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话,实在是放得太轻。
阿欢慢慢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痕迹,是什么意思。
贺兰早已故作无事,目光落回自己手中,专注为她梳发。
他唇上已无口脂,减淡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浓艳,却也显得眼尾绯色愈发明显,似染了熏熏桃花。
神色也仿佛有些……
透过镜子,终究看得不够真切。
阿欢便向后一靠,把脑袋枕在椅背上,仰头看他。
“怎么了?”贺兰动作微微一顿。
低头时,依旧是骄矜模样。
阿欢没答,只是认认真真思考着,在哪里留下痕迹比较好。
若是同样在颈侧……
以她的身高,以及两人目前的姿势而言,实在是够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颦眉苦思,试图寻找一个解决办法。
或许是模样太呆,惹得对方握着梳子,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欢儿?”
视线落在那只美如好玉的手上,阿欢登时恍然大悟,一把牵住。
为了方便固定,指尖摸索几下,与贺兰十指相扣。
然后张开口,咬住微微突起的腕骨,学着对方先前那样,舔舐含吮。
被含住的瞬间,男人与她相扣的手猛地一颤。
阿欢视若无睹,认认真真完成任务,在那儿留下一枚小巧的、花瓣似的红痕。
她在脑内比较一下,似乎的确是差不多,于是很大方地拍拍他,认认真真地汇报:“留下了。”
许久却没得到回应。
抬眼去看,贺兰满面茫然晕红,身体微微发抖,全然不复先前坦然自若。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耳垂红得几欲滴血,眼神飘忽游移,许久才愤愤然开口,“你怎么能……”
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轻易,就做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几番止住,只余一双凤眸似怒似恼看她,光华却极为潋滟。
他最终侧过身去,左手直将右手袖口往下拉,却又忍不住隔着布料,来回摩挲着自己腕骨。
阿欢看得清楚,歪头问他:“开心?”
贺兰听此一言,登时大惊失色,人完全背过身去,只留下步摇玉簪微晃的后脑勺朝她,还要凶顽道:“不许问。”
……
那就不问嘛。
阿欢从善如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倒是贺兰半天等不到人来哄,自个儿生了半盏茶闷气,别别扭扭地又凑回来,为打发时间,给她又编了好几个小辫。
后半日便这样打发了过去,那名咋咋呼呼的妖族少年也没再来过。
是夜,戌时刚过,阿欢就被自家师尊团吧团吧,整只塞进了被子里。
她安安静静躺了会儿,侧过身,从被子下露出小半张脸,眼巴巴看着窗边那人。
贺兰察觉到视线,或许以为她要喊自己睡觉,极浅地笑了笑,“师尊还有些事要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时已完全卸去妆容,也未有珠宝玉饰点缀,只着一身如雪中衣,映着窗外朦胧月色,便如画卷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不过这些都和阿欢想说的无关。
她唤:“贺兰师尊。”
很郑重地用了平日里懒得念的称呼。
有一句话,阿欢已想说好久。
而那句话,若没见到贺兰时,总想不起来。
可一见到他,忍不住就浮现心头。
“嗯?”贺兰借月色看她,眸光几分温柔。
阿欢慢吞吞道:“想吃,桂花糕。”
“……”
许久,画中美人咬牙冷笑:“本尊看你像块儿桂花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天还未亮,阿欢就被拎起来。
她低头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糊里糊涂任人穿衣梳发,系上腕套,牵着出门。
直至踏出门槛,被冷风一吹,人才突然醒转,茫然抬头看向面前那个高挑身影。
“去吃、桂花糕?”她问。
“本尊看你倒像块儿桂花糕。”
还是同一句话打发她。
贺兰松开牵她的手,下颌一抬,轻哼道,“日练,师尊看看你生疏没有。”
“哦。”
阿欢慢吞吞挪到院中。
庭院空荡,尚是早春。
不断刮过的风将她白衣乌发吹得翩飞,兼之天将破晓时的朦胧光影,颇有种仙姿玉质的高手之感。
阿欢就这样迎风而立,周身灵力盈动,于气息变换的瞬间,骤然踏前一步,使出初阶剑法第一式,拨云瞻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秒之后,又是冷风萧萧,吹落枝头一片孤零零的叶子。
身后那人的视线如有实质,冷飕飕的。
“剑呢?”贺兰问。夲伩首髮站:rouwuwu.
阿欢转过身去,将双手背在身后交握,老老实实答道:“没有。”
“无需你自己的佩剑,用宗门统一分发那把木制的即可。”
阿欢仰头看他,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也没有。
贺兰气笑了,凤眸睨她,“欢儿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
原来还有这种办法。
阿欢恍然大悟,当即错开视线,扫视四周,开始琢磨要把自己丢到哪处。
正认真思索间,忽然听见“啪”地一声,有人曲指弹了下她脑门。
贺兰见她懵懵抬起眼,竟有些幼稚的得意似的,哼笑,“真话假话都听不懂……欢,你真是块儿木头。”
阿欢抬手揉揉额头,“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听得她还敢反驳,登时凶道:“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驳。”
“……哦。”
反正这人一年四季,无论风霜雨雪,都很不讲理。
阿欢早已习惯,也不再说,偷偷小叹口气,拿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好在贺兰到底良心未泯,逗完她,又从乾坤戒中翻出自己早年作练习用的旧剑来。
那剑通身精铁制成,密度极高,以阿欢的力气,单单举起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正确使出招式。
贺兰却道:“水属太阴,主变化,至寒而成冰,剑法多以轻灵疾速取胜……小欢儿,你五行同样属水,虽时机有些早,也可以从现在开始,让自己先习惯挥舞重剑。”
阿欢听不得别人讲长句子,这一段基本只听见自己的名字。
好在她惯常顶着张面瘫脸,哪怕走神也并不十分明显,见贺兰一副正经神色,便也跟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明白地理解了一切。
贺兰看她一会儿,忽然将她一缕落在眼前的碎发拂开,轻轻别到耳后。
手仍停留在颊旁,指腹蹭了蹭她脸,声色渐渐温柔下来,“无论如何,灵隐峰只会给你。若是……太过辛苦,慢慢学,也是无妨的。”
阿欢似懂非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越过对方肩膀,恰好窥见远处连绵山峦中,日轮缓缓升起,如血染红岩,夹杂着一丝不寻常的紫气。
贺兰虽未回头,却似有所觉,神情微微一凝,忽然将一物放入她手中,叮嘱道:“附近恐怕有大妖命劫将至,我前去看看。若是有事,便以灵力驱动此炉,师尊立刻就会回来的。”
阿欢双手捧着掌心那么大点儿的小香炉,虽不明白情况,但也乖乖点头。
贺兰仍不太放心,又将那四眼六耳的千机人偶也放出来权当护卫,这才离开。
见空旷院中只余自己一人,阿欢想了会儿,索性继续演练剑法十三式。
只是那剑到底太过沉重,她每挥舞几下,便不得不令剑尖点地,卸去部分重量,稍作歇息。
这样几番来回,一招一式要比往常慢上许多,阿欢方才演练到第三式,长剑忽然脱手而出,哐当落地。
她茫然低头,弯腰去捡,才发觉自己双臂无力,十指发颤,竟是再合握不住。
不免顺势蹲在地上,蹙眉看着掌心,流露出万分困惑不解的神情。
恰是此时,一旁灌木丛窸窣作响。
有人小心翼翼爬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欢蹲在地上,颇为无语地看着一点点爬出来的那人。
少年手肘撑地,因害怕暴露行踪,正伏地而行,哼哧哼哧穿过茂密灌木,银白发丝半是搭在身上半是滑落在旁。
直至大半身子都探出花圃,才抬起头,露出白生生一张脸。
似乎来此之前才哭过一回,眼眶微肿,还略有些湿润红意。
修宴抬眼对上阿欢目光,先是一喜,随即颇为紧张地举目四望。
见四下都没出现某个身影,这才松口气,站起身来拍拍土,十分恳切地建议道:“你不要喜欢她了,喜欢我和兄长吧。”
阿欢:“……?”
对方却并未察觉到她的茫然,反倒是双手握拳,一鼓作气道:“我昨日想了一整夜,若果你当真、当真只喜欢女子,我虽然这辈子已经来不及了,但说不准、通过后天努力,也能有几分接近……”
话至此时,修宴依依不舍地低头看了一眼,但很快振作起来,继续着自己的游说大计。
叽里呱啦噼里啪啦的。
眼见对方语速越来越快,阿欢完全不知所云,便只盯着自己手心看,五指张开合拢,试图找回些力气。
忽然间,有阴影落了下来。
修宴见她神游天外,倏地噤了声音,也跟着蹲下来,玄色衣角盖住她一点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扭扭捏捏,一把握住她手,心疼得双眸盈盈含泪,“那人是不是、整夜差遣你端茶倒水、垂肩捏腿,才会累得手都举不起来,好可怜……”
一边说,一边用上一点力度,慢慢从她的指尖,一直揉按到关节,替她放松舒缓。
倒还算得上是体贴贤惠。
只是阿欢自离开雪原、来到外界,常有听不懂人说话的场合。
有时因为语言不通,有时话中含义太过晦涩难懂,然则如修宴这般,字字句句,彻底不知所谓,还是头一遭。
她沉默半响,抽回手,面无表情拿新学的词批评对方:“木头。”
可这人果然莫名其妙,被骂了,脸反倒红了。
修宴低头哼唧两声,恰时阳光照在剑身,寒芒一闪,他被吸引去注意,抬头问道:“你在练剑吗?”
阿欢点点头,又摇头。
修宴歪头,再看看她仍隐有战栗的指尖,顿时瞪大双眼,“定是练习太久双手才脱力了,怎么能这样勉强自己……!”
他急得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遍,自然是找不出任何伤药,便只能不住拿眼神儿瞅,口中絮絮叨叨地念,“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的,一定要仔细保护才行!而且你的手这样软,又小,比起剑,倒不如、不如拿鞭子……”
修宴说到此处,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儿去,音色渐低,别开视线,嘟嘟囔囔间脸又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肤色本就极为白皙,欺霜赛雪,就连发丝睫毛也是银白,脸颊一旦染上绯意,便显得尤为明显。
阿欢观察了会儿,见对方面上红云不褪,微垂的眼睫不住轻颤,一副心神荡漾的模样,便默默挪动脚步,给自己换了个地方蹲。
才挪出几尺远,少年骤然回神,死皮赖脸又贴上来。
红着脸,眼神飘忽,扭扭捏捏同她找话题,“你师尊是不是出去啦,多久能回来?兄长也在忙,反正咱俩都没事情做,要不要去我院子玩儿?”
阿欢摇摇头。
修宴装看不见,继续绞着衣摆,哼哼唧唧,“虽然那边暂时也没有鞭子,但有可多、可多其他收藏……若是想的话,在我身上稍稍试上两件,也是无妨的……”
阿欢面无表情:“不想。”
修宴眼巴巴地朝她摇尾巴,“你是不是害羞啦?真的没关系的,就去看看嘛。”
“……”
好能讲。
像一群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
阿欢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实在是懒得跟他多讲,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一点儿没有自己被嫌弃的自觉,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还想跟着。
阿欢听见脚步声,不免微颦了眉梢,转过身,正要开口,忽见身侧一点寒芒闪烁,倏地斩落下一柄月牙大刀!
她不免呆在原地。
便见少年瞬间翻身后跃,于半空中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灵活与柔韧度,腾挪翻转,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带起一阵惊人冷风。
只听得“咔嚓”两声,千机人偶手中武器变幻,又是一击如迅雷使出。
修宴险险避开,极快地扫视了阿欢一眼,见她安然无恙,神情一松,立刻吱哇乱叫起来,“这、这不是你那个师尊的人偶嘛!?让它停一下、我、我打架很烂的哇……!”
阿欢说:“好。”
对方得了承诺,面上一喜,当真停下身法,傻乎乎等着人救。
结果下一秒重锤便当头落下,若不是修宴反应极快往前一扑,恐怕立刻就要前往极乐净土。
他登时吓得尾巴毛都炸成了花,“不是说好嘛,它为什么还不停哇!?”
阿欢慢吞吞道:“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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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人偶到底没有灵智,失去目标,就默默走回院中一角,恢复休眠状态。
又过了会儿,墙那一头,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张脸。
修宴坐在院墙上,摸摸自己仍在扑通扑通的小心脏,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双手一撑,重新落回院中。
他拢了拢凌乱发丝,将自己仪表整理整齐,抬腿正欲朝阿欢走去,忽然感觉到腰侧一丝古怪的凉意。
低头看去,衣服不知勾到何处,破开道约莫半指长的裂痕。
修宴登时大惊失色,刚要暗自懊恼,脑袋里忽然浮现一个绝妙主意。
眼神儿悄悄一瞄,见阿欢百无聊赖,正蹲在太阳底下看蚂蚁搬家,手指在裂痕处一勾一扯,“刺啦”便撕开一道大口子。
“哎呀呀!”修宴小声惊呼,一脸羞涩地将手挡在露出的肌肤前,眼巴巴地看着阿欢,“我的衣服都破了,你看了我的身子,要对我负责啦。”
阿欢充耳不闻。
修宴蹭过去,拿尾巴轻轻扫她后背。
阿欢这才抬起头,黑玉似的眸子轻轻一眨,脸上一片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扭扭捏捏地将刚才那番话又讲一遍。
“没看。”阿欢诚实道。
“你还不知道我说哪一处呢。”修宴撇了撇嘴。
阿欢单纯,被他这样一说,目光自然地向下,果然便落在了破损处。
只见少年玄色衣裳上,一道长长的裂痕从前襟一直蔓延到侧腰,明晃晃地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连肌肉的线条都看得分明。
阿欢眨了眨眼睛。
衣服的确破了。
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抬头,却见少年唇角翘着,眼梢弯弯,朝她欣欣然一笑,“哎呀,这下真的看到了。”
“……”
阿欢在心里头默默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计谋得逞,不由喜笑颜开,盘腿在她身边坐下,身后尾巴止不住地摇。
阿欢叹了会儿气,见对方只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想了想,还是问:“你不,学习?”
修宴笑眯眯道:“俗话说男子无才便是德,我已熟读《男德》、《男戒》、《男贞》等名着,已经足够啦……”
他顿了会儿,补充道:“而且祭祀说我跟别人不一样,让我千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上。”
这句话,听上去倒有些耳熟。
阿欢慢慢想了会儿,和自己的过往经历一结合,忽然明白了。
再看修宴,便有一种找到同伴的亲切之感,认认真真道:“你也是,小废物。”
既然同为小废物,两人之间,自然亲近许多。
恰好北境灵植繁茂,草木葳蕤,光是院落中,就生长了数十种不同的花草。
修宴见阿欢不愿走远,就拉着她,一株株辨认不同花叶的纹路,从中选出柔韧漂亮的,拿来折不同的小玩意儿。
他的手生得纤细秀美,十指修长,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做起手工来也尤为灵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几张叶子编织起来,便是只娇憨可爱的小狼形象。
他把小狼摆在阿欢面前,女孩礼尚往来,也捡了片叶子,慢吞吞地折了个叶子蚱蜢给他。
这还是旧时去了回苍梧峰,峰上侍奉的纸人灵仆教她的。
修宴欢欢喜喜地接过,双眼亮晶晶的,口中却笑:“这最简单了,我刚做人的时候就学会啦。”
阿欢不由得“啊”了声。
被笨蛋比下去,当然是不怎么愉快的。
她心中颇有几分不服气,脑袋也开始思考起来,努力从记忆中搜刮自己还会做些什么。
慢慢地,真的想到一件。
从她学会运用灵力后,她就尝试过这样做,独自一人也时常练习,只是从未给任何人展示过。
“看,这个。”阿欢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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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凝结成小小的雪团,莹润洁白。
因为是由灵力凝成,无须谁去触碰,躺在手心里,自己便会来回地滚一滚,像是打招呼一样。
阿欢用指尖轻轻戳一戳,雪团子抖抖簌簌地翻滚两圈,仿佛害羞一样。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win10.
她认认真真介绍:“我的,好朋友。”
修宴眨一眨眼,表情似有些惊讶。
但很快低头贴近她掌心,笑得眉眼弯弯,“你好哇。”
雪团子滚了滚,沾落一点白茫茫雪沫。
阿欢说:“现在,不会说话。”
顿了顿,睫毛轻轻一颤,“以前、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认真道:“我小时候,很晚都没能学会化形。”
阿欢抬眸看他,小脸上神色平静,并看不出失落模样。
修宴自顾自地说着,“不会化形,自然也讲不了话,还有人说我灵智未开,生来是个白痴……可是我一化形,就比他们都漂亮,人人都喜欢和我玩。等你的朋友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定也会如此的。”
他性格乍乍呼呼,讲话时,为图方便,时常吞掉一两个音节。
但这一句话,语速特意放缓,一个字一个字,让对方听得明晰。
阿欢于是便也专注地听着,慢慢地,眸光亮起,一下子像是潭水倒映出漫天星光。
“嗯。”她用力点头。
这之后,两人把雪团子和叶子小狼放在树荫下,又搜集了一些材料,围成小小院落,佐以幼花嫩草,给小家伙们盖了一个家。
待得工程竣工,修宴跑去拿来茶水和点心,和阿欢分享。
时值午后,日头正好,微风徐徐,流云散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树荫下,少年单手撑着脸颊,侧头看着一旁的少女,银发垂落遮住一点面颊,笑得狡黠,“经过今日,有没有一点喜欢上我了?”
阿欢正专注咬着一块儿酥饼,闻言抬头,眸光澄净得仿佛江南三月的春水,带着点儿懵懂的茫然。
四目相对,修宴耳根忽然一烫,连忙补充道:“喔,对了,还有兄长。”
话已出口,他却像是才意识到这点,声音倏地低下来,喃喃又念一遍,“还有兄长啊……”
好在修宴向来乐观,自个儿低落片刻,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指指阿欢放在一边的法宝,“我从刚才就一直想问啦,这到底是什么嘛。”
阿欢说:“香炉。”
“嗯嗯,做什么用的?”少年满脸好奇。
阿欢慢吞吞问他:“想,知道?”
修宴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立耳忍不住一抖,人眼巴巴点头。
北境乃妖族所居,与仙宗门派相隔甚远,灵宝法器本就少有流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兼之妖族大多善力而不善御器,少有如人修那般深耕钻研的时候,见到新奇玩意儿,自然十分好奇。
不单止他,其实阿欢也没怎么使用过法宝。
但是看对方满脸期待的小狗做派,她不免生出点儿奇怪的好胜心,悄悄把贺兰说过的话回忆了遍,捞过小香炉,尝试着灌注灵力。
修宴见状,咧嘴一笑,在旁边雀跃地摇尾巴。
随着灵力注入,炉身原本暗淡的纹路亮起微光。
修宴看得新奇,看了片刻,忽然道:“边上好像还有字诶。”
“什么?”阿欢问。
修宴眯起眼,一个字一个字,磕磕绊绊地念道:“壹……什么九,然后应该是贰、三……”
讲到这里,他倏地止住声音。
“三?”阿欢茫然地跟着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人类的文字太复杂了,我只认识数字。”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颊微微泛红。
只有数字的话,哪怕念出来,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哦。”阿欢无所谓地应了声。
说话间,炉中已有细烟升起,如渺渺云雾。
有人声随之传出,“怎么了?”
是个男声,音色清越,却不是阿欢预想中自家师尊的嗓音。
两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对视一眼,颇为好奇地眨眨眼睛,没回应。
对方等了会儿,复又开口,“现在不方便出声么?”
阿欢正要回答,修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口型,含混道:“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宝宝们元旦快乐!!祝大家顺顺利利,所想皆如意~
对面那人似乎有些走神,竟不觉有异,自顾自讲了下去,“说什么修为大有进益、果然都是哄人的,我才跟了几里路,就被大师兄发现了……好在他替我一同瞒着……咳、恩师,才没出什么事。但我们二人还有事要做,总之还没去找……”
他絮絮叨叨,不多时,就将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概述了一遍。
阿欢听得慢慢抿紧了唇。
哪怕天底下门派千万,大师兄也千万个。
可阿欢只知道自己有大师兄,也只认识一个重九华。
她一时间心潮起伏,低垂下眸,轻声道:“大师兄,骗人。”
话语落下,空气骤然静了一瞬。
“小……”
未等对方说完,阿欢双手一松。
香炉坠地,渺渺细烟顿时散尽,再传不来任何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正听故事听得入迷,忽然被“砰”一声吓了一跳,又不知缘由,下意识问道:“是不是手还很疼?我帮你揉揉——”
他看清阿欢神情,声音渐渐低下去,小心翼翼地,“怎么了……你、你不喜欢那个人吗?”
女孩不言不语,只是茫然地看着地面,神情有些怔忪。
她彻底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贝齿仿佛无意识般,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咬破了皮,渗出血来。
修宴试探着问了几声,见阿欢毫无反应,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手足无措地比划几下,忽然一把将阿欢抱到石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
来回几下,伸出舌头,轻轻伸舌舔舐她脸颊。
并非出于暧昧,而是一种喜爱和照顾的心情。
就像在为族中的小狼舔舐身体,梳理毛发。
靠得这样近,修宴甚至能嗅到女孩身上那种清浅的香气,如花含露,只是此刻却掺杂了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心脏都跟着揪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于本能的动作,他偏过头,去探寻血腥味儿的来源,想为对方舔舐伤处。
乍一相贴,只觉触感好似花瓣一样,甜美柔软得不可思议。
修宴舔了几下,只觉后腰一路酥麻到背脊。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睫毛颤动得厉害,更深入地贴合上去,小心翼翼地含弄轻吮,舔吻厮磨。
女孩与他交织在一处的气息渐渐乱了,仿佛有些喘不过气,口中溢出小猫似的细细喘息。
简直可爱得、让人……
修宴一个激灵,骤然回神,猛地退后一步。
怔怔的,直呆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阿欢唇上其实并无伤口,只是残留一点血珠,也早已被他完全吃进口中。
反倒是被吮吸得太久,微微红肿,更显鲜润欲滴。
他咽了口唾沫,耳根发烫,脸色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却竟然不觉得两人这样有什么奇怪,茫然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摸了摸嘴唇,“没事。”
是在说自己咬破的小伤口。
“啊、啊……那就好……”
修宴磕磕绊绊,语无伦次。
人站在她面前,耳畔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通红着脸蛋,拉紧衣服下摆,拼命地往下扯。
她哪里会发现、又怎么知道……
思绪被浑身的热意烧成一锅沸腾的粥。
即是愧然又是羞赧,恨不能就这样融化在太阳底下。
他嗫嚅半响说不出话,人又情迷意乱,连尾巴也不听使唤地摇着,最后只能是落荒而逃,“没、没事……没事就好!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飞也似地跑出几步,忽然又倒回来,侧身一把将雪团子捞起,“我会好好照顾你朋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得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落外,阿欢收回视线,又摸了摸嘴巴。
这儿仍微微发麻,依稀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像是……像是被小狗舔了一下。
只是被人这样一打岔,她一时有些记不得原本在想什么,索性就这样坐在桌上,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天很蓝,云很白,山峦连绵一直到远方。
有太阳晒着,暖风不时地轻抚过脸颊。
思绪空茫茫。
“怎么坐在这里?”
耳畔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
阿欢回过神,贺兰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一手拎着个雕花木盒,另一只手正伸出来,似乎想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往前一倒,跌入他怀中。
贺兰微微一愣。
抬在半空的手放下,抚上她后背。
“欢儿啊……”他声音放得低缓,带着一种温柔的独特腔调,“怎么不开心了呢。”
阿欢咕哝两声,抬起头,下巴枕在他胸前,控诉一般,“大师兄。”
“嗯?”贺兰耐心地等她说完。
阿欢咬了咬唇,“坏。”
“好,现在就去杀了他。”
阿欢摇摇头,低下头,脸颊轻轻蹭着对方衣襟。
贺兰身上,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从何时起,脖颈再也没戴过珠链首饰,抱着她的时候,怀抱永远柔软而温暖。
阿欢小猫似的,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上方再次响起男人的嗓音,“那,师尊揍他一顿?”
这次她想了会儿,认真地点点头。
贺兰似乎轻轻笑了。
胸腔微微的震颤,随着相贴之处传来。
阿欢安静地依偎了会儿,感觉到对方抚摸着她后背的手移开,似乎将木盒放在了石桌上,传来锁扣打开时的咔哒声。
正疑惑时,嘴里忽然被人喂了一小块儿糕点。
甜蜜软糯,尤带桂花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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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轻轻梳理着她发丝,等阿欢吃完,才退后半步,矮下身子,以一个平视的角度,“现在可以和师尊说,怎么了吗?”
阿欢坐在石桌上,脚丫慢慢晃了晃。
这样的高度,贺兰能更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黛眉颦起,眼尾微垂,贝齿习惯性地咬着下唇,透出抹过分的殷红。
阿欢总像口欲期未过的小猫,咬自己时,总是不知轻重,在灵隐峰上就常被纠正。
贺兰抬手,掌心贴上她脸,拇指按住下唇,用了一点力度,让她松口。
女孩的嘴巴被按得微微张开,鲜润唇瓣后,隐约可以看到柔软的舌头。
那软舌倏地一动,像尾小鱼,灵活地游曳而来,软软舔舐上他指尖。
湿润,软滑,挑逗一般。
“……做什么呢。”贺兰的声音有点哑。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身子往前再探,将他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吮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尖骤然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
仿佛有细弱的电流在从那一点迅速扩散,带起阵酥麻痒意。
贺兰微垂的长睫倏地一颤,修长手指慌忙抽回,藏入袖中。
那柔软触感仿佛残留在指尖,他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下指腹,人直怔了片刻,才想起初衷,“师尊刚刚,和你说什么?”
阿欢舔舔嘴唇,一脸无辜,“桂花糕。”
贺兰:“嗯?”
阿欢:“买了。”
贺兰呛了一下,登时错开眼,欲盖弥彰似的,“不过是、恰好……不过是……本尊怎么可能特意为你——”
他忽然反应过来,话音一止,凤眸轻眯,“小欢儿,你是不是故意在转移话题?”
阿欢慢悠悠摇晃着的脚丫一顿。
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难得流露出苦恼似的神情。
她习惯性地想去咬下唇,才刚张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看了贺兰一眼,下一刻便将嘴巴紧紧合上,因为太过刻意,双颊都跟着微微鼓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很像小松鼠。
还笨笨的。
贺兰没忍住笑了一下。
感觉时机不太恰当,又矜持地将自己扬起一点儿的嘴角压平。
他两指钳住阿欢脸颊,轻轻一捏,女孩儿嘴巴就像小鱼一样嘟起来,人故作妥协,“欢儿实在不想的话,那便不说了。”
阿欢神情果然一松,乖乖应了声。
却发觉对方捏着她两颊的手并不收回,反倒得了趣儿似的来回揉捏几下,把她当成面粉团子玩儿。
这一下,阿欢可不乐意了。
她抬睫望着自家师尊,指尖蜷起又松开,暗自做好准备,正想着要捏回来——
怎知贺兰忽然松手,她身子往前一倾,顿时失了平衡,就要跌倒的时候,倒被对方抱了满怀。
阿欢只感觉到一瞬的腾空感,男人瑰丽含笑的嗓音紧接着便响了起来,“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