作,只是单纯想将他们本就不堪一击的合作关系搅和的更加脆弱,然后从中受益。 费奥多尔似受寒了那般,轻轻咳嗽了两声,“好吧,看起来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后面的内容我可以等到您见过阿加莎后再一起细聊。” 他顺势起身,礼貌性地点头告别,“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当青木言走到外界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此刻的伦敦空气中确实裹挟着一层湿意,只不过这层湿意给他的感觉不太像是即将降雨的那种潮湿感,他没能从空气中嗅到土腥气,就仿佛这层湿意只是空气单纯的有些凉意,更像是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