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似无的薄雾笼罩着整个横滨， 薄雾里闪烁着七彩的细微光点，像是如梦似幻的梦境，也像是夜晚温度骤低而自然形成的薄雾， 薄雾浅浅浮在地面， 只覆盖到人小腿的位置。 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怪物在浓雾中若隐若现， 不断带着那片区域的雾气节节攀升， 直到雾气越来越薄， 那个怪物终于从雾中浮现， 露出了真容。 说是蓝其实有些不准确，因为那个颜色在周围扭曲的光源下所展现出来的颜色又不太像蓝， 是人类认知里所难以描述的颜色。 仅一眼就让人感到不可名状的恐惧，那是一种未知的恐怖，像是面对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一样， 如同蚂蚁突然能够观测人类全貌一样，不断冲击着理智与神经，如同被人用重锤敲击大脑， 一瞬间陷入空白。 人群中不知是谁这样呢喃了一句，骤然点爆人们的恐慌。 嘈杂的声响吸引越来越多的人打开窗户探头查看，最后发现天空的异常、发现自己正在被‘注视’、被同化成为混乱中癫狂的一员。 “旧约天使”这幅画使用的“颜料”是特殊的，因此对方是能够从画中跑到现实的造物，再加上“颜料”本身的那股特殊性，那股能够让人陷入疯狂的特性也被同样被赋予在了造物上。 站在青木言身后的罚与对方一同看着天空中遮挡了月亮的庞然大物，“按照实验记录推演，如果祂得到了足够的生命力，最后似乎会消失。” 但罚并不在意，倒不如说对方会出现这种反应也在意料之内，“嗯，这是我前不久查到的，多亏欧洲那边吸引了不少注意力，才让我顺利得到了这些东西。” “嗯……？祂被创造出来的价值，不就是用于这个计划的吗？”罚的嗓音优雅低沉，带着奇异的磁性，跟费奥多尔的嗓音有细微的差别。 罚目光落在少年平静又无动于衷的表情上，有些疑惑，“您的情感十分淡薄，他们的生死既然于您而言无所谓，那为什么您又要阻止我呢？” “如果是因为这样，那您现在应该是很生气的反应才对，毕竟您的计划完全破灭了，人也落入了我的控制中。”罚低低笑了两声，语气愉悦，“所以我猜，您应该是因为‘转换’亲眼看过更为混乱的时刻，所以现在的混乱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吧，是看见了异能者消失前兆所呈现出来的人间炼狱模样吗？” 青木言真的有些不理解对方的偏执，如果对方脑子不正常是个神经病，他肯定不会白费口舌，但偏偏对方有极强的思维能力，头脑甚至异于常人。 青木言嗓音重新变得无所谓起来，像是因为无聊所以寻找话题一样，“既然你这么想消灭所有的异能者，我可以给你一个折中的选项，既可以让你达成目的，也可以让我达成目的。” 青木言并没有直接告诉对方答案，他如同突然转移了话题那样，“你的人在被‘注视’的情况下也照旧能听从你的命令去窃取「书」？不会陷入恐惧和疯狂吗？” 哦，青木言明白了。 也正因此不会被外界任何因素干扰，也不会再有任何恐惧或是其他的精神波动与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