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想之中的惨叫声并未响起。
倒不如说,人在痛到极致的时候,实际是几乎发不出声音的。
阿欢只觉耳畔传来一线压抑到极致的气音,似是被掐住喉咙的雏鸟一般,隐隐带着点颤声呜咽。
池面猛地一晃,少年似乎怕她呛水,胡乱将她往修泽怀中一塞,旋即便转过身去,伏在池壁,久久不肯动弹,唯独肩膀一抽一抽地发颤。
他好像哭了。
发着抖,雪白的犬耳都耷拉下来,蔫蔫地贴着头发。
看起来,有一点点可怜。
修泽见状,下意识伸出手,似乎想摸摸他头,半途却又犹疑着收回,只是道:“……要不要,请族医看看?”
那颗埋在臂弯里的脑袋艰难地摇了摇。
怎么看嘛。
难道要说、自己被女孩子踢到了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对会被嘲笑一辈子好吗!
可下身实在是疼得厉害,修宴藏着脸,没出息地抽了抽鼻子,还未缓过劲儿来,背上却倏地压下一阵重量——
作为即将名扬江湖的冷酷剑客,阿欢自然是毫无歉意,还准备拿他当借力点,爬出白玉池。
只是膝盖方才抵住地面,却忽地有人捉住她脚踝。
“弄坏了……”
少年指尖发着抖,可怜兮兮地抬起脸来看她,嗓音发着哑,已疼得额间沁出冷汗。
他肤色本就尤其的白,此刻脸上仅余的血色都没了,银白长睫掩映下,金眸被水光一晃,愈发显得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可惜阿欢并不吃这套:“哦。”
修宴见她如此绝情,顿时三分的演技也变作七分,泪汪汪地要替自己的宝贝讨回公道,扒拉着不肯放手。
“还没用过的……!坏掉了、没有人会要我了……”
少年呜咽着抱住她的小腿,泪珠一滴滴落在肌肤上,一副太没出息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脚踝上总系着那一枚红绳金铃,被对方这样一蹭,便碰出清脆铃音。
好像防狼警报在响。
就连修泽都看不过去,眉宇微蹙,不赞同地看着自家胞弟,“自己回去上药。”
“自己怎么能看那里?!”
修宴顿时大惊失色,抬脸露出哭得红红的眼眶,可怜兮兮地咬了下唇,“父君说过,这样是不守男德的……”
“……”
修泽无奈:“那孤替你检查,嗯?”
少年依旧摇头,倔强得要死,只顾拉着阿欢要她负责,口中还嘟嘟囔囔着什么男德箴言,完全是赖上了她。
简直像碰瓷。
肌肤被对方略显蓬松的银发蹭得发痒,阿欢微颦起眉,静默片刻,忽然小乌龟似的翻过身,旋即奋力一蹬,终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功将修宴踹到了水下。
趁着少年咕噜咕噜吐泡泡的间隙,阿欢坐在池边,朝对方在水面下挣扎的身影招了招手手,慢吞吞评价道:“笨蛋。”
根本是战斗力只有三的手下败将。
她批评完,心满意足地收回目光,一抬头,恰好撞上修泽的视线。
男子似乎有些讶然,看了她片刻,眸光微动,倏地轻笑出声,“人类女孩儿……都是这样有趣的么。”
他似乎是在问她,又像自语,似乎心情很是不错,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想到把修宴从水下拎起来。
少年银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小辫子还在往下滴水,本就哭得泛红的眼眶更是红彤彤的,直拿小眼神儿瞄阿欢,口中哭唧唧地嘟囔,“书上说过、会撒娇的男人最好命,你应该心疼地亲亲我才对的……”
“别总看那些杂书。”修泽拎着他抖了抖,试图把胞弟脑袋中的水晃出来。
“怎么能说是杂书!”修宴据理力争,“男德手册可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是更古不变的真理!”
正是因为自小熟读《男德》、《男戒》、《男典》等经典着作,他才会把找一个疼爱自己的妻主当作人生最大目标的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阿欢和他想象中的女孩子有点出入……
可是她身上软软的,还带着很浅的香气,总觉得……
修宴忽然止住声音,低着头,偷偷摸摸红了脸。
太好了,他的宝贝原来没有坏。
阿欢听了半天,实在不明白这两人在讲什么,于是歪了下头,“再见。”
既然与自己无关,那她要去闯荡江湖了。
一语落下,不待对方回答,冷酷剑客小阿欢便潇洒离去。
放眼望去,白玉池正处在繁茂森林的深处,四周枝叶葳蕤,郁郁苍梧一直延伸到远处,不见城镇村落的踪影。
阿欢赤足走了片刻,只觉完全分辨不清方向,回头去看,也只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脚印。
偶有风声簌簌,温泉带来的热意很快褪去,身上的湿衣服被风一吹,便有些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很不喜欢这种湿冷的感觉,攥着自己的裙角,试图将它拧干。
然而发梢也在不断往下滴水,她尝试片刻,不见任何成效,只好又把长发拢在一处,执着地去拧。
耳畔传来一声轻叹。
有暖风轻抚而过,带走周身的水汽。
阿欢摸摸自己干洁如新的裙子,茫然回头,恰巧撞入一堵白雪似的围墙之中。
那围墙触感蓬松又柔软,阿欢从来喜欢这种毛绒绒的东西,一下子有点走不动道了,悄悄摸了又摸,待听见男子和缓低笑,才发觉自己撞上的竟是一匹巨狼。
狼族通体毛发银白似雪,唯独四足并耳朵顶端那一小块儿似墨渍晕染,仿如山水画卷。
见她似乎喜欢自己,狼妖金色的兽瞳中隐约浮现一点笑意,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随即伏低身形。
“要不要和孤回去?”他含笑诱哄,“领地中,还有很多毛绒绒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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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看可爱欢妹? ̄????? ̄??
——她已经不在了。
重九华这句话就如巨锤一般,毫无征兆地兜头砸下。
就这一瞬间,贺兰呼吸都不顺畅了,张了张嘴,却觉喉头一甜,脸上本就不多的血色顿时褪尽了。
他脑袋里刹那间变得空白一片,只觉得思绪极空,脚下仿佛从高处踏空,一颗心直往下坠,连带着肩颈都跟着发麻,直愣了许久,才怔怔开口,“你说……什么……”
重九华低着头,并未能察觉师尊的异状,老老实实接过话茬儿:“小师妹已下山历练,此刻并不在宗门中。”
贺兰闻言,浑身绷着的劲儿霎时一松,耳畔只听得心脏砰砰直跳,人半响没说话。
重九华候了许久,没听见下文,不由掀起眼帘,悄悄看了对方一眼。
却见对面那人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脸色苍白得很,只余一点浅红缀在眼尾,倏地抬起视线,凤目冷冷瞪了他一眼,“再有下次,你自去思过堂领罚。”
重九华向来知道自家师尊喜怒无常,无缘无故被训斥了通也不觉意外,略一颔首,默默称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贺兰知晓阿欢无事,一颗心也终于重重落回实处,紧接着,又生出新的忧思。
小欢儿修为算不得多高,年岁也未到,按理应该还在仙门内妥帖养着,怎么却下山了……
莫非灵隐峰太过冷清,她独处孤寂,想下山寻个玩伴?
还是自己闭关之时,有人欺负她?
万一被坏人骗走了呢?
诸般猜测在脑内一一掠过,灼得贺兰一阵心焦。
好在不过须臾,他忽然想起阿欢身上系着的红绳金铃,立时抬手自灵府中祭出一面盈盈水镜,垂眸看了一眼,推演出女孩如今所在,当即便转身欲走。
“恩师。”
重九华在背后唤他。
贺兰停下脚步,侧眸回望,只听得青年低声道:“弟子在凡界游历之时,曾识得一少年,天资聪颖、本性良善,有意想引他踏上道途。只是他先天不足,病体难以承载洗筋伐髓之苦,是以……”
话方才说到一半,贺兰已听出重九华未言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免微微蹙眉,因容貌本就冷艳,此刻更是显得不近人情,冷淡道:“此人天生不寿,命数如此,何苦强求。”
说罢便又转过身去,衣摆划出半圈锋利弧度,径自朝主峰传送阵的方向走。
重九华匆匆跟上他步伐,“干涉他人因果的命劫弟子定一人承担,只盼师尊能出手相助,何况——”
眼见贺兰毫无反应,重九华心中酸涩,闭了闭眼,到底是讲出自己的私心,“何况小师妹尚且年少,弟子不忍令她历经离别,哪怕回天无力,也望能护送那少年轮回往生……”
话音落下,前方埋头直走的仙尊脚步顿住。
“小欢儿也识得那人?”贺兰淡淡道。
重九华眼睛一亮,连忙应是。
须臾,他面前哐当掷下一面腰牌,耳畔也一并传来自家师尊漫不经心的嗓音,“那便去百宝阁,将洗髓所用之物尽数取来,本尊与你同去。”
重九华微微一怔,视线下意识落在对方染血衣角,口中劝道:“恩师方才出关,还是暂且休息一段时间。”
“你以为本尊是谁。”贺兰睨了他一眼,也不顾重九华反应,使唤着他去先行准备,自己则脚步一转,自行回屋梳洗打扮。
好久未曾见过小欢儿了,他得穿得漂亮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得两人各行其路,一旁的大树上,空气忽如水波一样晃了晃,渐渐幻化出个少年身影。
花如君支腿坐在树梢,手搭在膝上,下巴枕着手背,半是狐疑地嘀咕:“难道小师妹确有其人……”
可没道理啊。
世人皆知贺兰仙尊性情傲慢古怪,座下从不收女弟子,如今怎会无缘无故多出个小师妹?
花如君兀自琢磨了会儿,总觉得是自己理解错了,正越想越笃定时,忽而想起自己曾在大师兄那张传音符箓中听见的那一声“师兄”。
小姑娘嗓音清清冷冷的,像梅花枝头新雪簌簌落下。
他心肝儿倏忽一颤。
坏了,莫非果真……
他猛地拍了拍自己脸颊,从袖中摸出一鼎小香炉,以灵力驱动,不多时,炉顶便燃起渺渺细烟,而人声也跟着传了过来。
“大师兄那边还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如君凑近香炉,小声道:“大师兄本人还好,只是我方才听见他同祸……同师尊讲话,似乎小师妹确有其人,如今正在凡界历练,那两人正要去接她呢。”
对面那人霎时间没了声音。
片刻后,才带着几分不知所措,颤巍巍地再次响起,“你敢发誓,自己所言字字属实?”
花如君“嗯”了声,也不知怎的脸颊忽然有些发烫,声音也更小了些,“我听着她名字了,应是有一个’欢’字,还有……”
他绞尽脑汁,终于又想起来一点儿情报,“还有小师妹似乎刚修道不久,现下这个时节,才刚满十七岁……”
那头又是许久没发出声音,法器中只偶尔传来不太平稳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连细烟都要燃尽之时,才再次传来对方郑重其事的问询,“三师兄,你胆量大吗?”
花如君不明所以:“尚可。”
对面顿时兴奋起来,又是哐哐当当一阵响,就连声线都带上几分手舞足蹈般的狂乱:“求你了,为了我们全体师兄弟的夙愿,去跟踪师尊和大师兄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如君是重九华从山林间捡回来的。
那会儿灵隐峰的首席师兄年岁也不大,外出历练时趁夜赶路,却见月色映衬下,似有个小小的身影倚在树下。
孩童不过三四岁的模样,衣着单薄,抱膝蜷缩在一处,在晚风中瑟瑟发着抖。
他不自觉停下脚步,脚下踩到枯枝,发出咔嚓一声。
孩童听见声音,便抬起头来。
重九华这才看见,他一直在哭。
却又怕引来山中野兽,紧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忍得小脸通红,唯独泪珠沉默地往下淌,洗出两道湿乎乎的泪痕。
重九华抱他回了邻近的城镇,四处寻他父母亲人,遍寻不得,只听来些坊间传言,说谁家老爷新纳了一房娇妾,被迷得神魂颠倒,竟连亡妻留下的孩子都弃之不顾。
于是他便也明白过来,叹息一声,将那捡到的孩子带回了宗门。
许是因为曾被抛弃过,花如君幼年时期十分缺乏安全感,性子怯弱胆小,曾经是玄清宗人尽皆知的小哭包。
因着这一层缘故,花如君年纪稍大些之后,为了摆脱幼时的黑历史,一直拼命练习胆量,很早就跟着大师兄去历练,莫说下秘境入魔窟,就是去扒掌门的胡子都不带眨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是如此,在听说要跟踪那两人时,他心肝儿还是狠狠一颤。
这、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某位嚣张跋扈傲慢自大的师尊自不必说,大师兄虽然是一款温和男妈妈,对自己的师弟们多有照顾,但他同时也是个正经人,看不得偷鸡摸狗的事儿。
花如君于是便坐在树梢儿上,垂下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怀中捧着香炉,嘟嘟囔囔,“不行的吧,怎么跟踪啊……”
那头的声音给他加油打气:“师兄这些年来修为大有进益,偷听他们谈话都能不被发现,想必跟踪一事也信手拈来。”
花如君抿抿唇,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对方又循循善诱道:“何况探望小师妹的事儿,能叫跟踪么?咱们只是同门情深,稍稍打探一番,哪怕被发现了,定然也没关系的……”
花如君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只是到底还有点顾虑,修长十指捏紧炉底,仍不肯松口。
对方等了会儿,忽然放软了声音,小声道,“万一咱们去得太迟,小师妹就只跟大师兄一个人玩儿了……”
这话一出,花如君顿时睁大眼睛,坐直身子,猛地一拍大腿,“那可不行!”
他霎时间有了动力,匆匆同对方念了句“那你回来看家”,随即便吹灭炉烟,将法器收回袖中,呼吸间,身形再次入水波漾开,融入周遭空气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般种种,阿欢自然依旧是毫不知情。
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繁密枝叶落在林间,阿欢伏在疾驰的白狼背上,只听得风声飒飒,周遭一切都在飞快地后退。
不知过了多久,风声停了下来。
阿欢已困得迷迷糊糊,被修宴戳戳脸颊,又摇了几下,才揉揉眼睛,慢吞吞从大狼背上爬下来。
一抬眼,却看见好多好多的毛绒绒在嬉戏打闹。
北域是妖族的地盘,居民大多会保留妖身特性,放眼望去,年纪大些的还好,小朋友化形不熟练,身后拖着大尾巴,还会随着心情左摇右晃,跟狗狗也没什么两样。
阿欢简直都要看呆掉了。
修泽收回妖身,低头看见她这副表情,便也是笑,“要不要去和他们玩?”
阿欢板着小脸,小模样儿怪矜持的,只是眼睛却不舍得眨,攥着裙摆,已经是预备好要冲过去抱走一只小狼就跑的样子。
恰好此时,不远处的女孩儿也注意到他们,双眼顿时一亮,飞也似的冲过来,就像一团云朵活泼泼扑入怀。
“首领!是首领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泽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女孩,含笑问她,“孤不在的期间,大家有没有听话?”
云栖用力点头,想了会儿,又仰起小脸,有些担忧地问,“这才七日,你身体已经无恙了吗?”
修泽“嗯”了声,并未多说,只是弯腰把小家伙放下,温声道,“来同孤的贵客打声招呼。”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注意到阿欢,顿时“呀”了声,捂住脸颊,过会儿又有点害羞地张开手指,从缝隙里偷偷瞄她。
阿欢本来也在悄咪咪观察对方,视线相对,还呆了一下,有点儿不知所措。
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抿抿唇,小声自我介绍,“我是,阿欢。”
女孩儿眨眨眼睛,见她这样,反倒主动伸出手,开开心心提议道,“姐姐叫我云栖就好,你第一次来,不如我带你四处逛逛……”
阿欢握着裙摆的手慢慢松开,正想点头,却觉指尖忽然被人轻轻牵住。
修宴偏头看她,弯起一双笑眼,“小云朵下午还要学东西呢,还是我带你去参观!”
阿欢张了张口,一个“不”字连音节还未念完,人已被少年兴冲冲拉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狼一族领地的范围很大,构造与玄清宗有些相似,四面远山环绕,中心修建出一大片平台,另有无数阡陌小道连接八方。
修宴就牵着阿欢,游客似的四处参观,“这边是我经常玩儿的地方,前面不远处有条小溪,可以踩着石头过去,山上还有很多彭彭果,可甜……”
阿欢听对方念念叨叨,心里还记挂着自己差点儿就能摸到的毛绒绒,绷着小脸不讲话,不想理他。
少年自顾自讲了半天,得不到回应,脑袋终于有点反应过来,停下脚步看她,“对啦,你刚才想要说什么来着?”
阿欢瞅了他半响,小小叹口气,精致小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点儿无奈,“我不要和你,逛。”
“为什么呀?”修宴摸摸鼻子,“我比小云朵走得快,对附近也更熟悉耶。”
阿欢:“你很吵。”
修宴“喔”了声,一点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依旧自信满满,“那我不讲话就好了嘛,你是我未来的妻主,我会让你开心满意的!”
“……”
这个人根本完全讲不通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再次在心里叹口气,一转头,却被树上成片的野果吸引了注意力。
野果不过拇指那般大,红彤彤的一小串,色泽鲜润,看上去很讨喜。
她不免多看了会儿。
正想法子去摘时,却见身旁的少年倏地矮下身子,见她不解,还偏头弯起一双笑眼,用口型无声道,“要吃吗?我力气很大的,你骑到我脖子上去摘呀。”
阿欢看看红艳艳的彭彭果,又看看蹲在地上的少年。
思想斗争片刻,敌不过好奇心,拎起裙摆,依言骑了上去。
修宴将她往上托了托,稳稳当当的起身,阿欢再伸手去够果子,轻松就摘了一连串下来。
她还不忘拿衣袖擦擦,这才递到唇边,试探着咬了一小口。
汁液入喉,又酸又涩的滋味顿时盈满整个口腔。
阿欢从来没吃过这样难吃的东西,一时间拧起眉头,酸得小脸都皱成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忍不住拿衣袖直擦舌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偷偷摸摸往下瞥。
从这个视角,只能看见少年漂亮的银发,发间绒绒的兽耳乖乖立着,随着呼吸,正不时轻轻抖一下。
他好像还记着阿欢说他太吵,直等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摘好了吗?”
阿欢不讲话,把那只自己咬过一小口的果子往下递,因为找不准位置,还在修宴脸上戳了好几下。
修宴不知缘由,高高兴兴衔住果子,一口便吞了下去。
然后“嘶”地倒吸了口冷气,呸呸呸又低头吐掉。
“你……你知道这么酸、还给我吃!”
他呲牙咧嘴。
“嗯。”
阿欢坦然地应了声,见对方同样酸得掉牙,反而开心了些,拍拍他脑袋,示意自己的临时坐骑继续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干嘛啦?”修宴哼哼唧唧。
阿欢见他不动,便揉揉他耳朵,下巴朝前面一点,认认真真指挥道,“去那边。”
敏感的犬耳在她手心下微微一抖。
阿欢觉着好玩儿,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沿着薄薄的耳廓,又轻轻摸了摸。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修宴忽然间整个人抖了一下,轻哼了声,一时间没有讲话。
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把她往上托了托,双手扶着她小腿,小小声应答:“喔、喔……知道啦……”
他连声线都不太稳。
奇奇怪怪的,就好像被碰到什么不得了的开关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修宴模样生得精致,眉梢眼角又总带着笑意,说话时尖尖的犬牙若现若隐,颇有稚嫩可爱之感。
就连这样充满侵犯性的举动,做起来的模样,也像是撒娇卖痴的狗狗。
阿欢自然依旧是毫无反应,慢吞吞将画卷收回腰间系着的乾坤袋中,这才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解地重复,“教训?”
修宴煞有其事地点头。
随着动作,银白色的绒发从背后落下,轻轻扫过她脸颊与脖颈。
阿欢思来想去,实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于是摇摇头,“不要。”
修宴不依,头埋在她颈窝里,哼哼唧唧地拱她。
阿欢被弄得痒痒的,发出一点儿含糊的鼻音,不太高兴地绷起小脸,伸手推他。
一个契而不舍地要贴上来,另一个负隅顽抗,主打的就是互不相让。
两个人也不知怎的,在花海里渐渐地扭打作一团,滚来滚去。
被碾碎的花瓣流出甜腻汁液,馥郁香气渐渐占据了意识,脑袋里晕乎乎轻飘飘的,像喝多了蜂蜜梅子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终于实在是懒得动了,扔开手中薅下来的一小把狼毛,摆烂躺在花海中。
她头发这些日子又长了些,乌鸦鸦铺陈开来,与对方纠缠在一处,仿佛雪中乌木。
修宴奸计得逞,抱着她的腰贴上来,脸埋在胸前,笑得像只偷尝到肉骨头的小狗。
口中还在振振有词,“虽然祭祀预言过你是兄长命定的妻主,可我也要做侧夫的嘛,我这样的身份地位,你也是要哄一哄我的……”
阿欢面无表情:“闭嘴。”
修宴不讲话,脸上依旧是笑模样,环抱着她的双臂往上了些,把整个人往自己怀中揽。
人也凑上前来,拿尖牙轻轻咬她脖子上的软肉。
那滋味儿麻酥酥的,阿欢颦了颦眉,发出点儿含糊的鼻音。
小猫似的。
少年听得耳朵一抖,尾巴一下子翘起来,忍不住摇啊摇地,人非要尝到些甜头,亲昵地吻她下巴、颈侧,还蹭开衣襟,柔软带刺的舌头沿着锁骨的弧度,细细密密地舔舐厮磨,还带有吸吮的意味。
软绵滚烫的气息拂在肌肤上,阿欢仰起脖子,想避又避不开,忍不住伸手去抓他头发,腿也抬起来想踢开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对此很有心理阴影,反应极快,立刻便攥住女孩纤细的脚踝,吱哇乱叫起来,“你还踢……!真的会坏的!坏掉就没有人每天服侍你睡觉了!”
阿欢拧着眉头看他,不讲话,只轻轻咬着下唇,一副不太服气的模样。
她唇色生得鲜润,被这样咬住,愈发像沾染了零星细碎的花瓣,惹人采撷。
修宴看得呆了一下,那点儿微不足道的气焰立刻便消了下去,心里倒是被猫爪挠了一下,痒痒地静不下来。
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再次回忆起父君教导,决定投其所好,先把小姑娘哄得开心才好。
双手便架着阿欢腋下把她扶起来,坐到一块大石头上,规规矩矩摆好,自己则跪在她面前,从下往上地仰望对方。
“你喜欢踩我,可以的呀……”修宴一面说,一面利落地脱掉阿欢的小靴子,脸红红将她的脚按在自己双腿间,“但是踩过以后,就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可以受伤喔。”
阿欢颦眉想了会儿,觉得不太对劲。
想缩回脚,却被对方握着脚踝,难以挣脱。
她有点儿不高兴,便发泄一样,果真隔着衣服踩上去。
这一下稍用了些力气,修宴肩膀顿时抖了一下,喉咙间滚出小动物似的哼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回碾压片刻,衣摆反倒渐渐被撑起明显的弧度,鼓囊囊一大团。
足心贴着的地方很快被渗出的清液沁湿一小块儿,甚至染湿了她的罗袜。
少年人的身子经不起撩拨,硬挺的性器被踩得愈紧,疼痛感反倒成了催情剂,带得一股又一股过电似的快感四处流窜。
修宴不知不觉间眼睛里布满水汽,舒服得腰都塌下去,叫唤得像只发情的小狗,“哈嗯……再、再重一点……”
女孩肤色白得似雪一般,从裙裾下若隐若现,踏在玄色长袍上,视觉冲击力极强。
狼崽子下意识咽了口唾沫,看入迷似的俯身,想亲亲她小腿。
阿欢不想给他亲,足下用点力来回一碾,少年立刻哼哼唧唧发出点儿哭似的泣音。
直缓了好一会儿,才委屈抬起头,露出秀致明丽的一张脸。
“先、先让我亲亲嘛……”
“不要。”阿欢不懂怜香惜玉,只知惜字如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鼻尖早已沁出细汗,凌乱的银发有几缕贴在脸上,面颊潮红,眼眸蒙上轻薄雾气,渴极了似的微微张口,唇红齿白,惹人遐想。
性器更是翘得厉害,柱身都被顶端小孔流出的清液打湿,筋脉钝钝地跳动,顶弄着她的脚心。
热意直透过脚底传到身上,灼得发烫。
以至于阿欢实在是觉得有点奇怪,明明之前在说教训的事情,怎么现在更像是在奖励他。
可狗狗好黏人,湿漉漉的金眸凝睇着她,有点儿失神似的,偏还要笑,“不要也没关系,反正这下你碰了我,要一直对我负责啦……”
阿欢才不要负责,碾压的力度愈重,将性器踩得几乎贴上小腹。
对方果然再说不出话来,蹙眉喘息,身体抖得厉害。
疼痛带得浑身的肌肉绷紧,陌生的情欲随之汹涌而来,将理智搅弄成一团浆糊。
修宴喉结滚动,哪怕被踩踏得浑身颤栗,仍舍不得移开视线。
女孩神情清冷,可是淡漠又隐含不耐的小模样好可爱,好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由弯起眼睛傻笑,只觉得自己好生聪明,主动跟兄长一起嫁出去,实在是赚到。
阴茎兴奋得不断吐水,将衣摆弄得一塌糊涂,完全不能看。
腰腹处金色咒纹更是灼得发烫。
他们这一族的男性自出生起就会种下情咒,要有女子的准许才能射精,只是阿欢……
修宴脑袋里迷迷糊糊,虽勉强在用所剩无几的理智思考,如何哄着女孩给自己下达命令,却一无所获。
可是好舒服,快忍不住了。
少年喉咙里发出小狗似的呼噜声,抱住她腿,含混不清地撒娇,“妻主、主人……要主人疼嘛……”
声音小小的,也不知阿欢有没有听见。
修宴只知道女孩动作忽然轻缓下来,罕见地抬起手,带一点温柔似的摸摸他发。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淋漓的快感直达脊髓,修宴顿时发出呜咽似的呻吟,身子绷紧,颤抖着射出浓白的初精。
这一番教训下来,阿欢实在是累了。
罗袜在最后关头被人弄脏,她连净尘诀都不愿施展,直接扔掉不要,预备赤足走回去。
修宴自然是舍不得,当即矮下身子,乖乖背着她下山。
临走前,还从崖边摘了很多荀草,说有安神助眠的功效,要给她泡安神茶喝。
阿欢没应声,只顾趴在他肩上打瞌睡。
修宴外表年纪不过同她相仿,肩膀还略有些单薄,但步伐很稳,口中轻轻哼着类似于摇篮曲的小调。
怀中揣着草药的缘故,身上也带了浅浅的药香,让人昏昏欲睡。
阿欢听了会儿,迷迷糊糊去捂他嘴巴。
“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顿时噤声。
等了会儿,见她没什么反应,就又小心翼翼,嘴唇贴了贴她掌心。
正是这时,修宴忽然听到女孩赤足间系着的铃铛响了一声。
那铃音只响了一瞬,仿似错觉一般,立刻便平静了。
下一瞬,却有风声骤起。
上空结界猛烈震荡,漾开层层似水波纹。
一时间飞鸟四散,四面都是枝桠的簌簌声。
修宴抬起头,看见半空中一道秋泓似的剑气,只如浮光,又似惊鸿,一击斩碎了他引以为豪的结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穹上,破碎的灵光像无数星沙散落。
面对危机的本能被疯狂催动,修宴几乎是瞬间幻化出白狼原身,将女孩藏在自己身下,伏低身形,呲牙发出威胁的吼声。
凶狠的怒吼响彻山谷。
修宴摆出迎敌架势,小狗脑袋里思绪难得转得飞快——北境善剑的妖族屈指可数,若是仙修,他们明明安居一隅从未祸乱人间……兄长那边有没有危险?
越想越是着急心焦,白狼浑身肌肉绷紧,金瞳望向云端上持剑之人,正欲先发制人之时,骤然间,耳畔却传来道陌生嗓音。
那声音自天幕中流淌而来,瑰丽动人之处,如传达天听。
只是细辨之下,竟仿佛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似的——
“师尊不在,小欢儿过得很是逍遥自在,嗯?”
话音落下。
从白狼毛茸茸的胸口下,慢吞吞钻出一颗小脑袋。
女孩茫然仰起小脸,头发被静电蹭得炸毛,好像一朵太阳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乍然被点到名字,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眯着眼辨认了半天,又将落在眼前的凌乱发丝伸手捋开,这才看着半隐在流云中的轮廓,慢慢眨了眨眼睛,“贺兰?”
声音清凌凌的,小小一声,落在这样紧绷的气氛里,本来并不惹人注意。
只是一语落下,漫天的剑影威光顿时散尽了。
散漫凝结的流云向两侧分开,露出其中持剑的修长身影,不过几息,便悠然落回地面。
那人盛服韶颜,打扮得格外郑重华贵,眼尾又如红线勾勒,更显出十二分骄矜冶艳、色相灼灼,天底下头一份的浓艳。
而这样绝色殊容之人,望着反应迟钝的小阿欢,良久,却是轻哼了声,张开手臂,朝她抬了抬下巴,“还不过来。”
阿欢趴在地上,依旧有点反应不过来。
直到自己被一点灵力托起,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又被人很轻地摸了摸头发,脑袋里才模模糊糊意识到一点。
是贺兰来接她了。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一样,挂在对方身上,抬手去摸他脸颊。
触感细腻温润,白玉般无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再次轻哼了声,一只手臂托在她臀下,单手稳稳地将她托起来,微微偏头有些不满似的,“小欢儿还没认出来?”
阿欢含糊应了声,慢吞吞思考了会儿,又伸手去摸他五官。
手指一点点描摹过眼睛、鼻子和嘴巴。
眼尾微微上扬,描红斜斜勾勒出冷艳弧度,鼻梁直挺,唇线分明,弧度完美得不可思议。
指腹蹭到了一点儿口脂,阿欢看着那抹浅红,下意识便将手递到唇边,伸舌舔去。
能尝到一点碾碎花瓣似的微甜。
真的是贺兰。
是他着妆时会有的味道。
是贺兰来接她了。
心里面轻飘飘的,像浮在云端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阿欢茫然咬着食指,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模样呆呆的。
贺兰仿佛被她的动作取悦到,虽极力按耐,脸上已隐现笑模样,只是顾及面子,仍极力绷着嘴角,摆出副冷艳面孔,微哑着嗓音道:“别乱尝,本师尊是你能随便轻薄的么。”
阿欢就不咬了,侧侧身子,手臂环过他肩膀,把脸埋起来,贴着他颈侧呢喃,“贺兰。”
“嗯?”
“想你。”
对方洒在她发间的呼吸一下子乱了。
托着后背的手微微绷紧,好像一下子被这简单的两个字哄骗得溃不成军。
直过了许久,才张开五指,慢慢梳了梳她头发。
方才紧绷的氛围全然消失无踪。
修宴伏在一旁,见两人相处融洽,不像是来北境寻仇的架势,顿时松了口气,抬起前爪,正想悄悄退开,奔回领地中看其他人是否安好。
却见那陌生人不知怎的忽然注意到女孩莹白的裸足,顿时蹙起眉头,“之前不是说过么?再不穿鞋,见一次打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还作势抬起手来。
他顿时担心起来,生怕这人欺负阿欢,目光炯炯地盯着对方,寸步也不敢离开。
却见女孩无甚所谓地“哦”了声,低头想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有道理,竟果真伸出手来,掌心朝上,等着对方来打。
是、是笨蛋嘛……!
修宴大惊失色,下意识咽口唾沫,已经预备好疾冲过去,叼起阿欢就跑。
却见那艳丽美人手抬了半响,始终也舍不得打下来,倒是颇有几分气恼似的,许久才重重哼了声,“罢了,看在你认真反思的份上,本尊下次再罚。”
贺兰说完又觉得没面子,还是想起方才看到的亲昵情状,才绷起脸开始翻旧帐,“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贺兰,说的。”
让她去想去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贺兰大受震撼。
识海内土拨鼠齐齐尖叫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呆了好一会儿,才抬目望向满脸警惕的白狼,茫然张口,“你想做的事情,就是……”
就是让这臭小子猪八戒背媳妇儿似的背着、口中还要哼小曲儿……?
阿欢摇摇头,好像才记起修宴的存在,脑袋里把关键字捡吧捡吧,归纳排序,忽然没什么情绪的总结道:“他,教训我。”
修宴顿时吓得打了个嗝。
那人凤眸不过淡扫了他一眼,山峦般沉重的威压立刻铺天盖地而来,仿佛将每一寸经络骨骼都要碾碎一般。
修宴当即喉咙一甜,狼躯也被压得伏低下去,牙关在痛苦的忍耐中不断打颤,口角不住溢出血来。
而那千峰万仞似的威压仍在扩散——
刹那间,有狂风大作。
一道修长的人影将他护在身后。
同源的灵息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似是安抚,将他妥帖地包裹其中。
修宴听见自家兄长的声音,泠泠如漱玉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胞弟年岁尚小,若有冒犯之处,孤替他道歉。”
话至此时,声线渐如满弓一般绷紧,昭显出几分隐忍的怒气。
“只是阁下出手便取人性命,未免肆意嚣张了些。”
他顿时可怜兮兮地“嗷呜”了声,狼身缩小,几步挪到修泽脚边,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年岁小?”贺兰冷哼出声,把阿欢好奇抬起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生怕被人多看一眼似的,“哄骗我家宝贝时可看不出来。”
他此刻话语中也带着几分护犊子的不满,又因身份与天机道途息息相关,对外都是女子打扮,声线也显得冷艳中性。
修泽脸上的表情从困惑、不解,慢慢地化作了然。
神情放松下来,卸下周身的防备,同贺兰微微笑道,“失礼了,岳母。”
一言落下。
饶是贺兰修为已臻至化神,听了这声岳母,还是感到一阵耳鸣目眩、头脑昏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一声“岳母”实在太过荒谬,惊得贺兰睁大凤眸,直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登时恼怒道:“你喊谁呢!?”
他周身剑势未散,话语中隐含威压,吓得躲在修泽身后的小狼一个激灵,急得嘤嘤出声,爪子直扒拉兄长裤腿。
修泽同样也是微微一愣。
垂眸思索片刻,仍觉这两人彼此间举止十分亲昵信赖,年岁也相差许多,不似寻常关系,不由虚心求教:“抱歉,孤对人类的称呼不太熟悉,应该是……?”
对面盛装华服的美人闻言,下颌轻抬,冷笑道:“本尊自然是小欢儿她——”
命中注定天造地设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真爱道侣第一人。
贺兰话至一半,忽然想起自己根本还没有正式向阿欢表明心意,何况他的身份与天机道途息息相关,不可轻易暴露,顿时抿了抿唇,硬邦邦改口道:“师尊。”
语罢他别开视线,似乎极不甘心似的,摸摸怀中人头发,绷着脸轻哼了声,“其中关系亲密之处,与你这外人不说也罢。”
修泽闻言,轻挑眉梢,略一思忖,便浅笑道:“那是自然。”
他缓声轻叙,“往后我们来往的时日还久,亲昵之处,孤同……欢儿一起学着了解便是。”
那声“欢儿”放得极轻,带着些许微妙的熟稔亲密之感,落在贺兰耳中,完全就是挑衅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说的,简直像是还想和阿欢相处多久似的!
贺兰当即冷笑出声,凤目冷冷扫过,这才终于用正眼看了看对方。
却见男子银发黑肤,身姿修长,不仅身量相当出挑,眉眼五官也生得深邃漂亮,还带着股修仙界罕见的异域之感。
好哇、原来是个妄图勾引他家小欢儿的狐狸精!
意识到这点,贺兰脑中顿时警铃大作,单臂托着阿欢,另一只手也扶在她背上,直将人往自己怀里藏,恨不能立刻收进乾坤戒中带走。
阿欢原本双臂虚环着他颈项,小脸埋在肩窝里,安安静静装挂件,被这样一动,不由微微颦起眉头,含混发出一点儿不满的鼻音。
气息轻轻吹拂在颈侧,羽毛一样。
那一小片肌肤却似被灼了一下,贺兰一下子有点儿手足无措,摸摸女孩发梢,下意识放出一点灵息安抚她。
阿欢是冰系灵根,五行属水,天性与他最是相合,不消片刻,果然松开眉头,蹭了蹭他,迷迷糊糊陷入了梦乡。
贺兰这才松了口气。
正欲转身离开,却听得有人轻咳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欢儿她……似乎对我族幼崽,颇有兴趣。”
贺兰正欲拂袖而去的动作顿时一滞。
身后那个嗓音仍在缓声道:“我族有几个生性活泼单纯的小家伙,已快到外出历练的年纪,若是有缘,同她行此一路也无妨。”
艳丽美人蹙眉沉思,颊旁宝石耳坠随风轻晃。
直至不知哪儿传来嗷呜声响,贺兰才乍然回神,抬眸望向面前之人。
相较片刻,仍觉还是自己容色无双,更胜一筹。
哪怕面对刻意勾人的狐媚妖族,依旧赢面很大。
这才轻抬下颌,单臂托着小姑娘,骄矜轻哼了声。
“看在小欢儿的份上,那便暂且在此歇息一阵吧。”
阿欢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醒来时,整个人都懵懵的。
虽习惯性地坐起身来,却始终闭着眼睛,低着脑袋,想不起自己该做什么。
似乎正是午时,眼前隐约能窥见一点暖色。
室内满是瓜果清香。
床铺云朵似的蓬松,软软糯糯,流沙一样将她抱了满怀。
这一切都显得太过舒适,阿欢思绪空空的,便始终保持着呆呆的状态,呆坐片刻,忽然身子一歪,倒头就要继续睡去。
屋内适时响起声轻笑。
有人一把将她捞起,抬手揉了揉头顶青丝,低低笑,“一阵不见,小欢儿怎么更傻了些?”
绣满天星的衣袖落在身前,还带着点儿熟悉的清茶淡香。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抬头望向近在咫尺的美人面,茫然半响,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目相对,贺兰倒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
好哇,不过睡了几个时辰,阿欢竟然记忆清零,连和他重逢的事儿都忘了!
他顿时抬手捏住女孩两颊软肉,俯身凑近,眯了眯眼睛,“看见本尊,欢儿很惊讶?”
阿欢仰头看他,任由脸颊被捏着,含含糊糊问,“芥莫在……”
贺兰愤愤揉她脸颊,直把小姑娘弄得拧起眉头,哼哼唧唧发出不满似的鼻音,这才松开力道轻哼了声,“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我这个师尊,说什么想我,全都是假的……”
恐怕早被外面花花世界迷了眼睛,都忘记他姓甚名甚了……
贺兰越说心中越不是滋味,全然忘了半日前还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仿佛一夕之间,自个儿就从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沦落成浣衣局里的小小宫女。
他醋溜溜同识海内的土拨鼠们嘀嘀咕咕,一时觉得是修泽挑拨离间,一时又认定那妖族少年也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都用了哪些狐媚手段勾引他家小阿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欢愣愣听着男人乱吃飞醋,也没应声。
茫然坐了会儿,脑袋里才开始模模糊糊,有了点印象。
似乎自己的确描摹过这人五官轮廓,也确认过,这不是幻觉假象。
阿欢呆呆看着对方,忽然抚上他脸,开口唤。
“贺兰。”
美人絮叨的话语一顿,微微歪头,鼻尖发出一声“嗯?”,抬手反覆住她手背。
随着动作,蝶纹耳坠跟乌发一起落下来。
那点冰凉扫过肌肤,女孩鸦黑的睫羽倏地一颤,指尖忽然有些用力地捏捏男人脸颊,遥夜似的眸中露出茫然,“不要死掉。”
贺兰怔仲,看她片刻,喉结微微一滚。
“好。”夲伩首髮站:heiswu.
桃花似的浅红在眼尾一点点晕开,男人静默半响,忽然故作骄矜地轻哼了声,一把揉乱她发,“本尊修为高深莫测,天劫都奈何不得,自然永生不死,小欢儿只管照顾好自己就是。”
阿欢被揉得眯起眼睛,小猫似的一缩脖子,也不知听懂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得到许诺。
她顿时意足心满,眉头舒展,流露出一点儿开心模样。
阿欢的表情变化太少,只有很用心去观察,才能分辨一二。
贺兰也是在灵隐峰时常看她,时常以神识偷偷看她,才分辨出来,才更觉疼惜怜爱。
阿欢开始识得死生别离了。
从今往后,道途漫漫,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事情难以如愿。
他只想让小姑娘没有忧虑的日子再久一些。
想来,重九华也一样。
想起先前之事,贺兰一时间有些走神,鸦色的长睫落下去,在眼睑散落一小片阴影。
贺兰早知自己这位首席弟子,性子一向有些执拗缺憾,就连对自己的认可,也基于他人。
他们去时,重九华所言的少年魂魄已不在原地,甚至探不到半分弥留生机。
大师兄却不肯信命,不惜以血画阵,执意要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缘由,有几分是因为同情不忍,又有多少,是为了阿欢。
贺兰默然想了片刻,等到再抬眸时,便见小姑娘已对自己失去兴趣,正好奇打量着床头柜上的一团毛绒。
是修宴揪自己尾巴做成的小狼玩偶,作为欢迎礼物,早早就摆在了屋里。
不过手掌般大小,事先灌入了少量灵息,此刻正摇头晃脑地想吸引女孩的注意力。
小狼通体毛发俱是雪白,唯独耳尖带一点粉,被戳戳脑袋,便扭着身子翻过来,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吐着舌头,模样极为精巧可爱。
哼……
不过是一点儿博取关注的小伎俩罢了。
眼见小姑娘被吸引了注意力,贺兰登时轻哼道:“这种小玩具有什么稀奇的,师尊给你更好的。”
阿欢闻言,果然偏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看他。
男人心气儿这才顺了些,抬手抚上指间骨戒,不过须臾,神识就在乾坤空间选中一样难得的宝物。
宝物出自上古器修之手,外形与人相仿,生着四眼六耳八臂,每只手都握着一样兵器,每只眼都注视着一个方向,简而言之——
极具抽象艺术之美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看着唐突出现在面前的千机人偶,微微张口,显然是惊呆了。
偏贺兰丝毫未觉,下颌微抬,人还在自满介绍,说这人偶通晓千种兵器变换,上可御敌守阵下能陪练喂招,论实用性,可比区区妖族的小玩具要好上千倍。
对此,阿欢过于浅薄的词库显然找不到任何形容词。
女孩颦着眉,茫然想了许久,才慢吞吞点评道:“这个,丑。”
“嗯……若论容貌,自然是比不得本尊万一,不过——”
贺兰话至一半,见阿欢注意力已开始飘忽,话锋登时急急一转,又翻出数样百怪千奇的藏品来。
只是无论每样都与小姑娘所感兴趣的毛绒绒相去甚远,不受喜欢。
贺兰屡屡受挫,急得在识海内痛殴了一番土拨鼠,忽然灵光一闪,灵力凝集,自掌心幻化出一尾青鸾。
那青鸾羽色丰盈华美,尾翊似黛染青山,流光溢彩之处犹胜珠宝美玉。
贺兰一面将那些世人趋之若鹜的藏品随意扫落在地,一面捧起青鸾递到阿欢眼前,虽极想夸赞自得一番,却仍按耐下心情,故作若无其事地问:“如何?师尊亲自为你做的,总归要比那小东西漂亮。”
阿欢看了会儿,却不如他预料那般,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青鸾绒羽。
青鸾物似主人形,被这样一摸,当即傲娇地别过头去,独留纤长的尾翊对着女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绒羽看上去纤毫毕现,实际竟是玉一般的触感,羽翼修长有力,可搏击风云。
于是片刻后,贺兰听见小姑娘用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太感兴趣地点评道:“不软。”
哼……
行吧。
他早该想明白的。
这也不对、那也不行,偏偏外头狐媚子送的小礼物就讨她欢心。
恐怕根本不是礼物出错,而是送礼的人错了。
原来在阿欢心中,自己果真是个下堂妻,早晚要被发配到浣衣局去冷脸洗亵衣。
光是这样一想,贺兰便气得头脑发昏,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通,也不知到底想证明什么,兀地捉着她手一把按在自己胸口,一面来回地摸,一面愤愤然气恼道:
“怎么不软……!小欢儿再仔细摸摸呢?明明师尊从来对你最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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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雪肤的少年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俯着身,双手扶着桌沿,视线与桌上一枚小巧宝珠保持着齐平,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内里画面。
但经过刚才的一阵晃动,此时此刻,无论再怎么尝试,他都只能看见空荡荡的房间。
“关键时刻、怎么能这样……!”
眼见无论怎么等,透过小狼的眼睛,也只能看到冰冷地板,至于屏风后的一切都不可知,修宴沮不免沮丧地哀嚎出声,恹恹伏趴在桌面,一脸的生无可恋。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miqingwu.
那小东西做得匆忙,储存不了多少灵力,功能也简单,只能看见画面,听不着声音。
此时画面中不见人影,真真是完全不知那师徒二人在做什么了。
想到这儿,少年原本一摇一摇的尾巴也跟着垂落下来,无精打采地落在了地板上,哼哼唧唧着埋怨,“做得那么可爱还扔我、冷血无情……可恶……”
修泽原是在闭目养神,闻言禁不住抬眸瞥了他一眼,声音中带上几分无奈,“你就非得在孤这儿吵么。”
“可、可我就是忍不住嘛……”修宴嘀嘀咕咕,忽然想起什么,顿时猛地一拍桌子,“万一小阿欢不肯负责,趁夜逃跑怎么办?!”
他们可是贴贴过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
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他一下子有点害羞,悄咪咪把脸埋在臂弯里,直过了半响,才抬起红红的脸看向修泽,小声咕囔,“兄长就不担心吗?”
修泽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并未作答,只是提起另一桩事情,“她师尊修为极高,大抵早就察觉你的小把戏,不过是懒得计较。”
“比兄长还高吗?”修宴不解。
等了片刻,许是从对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他坐直身体,声音渐渐没了底气,“可是,她、她要早就发现了……”
为何却由着自己看了半天,直到阿欢要换衣时,才把小狼扫落在地呢。
在修宴看来,这两人皆是女子,自然想不到宣示主权这方面,思来想去只能归咎到修道之人大多极其自我,根本不在意旁人目光。
他不免耸着耳朵,又开始念叨对方坏话,“反正她这么凶,一看就不是个宠爱夫君的妻主,肯定会把小阿欢带坏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坏蛋,却生了张漂亮得邪门的脸。
白狼是灵兽后裔,修成人形后自然姿仪秀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哪怕修宴自小研习梳妆打扮,一向对容貌很是自信,此时也大感危机,生怕阿欢见多了那般冶艳美人,竟然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说不定会瞧不上自己。
想到这儿,他忽然惊觉不能继续浪费时间,终于振奋精神,急急忙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换了身新衣服。
等到换装完毕,照照镜子,对自己十分满意。
他还是少年身形,纤瘦高挑,上衣又特地选了身玄色紧身高领服,衣料下隐约勾勒出喉结和锁骨的弧度,露出的一小截腰肢则肌理流畅,羊脂美玉般白皙无暇。
既不显得过分刻意,又裸露得恰到好处。
一言以蔽之。
满满都是心机。
修宴重拾信心,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还不忘自言自语道:“我生得这样好看,一定能悄悄惊艳她。”
他自信满满地说完,小旋风一样冲出门外,雀跃地奔向未来妻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临到了房门口,不好意思敲门。
少年又是梳理发型又是捋平衣角,纠结半响,一拍自己脸颊,终于下定决心——
先从窗户偷偷瞄一眼。
不知是否布下隔音术法,室内仍是静悄悄一片。
那两人身影掩在屏风后面,隐隐绰绰看不明晰,只偶尔露出一小片洁白衣袂。
这是在干嘛?
修宴脑袋里直冒问号,也不知换个衣服怎会用这么久。
他扒拉着窗楣,拼命想找个角度看清楚些,忽然听见破风声响,瞬间寒毛倒竖,当即低下身子,便听得身后大树应声而断,而自己也被剑气削去一缕发丝。
“……”完了,被大坏蛋发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修宴本能地咽了口唾沫,短短一瞬,脑海里走马观花,已为自己挑选好埋骨之地。
那一道凌厉剑气飞出后却没后招,直过了几息,屋子内才响起一声轻哼:“小欢儿竟还分心……他有师尊好看吗。”
话音落下,窗檐外隐约露出一点儿尖尖的雪白狼耳登时吓得一抖。
修宴蹲在窗楣下,进退两难,也不知自己究竟该趁机跑路,还是束手就擒。
恰好此时,屋内响起另一道清凌凌的嗓音,“贺兰。”
“嗯?”
不过短短一个音节,却已不难听出,出声之人心情仿佛已经好上几分。
似乎正等着谁说些软言好语,将自己容色气度好好夸赞一番。
阿欢却道:“没看见。”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许久,才有人冷笑出声,“是么。”
那人似乎气得厉害,声音却愈发轻柔,“小欢儿要不再仔细瞧瞧。”
修宴听此一言,已觉大事不妙。
他生怕自己被杀鸡儆猴,甚至不敢听阿欢接下来的回答,当即转身就跑。
跑出几步,不知怎的、神使鬼差般回头,恰好瞥见屏风后人影晃动,有人正俯下身,两个人影相贴在一处。
……
待得少年的气息已彻底远去,贺兰收回神识,垂眸望着眼前的女孩儿,危险地眯了眯眼,“对那家伙很感兴趣?”
阿欢摇摇头。
过一会儿,又想起什么,面无表情扫他一眼,“贺兰,问的。”
“……”合着还是他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镜里映出一双人影,站着的一脸不高兴,像是闹别扭,坐着的神情平静,早已见怪不怪。
阿欢的头发因为刚才的缘故,微有些乱。
贺兰闹着脾气,只将女孩如绸青丝攥在手中,慢慢一下一下地梳着,薄唇张开又合上,最后紧紧抿起。
阿欢乖乖低着头,完全没察觉到、自家师尊那颗脆弱的玻璃心正摇摇欲碎。
只是头发半天却还没梳好,她难免有点儿无聊,抬眼一看,视线落入镜中,恰好却见自己颈侧不知何时,留下一抹显眼红印。
她眨巴眨巴眼睛,抬手去擦。
上方登时响起一道嗓音,仿佛有几分气急败坏,“不许擦。”
阿欢充耳不闻,攥着新衣袖口,三两下就拭干净了。
“……”
镜中映出对方愤然不满的神情,唇抿紧,眉蹙着,眼尾绯色有如红线勾成,凶巴巴正透过镜面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半转过身,侧坐在椅子上,十分坦然地把袖口递到他面前,小幅度地晃了晃,“脏。”
言下之意,是要贺兰替自己使个净尘诀。
对方那双漂亮的凤眸中似燃着熊熊烈焰。
贺兰气得胸膛起伏,阴恻恻磨了磨牙,半响才冷笑道:“小欢儿真是、胆量日益见长。”
“嗯。”阿欢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没在夸你。”
“哦。”
阿欢等了会儿,见贺兰没有帮忙的意思,于是低下头,自个儿开始琢磨如何弄干净。
她肤色极白,颈侧那一点胭脂经擦拭过后,仅余一点春樱般的浅粉。
贺兰看着看着,胸膛里那一点儿愤恼不满的气焰就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单手扶着椅背,拂开女孩垂散乌发,俯下身,在同一处又印下一吻。
唇齿衔住颈侧细滑软肉,轻轻含吮。
待得肌肤上柔软触感褪去,那处再次留下一点红痕,像点缀了粉樱似的。
却不同于口脂,不过片刻,就消失无影。
阿欢歪着头,黑玉似的眸子慢慢一眨,看着镜中那人的神情,露出一点疑惑的模样。
耳畔恰时响起对方瑰丽嗓音。
“不会因伤留疤是很好,唯独这点……”
贺兰还不知自己露出怎样的表情,只是垂眸看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喃喃。
“怎么才能留下痕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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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欢慢慢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痕迹,是什么意思。
贺兰早已故作无事,目光落回自己手中,专注为她梳发。
他唇上已无口脂,减淡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浓艳,却也显得眼尾绯色愈发明显,似染了熏熏桃花。
神色也仿佛有些……
透过镜子,终究看得不够真切。
阿欢便向后一靠,把脑袋枕在椅背上,仰头看他。
“怎么了?”贺兰动作微微一顿。
低头时,依旧是骄矜模样。
阿欢没答,只是认认真真思考着,在哪里留下痕迹比较好。
若是同样在颈侧……
以她的身高,以及两人目前的姿势而言,实在是够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颦眉苦思,试图寻找一个解决办法。
或许是模样太呆,惹得对方握着梳子,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欢儿?”
视线落在那只美如好玉的手上,阿欢登时恍然大悟,一把牵住。
为了方便固定,指尖摸索几下,与贺兰十指相扣。
然后张开口,咬住微微突起的腕骨,学着对方先前那样,舔舐含吮。
被含住的瞬间,男人与她相扣的手猛地一颤。
阿欢视若无睹,认认真真完成任务,在那儿留下一枚小巧的、花瓣似的红痕。
她在脑内比较一下,似乎的确是差不多,于是很大方地拍拍他,认认真真地汇报:“留下了。”
许久却没得到回应。
抬眼去看,贺兰满面茫然晕红,身体微微发抖,全然不复先前坦然自若。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耳垂红得几欲滴血,眼神飘忽游移,许久才愤愤然开口,“你怎么能……”
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轻易,就做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几番止住,只余一双凤眸似怒似恼看她,光华却极为潋滟。
他最终侧过身去,左手直将右手袖口往下拉,却又忍不住隔着布料,来回摩挲着自己腕骨。
阿欢看得清楚,歪头问他:“开心?”
贺兰听此一言,登时大惊失色,人完全背过身去,只留下步摇玉簪微晃的后脑勺朝她,还要凶顽道:“不许问。”
……
那就不问嘛。
阿欢从善如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倒是贺兰半天等不到人来哄,自个儿生了半盏茶闷气,别别扭扭地又凑回来,为打发时间,给她又编了好几个小辫。
后半日便这样打发了过去,那名咋咋呼呼的妖族少年也没再来过。
是夜,戌时刚过,阿欢就被自家师尊团吧团吧,整只塞进了被子里。
她安安静静躺了会儿,侧过身,从被子下露出小半张脸,眼巴巴看着窗边那人。
贺兰察觉到视线,或许以为她要喊自己睡觉,极浅地笑了笑,“师尊还有些事要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时已完全卸去妆容,也未有珠宝玉饰点缀,只着一身如雪中衣,映着窗外朦胧月色,便如画卷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不过这些都和阿欢想说的无关。
她唤:“贺兰师尊。”
很郑重地用了平日里懒得念的称呼。
有一句话,阿欢已想说好久。
而那句话,若没见到贺兰时,总想不起来。
可一见到他,忍不住就浮现心头。
“嗯?”贺兰借月色看她,眸光几分温柔。
阿欢慢吞吞道:“想吃,桂花糕。”
“……”
许久,画中美人咬牙冷笑:“本尊看你像块儿桂花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天还未亮,阿欢就被拎起来。
她低头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糊里糊涂任人穿衣梳发,系上腕套,牵着出门。
直至踏出门槛,被冷风一吹,人才突然醒转,茫然抬头看向面前那个高挑身影。
“去吃、桂花糕?”她问。
“本尊看你倒像块儿桂花糕。”
还是同一句话打发她。
贺兰松开牵她的手,下颌一抬,轻哼道,“日练,师尊看看你生疏没有。”
“哦。”
阿欢慢吞吞挪到院中。
庭院空荡,尚是早春。
不断刮过的风将她白衣乌发吹得翩飞,兼之天将破晓时的朦胧光影,颇有种仙姿玉质的高手之感。
阿欢就这样迎风而立,周身灵力盈动,于气息变换的瞬间,骤然踏前一步,使出初阶剑法第一式,拨云瞻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秒之后,又是冷风萧萧,吹落枝头一片孤零零的叶子。
身后那人的视线如有实质,冷飕飕的。
“剑呢?”贺兰问。夲伩首髮站:rouwuwu.
阿欢转过身去,将双手背在身后交握,老老实实答道:“没有。”
“无需你自己的佩剑,用宗门统一分发那把木制的即可。”
阿欢仰头看他,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也没有。
贺兰气笑了,凤眸睨她,“欢儿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