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婆子见周生看了她一眼后就撇过脸不在看过来，只当是吓到了对方，她耸起了肩一手捂着嘴笑：“真是个乖巧俊俏的小生啊！” 今天的天色仍旧是不好，天空中的云已经将太阳完全者挡住了，明明还是晌午天色却已阴沉的厉害，这种情况没有人能单凭看天色知道时间。屋里没有钟表，但马婆子带着一个精致小巧又陈旧的怀表，她将怀表从衣襟里掏了出来，看了一眼时间后又放了回去。 说完马婆子扭着腰也不跟胡婆婆和太爷们道别，直接越过他们走进了更后头的屋里为晚些时候的婚礼做准备。 “的确是他，周生也是您看着长大了，我听说他小时候和您的两个孙子关系也不错，就邀他一同过来了。” 在周生的记忆里，小时候胡婆婆待他还算是亲切，他也确实是没想到，几年不曾回来，一切都物是人非了，连曾经和蔼的婆婆如今看他眼里都充满了憎恶。 “哼，我都说不得他了？你可别忘了本，自古以来，长幼尊卑可是教着你们规矩的啊！”胡婆婆越说越生气，最后也摔摔打打地往后头屋里走了，留下了亮子一个人面对太爷们和周娘子一行人。 周生见亮子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埋怨的话，只能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尴尬地点着头。 亮子又是一番好话将在场的人带去了前院，之前还空荡荡的院子里，这时候已经摆好了圆桌，数量很多，院子里摆不下就往院外摆，粗粗看过去竟有十多张，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几盘菜，时不时的还有几个妇人从后厨的方向端着盘子将新做出来的菜接着摆上去，看来十分丰盛。 院外原本还是一片寂静，在他喊完撤了回来后，院外的人声就越来越大，像是门外突然冒出来的一堆人似的，他们有序地走进了胡家的宅子，也不知道怎么分辨出来的，他们有的坐在院子里，有的坐在院子外，每个人坐在不同的桌，都安静地看向桌子中央。 端菜的妇人在后厨与餐桌之间穿梭，手中端着的菜肴越来越丰盛，桌上摆不下了就往两个盘子中间继续摞，直到摞成一个小鼓包才停手。 他听得头晕，低下的人却不见走神，等太爷说完话，他们也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与太爷隔空碰杯一同喝下去。 之前将小姑娘的头发揉乱了，现在茉莉重新编了头发，还是平整的麻花辫，那朵红珠花从发尾挪到了耳边。 茉莉嘴里嚼着一块肘子肉，沾的嘴巴上油亮亮的，“我也不知道，不过大家都是这样，平时倒没什么说道，只有一大堆人一起活动的时候保持安静，反正跟着做就好了，管那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