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摁熄屏幕,关灯回屋睡觉。
是他先说不用感谢的,她何必主动找上门。
自讨没趣的事,她不能再做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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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周周一,季烟忙到了六点半才关电脑,喝完杯里剩下的半杯水,她将几份纸质资料装进包包,再把电脑锁抽屉,离开办公室。
从一楼电梯出来,她在想晚上该怎么解决,是在外面吃,还是回去煮包泡面解决,又或者问问江容冶有没有时间出来约饭。
思虑一番,季烟拿出手机。
解开锁屏,正要按下江容冶的号码,一道人影站在自己面前,隐去路灯的光亮。
来人的味道很是熟悉,有几分清冷。
不用抬头,她都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王隽。
也只有他会这么坦然地一再挡路。
她盯着手机屏幕,没抬头,闷声道:“挡路了,让让。”
王隽垂眸,看着她低头露出来的一段雪白脖颈,说:“一直这么低着不怕颈椎病?”
她抬起头,恨恨地看着他。
他微微笑着:“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没时间,我去你家给你煮。”
那晚他帮她和江容冶解围,她要感谢他,他却反过来声称要感谢她。
季烟认真地打量了他好一会,很是不解地问:“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他神色不变,还是那般淡然:“如果那个人是你,我觉得很有意思。”
她说:“是吗?那我正和你相反,我觉得很无趣。”
他安静了两秒,很认真地陈述一个事实:“季烟,我没追人的经验,如果有不妥的地方,你可以提出来,我改。”
“你……”她气急,“你演上瘾了?”
他皱了下眉,甚是严肃地强调:“我没在演,这次我是认真的。”
“你认真什么?”
“我在追你,”他笃定地说,“我很认真地在追你。”
夏夜晚风拂过,大厦里的人进进出出,他们站在这里,帅哥美女,气质非凡,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路过的人总要看上一眼。
季烟由一开始的震惊,然后是无措,接着是尴尬。
王隽斟酌了数秒,说:“我……”
“你别说话,”季烟瞪了他一眼,擦过他的手臂,往前走,“附近都是人,还有相熟的同事,你是离职了,可以一走了之,我还在这,回头他们该怎么议论我?”
身后的人追上来,习惯性地拉住她的手:“我在追你,男女之间最正常不过的情感,他们没什么好议论的。”
季烟停住脚步,看着被他牵住的手,目光上移,嫌弃地说:“我让你碰了吗?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王隽扬了扬眉,捏了下她的手,随后放开,露着淡淡的笑意:“对不起,是我心急。”
那模样,要有多无辜就多无辜,要有多正经就有多正经。
简直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季烟觉得自己快被他逼疯了。
他怎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这么折磨她。
在一起时,他就是这样;分开了,他还是这样。
一举一动,只言片语,就能扰乱她本就不平静的心绪。
眼下,她什么都不能做,索性,转身离开。
身后的人再次追上来。
这次,王隽没再碰触她的手,甚至,和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就跟那晚在楼下堵她一样。
很有分寸感,也很有距离感。
下了台阶,往前走几步,季烟在路口停下,等待红绿灯。
王隽无声无息地在她身旁站定,说:“我送你回去。”
她冷漠拒绝:“不用。”
“我不会做什么,就只是送你回去。”
他还是那晚的理由,跟张口就来的一样。
季烟照旧婉拒:“不需要,我自己认得回家的路。”
“……”
绿灯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