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愤愤揉她脸颊,直把小姑娘弄得拧起眉头,哼哼唧唧发出不满似的鼻音,这才松开力道轻哼了声,“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我这个师尊,说什么想我,全都是假的……”
恐怕早被外面花花世界迷了眼睛,都忘记他姓甚名甚了……
贺兰越说心中越不是滋味,全然忘了半日前还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仿佛一夕之间,自个儿就从宠冠六宫的贵妃娘娘,沦落成浣衣局里的小小宫女。
他醋溜溜同识海内的土拨鼠们嘀嘀咕咕,一时觉得是修泽挑拨离间,一时又认定那妖族少年也不是好东西,也不知都用了哪些狐媚手段勾引他家小阿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欢愣愣听着男人乱吃飞醋,也没应声。
茫然坐了会儿,脑袋里才开始模模糊糊,有了点印象。
似乎自己的确描摹过这人五官轮廓,也确认过,这不是幻觉假象。
阿欢呆呆看着对方,忽然抚上他脸,开口唤。
“贺兰。”
美人絮叨的话语一顿,微微歪头,鼻尖发出一声“嗯?”,抬手反覆住她手背。
随着动作,蝶纹耳坠跟乌发一起落下来。
那点冰凉扫过肌肤,女孩鸦黑的睫羽倏地一颤,指尖忽然有些用力地捏捏男人脸颊,遥夜似的眸中露出茫然,“不要死掉。”
贺兰怔仲,看她片刻,喉结微微一滚。
“好。”夲伩首髮站:heiswu.
桃花似的浅红在眼尾一点点晕开,男人静默半响,忽然故作骄矜地轻哼了声,一把揉乱她发,“本尊修为高深莫测,天劫都奈何不得,自然永生不死,小欢儿只管照顾好自己就是。”
阿欢被揉得眯起眼睛,小猫似的一缩脖子,也不知听懂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得到许诺。
她顿时意足心满,眉头舒展,流露出一点儿开心模样。
阿欢的表情变化太少,只有很用心去观察,才能分辨一二。
贺兰也是在灵隐峰时常看她,时常以神识偷偷看她,才分辨出来,才更觉疼惜怜爱。
阿欢开始识得死生别离了。
从今往后,道途漫漫,一定还会有更多的事情难以如愿。
他只想让小姑娘没有忧虑的日子再久一些。
想来,重九华也一样。
想起先前之事,贺兰一时间有些走神,鸦色的长睫落下去,在眼睑散落一小片阴影。
贺兰早知自己这位首席弟子,性子一向有些执拗缺憾,就连对自己的认可,也基于他人。
他们去时,重九华所言的少年魂魄已不在原地,甚至探不到半分弥留生机。
大师兄却不肯信命,不惜以血画阵,执意要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缘由,有几分是因为同情不忍,又有多少,是为了阿欢。
贺兰默然想了片刻,等到再抬眸时,便见小姑娘已对自己失去兴趣,正好奇打量着床头柜上的一团毛绒。
是修宴揪自己尾巴做成的小狼玩偶,作为欢迎礼物,早早就摆在了屋里。
不过手掌般大小,事先灌入了少量灵息,此刻正摇头晃脑地想吸引女孩的注意力。
小狼通体毛发俱是雪白,唯独耳尖带一点粉,被戳戳脑袋,便扭着身子翻过来,露出软乎乎的肚皮,吐着舌头,模样极为精巧可爱。
哼……
不过是一点儿博取关注的小伎俩罢了。
眼见小姑娘被吸引了注意力,贺兰登时轻哼道:“这种小玩具有什么稀奇的,师尊给你更好的。”
阿欢闻言,果然偏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好奇看他。
男人心气儿这才顺了些,抬手抚上指间骨戒,不过须臾,神识就在乾坤空间选中一样难得的宝物。
宝物出自上古器修之手,外形与人相仿,生着四眼六耳八臂,每只手都握着一样兵器,每只眼都注视着一个方向,简而言之——
极具抽象艺术之美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看着唐突出现在面前的千机人偶,微微张口,显然是惊呆了。
偏贺兰丝毫未觉,下颌微抬,人还在自满介绍,说这人偶通晓千种兵器变换,上可御敌守阵下能陪练喂招,论实用性,可比区区妖族的小玩具要好上千倍。
对此,阿欢过于浅薄的词库显然找不到任何形容词。
女孩颦着眉,茫然想了许久,才慢吞吞点评道:“这个,丑。”
“嗯……若论容貌,自然是比不得本尊万一,不过——”
贺兰话至一半,见阿欢注意力已开始飘忽,话锋登时急急一转,又翻出数样百怪千奇的藏品来。
只是无论每样都与小姑娘所感兴趣的毛绒绒相去甚远,不受喜欢。
贺兰屡屡受挫,急得在识海内痛殴了一番土拨鼠,忽然灵光一闪,灵力凝集,自掌心幻化出一尾青鸾。
那青鸾羽色丰盈华美,尾翊似黛染青山,流光溢彩之处犹胜珠宝美玉。
贺兰一面将那些世人趋之若鹜的藏品随意扫落在地,一面捧起青鸾递到阿欢眼前,虽极想夸赞自得一番,却仍按耐下心情,故作若无其事地问:“如何?师尊亲自为你做的,总归要比那小东西漂亮。”
阿欢看了会儿,却不如他预料那般,只是抬起手,轻轻摸了摸青鸾绒羽。
青鸾物似主人形,被这样一摸,当即傲娇地别过头去,独留纤长的尾翊对着女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绒羽看上去纤毫毕现,实际竟是玉一般的触感,羽翼修长有力,可搏击风云。
于是片刻后,贺兰听见小姑娘用清清冷冷的声音,不太感兴趣地点评道:“不软。”
哼……
行吧。
他早该想明白的。
这也不对、那也不行,偏偏外头狐媚子送的小礼物就讨她欢心。
恐怕根本不是礼物出错,而是送礼的人错了。
原来在阿欢心中,自己果真是个下堂妻,早晚要被发配到浣衣局去冷脸洗亵衣。
光是这样一想,贺兰便气得头脑发昏,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通,也不知到底想证明什么,兀地捉着她手一把按在自己胸口,一面来回地摸,一面愤愤然气恼道:
“怎么不软……!小欢儿再仔细摸摸呢?明明师尊从来对你最心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适时,另一间房内。
银发雪肤的少年正盘腿坐在椅子上,俯着身,双手扶着桌沿,视线与桌上一枚小巧宝珠保持着齐平,双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内里画面。
但经过刚才的一阵晃动,此时此刻,无论再怎么尝试,他都只能看见空荡荡的房间。
“关键时刻、怎么能这样……!”
眼见无论怎么等,透过小狼的眼睛,也只能看到冰冷地板,至于屏风后的一切都不可知,修宴沮不免沮丧地哀嚎出声,恹恹伏趴在桌面,一脸的生无可恋。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miqingwu.
那小东西做得匆忙,储存不了多少灵力,功能也简单,只能看见画面,听不着声音。
此时画面中不见人影,真真是完全不知那师徒二人在做什么了。
想到这儿,少年原本一摇一摇的尾巴也跟着垂落下来,无精打采地落在了地板上,哼哼唧唧着埋怨,“做得那么可爱还扔我、冷血无情……可恶……”
修泽原是在闭目养神,闻言禁不住抬眸瞥了他一眼,声音中带上几分无奈,“你就非得在孤这儿吵么。”
“可、可我就是忍不住嘛……”修宴嘀嘀咕咕,忽然想起什么,顿时猛地一拍桌子,“万一小阿欢不肯负责,趁夜逃跑怎么办?!”
他们可是贴贴过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
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他一下子有点害羞,悄咪咪把脸埋在臂弯里,直过了半响,才抬起红红的脸看向修泽,小声咕囔,“兄长就不担心吗?”
修泽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并未作答,只是提起另一桩事情,“她师尊修为极高,大抵早就察觉你的小把戏,不过是懒得计较。”
“比兄长还高吗?”修宴不解。
等了片刻,许是从对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他坐直身体,声音渐渐没了底气,“可是,她、她要早就发现了……”
为何却由着自己看了半天,直到阿欢要换衣时,才把小狼扫落在地呢。
在修宴看来,这两人皆是女子,自然想不到宣示主权这方面,思来想去只能归咎到修道之人大多极其自我,根本不在意旁人目光。
他不免耸着耳朵,又开始念叨对方坏话,“反正她这么凶,一看就不是个宠爱夫君的妻主,肯定会把小阿欢带坏的……”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坏蛋,却生了张漂亮得邪门的脸。
白狼是灵兽后裔,修成人形后自然姿仪秀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哪怕修宴自小研习梳妆打扮,一向对容貌很是自信,此时也大感危机,生怕阿欢见多了那般冶艳美人,竟然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说不定会瞧不上自己。
想到这儿,他忽然惊觉不能继续浪费时间,终于振奋精神,急急忙跑回自己房间翻箱倒柜,换了身新衣服。
等到换装完毕,照照镜子,对自己十分满意。
他还是少年身形,纤瘦高挑,上衣又特地选了身玄色紧身高领服,衣料下隐约勾勒出喉结和锁骨的弧度,露出的一小截腰肢则肌理流畅,羊脂美玉般白皙无暇。
既不显得过分刻意,又裸露得恰到好处。
一言以蔽之。
满满都是心机。
修宴重拾信心,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还不忘自言自语道:“我生得这样好看,一定能悄悄惊艳她。”
他自信满满地说完,小旋风一样冲出门外,雀跃地奔向未来妻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临到了房门口,不好意思敲门。
少年又是梳理发型又是捋平衣角,纠结半响,一拍自己脸颊,终于下定决心——
先从窗户偷偷瞄一眼。
不知是否布下隔音术法,室内仍是静悄悄一片。
那两人身影掩在屏风后面,隐隐绰绰看不明晰,只偶尔露出一小片洁白衣袂。
这是在干嘛?
修宴脑袋里直冒问号,也不知换个衣服怎会用这么久。
他扒拉着窗楣,拼命想找个角度看清楚些,忽然听见破风声响,瞬间寒毛倒竖,当即低下身子,便听得身后大树应声而断,而自己也被剑气削去一缕发丝。
“……”完了,被大坏蛋发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修宴本能地咽了口唾沫,短短一瞬,脑海里走马观花,已为自己挑选好埋骨之地。
那一道凌厉剑气飞出后却没后招,直过了几息,屋子内才响起一声轻哼:“小欢儿竟还分心……他有师尊好看吗。”
话音落下,窗檐外隐约露出一点儿尖尖的雪白狼耳登时吓得一抖。
修宴蹲在窗楣下,进退两难,也不知自己究竟该趁机跑路,还是束手就擒。
恰好此时,屋内响起另一道清凌凌的嗓音,“贺兰。”
“嗯?”
不过短短一个音节,却已不难听出,出声之人心情仿佛已经好上几分。
似乎正等着谁说些软言好语,将自己容色气度好好夸赞一番。
阿欢却道:“没看见。”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许久,才有人冷笑出声,“是么。”
那人似乎气得厉害,声音却愈发轻柔,“小欢儿要不再仔细瞧瞧。”
修宴听此一言,已觉大事不妙。
他生怕自己被杀鸡儆猴,甚至不敢听阿欢接下来的回答,当即转身就跑。
跑出几步,不知怎的、神使鬼差般回头,恰好瞥见屏风后人影晃动,有人正俯下身,两个人影相贴在一处。
……
待得少年的气息已彻底远去,贺兰收回神识,垂眸望着眼前的女孩儿,危险地眯了眯眼,“对那家伙很感兴趣?”
阿欢摇摇头。
过一会儿,又想起什么,面无表情扫他一眼,“贺兰,问的。”
“……”合着还是他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镜里映出一双人影,站着的一脸不高兴,像是闹别扭,坐着的神情平静,早已见怪不怪。
阿欢的头发因为刚才的缘故,微有些乱。
贺兰闹着脾气,只将女孩如绸青丝攥在手中,慢慢一下一下地梳着,薄唇张开又合上,最后紧紧抿起。
阿欢乖乖低着头,完全没察觉到、自家师尊那颗脆弱的玻璃心正摇摇欲碎。
只是头发半天却还没梳好,她难免有点儿无聊,抬眼一看,视线落入镜中,恰好却见自己颈侧不知何时,留下一抹显眼红印。
她眨巴眨巴眼睛,抬手去擦。
上方登时响起一道嗓音,仿佛有几分气急败坏,“不许擦。”
阿欢充耳不闻,攥着新衣袖口,三两下就拭干净了。
“……”
镜中映出对方愤然不满的神情,唇抿紧,眉蹙着,眼尾绯色有如红线勾成,凶巴巴正透过镜面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半转过身,侧坐在椅子上,十分坦然地把袖口递到他面前,小幅度地晃了晃,“脏。”
言下之意,是要贺兰替自己使个净尘诀。
对方那双漂亮的凤眸中似燃着熊熊烈焰。
贺兰气得胸膛起伏,阴恻恻磨了磨牙,半响才冷笑道:“小欢儿真是、胆量日益见长。”
“嗯。”阿欢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没在夸你。”
“哦。”
阿欢等了会儿,见贺兰没有帮忙的意思,于是低下头,自个儿开始琢磨如何弄干净。
她肤色极白,颈侧那一点胭脂经擦拭过后,仅余一点春樱般的浅粉。
贺兰看着看着,胸膛里那一点儿愤恼不满的气焰就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单手扶着椅背,拂开女孩垂散乌发,俯下身,在同一处又印下一吻。
唇齿衔住颈侧细滑软肉,轻轻含吮。
待得肌肤上柔软触感褪去,那处再次留下一点红痕,像点缀了粉樱似的。
却不同于口脂,不过片刻,就消失无影。
阿欢歪着头,黑玉似的眸子慢慢一眨,看着镜中那人的神情,露出一点疑惑的模样。
耳畔恰时响起对方瑰丽嗓音。
“不会因伤留疤是很好,唯独这点……”
贺兰还不知自己露出怎样的表情,只是垂眸看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喃喃。
“怎么才能留下痕迹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一句话,实在是放得太轻。
阿欢慢慢反应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对方说的痕迹,是什么意思。
贺兰早已故作无事,目光落回自己手中,专注为她梳发。
他唇上已无口脂,减淡了几分咄咄逼人的浓艳,却也显得眼尾绯色愈发明显,似染了熏熏桃花。
神色也仿佛有些……
透过镜子,终究看得不够真切。
阿欢便向后一靠,把脑袋枕在椅背上,仰头看他。
“怎么了?”贺兰动作微微一顿。
低头时,依旧是骄矜模样。
阿欢没答,只是认认真真思考着,在哪里留下痕迹比较好。
若是同样在颈侧……
以她的身高,以及两人目前的姿势而言,实在是够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颦眉苦思,试图寻找一个解决办法。
或许是模样太呆,惹得对方握着梳子,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欢儿?”
视线落在那只美如好玉的手上,阿欢登时恍然大悟,一把牵住。
为了方便固定,指尖摸索几下,与贺兰十指相扣。
然后张开口,咬住微微突起的腕骨,学着对方先前那样,舔舐含吮。
被含住的瞬间,男人与她相扣的手猛地一颤。
阿欢视若无睹,认认真真完成任务,在那儿留下一枚小巧的、花瓣似的红痕。
她在脑内比较一下,似乎的确是差不多,于是很大方地拍拍他,认认真真地汇报:“留下了。”
许久却没得到回应。
抬眼去看,贺兰满面茫然晕红,身体微微发抖,全然不复先前坦然自若。
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耳垂红得几欲滴血,眼神飘忽游移,许久才愤愤然开口,“你怎么能……”
这种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轻易,就做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几番止住,只余一双凤眸似怒似恼看她,光华却极为潋滟。
他最终侧过身去,左手直将右手袖口往下拉,却又忍不住隔着布料,来回摩挲着自己腕骨。
阿欢看得清楚,歪头问他:“开心?”
贺兰听此一言,登时大惊失色,人完全背过身去,只留下步摇玉簪微晃的后脑勺朝她,还要凶顽道:“不许问。”
……
那就不问嘛。
阿欢从善如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倒是贺兰半天等不到人来哄,自个儿生了半盏茶闷气,别别扭扭地又凑回来,为打发时间,给她又编了好几个小辫。
后半日便这样打发了过去,那名咋咋呼呼的妖族少年也没再来过。
是夜,戌时刚过,阿欢就被自家师尊团吧团吧,整只塞进了被子里。
她安安静静躺了会儿,侧过身,从被子下露出小半张脸,眼巴巴看着窗边那人。
贺兰察觉到视线,或许以为她要喊自己睡觉,极浅地笑了笑,“师尊还有些事要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此时已完全卸去妆容,也未有珠宝玉饰点缀,只着一身如雪中衣,映着窗外朦胧月色,便如画卷中走出的美人一般。
不过这些都和阿欢想说的无关。
她唤:“贺兰师尊。”
很郑重地用了平日里懒得念的称呼。
有一句话,阿欢已想说好久。
而那句话,若没见到贺兰时,总想不起来。
可一见到他,忍不住就浮现心头。
“嗯?”贺兰借月色看她,眸光几分温柔。
阿欢慢吞吞道:“想吃,桂花糕。”
“……”
许久,画中美人咬牙冷笑:“本尊看你像块儿桂花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天还未亮,阿欢就被拎起来。
她低头坐在椅子上,脑袋一点一点,糊里糊涂任人穿衣梳发,系上腕套,牵着出门。
直至踏出门槛,被冷风一吹,人才突然醒转,茫然抬头看向面前那个高挑身影。
“去吃、桂花糕?”她问。
“本尊看你倒像块儿桂花糕。”
还是同一句话打发她。
贺兰松开牵她的手,下颌一抬,轻哼道,“日练,师尊看看你生疏没有。”
“哦。”
阿欢慢吞吞挪到院中。
庭院空荡,尚是早春。
不断刮过的风将她白衣乌发吹得翩飞,兼之天将破晓时的朦胧光影,颇有种仙姿玉质的高手之感。
阿欢就这样迎风而立,周身灵力盈动,于气息变换的瞬间,骤然踏前一步,使出初阶剑法第一式,拨云瞻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秒之后,又是冷风萧萧,吹落枝头一片孤零零的叶子。
身后那人的视线如有实质,冷飕飕的。
“剑呢?”贺兰问。夲伩首髮站:rouwuwu.
阿欢转过身去,将双手背在身后交握,老老实实答道:“没有。”
“无需你自己的佩剑,用宗门统一分发那把木制的即可。”
阿欢仰头看他,小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三个字:也没有。
贺兰气笑了,凤眸睨她,“欢儿怎么不把自己也丢了。”
原来还有这种办法。
阿欢恍然大悟,当即错开视线,扫视四周,开始琢磨要把自己丢到哪处。
正认真思索间,忽然听见“啪”地一声,有人曲指弹了下她脑门。
贺兰见她懵懵抬起眼,竟有些幼稚的得意似的,哼笑,“真话假话都听不懂……欢,你真是块儿木头。”
阿欢抬手揉揉额头,“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听得她还敢反驳,登时凶道:“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许反驳。”
“……哦。”
反正这人一年四季,无论风霜雨雪,都很不讲理。
阿欢早已习惯,也不再说,偷偷小叹口气,拿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好在贺兰到底良心未泯,逗完她,又从乾坤戒中翻出自己早年作练习用的旧剑来。
那剑通身精铁制成,密度极高,以阿欢的力气,单单举起都有些困难,更何况正确使出招式。
贺兰却道:“水属太阴,主变化,至寒而成冰,剑法多以轻灵疾速取胜……小欢儿,你五行同样属水,虽时机有些早,也可以从现在开始,让自己先习惯挥舞重剑。”
阿欢听不得别人讲长句子,这一段基本只听见自己的名字。
好在她惯常顶着张面瘫脸,哪怕走神也并不十分明显,见贺兰一副正经神色,便也跟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自己清楚明白地理解了一切。
贺兰看她一会儿,忽然将她一缕落在眼前的碎发拂开,轻轻别到耳后。
手仍停留在颊旁,指腹蹭了蹭她脸,声色渐渐温柔下来,“无论如何,灵隐峰只会给你。若是……太过辛苦,慢慢学,也是无妨的。”
阿欢似懂非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线越过对方肩膀,恰好窥见远处连绵山峦中,日轮缓缓升起,如血染红岩,夹杂着一丝不寻常的紫气。
贺兰虽未回头,却似有所觉,神情微微一凝,忽然将一物放入她手中,叮嘱道:“附近恐怕有大妖命劫将至,我前去看看。若是有事,便以灵力驱动此炉,师尊立刻就会回来的。”
阿欢双手捧着掌心那么大点儿的小香炉,虽不明白情况,但也乖乖点头。
贺兰仍不太放心,又将那四眼六耳的千机人偶也放出来权当护卫,这才离开。
见空旷院中只余自己一人,阿欢想了会儿,索性继续演练剑法十三式。
只是那剑到底太过沉重,她每挥舞几下,便不得不令剑尖点地,卸去部分重量,稍作歇息。
这样几番来回,一招一式要比往常慢上许多,阿欢方才演练到第三式,长剑忽然脱手而出,哐当落地。
她茫然低头,弯腰去捡,才发觉自己双臂无力,十指发颤,竟是再合握不住。
不免顺势蹲在地上,蹙眉看着掌心,流露出万分困惑不解的神情。
恰是此时,一旁灌木丛窸窣作响。
有人小心翼翼爬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欢蹲在地上,颇为无语地看着一点点爬出来的那人。
少年手肘撑地,因害怕暴露行踪,正伏地而行,哼哧哼哧穿过茂密灌木,银白发丝半是搭在身上半是滑落在旁。
直至大半身子都探出花圃,才抬起头,露出白生生一张脸。
似乎来此之前才哭过一回,眼眶微肿,还略有些湿润红意。
修宴抬眼对上阿欢目光,先是一喜,随即颇为紧张地举目四望。
见四下都没出现某个身影,这才松口气,站起身来拍拍土,十分恳切地建议道:“你不要喜欢她了,喜欢我和兄长吧。”
阿欢:“……?”
对方却并未察觉到她的茫然,反倒是双手握拳,一鼓作气道:“我昨日想了一整夜,若果你当真、当真只喜欢女子,我虽然这辈子已经来不及了,但说不准、通过后天努力,也能有几分接近……”
话至此时,修宴依依不舍地低头看了一眼,但很快振作起来,继续着自己的游说大计。
叽里呱啦噼里啪啦的。
眼见对方语速越来越快,阿欢完全不知所云,便只盯着自己手心看,五指张开合拢,试图找回些力气。
忽然间,有阴影落了下来。
修宴见她神游天外,倏地噤了声音,也跟着蹲下来,玄色衣角盖住她一点裙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扭扭捏捏,一把握住她手,心疼得双眸盈盈含泪,“那人是不是、整夜差遣你端茶倒水、垂肩捏腿,才会累得手都举不起来,好可怜……”
一边说,一边用上一点力度,慢慢从她的指尖,一直揉按到关节,替她放松舒缓。
倒还算得上是体贴贤惠。
只是阿欢自离开雪原、来到外界,常有听不懂人说话的场合。
有时因为语言不通,有时话中含义太过晦涩难懂,然则如修宴这般,字字句句,彻底不知所谓,还是头一遭。
她沉默半响,抽回手,面无表情拿新学的词批评对方:“木头。”
可这人果然莫名其妙,被骂了,脸反倒红了。
修宴低头哼唧两声,恰时阳光照在剑身,寒芒一闪,他被吸引去注意,抬头问道:“你在练剑吗?”
阿欢点点头,又摇头。
修宴歪头,再看看她仍隐有战栗的指尖,顿时瞪大双眼,“定是练习太久双手才脱力了,怎么能这样勉强自己……!”
他急得在身上胡乱摸了一遍,自然是找不出任何伤药,便只能不住拿眼神儿瞅,口中絮絮叨叨地念,“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的,一定要仔细保护才行!而且你的手这样软,又小,比起剑,倒不如、不如拿鞭子……”
修宴说到此处,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儿去,音色渐低,别开视线,嘟嘟囔囔间脸又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肤色本就极为白皙,欺霜赛雪,就连发丝睫毛也是银白,脸颊一旦染上绯意,便显得尤为明显。
阿欢观察了会儿,见对方面上红云不褪,微垂的眼睫不住轻颤,一副心神荡漾的模样,便默默挪动脚步,给自己换了个地方蹲。
才挪出几尺远,少年骤然回神,死皮赖脸又贴上来。
红着脸,眼神飘忽,扭扭捏捏同她找话题,“你师尊是不是出去啦,多久能回来?兄长也在忙,反正咱俩都没事情做,要不要去我院子玩儿?”
阿欢摇摇头。
修宴装看不见,继续绞着衣摆,哼哼唧唧,“虽然那边暂时也没有鞭子,但有可多、可多其他收藏……若是想的话,在我身上稍稍试上两件,也是无妨的……”
阿欢面无表情:“不想。”
修宴眼巴巴地朝她摇尾巴,“你是不是害羞啦?真的没关系的,就去看看嘛。”
“……”
好能讲。
像一群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
阿欢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实在是懒得跟他多讲,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一点儿没有自己被嫌弃的自觉,在她身后亦步亦趋,还想跟着。
阿欢听见脚步声,不免微颦了眉梢,转过身,正要开口,忽见身侧一点寒芒闪烁,倏地斩落下一柄月牙大刀!
她不免呆在原地。
便见少年瞬间翻身后跃,于半空中展现出不可思议的灵活与柔韧度,腾挪翻转,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身体划过,带起一阵惊人冷风。
只听得“咔嚓”两声,千机人偶手中武器变幻,又是一击如迅雷使出。
修宴险险避开,极快地扫视了阿欢一眼,见她安然无恙,神情一松,立刻吱哇乱叫起来,“这、这不是你那个师尊的人偶嘛!?让它停一下、我、我打架很烂的哇……!”
阿欢说:“好。”
对方得了承诺,面上一喜,当真停下身法,傻乎乎等着人救。
结果下一秒重锤便当头落下,若不是修宴反应极快往前一扑,恐怕立刻就要前往极乐净土。
他登时吓得尾巴毛都炸成了花,“不是说好嘛,它为什么还不停哇!?”
阿欢慢吞吞道:“做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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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人偶到底没有灵智,失去目标,就默默走回院中一角,恢复休眠状态。
又过了会儿,墙那一头,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张脸。
修宴坐在院墙上,摸摸自己仍在扑通扑通的小心脏,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双手一撑,重新落回院中。
他拢了拢凌乱发丝,将自己仪表整理整齐,抬腿正欲朝阿欢走去,忽然感觉到腰侧一丝古怪的凉意。
低头看去,衣服不知勾到何处,破开道约莫半指长的裂痕。
修宴登时大惊失色,刚要暗自懊恼,脑袋里忽然浮现一个绝妙主意。
眼神儿悄悄一瞄,见阿欢百无聊赖,正蹲在太阳底下看蚂蚁搬家,手指在裂痕处一勾一扯,“刺啦”便撕开一道大口子。
“哎呀呀!”修宴小声惊呼,一脸羞涩地将手挡在露出的肌肤前,眼巴巴地看着阿欢,“我的衣服都破了,你看了我的身子,要对我负责啦。”
阿欢充耳不闻。
修宴蹭过去,拿尾巴轻轻扫她后背。
阿欢这才抬起头,黑玉似的眸子轻轻一眨,脸上一片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扭扭捏捏地将刚才那番话又讲一遍。
“没看。”阿欢诚实道。
“你还不知道我说哪一处呢。”修宴撇了撇嘴。
阿欢单纯,被他这样一说,目光自然地向下,果然便落在了破损处。
只见少年玄色衣裳上,一道长长的裂痕从前襟一直蔓延到侧腰,明晃晃地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连肌肉的线条都看得分明。
阿欢眨了眨眼睛。
衣服的确破了。
可是跟她有什么关系。
一抬头,却见少年唇角翘着,眼梢弯弯,朝她欣欣然一笑,“哎呀,这下真的看到了。”
“……”
阿欢在心里头默默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计谋得逞,不由喜笑颜开,盘腿在她身边坐下,身后尾巴止不住地摇。
阿欢叹了会儿气,见对方只一个劲儿盯着自己看,想了想,还是问:“你不,学习?”
修宴笑眯眯道:“俗话说男子无才便是德,我已熟读《男德》、《男戒》、《男贞》等名着,已经足够啦……”
他顿了会儿,补充道:“而且祭祀说我跟别人不一样,让我千万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学习上。”
这句话,听上去倒有些耳熟。
阿欢慢慢想了会儿,和自己的过往经历一结合,忽然明白了。
再看修宴,便有一种找到同伴的亲切之感,认认真真道:“你也是,小废物。”
既然同为小废物,两人之间,自然亲近许多。
恰好北境灵植繁茂,草木葳蕤,光是院落中,就生长了数十种不同的花草。
修宴见阿欢不愿走远,就拉着她,一株株辨认不同花叶的纹路,从中选出柔韧漂亮的,拿来折不同的小玩意儿。
他的手生得纤细秀美,十指修长,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色,做起手工来也尤为灵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几张叶子编织起来,便是只娇憨可爱的小狼形象。
他把小狼摆在阿欢面前,女孩礼尚往来,也捡了片叶子,慢吞吞地折了个叶子蚱蜢给他。
这还是旧时去了回苍梧峰,峰上侍奉的纸人灵仆教她的。
修宴欢欢喜喜地接过,双眼亮晶晶的,口中却笑:“这最简单了,我刚做人的时候就学会啦。”
阿欢不由得“啊”了声。
被笨蛋比下去,当然是不怎么愉快的。
她心中颇有几分不服气,脑袋也开始思考起来,努力从记忆中搜刮自己还会做些什么。
慢慢地,真的想到一件。
从她学会运用灵力后,她就尝试过这样做,独自一人也时常练习,只是从未给任何人展示过。
“看,这个。”阿欢忽然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女孩坐直身体,一只手小心地挡住阳光,而另一只手中,渐渐聚拢起雪花。
雪花凝结成小小的雪团,莹润洁白。
因为是由灵力凝成,无须谁去触碰,躺在手心里,自己便会来回地滚一滚,像是打招呼一样。
阿欢用指尖轻轻戳一戳,雪团子抖抖簌簌地翻滚两圈,仿佛害羞一样。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qwin10.
她认认真真介绍:“我的,好朋友。”
修宴眨一眨眼,表情似有些惊讶。
但很快低头贴近她掌心,笑得眉眼弯弯,“你好哇。”
雪团子滚了滚,沾落一点白茫茫雪沫。
阿欢说:“现在,不会说话。”
顿了顿,睫毛轻轻一颤,“以前、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认真道:“我小时候,很晚都没能学会化形。”
阿欢抬眸看他,小脸上神色平静,并看不出失落模样。
修宴自顾自地说着,“不会化形,自然也讲不了话,还有人说我灵智未开,生来是个白痴……可是我一化形,就比他们都漂亮,人人都喜欢和我玩。等你的朋友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定也会如此的。”
他性格乍乍呼呼,讲话时,为图方便,时常吞掉一两个音节。
但这一句话,语速特意放缓,一个字一个字,让对方听得明晰。
阿欢于是便也专注地听着,慢慢地,眸光亮起,一下子像是潭水倒映出漫天星光。
“嗯。”她用力点头。
这之后,两人把雪团子和叶子小狼放在树荫下,又搜集了一些材料,围成小小院落,佐以幼花嫩草,给小家伙们盖了一个家。
待得工程竣工,修宴跑去拿来茶水和点心,和阿欢分享。
时值午后,日头正好,微风徐徐,流云散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树荫下,少年单手撑着脸颊,侧头看着一旁的少女,银发垂落遮住一点面颊,笑得狡黠,“经过今日,有没有一点喜欢上我了?”
阿欢正专注咬着一块儿酥饼,闻言抬头,眸光澄净得仿佛江南三月的春水,带着点儿懵懂的茫然。
四目相对,修宴耳根忽然一烫,连忙补充道:“喔,对了,还有兄长。”
话已出口,他却像是才意识到这点,声音倏地低下来,喃喃又念一遍,“还有兄长啊……”
好在修宴向来乐观,自个儿低落片刻,很快重新振作起来,指指阿欢放在一边的法宝,“我从刚才就一直想问啦,这到底是什么嘛。”
阿欢说:“香炉。”
“嗯嗯,做什么用的?”少年满脸好奇。
阿欢慢吞吞问他:“想,知道?”
修宴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立耳忍不住一抖,人眼巴巴点头。
北境乃妖族所居,与仙宗门派相隔甚远,灵宝法器本就少有流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兼之妖族大多善力而不善御器,少有如人修那般深耕钻研的时候,见到新奇玩意儿,自然十分好奇。
不单止他,其实阿欢也没怎么使用过法宝。
但是看对方满脸期待的小狗做派,她不免生出点儿奇怪的好胜心,悄悄把贺兰说过的话回忆了遍,捞过小香炉,尝试着灌注灵力。
修宴见状,咧嘴一笑,在旁边雀跃地摇尾巴。
随着灵力注入,炉身原本暗淡的纹路亮起微光。
修宴看得新奇,看了片刻,忽然道:“边上好像还有字诶。”
“什么?”阿欢问。
修宴眯起眼,一个字一个字,磕磕绊绊地念道:“壹……什么九,然后应该是贰、三……”
讲到这里,他倏地止住声音。
“三?”阿欢茫然地跟着重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人类的文字太复杂了,我只认识数字。”少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颊微微泛红。
只有数字的话,哪怕念出来,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哦。”阿欢无所谓地应了声。
说话间,炉中已有细烟升起,如渺渺云雾。
有人声随之传出,“怎么了?”
是个男声,音色清越,却不是阿欢预想中自家师尊的嗓音。
两人都不禁屏住呼吸,对视一眼,颇为好奇地眨眨眼睛,没回应。
对方等了会儿,复又开口,“现在不方便出声么?”
阿欢正要回答,修宴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口型,含混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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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那人似乎有些走神,竟不觉有异,自顾自讲了下去,“说什么修为大有进益、果然都是哄人的,我才跟了几里路,就被大师兄发现了……好在他替我一同瞒着……咳、恩师,才没出什么事。但我们二人还有事要做,总之还没去找……”
他絮絮叨叨,不多时,就将这几日里发生的事情概述了一遍。
阿欢听得慢慢抿紧了唇。
哪怕天底下门派千万,大师兄也千万个。
可阿欢只知道自己有大师兄,也只认识一个重九华。
她一时间心潮起伏,低垂下眸,轻声道:“大师兄,骗人。”
话语落下,空气骤然静了一瞬。
“小……”
未等对方说完,阿欢双手一松。
香炉坠地,渺渺细烟顿时散尽,再传不来任何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正听故事听得入迷,忽然被“砰”一声吓了一跳,又不知缘由,下意识问道:“是不是手还很疼?我帮你揉揉——”
他看清阿欢神情,声音渐渐低下去,小心翼翼地,“怎么了……你、你不喜欢那个人吗?”
女孩不言不语,只是茫然地看着地面,神情有些怔忪。
她彻底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贝齿仿佛无意识般,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咬破了皮,渗出血来。
修宴试探着问了几声,见阿欢毫无反应,一下子就慌了神。
他手足无措地比划几下,忽然一把将阿欢抱到石桌上,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低下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
来回几下,伸出舌头,轻轻伸舌舔舐她脸颊。
并非出于暧昧,而是一种喜爱和照顾的心情。
就像在为族中的小狼舔舐身体,梳理毛发。
靠得这样近,修宴甚至能嗅到女孩身上那种清浅的香气,如花含露,只是此刻却掺杂了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心脏都跟着揪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于本能的动作,他偏过头,去探寻血腥味儿的来源,想为对方舔舐伤处。
乍一相贴,只觉触感好似花瓣一样,甜美柔软得不可思议。
修宴舔了几下,只觉后腰一路酥麻到背脊。
他忍不住闭上眼睛,睫毛颤动得厉害,更深入地贴合上去,小心翼翼地含弄轻吮,舔吻厮磨。
女孩与他交织在一处的气息渐渐乱了,仿佛有些喘不过气,口中溢出小猫似的细细喘息。
简直可爱得、让人……
修宴一个激灵,骤然回神,猛地退后一步。
怔怔的,直呆了好一会儿,才看清阿欢唇上其实并无伤口,只是残留一点血珠,也早已被他完全吃进口中。
反倒是被吮吸得太久,微微红肿,更显鲜润欲滴。
他咽了口唾沫,耳根发烫,脸色红得像是要烧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却竟然不觉得两人这样有什么奇怪,茫然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摸了摸嘴唇,“没事。”
是在说自己咬破的小伤口。
“啊、啊……那就好……”
修宴磕磕绊绊,语无伦次。
人站在她面前,耳畔只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通红着脸蛋,拉紧衣服下摆,拼命地往下扯。
她哪里会发现、又怎么知道……
思绪被浑身的热意烧成一锅沸腾的粥。
即是愧然又是羞赧,恨不能就这样融化在太阳底下。
他嗫嚅半响说不出话,人又情迷意乱,连尾巴也不听使唤地摇着,最后只能是落荒而逃,“没、没事……没事就好!我、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玩!”
飞也似地跑出几步,忽然又倒回来,侧身一把将雪团子捞起,“我会好好照顾你朋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得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院落外,阿欢收回视线,又摸了摸嘴巴。
这儿仍微微发麻,依稀残留着方才的触感。
像是……像是被小狗舔了一下。
只是被人这样一打岔,她一时有些记不得原本在想什么,索性就这样坐在桌上,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天很蓝,云很白,山峦连绵一直到远方。
有太阳晒着,暖风不时地轻抚过脸颊。
思绪空茫茫。
“怎么坐在这里?”
耳畔突然响起熟悉的嗓音。
阿欢回过神,贺兰不知何时已经回来,一手拎着个雕花木盒,另一只手正伸出来,似乎想整理她被风吹乱的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往前一倒,跌入他怀中。
贺兰微微一愣。
抬在半空的手放下,抚上她后背。
“欢儿啊……”他声音放得低缓,带着一种温柔的独特腔调,“怎么不开心了呢。”
阿欢咕哝两声,抬起头,下巴枕在他胸前,控诉一般,“大师兄。”
“嗯?”贺兰耐心地等她说完。
阿欢咬了咬唇,“坏。”
“好,现在就去杀了他。”
阿欢摇摇头,低下头,脸颊轻轻蹭着对方衣襟。
贺兰身上,有一种很让人安心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从何时起,脖颈再也没戴过珠链首饰,抱着她的时候,怀抱永远柔软而温暖。
阿欢小猫似的,满足地眯了眯眼睛。
上方再次响起男人的嗓音,“那,师尊揍他一顿?”
这次她想了会儿,认真地点点头。
贺兰似乎轻轻笑了。
胸腔微微的震颤,随着相贴之处传来。
阿欢安静地依偎了会儿,感觉到对方抚摸着她后背的手移开,似乎将木盒放在了石桌上,传来锁扣打开时的咔哒声。
正疑惑时,嘴里忽然被人喂了一小块儿糕点。
甜蜜软糯,尤带桂花清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欢吃东西的模样秀致,微垂着眼,很认真地咀嚼着,脸颊随着动作一鼓一鼓,小松鼠似的。
贺兰轻轻梳理着她发丝,等阿欢吃完,才退后半步,矮下身子,以一个平视的角度,“现在可以和师尊说,怎么了吗?”
阿欢坐在石桌上,脚丫慢慢晃了晃。
这样的高度,贺兰能更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黛眉颦起,眼尾微垂,贝齿习惯性地咬着下唇,透出抹过分的殷红。
阿欢总像口欲期未过的小猫,咬自己时,总是不知轻重,在灵隐峰上就常被纠正。
贺兰抬手,掌心贴上她脸,拇指按住下唇,用了一点力度,让她松口。
女孩的嘴巴被按得微微张开,鲜润唇瓣后,隐约可以看到柔软的舌头。
那软舌倏地一动,像尾小鱼,灵活地游曳而来,软软舔舐上他指尖。
湿润,软滑,挑逗一般。
“……做什么呢。”贺兰的声音有点哑。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身子往前再探,将他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吮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尖骤然传来温热湿润的触感。
仿佛有细弱的电流在从那一点迅速扩散,带起阵酥麻痒意。
贺兰微垂的长睫倏地一颤,修长手指慌忙抽回,藏入袖中。
那柔软触感仿佛残留在指尖,他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下指腹,人直怔了片刻,才想起初衷,“师尊刚刚,和你说什么?”
阿欢舔舔嘴唇,一脸无辜,“桂花糕。”
贺兰:“嗯?”
阿欢:“买了。”
贺兰呛了一下,登时错开眼,欲盖弥彰似的,“不过是、恰好……不过是……本尊怎么可能特意为你——”
他忽然反应过来,话音一止,凤眸轻眯,“小欢儿,你是不是故意在转移话题?”
阿欢慢悠悠摇晃着的脚丫一顿。
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小脸上,难得流露出苦恼似的神情。
她习惯性地想去咬下唇,才刚张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飞快地看了贺兰一眼,下一刻便将嘴巴紧紧合上,因为太过刻意,双颊都跟着微微鼓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很像小松鼠。
还笨笨的。
贺兰没忍住笑了一下。
感觉时机不太恰当,又矜持地将自己扬起一点儿的嘴角压平。
他两指钳住阿欢脸颊,轻轻一捏,女孩儿嘴巴就像小鱼一样嘟起来,人故作妥协,“欢儿实在不想的话,那便不说了。”
阿欢神情果然一松,乖乖应了声。
却发觉对方捏着她两颊的手并不收回,反倒得了趣儿似的来回揉捏几下,把她当成面粉团子玩儿。
这一下,阿欢可不乐意了。
她抬睫望着自家师尊,指尖蜷起又松开,暗自做好准备,正想着要捏回来——
怎知贺兰忽然松手,她身子往前一倾,顿时失了平衡,就要跌倒的时候,倒被对方抱了满怀。
阿欢只感觉到一瞬的腾空感,男人瑰丽含笑的嗓音紧接着便响了起来,“真拿你没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站直身子,还不忘把阿欢往上掂了掂,让她坐在自己一条手臂上,声色隐含笑意,“欢儿都这样主动了,师尊也不好推却,只能好好抱着你了呢。”
“没有。”阿欢反驳。
贺兰偏头看她,发簪耳坠都随着动作摇晃,折射出细碎光芒,人得意得很,凤眸都跟着轻轻弯起,“那怎么倒在我怀里?”
阿欢:“不小心。”
“世上哪有这么多不小心,”贺兰故作一本正经,“分明是早有图谋。”
就是喜欢他、想亲近他……哼。
贺兰只是这样一想,眼尾便潋滟似桃花晕染,人怎么也免不了要笑,嘴角翘起又压下,压下又翘起。
阿欢同贺兰相处得久了,此刻瞧见他这样开屏孔雀似的骄矜自满,就明白这种时候,自己肯定是争论不过的。
她不免在心里小小叹口气,认命地窝在贺兰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真的是,好可爱啊。
小猫咪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心里软成一团,低头想亲亲她。
小姑娘不躲不避,一双眼黑白分明,无辜看他。
他嗓音有点儿哑,“闭眼。”
阿欢“喔”了声,乖乖照做,鸦黑睫羽垂下一小片阴影。
唇色鲜润,似花含露。
两人的呼吸渐渐交织在一处。
就在这时,院落外,响起不轻不重的叩门声。
贺兰不由得顿了一下。
阿欢听见声响,也睁开眼睛。
见自家师尊神色微沉,仿佛要生气的样子,很干脆地就扬起小脸,凑上前去,轻轻亲在了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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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似的柔软触感落在唇上,贺兰凤目微睁,向来冷艳的面容此刻竟隐隐透出一丝慌乱,声色含混微哑,“欢儿……”
有人在外面。
被他托抱起来的女孩顿了一下,却并未停止,反而是分开在身体两侧的腿将他的腰夹紧了些,似乎这样就能缩小体积,叫旁人看不见他们。
耳畔再次响起叩叩的敲门声,那人应是十分疑惑,口中还在自言自语,“奇怪,首领让我来请客人参加宴会,阿宴明明说人刚才还在院中的……”
……阿宴、是谁?
还未等贺兰分出心神思考,偏偏此刻,阿欢探出软滑湿润的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轻舔了舔。
贺兰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他撑着对方的手臂不自觉地绷紧,骨节修长明晰,手背隐约露出青筋。
这样的姿势下,两人的身体愈发紧贴。
阿欢双手环在他脖颈上,手指纠缠在乌云般的青丝间,无意识地勾勒舒卷,撩弄把玩。
察觉对方似乎微微松口,舌尖有些笨拙地探进贺兰的口中,与他缠绵地勾缠在一起。
贺兰的气息真的令人好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样沾染他的气息,四肢百骸就像浸润在温泉里。
阿欢渐渐有些忘了最初的目的,一心一意汲取着男人的灵息,偶尔微微松开小口喘息,“呼嗯……”
贺兰被这小猫似的呢哝撩得耳根发烫,又觉院外那人正要跃身上墙,似乎想探看院中光景,干脆身法一动,抱着女孩,悄无声息地藏在了树后。
从院墙上往下看,这个位置恰好是视觉死角,两个人身影都遮掩在树荫浓密的阴影里。
略微不稳的呼吸声与风过枝叶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
两人的鼻尖只有一线之隔,吐息纠缠在一起,氤氲开一片迷离的水雾。
直至肺叶里的空气都开始不足,柔软的唇舌终于分开。
阿欢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迷迷糊糊睁眼。
贺兰的面容仍在咫尺之间,只是鬓发微乱,气息不稳,那张冶艳容颜已是潮红一片,素日里骄矜倨傲的美人仙尊,此刻竟有些失态。
就好像……被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阿欢呆了一呆,倚靠着树干,双腿仍缠在他腰上,流露出一点儿茫然神采。
直到院墙上探头探脑的狼少年寻不见人,失望地跃下墙离开,她还在呆呆看着对方。
被这样直勾勾地注视着,贺兰脸上久久不散的红晕更甚,眸光慌乱地闪了几闪,视线错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直懵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欢儿怎么……不继续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戛然而止,仿佛一切只是她无心的一时兴起。
许久以前、阿欢不就是这样,撩拨完,自己倒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贺兰想起旧时,身上的热意也褪去几分,可实在有些委屈,环抱的手将阿欢松开,嘟嘟囔囔,“师尊都、都这样依你……你、你又……”
阿欢重新站回地面,身后是足有几人合抱之宽的大树,身前自家师尊兀自失落委屈,阿欢思考片刻,仰起小脸望着对方,“贺兰。”
“……哼。”美人一下子别过脸去,“都这样了,你说好话哄我也没用。”
阿欢疑惑地歪了歪头,想了想,老老实实道:“腿软。”
还麻酥酥的,实在是有点儿站不住。
“……”
贺兰俯下身,又把她抱住了。
只是这回,却将脸搁在她肩膀,怎么也不肯抬头,口中还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什么。
阿欢不太清楚缘由,乖乖由对方抱着,只觉得自己师尊脸颊似乎烧红一片,温度几乎是滚烫地,许久也不曾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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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这样好,放下床帷,便只洒下一片温煦柔和的暖色。
有些热。
贺兰抬手解开盘扣,露出肌肤。
身体微微后仰,一手撑在床铺,另一只手稳稳扶着阿欢后腰,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这样近的距离,少女身上清浅的白梅香气也显得浓郁了些。
接下来、接下来……
贺兰思绪一顿,分明脑海中将每一个步骤都规划过的,可临到此刻,忽然又有些手足无措。
只能故作冷静,轻抚着女孩纤弱身躯,喉结微微一滚,“……要,继续吗。”
阿欢闻言,微微歪头看着对方。
因为偏头的动作,别在耳后的碎发落在颊旁,乌发雪肤,模样既呆又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把当前局面认认真真思考了一遍,抬手将自家师尊发簪解了下来。
半挽的乌发顿时如流泉散落。
珠玉冰凉地贴着掌心。
阿欢随手放在一旁,又去够他的耳坠。
指尖才碰到耳珠,贺兰先反覆住她手,贴上自己脸颊,人轻轻笑了,“欢儿,不碍事的。”
阿欢微颦眉梢,被捉着的手动了动,指腹轻轻扫过他眼尾,语气有点不太相信,“贺兰,会?”
“……”贺兰一向自视甚高,被人这样直白的质疑,讶然之后,竟全然不觉愤恼,只是纵容似的捏捏她手,“师尊若是做得不好,小欢儿教一教我。”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会儿,认认真真地点头。
眸子清凌凌的,明明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模样,偏偏这样坦诚认真,看得人心软。
贺兰眸光微暗,忍不住将人往前一带,让阿欢趴在自己怀中。
手摸索几下,从衣摆伸入,触到柔韧细腻的腰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顺着脊柱的曲线摩挲游走,指尖经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战栗,好似燎原的火苗在皮肉之下穿行。
指腹在腰窝处轻轻按揉,阿欢倏地抖了一下,发出猫儿似的轻哼。
贺兰轻挑眉梢,下巴轻轻蹭着女孩发顶,含笑逗弄,“欢儿这里好敏感。”
阿欢含混辩驳了声,仿佛很不服气,小手捉住他衣服胡乱扯几下,因为太过繁复华丽,一时竟找不到解开的办法。
贺兰感觉到她的动作,趁着小姑娘看不见自己表情,悄然抿唇,笑得无比得意。
再次撩拨几下,见阿欢缩了手要躲,索性低头衔住她耳珠,轻柔舔吻,在耳畔轻声细语着诱哄。
“小欢儿这就不行了?不是说好,教师尊如何做么。”
阿欢听了这话,果然攀在他怀中半撑起身子,俏生生的小脸已是微微泛红,衣襟松散滑落,露出大片莹润肌肤,人尤自未觉,还在一本正经地劝解:“不是,摸这里。”
“唔……”
怎么能这样说。
单纯又直白,撩得人意乱心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耳根微微泛红,却还故作冷静,修长白皙的指节循着腰肢游走往下,摸到腿心。
阿欢生得这样娇小纤细,唯独腿根有一点软软的肉,丝绸似的滑腻。
指尖轻轻按压上去,感觉隐秘的细缝微微瑟缩,揉按几下,很容易就搅出些湿乎乎的水来。
阿欢轻咬着唇细细喘息,似乎很是舒服,有点晕乎地抬睫看着他,慢吞吞地想接下来的步骤,“然后、嗯……”
说话时,手指正借着湿意探入其中,极尽温柔地开拓侍弄起来。
白玉似的指节被穴儿软软地含入小半截,动作了会儿,恰好便蹭过腔道内一处微微突起的软肉。
阿欢浑身一颤,喉咙里溢出声含混呜咽,腔肉一下子将他手指咬得很紧。
贺兰微微一愣,见她白玉似的小腹微微发抖,从脸颊到脖颈都染着一层浅浅绯色,已经完全懂了,喉咙一下子干涩得厉害,“欢儿喜欢这里?”
阿欢懵懵地看着他,好似还不太清楚自己的身体,目光茫然迷离,有些答不上来。
贺兰低头吻住了她。
手指带出咕啾的水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一阵酥麻的感觉在小腹堆积。
这样,算是喜欢吗。
阿欢在亲吻的间隙中小声哼哼,茫然抬睫看贺兰近在咫尺的脸。
他好像热得厉害,眉宇微蹙,眉眼间似有几分微红潮意。
长发凌乱,有几缕发丝甚至黏在艳丽面颊之上。
阿欢微微一呆,忍不住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
感觉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愈发灵巧过分地侍弄,指腹摸到微微肿胀的花蒂,揉按,磨碾。
阿欢舒服得有些受不住了,无力攥住他散落发丝,双腿止不住想要并拢,却又被人按住。
“乖,别躲。”
贺兰气息不稳,仿佛微微无奈,瑰丽声色仍带着唯独面对她时才会有的,特殊的温柔。
“不是要教会师尊么,再坚持一下,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浑身止不住地战栗起来,有点难耐地去抓他的手,喉咙里溢出点儿哭似的泣音。
“嗯……呜啊……”
快感决堤泛滥。
湿软温热的腔肉骤然绞紧,不住地吸吮着指节。
贺兰任阿欢紧抓着,不住亲吻安抚,柔声轻哄,夸她这样伶俐聪慧,一教就懂。
等人终于慢慢平息下来,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他从身下抽回手一看,自己也有些面红耳赤。
是因为、阿欢与他的水灵根相合吗。
怎么这么……
连袍袖都被浇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欢倚在贺兰怀中,仍有些晕乎乎的,陷在快感余韵中回不过神来,一副呆呆样子。
感觉到对方正将她鬓边乱发捋开,不由眯起眼睛,歪头贴上他掌心轻蹭了蹭。
那只手似乎顿了一下,指尖轻抚过她耳珠,人低声问道:“欢儿,可以吗。”
阿欢慢吞吞想了会儿,小幅度地点点头。
懒洋洋地,跟餍足的猫儿似的。
贺兰见她这样,不由轻笑了声。
虽忍得厉害,反倒不急于一时,轻柔的吻落在额间,薄唇缓慢游移,与她慢慢温存。
阿欢手臂环在他脖子上,乖乖地,被亲到舒服的地方,就小声哼唧两下。
身上如烟如雾的淡淡香气,慢慢充盈在两人之间狭小的空气。
然而贺兰箭到弦上,忽然想起一件极要紧的事儿,不由停下动作,捧起她脸,叫迷迷糊糊的女孩儿抬头看他,“功法,还记得么?”
阿欢抬起眼睫,黑玉似的眸子里盈着水雾,一副茫然模样,想了许久,终于恍然大悟,唤了声,“贺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嗓音被情潮熏染,软软地带着鼻音,不似往日情冷,偏偏讲起话来还是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允准道:“你用我,可以。”
贺兰蓦地怔住。
待回过神来,只觉心脏都被硬生生拧作一团,人疼得浑身发冷,好半响才颤声道:“不是这样。”
阿欢并未觉出他异状,微微仰起脸,眸光澄明,认真又重复一次,“可以。”
她还是不明白。
不明白情爱并非只为双修。
不懂人到情浓之处,总想与对方肌肤相亲,水乳交融。
贺兰闭了闭眼。
眼尾绯色晕开,犹如桃花染就。
“那,欢儿来采补师尊吧。”
阿欢仍只是看他,许久,轻轻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再次俯身下去,唇齿相贴,将舌尖精血哺入她口中。
硬挺性器顶入穴口,那一处已足够湿润滑腻,但还是太过幼小。
嫩生生的蚌肉被一寸寸撑开到极致,竭力包裹吸吮着柱身,热情缠绵,带起难以言喻的甘美快意。
比起两人的初次,能更清晰地感觉到阴阜的稚嫩柔软。
才抽插几下,深处便不住沁出丰沛水液,顺着腿根湿乎乎地往下淌。
“嗯、嗯……”
阿欢眼眸半阖,含混喘息着,手指蜷起,无力地攥住他衣服。
舌尖有些笨拙地探进他口中,与他缠绵地勾缠在一起,本能地索取着更多灵息。
潮湿的喘息喷洒在咫尺间,混淆着暧昧不明的水声。
每一次的抽插,都带起滔天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息交融远比肉体更为刺激,阿欢没一会儿就彻底不行了,无力地踩着床单想挣脱这过于激烈的快慰,难以自控地啜泣,“多、太多……”
她哭得可怜,睫毛都湿润地纠缠在一起。
贺兰一点点吻去她眼泪,用自己的灵息将她完全包裹起来,声色喑哑,尤带着无奈似的叹息,“这样就受不了,以后修炼怎么办……”
他的动作未停。
灵力流转,梳理成可吸纳的丝缕。
属于化神期修士的精湛灵力,不断消融在她的气海里。
阿欢嘤嘤呜呜地,也不知听没听清,偏偏柱身鼓胀的筋络恰好磨碾过敏感点,她一下子止住声音,腔肉痉挛抽搐,淋漓爱液将性器都浇了个透彻。
这样蚀骨的快感下,等到贺兰终于将精元灌入胞宫,阿欢早已经抽抽嗒嗒连话都不会讲了,整个人都像融化的奶油。
贺兰喘息也有些不稳,艳丽面容微微泛红,色相尤胜往日,直缓了片刻,才将手掌贴在她小腹上,引导着灵力吸纳,“感受到了吗。”
灵力冲入经脉,如春溪化冻,将凝滞已久的境界冲刷得摇摇欲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懵懵抬眼看他,已经彻底被弄迷糊了,乌发团簇在颊旁,衬得肤色极白,整个人仿佛冰雪所化。
反应了许久,才学着他的样子,把手贴在自己小腹上。
这里酸软得厉害,仍在随着余韵微微痉挛。
炙硬性器还未抽出去,带来被撑满的强烈的饱胀感,隔着薄薄一层皮肉,甚至能勾勒出肉刃的轮廓。
阿欢就这样摸了摸,“贺兰,在这里。”
话音落下,埋在体内的那物竟似乎又涨大了几分。
男人屈肘撑在她脸侧,脸埋在她肩头,呼吸撒在肌肤上,汗珠滑落,嗓音哑透了,“欢儿真是……”
阿欢微微偏头,还在等他下文,颈侧忽然被人报复似的轻咬了一口。
浅更一章,把车开完就跑gt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双子诞生的那天,是冰原难得风雪暂息的一日。
亚父坐在冰雪王座上,看着先被抱来的婴孩,浅灰色的眸子微微一凝,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他示意族人将啼哭初歇的婴孩递到自己怀中,指尖凝出微弱灵光,轻触孩童眉心。
那灵光顷刻消散,化作星砂似的浮光消没在空气中。
亚父收回手,沉默了一会儿,将孩童递回给对方,轻叹:“真可怜。”
竟是个全然不能修炼的残次品。
族人闻言,神情仍是漠然,平静询问,“要销毁吗。”
话语间,冰冷修长的手,已伸向女孩脆弱的脖颈。
亚父颔首,正欲允肯之时,忽然听见一墙之隔外,响起另一声啼哭。
他心念微动,忽地改了主意,抬眸看着对方怀里安静睡着的婴孩,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还是留着罢。”
观察孩童成长是很有趣一件事,尤其阿欢与阿乐,是冰原从未出现过的双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原人性情淡漠,却总喜欢给孩子起喜庆名字,两人合起来便成了欢乐姐弟,拿到外界去,指不定要被人如何嘲笑。
好在他们如今年岁还小,尚且连名字的含义都弄不明白。
两个都是软乎乎的,两颗脑袋靠在一起,互相依偎着睡得安宁。
侧坐在床沿边的女子轻抚着两人额头,浅琥珀色的眸中愁绪极浓,低低的音色却温柔:“若是能看你们长大……”
冰墙影影绰绰倒映出人影。
于是她的话没再说下去。
女子弯下腰,在两人额间分别亲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去。
“亚父。”她垂下头,低声问候。
“你小时候,也是我看着长大。”亚父唇角噙着温和的笑意,语调轻松,“怎么如今却拘谨了。”
女子仍低着头,双手垂放在身前,紧紧握在一起,“如今长大,也该知道分寸了。”
她犹豫着,又问:“孩子们才刚满九月,连人都不会认……能不能,再过一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前几日听说,阿乐会说话了。”亚父并没有回应她的请求,而是饶有兴趣地问,“他说了什么?”
女子沉默了会儿,眉目间愁绪更浓,直过了许久,才低声道,“他最先学会的,是欢儿的名字。”
亚父轻笑了声,“有趣。”
他瞥了眼床上的婴孩,其中一个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那双望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稚嫩澄净。
他伸出手,捏捏那张软乎乎的小脸,“他们两个的未来,该是极有意思的。”
亚父看了会儿,见小小的女孩又要困倦睡去,便俯下身,将她捞入怀中,朝母亲微微一笑,“不过,你看不到那天了。”
这之后,阿欢与阿乐开始由亚父抚养。
阿欢生来没有灵力修为,在最为年幼的时候,只能吃一点点蕴含着少许灵力的雪。
亚父每回喂她,就单手撑头坐在床边,另一只手指尖沾着细碎雪花,去逗阿欢玩。
他故意将食指递到孩童面前,又在对方伸出小手来抓自己的时候收回,仿佛逗猫一样。
如此几次下来,阿欢不再试着抓住他,只眨眨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父“唔”了声,仿佛意识到什么,眸中笑意浮动,“你的眼睛……和我一样。”
他这次不再玩,指尖沾了些新雪,递到饿了好久的小女孩儿嘴边。
阿欢依旧呆呆望着他,忽然张开口,用还没长齐的米粒般的几颗小白牙,凶巴巴咬住他食指。
孩童总是成长得很快。
亚父看着双生子学会走路、学会说话,开始好奇地探索世界,并不介入,只是坐壁上观。
阿乐在修炼上天赋极高,阿欢却太过孱弱,在严寒的气候中,只能笨拙地套上一件件不合身的厚重衣袍。
衣服太长,逶迤及地,哪怕阿欢努力将衣摆抱在怀中,还是很容易被绊倒。
何况她还是小孩子,走路本就不稳,摇摇晃晃像一只落伍的小鸭。
亚父觉得好玩儿,看阿欢摔一脸雪与沫,黑发乱乱贴在脸上,第一次伸手去牵她。
她堪堪握住他的小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手冰凉,掌心软得像一团棉花。
这之后,亚父变得喜欢观察阿欢。
阿欢自幼被养在他身边,几乎从未和其他族人接触过,只有和双生弟弟一起的时候,才会偶尔离开这座冰雪堆砌的宫殿,到外面去逛一逛。
阿乐好奇心强,总是跑在前头,他逛一会儿,回头看见小女孩儿没跟上,又跌跌撞撞小跑回来,要拉起姐姐的手一起走。
他笑起来的模样是很灿烂的,继承自母亲的眸色比常人略浅,弯起时总荡着动人的笑意,声音甜软,“欢欢,一起走。”
阿欢一只手被他拉住,慢吞吞“喔”了声,还想蹲下去,去捡不小心掉在地上的冰雕。
冰雕小小一枚,雕琢得极精致,刻着只啃胡萝卜的小兔,是亚父闲来无事,做来哄小孩儿玩的。
冰原不存在任何动物,阿欢仿佛很喜欢这件新奇的玩具,总是握在手中,到哪儿都要带着。
阿乐扁扁嘴,空着的手把冰雕从她手心拿出来,随意扔到了不远处。
阿欢顿时“啊”了声,睁大眼睛呆呆看着双生弟弟,茫然又不解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乐抬起手,摸摸阿欢冰凉的脸颊,奶声奶气道:“太冰,会生病。”
阿欢低头想了一会儿,又看看阿乐,还是抽回被他牵着的手,迈开小短腿,想去把冰雕捡回来。
阿乐却抢在她前头跑过去,抬腿一脚把冰雕给踹飞。
他年岁小,修为却不低,那件来之不易的玩具掠过半空,很快消失在了视野内。
亚父见状,饶有兴致地一挑眉头。
——小小年纪,占有欲还挺强。
他看见阿欢抬手揉揉眼睛,仿佛不肯相信发生了什么,踩着“嘎吱嘎吱”的雪要去捡自己的玩具,又被阿乐牵住手,低着头小声嘟囔,“不要他的,欢欢,我给你更好的……”
阿欢咬了咬唇,似乎想要辩驳,却笨拙不懂如何言语,最后再次抽回自己的手,顶着风雪跑远,循着冰雕消失的方位找了很久,全然不管阿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她什么也没找到。
因为在两人察觉之前,亚父便将那枚自己制作的小兔销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在雪地中,看着女孩失落的小脸,没由来的,却感到一阵愉悦。
于是弯下腰,温柔将女孩抱了起来,轻抚她瘦削肩背,“要不要,做一个新的给你?”
阿欢环住他脖颈,抓住他一缕头发,将小脸埋入肩窝,闷闷点头。
“要。”
没过多久,亚父决定将阿乐带到训练场学习。
他存在于此的时间比每个人都要长,于是也理所当然般地负责教导着每一个人——教他们如何运转灵力、如何修炼,如何在修为达到瓶颈后,成为下一代的养料。
直到终于有人能够解开千年来的困局、将他们从这冰冷牢笼中解脱。
训练场上大多是少年男女,阿乐年岁太小,混在人群中,就像颗不起眼的矮蘑菇。
矮蘑菇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东张西望了一会儿,问:“欢欢呢?”
亚父并不回答,只伸手摸了摸他头:“你想让她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乐使劲点头。
“等你能够胜过她时,”亚父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少女,“我就让阿欢来。”
少女闻言,秀气眉峰微微蹙起,“亚父,他能行吗?”
“怎么不?”亚父微笑着,“他会是冰原的希望。”
如他所言那样,阿乐在修为上胜过对方,不过用了七天的时间。
阿欢被阿乐牵着手领过来,穿着不合身的衣服,站在人群外,依旧是很显眼的。
族人没怎么见过她,目光也带着好奇。
年纪大些的少年对双子出生时的事情还有印象,便低声和身旁的人交流,“她是当初……”
他不着痕迹地指了指阿乐,用口型说:“没用的那个。”
黑发雪肤的小女孩有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她这时还懵懵懂懂,也单纯,不知道自己实际是不被需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纯黑的眸稚嫩澄澈,还带着对其他人的好奇与亲近。
亚父俯下身去,视线与她齐平,盈着温柔笑意的眸望向对方,“怎么了?”
阿欢依旧在观察其他人。
她看了会儿,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仰起小脸问,“我呢?”
“你也想修炼么。”亚父笑意更深。
阿欢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不太明白修炼这个词的含义,想了会儿,点点头。
亚父故作苦恼地颦眉,瞥了眼身边的阿乐,温雅道:“欢儿,你和阿乐不同,是个小废物。”
这个词念在他唇舌间,温柔得仿佛一句夸赞,“而小废物,是不能修炼的。”
阿欢问:“什么,是小废物?”
她仰着小脸,鼻尖被风雪吹得发红,一双眸黑白分明,倒映出他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亚父看见阿乐与她相牵的手攥紧了些,心中无由来地感到愉快,含笑道:“不过,你可以学双修。”
“双修?”阿欢还是懵懂。
她睫毛上落了一小片雪花,随着眨眼的动作,会如蝴蝶一样轻颤。
亚父看了会儿,伸手摘下。
修长的手摸摸她脸,声色温润清雅,“是可以,让你变得有用的事情。”
阿欢茫然看他,微微偏头,柔软脸颊贴着他指节,懵懵懂懂,“好。”
她年岁尚小,还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生来有灵根而无灵脉,天生最适合被他人当作炉鼎采补。
“那等你十六岁的时候……”亚父温柔地笑着,弯起好看的眼睛,“我亲自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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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绰绰的宫室之内,少年扣住她手,将她压在身下。
阿欢不配合也不抗拒,只静静看着那人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脸庞。
思绪很空,很散。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沉静得过分,却又太过空茫,倒映不出任何景象。
“姐姐……”
阿乐轻叹,俯身下来,吻她额头、眼睛,到脸颊。
就要缀吻至唇瓣之时,阿欢偏开头,低声催促,“快点。”
阿乐动作微顿,温柔地抚上她脸颊,将她的脸重新转正,浅琥珀色的眸睇凝着她,声音放得很轻,“……你要看着我。”
肌肤相贴,感受到的,却是彻骨冰凉。
少年纤秀的手渐渐向下,五指收拢,慢慢掐住她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脉搏在指腹下清晰地跳动。
阿欢并不挣扎,只静静看着,好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少年那双漂亮的浅琥珀色眼眸也只专注地看着她,流光滟滟,深处情绪翻涌,偏执如爱意,冰冷如恶意,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
许久,他松开手,轻声喃喃:“会一直和阿乐在一起……对吗?姐姐永远都……”
“不是。”阿欢淡声打断。
阿乐倏地止住话语,敛下眸子,双唇颤了颤。
再抬眸时,仍是甜蜜温软,“我不说了。”
不说,就该做事了。
少年覆在她身上的躯体已不再似幼时柔软,虽尚还带着少年人的单薄,已渐渐勾勒出肌理轮廓。
却还如孩童一般,执拗要与她十指相扣。
阿欢心中下定决心是不理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两人真正结合在一处的时候,阿欢咬唇忍耐着喘息,睫羽颤了颤,还是抬眸望了阿乐一眼。
明明提出要双修的人也是他,他自己,却先哭了。
一切结束后,阿欢昏昏沉沉睡去。
安神咒钩织出的梦境,让她无知无觉地一夜酣睡。
阿乐静静看她,捋开少女被汗湿粘在颊旁的发,附身想完成未尽的吻,近在咫尺却停住。
最终只小心翼翼地吻在唇角。
他摸索着再次牵住阿欢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却无法停止自己的颤抖。
经脉中灵力像是感受到主人的不安,变得奔腾翻涌。
刻印在地面的聚灵阵开始运转,层层阵纹如银鱼溯游,摇曳流光,将两人笼罩其中。
“姐姐……”阿乐低声喃喃,声音发着抖,想说些什么,却忽觉喉头滞涩,带得视线也有些模糊。
他们马上就要满十六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六岁之后,阿欢就要遵循亚父的命令,被当作炉鼎,供人采撷,至死方休。
所以,他要将自己的灵脉……献给阿欢。
聚灵阵成,满室灵光大盛,无数浮光星砂一般流淌在少年身旁。
星砂汇聚,凝成一柄尖锐细刃。
阿乐握紧刃柄,反手刺入自己胸膛,一寸寸,剖开血肉。
然后顺着血管经脉,极细致缓慢地,将灵脉一点点剥离。
这是连神魂都会感受到的,钻心刺骨的疼痛。
彻骨冷意迅速浸透全身。
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抽搐、颤抖。
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冷汗渐渐浸湿整个背部,喉咙深处开始泛起浓重的铁锈味,不断有温热液体从紧咬的牙关流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始终没有停下。
十二灵脉,阿乐剥离了一半。
等到最后一点灵光也没入阿欢气海之中,他心神乍然松懈,身形一晃,意识顿时坠入彻底的黑暗。
鲜血还在不断流淌,将阵纹染成一片猩红?。
阿乐就这样倒在地上,呼吸微弱得几不可察,像是会就这样死去一般。
……
直到屋檐积雪被风扫落。
阿乐被那巨响惊醒,睫羽颤了几颤,意识终于回笼,大口大口喘息着,人勉力倚着床沿坐起身体。
看见阿欢仍无知无觉地睡着,松了口气。
还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好没有被她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
少年精致秀雅的脸上满是冷汗,黑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脸色病态地苍白,那双浅琥珀色的眸子却异常地亮,仿佛寒冬点燃一簇篝火。
尝试着运转灵力,每一寸经脉都泛起巨痛,气海内却显出衔尾而游的阴阳鱼。
阿乐几经确认,终于意满心足,眼眸忍不住涌上水汽,人却是要笑。
“姐姐,你看。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说你没用。”
做完这一切,阿乐已是累极倦极。
他疲惫地想了会儿,耗尽最后一点灵力将自己整理干净,这才小心翼翼勾住女孩儿的手,半敛着眼睫,轻轻念出那个早已想过千百遍的称呼。
“阿欢。”
少年小声地、虔诚地乞求:“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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