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遗言吗?”有女子的声音问。
风流道人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摆,仿佛并不惊讶,只悠悠哉哉叹了口气:“飞云宗宗主的掌上明珠,速度果真非凡。”
飞云宗门派心法擅御风,灵巧迅捷,向来以极速闻名。除此之外,以无形风刃攻击的招数常能攻其不意,也因此擅长偷袭暗杀。
女子柳眉紧皱,视线越过背对着自己的男子,落在黑发的小女孩身上,音色冷厉:“你是这混……他的私生女?”
阿欢拒绝认爹,坚定摇头。
女子神色缓和了些:“那你们在聊什么?”
阿欢想了想:“聊喜欢。”
“……”风流道人头疼扶额。
女子神情一滞。从不可置信,逐渐变成惊怒交加。身型一晃,巨锤瞬间以雷霆万钧之势朝风流道人攻来:“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你这个人渣!”
没错,飞云宗门派心法擅御风。以无形风刃攻击的招数常能出其不意,也因此擅长偷袭暗杀。
除了,眼前这位姑娘。世人皆知,飞云宗宗主唯一的嫡女温如意——是位体修。比起暗中偷袭,更擅长从正面凭借蛮力,以绝对的力量优势,粉碎一切……
风流道人在心里叹暗一声,随手抽出腰间挂着的竹笛,转身接下对方攻势:“误会一场,在下心里,可向来只有宝贝你一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子冷笑一声:“是么?我看你怕是连本姑娘叫什么都给忘了!”
“怎会呢?”风流道人朝对方抛了个媚眼,语气一下子变得缱绻缠绵:“宝贝就是宝贝,如此爱称,如何能忘?”
“讨、讨厌啦……”女子面色一红,巨锤攻势顿收,汹汹气势也敛去大半:“你这样,让人家好害羞——”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白痴!”下一刻,温如意神情一冷,空着的左手幻化出另一柄母子小锤,毫不犹豫朝风流道人身前袭来:“油腔滑调的狗男人,骗走本门心法还想跑,做你的美梦!”
风流道人笑容敛住,眸色一沉,袖中传送法器正欲激活——
千钧一发之际,阿欢勇敢地伸出小手,扯住女子衣袖:“等一下。”
温如意猛地收住攻势,看向黑发的女孩:“何事?”
风流道人心想原来我的魅力已经连小姑娘都抵御不了,也开口劝说:“欢妹妹,哥哥不是你能轻易爱上的人……”所以,不必为了他挺身而出。
阿欢小手指了指挨打预备时的男子:“他要请我,吃糖水。”
所以,在揍死他之前。烦请把荷包留下。
风流道人半句话卡在喉咙里。暗藏在袖中的法器“啪嗒”掉落在地,下一刻,便被抡到胸前的小锤利落锤飞。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到最后,还是被揍得浑身是伤。他心疼地摸着自己的脸颊,痛得倒吸了口冷气:“嘶——冲着脸打,好多姑娘会心疼的。”
好在,温如意并不是真心要杀他。只不过将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顿——还专冲着脸打——然后打赏般地扔给他袋金币作为“嫖资”,随即扬长而去。
凭着这袋来之不易的金币,阿欢得偿所愿,被带到了镇上最好的茶楼中吃糖水。
重回童年,却不用吃冰砖,好好喔。
因着尝到新鲜事物,小女孩眸色也柔和了些。她平日不太有表情,这种时候,已经算得上开心。
风流道人正托着腮观察阿欢,看她神情稍稍变化了些,不由得嘀咕道:“真的好像啊。”
“哦。”小女孩半点兴趣也没有的样子。
“说实话,你和闻人翊真的没有关系吗?”男子坐直了些,百无聊赖地卷起自己一缕发丝玩:“他和你一样,见到喜欢的东西,就会有一点点表情变化。不过实在太难读懂了……所以除了我和小鸟外,没什么人知道他喜好。”
“小鸟?”阿欢咬着勺子,含含糊糊问。
“一个是羽毛,另一个就是小鸟嘛。”风流道人随口道。
他也不太好将友人的隐私全盘告诉这么个小姑娘,于是压下了一句话。因为对闻人翊而言,血脉相连的唯一的妹妹,是为他带来幸福的青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肉麻的话,谁也不会好意思说。
当女孩儿慢吞吞吃完,已经过去好久。
明明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却还得迈开步子,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
风流道人嫌她慢,对坑过自己的小女孩也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索性一如来时,将她扛起来走。
他脸皮厚得很,半点不怕被举报虐待孩童。
阿欢被颠得瞌睡全无,不禁开始对追打这个人的那些家伙产生了些许感同身受。
经过某处时,看到迷路的狗狗可怜巴巴蹲在路边。
一身漂亮的白毛弄得脏兮兮的,那双灿烂的金眸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
应该是错觉吧。
阿欢默默收回视线,当作没看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啊啊啊你这个坏女孩!
修宴一声包含着叁分欣喜两分委屈以及五分怨念的呼唤顿时停在半路,狼崽子痛苦地以头抢地,两只爪爪抱住脑袋,趴在路边呜呜咽咽。
风流道人被这奇妙哭声吸引,停住脚步,瞥了他一眼:“咦,这是不是方才被我甩开的那只?”
方才被追杀时,小小一团白色混在乌泱泱一大片喊打喊杀的人群里,扎眼得很。
阿欢坚决撇清关系,神情冷酷得像月色下的江湖第一杀手:“你认错了。”
修宴愤怒地朝女孩呲牙,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他此时懊恼得很,总觉得还不如不管这个人,让坏女孩被人拐子抓走算了……呜呜噫呜……
用来博取同情的鳄鱼泪哗啦哗啦流,修宴越想越委屈,差点都被自己哭声给绕进去。这负心的姑娘哇——
最后,还是由看出些端倪的风流道人一手一只,把修宴也给带上往回捎。
两人被男子扛在身上,还不忘用眼神打架。
一个说:“你身上有甜甜的气味!啊啊啊,你竟然背着我吃好吃的去了!怎么可以这样!”
另一个说:“我就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啊啊啊”了会儿,又指责道:“我这么担心你,你居然还装作不认识我!”
另一个听完,好像产生了半点点愧疚。阿欢默不作声,小手伸进怀中,摸索半天,掏出来一块从茶楼顺来的梅子糖。
她随即灵巧地拆开糖纸,把糖放进自己嘴里,只将还沾着些许甜味的空包装递给对方:喏,伴手礼。
……可恶哇!!
小狼崽恼怒不已,拿爪子“啪”地打了下女孩朝他递来的手心。
阿欢猛地收回手。她呆呆地盯着有些泛红的娇嫩手心看了会儿,然后意识到一个问题:在浮游梦中,她的痛觉是尚未消失的。而她,从来最讨厌疼。
这个认知让女孩十分不开心地拧起眉头,屏息蓄力,当场报复性地打了回去。
战况立时升级,两人越打越凶,风流道人受不了左摇右晃的闹腾,挂起笑脸去劝架,左脸右脸各挨了一下。
修宴:“嗷……”
阿欢:“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风流道人:“……”
争闹霎时平息。叁人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叁个方向,以沉默无言,来粉饰太平。
只不过原本步伐还算悠哉的男子越走越快,显而易见,是耐心彻底告罄,只想把扛着的两个包袱尽快卸下。
拐过某个巷口时,风流道人方才迈出一只脚,却又立刻收回,整个人靠在了墙上。
“嘘——”他将修长食指抵在唇边,以口型朝阿欢道:“有人。”
阿欢点点头,学着风流道人的模样,从墙壁的转折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她看见闻人欣,在和一名没见过的陌生男子谈话。
而风流道人显然认出了对方,他烦躁地挠了挠头发,压低音量道:“……来了个讨厌的家伙。”
真武殿首席弟子,谢蕴。
和飞云宗宗主之女温如意一样,谢蕴出身中原鼎盛世家,后又拜入当世最负盛名的无相仙尊名下,在年轻一辈中隐隐已有第一人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在风流道人看来,他不过是个徒有家世、自命甚高的庸才罢了。
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风流道人眸色沉了几分。
这个时期,天地间叁条灵脉纵横交错,覆盖了整片大陆。生来有灵根者皆可修仙,但顶级的心法口诀、符箓之术与丹药秘方向来严格把控在世家与宗门内部。
普通出身、又没有上好天赋的人若想往上爬,只能选择为世家宗门上层卖命的方式,来换取与付出并不平等的资源。许多宗门甚至要求内门弟子许下心魔咒,若是泄露宗门秘籍,就会当场灵力逆行、暴毙而死。
多年以来,修仙人士一直忍受着这种近似于资源垄断的模式。
直到不久前,闻人翊的出现改变了现状。
天资卓绝,惊才艳艳,却并不自视甚高。不仅将自己所拥有的知识毫无保留地教授给无根基的散修,甚至还为他们制定不同的心法与修行方式。
而他所掌握、所创造的术法,更是世间闻所未闻。
城镇民风淳朴,闻人翊很快得到了所有居民的欣赏与尊敬。
可不知不觉间,他名气愈盛。世家宗门感受到潜在威胁,明面上无动于衷,私下却将得意门生派来此处,打探情报——亦或者说,套取闻人翊所掌握的知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城镇虽仍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实际暗潮涌动。
换言之,谢蕴与闻人欣搭话,绝对有所图谋。
风流道人抽出腰间竹笛,正欲从拐角走出,介入两人之间。抬起的手臂,却感受到某股阻力——是黑发的女孩,紧紧地拉着他的衣袖。
女孩面容苍白,视线直直地盯着空无一物的角落,浑身却抑制不住地颤抖着。
为什么。她好像体会到了和此时的闻人欣相同的情绪。是……恐惧?
“喂,你怎……”风流道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阿欢,才没让她摔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谢蕴的声音透过空气,清晰地传来:“我还会再来的。”
这样说着,男子若有所思地朝闻人欣身后巷子的拐角处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
几只成不了气候的老鼠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间灵气起源之地,曾被历代的守护者称作“古源境”。
如今此处早已不复千年前的和谐安宁,漫长时间里的灵脉崩碎,将它变成荒芜危险的失落之地。灵气逆转后,魔物肆生。
浓厚的血腥气,浸透了破碎得不成样子的红衣。少年半倚在巨大的枯树下,墨发纷乱,遮住了大半张脸。
临时设下的法阵微光闪烁,勉强阻挡着魔气的侵入。
“何必如此着急?”半透明的残魂问着,身形在风雪中悠哉乱晃:“明明上一次的伤还没好。”
识海内的少年面色苍白,如深冬新雪。阿乐低下头,沉默不语。
“莫非,是因为她生辰快要到了?”亚父顺口猜测道。他随即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可能没意识到,所以我好心提醒一下,那也是你的生辰。”
身形飘忽的男子说着,随手打了个无声的响指,在少年面前堆起个小小的雪娃娃。
然后,又用雪将它彻底埋住。
“作为传授者,我再教你一句。”他音色愉悦,却不知为何,“想要藏起来的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应该被任何人看见。”
可惜,千年前的那个人,却从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谢蕴走之前,到底说了什么。
某种强烈的念头让女孩指尖也开始颤抖。从心底最深处、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地方,涌出的强烈情绪——和她面对阿乐时,相似的情感。
她讨厌这样。她不喜欢这样的情绪!
阿欢咬紧下唇,突然甩开扶住自己的手,朝怔怔站在原地的女子背影跑去。
随着动作,金铃方才响起第一声,周遭一切霎时崩塌四散。
巷中地面片片碎裂,落入深渊。失去立足点的纤细身影飞快坠落,闻人欣却蓦地回眸,望向阿欢。
年轻的女子双眼微弯,好似无知无觉地,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柔和的笑。
她温柔地、轻轻地说:“你好呀,小阿欢。”
这一瞬间,女子不再像是鲜活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前的人格乍然消散,闻人欣再次变回法术创造的提线木偶,在幻境中日复一日地演绎着回忆中的人。
阿欢还是想要拉住她的手。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地,去伸长自己的手臂。闻人欣的身影,却越来越远。
从对方那里得到的花枝从怀中掉了出来。花瓣四散,就这样轻飘飘地,一同坠入看不见的深渊。
于是幻境至此终了。
白狼领地内,久久伫立于原地的拄拐老者睁开双眸。
白雾消散,回到现实的阿欢怔怔坐在原地,迷惘无措。女孩洁白的贝齿仍无意识地咬着下唇,直到血慢慢渗了出来,口中尝到铁锈味,她才如梦初醒般抬眸:“我的花……”
白狼领地没有花。目所可及之处,几乎是一片荒芜。
阿欢低下头,呆呆地想。是不是,因为闻人欣给她的、能够让心情变好的花没有了。
所以她的情绪才会变得这么低落,与糟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祭祀拄着枯木拐杖,垂眸看着呆坐于原地的少女,目露悲悯:“您无法否认的,不是么?”
她们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的、来自于早已被毁的古源境的,奇异的血缘。
阿欢攥紧衣摆:“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祭祀一定要让她亲口承认自己的血脉。她在冰原出生,在冰原长大,没有一刻时间,是在古源境度过。为什么非得光复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不可?
更不明白,为什么在看见闻人欣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的那一刻。自己会无可抑制地,感到难过。
祭祀似明白阿欢心中所想。她沉默地看着少女苍白精致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将她与某个人的身影重迭。
浑浊的金眸逐渐涌上水光,颓老的白狼祭祀声音微颤,似陷入回忆:“……因为,那里是她的家乡。”
在祭祀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她尚未学会任何法术,却已经不得不与身型数倍大于自己的妖兽战斗,来争夺同一份食物。
万年以前,妖神曾为所有妖族都划分领地,降下庇护。在本族的领地内,新生的妖不必担心受到任何侵扰,能够安稳无忧地长大。
但是作为狼族分支的白狼族,却在某一日,被领地驱逐——白狼族奉行以女为尊,这样的观念,却不为其他狼族所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那以后,白狼一族的子嗣不得不四处辗转流浪,以谋求新的出路。
祭祀的父母为保护她而死,族人自顾不暇,无人愿意照看她。她曾以为自己会像父母那般,在某一次战斗时,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可是那一日,容貌精致的少女就这样在她面前蹲下来,歪着头,清亮的眸倒映出弱小可悲的她:“小家伙,你为什么在哭?”
少女靠近自己的时候,祭祀嗅到她身上浅淡的白梅香气。
神使鬼差地,祭祀将一切告知了对方。白狼族的危机、她的父母,以及所有其他。
她原以为这只是对素不相识、并且往后也不会再见的陌生人的一次倾诉。今日过后,自己仍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困难。
可几日后,少女却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笑意盈盈:“我求了哥哥好久,他才答应回去一趟,替我取来的呢。”
细细的树枝安静地躺在少女洁白的双手上,在幽暗树林中,散发着奇异的微光。
“神树有灵,有了这个,你就不用再担心啦。”闻人欣说着,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祭祀的头,“一直以来,你都很努力呢。”
在古源境的最中心处,有一棵巨大的神树。她从小就听说,神树有灵,会为所有的居民降下庇护。传说若是折下神树的枝桠,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种下,那么新生的树种,也会为这片土地的人带来庇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她拜托哥哥取回了一根树枝。希望能够借此,为这位小小的狼族姑娘,为白狼族开辟出新的道路。
在这之后,闻人欣究竟还说了什么,祭祀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少女弯起眼睛,对着她笑了。那笑容,比百花还要好看。
时光荏苒,人类的幼年不似妖族漫长,当初的少女渐渐长大,变成如祭祀想象的那样柔软美好的女子。两人一起种下的树枝也变成了小小树,在夜晚里,会散发流萤般的微光。
祭祀很喜欢看被光芒渡上一层光晕的,女子柔和温暖的侧脸。
她也一直,一直都在想。
总有一天,要去这个人的故乡,看看她所说的神树,是否真的风一吹,就会簌簌地落下光芒。
可是,那一天,却永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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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空乌云密布,空气低压。远处隐约有白光闪烁,一瞬照亮半边天幕。
阿欢从小就不是一个擅长思考的人。但是看着那双哀切的眼睛,她第一次,理解对方的想法。
一梦千年,只为见一人。
有人从身后环绕住怔松的女孩。
“真是无聊的故事。”女子音色低哑,凤眸冷厉,“这与小欢儿何干?”
阿欢忽然生出些安心的情绪,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却放松下来,安静倚在了对方怀里。
在她身后,贺兰音色压得极低,带着安抚的意味:“欢,你若不愿,没人能够强迫你。”
祭祀狠狠杵击拐杖,嗓音嘶哑:“我们白狼族愿为她驱使!”
伴着杖击地面的声响,上空倏地响起轰鸣之声,昭示着暴雨将至。
“所以?”贺兰漠然道,“那也只是你们强加给她的。”
“你根本不懂!”祭祀情绪激动,“叁百年前,我曾在迷雾森林种下枯木的一节,上方附着白狼领地的传送阵法——她既然来此,一切都是天道指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不信天道,只信自己。他冷笑了声:“这只是你的算计。”
女子继而低下头,和怀中的小姑娘讲话:“明白了么,欢?我们回去。”
“不要。”一直默不作声的女孩忽然道。
阿欢转过身,双手环在贺兰腰间以防他跑掉,还仰起脸看着对方。她说:“我也要,知道真相。”
贺兰一愣,凶巴巴俯视她。
阿欢学他的样子拧起眉毛,重复:“我要知道真相。”
贺兰冷哼一声,眉头依旧皱着,还抬手将阿欢头发揉得一团乱——这小徒弟净拆他的台,一点儿都不懂事。
他忽然道:“解契。”
贺兰视线转向修泽,冷声补充:“把情契解除,本尊也会帮你们。”
这一句话,已是最大的让步。
银发黑皮的男子犹豫了下,视线掠过好奇看着自己的阿欢,与傻傻的修宴。蓬松的狼尾在身后无意识地晃动,扫过地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泽最后还是开口道:“那不是情契。”
白狼族以女为尊。修泽有一半黑狼血统,又是男子。哪怕为上一任白狼王与正君之子,也只能暂任白狼首领,暂理族内一切事物。
——他的情契,是白狼王印。
下一刻,暴雨如注。
枯木拐杖中妖力浮动,瞬间织出范围极广的结界,将雨声隔绝在外。
妖族大多不擅阵法,唯有接受过闻人欣指导的祭祀,是例外。
苍老的白狼看着修泽,叹息了声——受混血影响,他的寿岁不会太长。也因此,修泽只想安排好一切,再将修宴托付给阿欢。
修宴一无所知,见兄长在看自己,也笑起来,尾巴晃了晃。
……
解决一件耿耿于怀的心事,贺兰亭心情极好。
他倚在自储物戒拿出的雕花椅中,把阿欢圈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捏捏她的脸:“小欢儿出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门一趟,还能将白狼王印拿到手——虽不知有何用,总是好的。
阿欢问:“是吗?”
她默了会儿,抬手握住男人的手腕,要把自己的脸颊从对方手中解救出来。
贺兰偏不,还故意去揉她脸,弄得阿欢讲话都含糊:“放……凯……”
贺兰哼哼:“说句好听的才放。”
阿欢就不讲,悄悄松开手,想扯他落在身前的黑发,以暴制暴。
修泽无言看这两人幼稚的互动,疑心他俩加起来够不够十岁。
黑发的女孩儿此时看起来放松许多,可修泽看她倚在贺兰怀中,不知为何,只觉得刺眼。
他沉默了一下,敛下眸,将心中古怪的情绪尽数压下。
在结界内,祭祀仔细向众人解释。
她认为若想得知一切,最好的办法,是将如今真武殿的第一人谢蕴——幻境崩塌前,阿欢见到的那个男人——困入浮游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千年前,天地灵脉接连被毁,天门将断。世家与诸多仙门联合,才堪堪保住最后一条灵脉。
而出身真武殿的无相仙尊,便是传闻中灵气衰减后,凡间最后一名飞升者。至此,他的首席弟子谢蕴继承无相仙尊名号,坐镇真武殿。
贺兰在脑中搜索了遍这个名字,他道:“本尊见过他。”
印象中,谢蕴是个很阴沉的男人。虽容颜常驻,却是满头灰白发丝。有一道狰狞的伤痕,从他左额一直贯穿到右颈侧,将他的双唇撕开,露出赤裸的牙龈。
贺兰一顿,“……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修宴盘腿坐在地上,手撑在身前,问贺兰:“他修为比你高?”
贺兰眸光微动,屈指掩住唇,默不作声。
阿欢坐在贺兰怀里,也好奇地向后一仰,靠在他身前,巴巴望着自家师尊。
贺兰看着女孩儿黑白分明的双眸,立刻分出半分神识,给识海开了思考加速并揪起土拨鼠头目:“替我想个合适的回答!”
土拨鼠头目眨眨绿豆眼,小爪爪比划了下,弱弱道:“……啾。”
“没有办法也要想办法!”男人抓狂,拎着土拨鼠使劲乱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土拨鼠大军们纷纷摆手,同情地看着他,表示爱莫能助。
几人都在等他回答。
贺兰不得不收回神识,强作镇定,冷然道:“是又如何?”
修宴撇了撇嘴,意兴阑珊道:“你好菜啊。”
修泽叹了口气,迅速拎着修宴衣领向后一扔。
狼少年“啪”地撞上结界边缘,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一大圈,终于灰头土脸爬起来,瞪大眼睛。
在他方才所坐的位置上,碎裂的地面如蜘蛛网般飞快蔓延扩散,在最中心处,是一抹剑刃寒芒。
————————
首-发:yanqinggang.woo18u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修宴被对方明晃晃的杀意吓到,耳朵和尾巴的毛都炸了起来:“你干嘛!”
贺兰亭一手撑在额间,神情倨傲,只从喉咙里挤出声无情的嘲笑:“呵。”
剑锋一晃,修宴立刻瞪大眼睛,飞也似地躲到修泽身后拽住他衣角。
“兄长救我哇!”狼少年没出息地求助。
修泽无奈,抬眸看着懒散倚着的女子:“修宴脑子笨,就别跟他多计较了。”
“谁跟他计较?”贺兰冷哼,想起另一件事情,即刻又开始生气,“凭他带坏小欢儿,便死不足惜。”
他生完气,还警告似地捏了下怀中女孩儿的手臂。
阿欢不怕疼,任由他捏,甚至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贺兰怀里打瞌睡。
修宴怂得要死,听了这话,却还要探个脑袋出来吱哇乱叫:“明明是她对我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你偏——”
贺兰一记冷冷的眼刀飞来,修宴立刻噤声,委屈巴巴缩在修泽身后做鬼脸。
祭祀往地面一杵拐杖,打断他们无聊的争论:“等修宴成为欢小姐的侧君,一切自然名正言顺。”
她又和贺兰说:“你们人类大多目光浅显,不知女子生来高贵,本就应一妻多夫。若你是个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挑眉:“若本尊是男子,又待如何?”他选择性无视了前面那句话。
“那你也可以成为侧君。”祭祀掀起耸拉着的眼皮,挑剔地打量他一番,“以你的姿容——罢了,倒也勉强。”
以貌美闻名修仙界的贺兰:“……”
等几人初初商议完,阿欢已经靠在贺兰怀中睡得迷迷糊糊。
修泽离开前有意想送阿欢到卧房去睡,可看着师徒旁若无人的亲密感,他怔了会儿,没有伸出手。
只余两人独处的结界内安静得很。
贺兰听着怀中浅浅的呼吸声,总觉得心里好像有羽毛扫过,痒痒的。
“欢,该起了。”他忍不住捏了捏女孩手心,音色低浅,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阿欢模糊地应了一句,顺手握住男人的手指不让动,继续睡自己的。
贺兰亭笑意更甚,看阿欢半梦半醒间显得傻傻的,忍不住捏了下她腰侧软肉。
少女一抖,还氤氲着睡意的眸子立刻睁大了。
贺兰尤未发觉,又捏了几下,觉得手感很好,有点儿上瘾:“小欢儿,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兀地止住声音,终于发现异样。
阿欢坐在他怀中,整个人抖得不行,还抬手捂住嘴巴,肩膀震颤。
“欢,你怎么了?”贺兰声音立刻沉了下来。
他以为阿欢哪里不舒服,立刻顾不得玩儿,握着阿欢肩膀,强迫她转过来。
在他怀里,女孩面颊都染上浅浅的桃花红,黑眸不再是古井无波的模样,氤氲着湿润水汽,漂亮得惊人。
恐怕连阿欢自己都是第一次知道,面瘫脸从来毫无破绽的她——超级怕痒。
贺兰一怔,等反应过来立刻心都化了,把她搂得紧紧的,又有些想亲亲她,“真没想到,小欢儿还有这样的弱点……”
阿欢睡意尽散,不开心地抿抿唇,双手也摸到贺兰腰侧,要去报复他。
贺兰嘴角噙着笑意,任由自家小徒弟对自己上下其手,不作任何反抗。他甚至笑得好看极了,风情万千,仿若误国妖妃。
阿欢尝试半天,没得到反馈,就更不开心:“贺兰,不要动。”
女孩学着贺兰平日的表情,眉毛压下来,做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做出不同神态时模样尤为生动,贺兰心里软成一团,笑着向后一靠,身体放松,是全然无防备的姿态:“喏,那便随小欢儿喜欢。”
“好。”阿欢认真得很,盯着对方仔细思考,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
贺兰身上,她能够找到的,脆弱又敏感的地方——
在回忆起两人的初次时,阿欢想到了办法。
她忽然解开了贺兰的立领盘扣。
女孩随即直起身子,趴在男人身上,轻轻吮咬了一下凸起的喉结。
贺兰眸光微动,放在她背后的手登时用力了几分。
阿欢立刻意识到自己猜对了。
搭在男人身前的手指灵巧地解开第二颗、然后是第叁颗盘扣。
在锁骨上方也吮吸出痕迹时,她终于如愿,听见好听的低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阿欢在贺兰锁骨的凹陷处留下了浅浅的吻痕。
“贺兰,认输吗?”她问,明明正在做坏事,双眸却干净澄澈,小狗似的无辜。
贺兰脸上泛起薄红,他一开口,声音已是微哑,却还要嘴硬道:“不认又如何?”
女孩闻言,有些苦恼地拧起眉毛,手指抚上他双唇。他的唇型很好看,殷红口脂被白玉似的手指一点点抹开,几近妖艳的美感。
“这里呢?”阿欢撑起身子,一手捧住贺兰的脸,亲了亲他。口中尝到唇上沾染的甜甜的味道,她睫毛颤了颤,把舌头也伸了进去。
贺兰背脊紧绷着,他将乱了拍子的心跳声藏好,克制着回应的欲望,任由少女自己探索。
那只微凉的手还在抚摸他。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条往下,掠过性感的喉结和锁骨,甚至想要伸到衣襟里去。
繁花玉蝶的外袍半褪,然后是云纹内搭。层迭的衣衫堆在雕花椅上,美人明眸流盼,忽然抓住阿欢作乱的手,递到唇边亲了一下。
“欢,你真是……”
总能这样,轻易扰乱他心弦-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贺兰已经将衣衫收拾齐整。
肩膀处的牙印还在隐隐发疼,他想起什么,愉快的心情却是藏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美艳女子眸中笑意潋滟,像盛着一池春水,怎么看,都是一副承宠后的妖妃模样……
阿欢换了身新衣服,纹饰同贺兰身上的如出一辙,透着明晃晃的亲近感。
她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双漂亮的眸子冷凌凌的,只是双唇染着艳色,平添了几分暧昧。
修宴拿小眼神不住偷瞄对方,只觉得左看右看,这两人背景都开着朵朵百合花。他扁扁嘴,心里蛮不是滋味地腹诽,到底是谁带坏谁啊!
狼崽子又趁贺兰在跟修泽讲话,偷偷凑到阿欢身边,眼巴巴问:“你们做了什么哇?”
“我赢了。”阿欢想了想,没头没尾回答。
她又想自己一开始的确是赢的,但是后来她浑身抖得不行,还忍不住咬了贺兰一口,不知道算不算输……
阿欢有点苦恼,低着头拿鞋尖在地上来回划着线,想不太明白。
修宴没听懂,以为女孩糊弄自己,发间狼耳都垂下来,委屈嘟囔:“你师尊来了,你就不跟我玩儿了……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她继续当松子呢。”
阿欢面无表情,右手悄悄绕到少年身后,突然使劲扯了下他尾巴。
修宴一个激灵,捂着尾巴“嗷”地叫出声来:“你又这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儿还跟她家师尊一样一样的,高贵冷艳中透着股睥睨众生的不屑。
修宴疼得龇牙咧嘴,愤愤瞪着眼睛看她,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这师徒俩大的欺负他,小的也欺负他,连兄长和祭祀都不向着他!
“我不跟你玩了!”他委屈巴巴丢下这么句台词,决定跑去找绝对不会揍他的祝南风讲话——人还睡着呢,自然奈何不了他。
修泽安排好族中事务还需要时间,阿欢没什么事情做,干脆四处晃荡,顺便研究谁怕痒谁不怕痒。
她不喜欢疼,也不想把疼施加到别人身上,但是痒有别于疼,只要不是用在她身上,阿欢就觉得好玩。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贺兰不怕,修宴不怕,就连祭祀……也不怕。
白狼祭祀对阿欢的容忍几乎没有限度,修宴一开始不愿意让她挠痒,还被祭祀一拐仗敲进地里去。
可是,修泽居然怕。
阿欢心里觉得神奇,银发黑皮的白狼首领宽肩窄腰,身形高大,一副很勇敢的模样——却极怕被人碰。
白狼族男子善于讨好女子,自身却经不起撩拨。
在女孩儿面前,修泽脸上倒没有露出异样,可银发间毛茸茸的兽耳一抖一抖,他有意想要控制,狼尾却违背意志,忍不住轻轻摇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柔软的手隔着衣服,从腰侧摸到腰腹,描摹出分明的肌肉轮廓。她神情认真,还在研究怎样能让他露出更多破绽。
修泽面上微红,他几乎开始庆幸自己不像修宴那样穿得少,衣服下隐隐显露的咒纹不至于暴露自己的无措。
像是甜蜜的折磨。
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想将阿欢抱在怀里,反客为主,将她对自己的撩拨尽数归还。他还记得女孩肌肤的触感,软软的低吟,她躺靠在他怀中时——
修泽倏地止住思绪,静静敛下眸子。他想,自己大概生出了不该有的渴望。
在咒纹彻底显现的前一刻,他抓住对方纤细的手腕,声音微沉:“别玩了。”
阿欢一顿,仰起脸看他:“你怕吗?”
修泽别开视线,好半响,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阿欢如愿以偿,掌握了别人的新弱点,有点开心。
她踮起脚的时候修泽也弯下了腰,于是她的手成功摸到对方的耳朵,还揉了揉。
阿欢说:“你很好,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会欺负修泽,只欺负修宴。
修泽耳尖又抖了抖。细小的绒毛蹭过女孩柔软的手心,带起微微的痒。
修泽看阿欢心满意足,他仍低着头,忽然笑了一下:“欺负孤……”也可以。
他的话没有说完。
因为发丝散乱的修宴哭兮兮地跑了进来,他扑过来搂住修泽手臂,挤出几滴鳄鱼泪,顺带愤愤指着阿欢:“她带的那个男宠醒了,还把我当坏人打!”
阿欢:“……”
匆匆赶过去时,几人见到祝南风正抱剑坐在地上,垂着脑袋不知在纠结什么。他发间还翘着一缕呆毛,衣衫微乱,模样怪可怜的。
阿欢眨眨眼,刚迈出一步,忽然意识到不对,当即呆住。
她看见祝南风抬起头傻傻望着自己,然后满面茫然地,朝她摇了摇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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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看见女孩的瞬间,祝南风头顶的兽耳雷达一般,倏地竖了起来。
他脸颊发烫,眉眼间是藏不住的欢喜,唇角扬起,就连身后尾巴——
等等,什么尾巴?
祝南风终于意识到不对,霎时笑容凝固,傻傻愣在原地。
身后蓬松柔软的狼尾不住摇晃着,不时扫过少年直挺的脊背。
他僵硬地抱着剑,可怜兮兮地瞅着阿欢,怎么也没勇气回头去看。
阿欢接收到求助信号,好奇宝宝似的蹲下来,微微歪着头,问他:“南风,你怎么样?”-
阿欢如今也算是有常识,好歹知道和自家小师兄讲一下现状。
倒是修宴围着祝南风转来转去,不时嘀咕:“不对哇,刚才还没有的……”
他盯着对方新长出来的耳朵和尾巴,满心满眼都是问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南风听完,还是有些犯迷糊。他敲了敲发懵的脑袋,问:“是贺兰仙尊救了我么?”
阿欢蹲在祝南风面前,手臂搭在膝盖上,没有讲话,只静静望着他。
她看得很认真,一双眸墨色极浓,像夏日林子里的深潭。过了许久,她说:“你忘记了?”
祝南风摇摇头,有些羞赧:“我只依稀记得击败树妖……”
说话间他心神一动,只觉得自己身体状况极佳,隐隐有进阶之势。
不仅先前的伤处被完全修补,丹田内还蕴藏着一团金色的、尚未来得及炼化的妖力。
修泽也看了出来。他不着痕迹地望了阿欢一眼,敛眸细思。
阿欢静默了一瞬。女孩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投下一小片阴影。良久,说:“没关系。”
这句话声音放得很轻,像梅花上被风拂落的积雪。
祝南风不解。他此时耳尖泛红,抱着剑的手松开,然后小心翼翼,拉住少女垂下的衣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阿欢,身后的尾巴就忍不住乱晃。
像冬夜旅者见到唯一的灯火,他无比渴望和阿欢亲近,想靠近她、触碰她,想对她……俯首称臣?
这个词令清俊的少年呆住。祝南风整张脸烧得通红,视线却凝滞在对方身上,怎么也舍不得移开。
阿欢发了会儿呆,再抬眸时,便看见自家小师兄紧紧盯着她看,甚至舍不得眨眼。
他眸中满是欢喜和满足,身后蓬松的尾巴不住晃着,整个人幸福得直冒泡泡。
这幅模样显然不太正常,他平日不太会显得如此傻气——祝南风给人的感觉该是更聪明的。
阿欢眨眨眼,任由对方做小动作将她衣袖又扯过去两分,抬起脸去问修泽:“怎么办?”
修泽显然知道缘由,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道:“白狼王印有转化眷属的能力。”
阿欢点点头:“哦。”
过了一会儿,她发觉自己没听懂修泽在说什么:“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最初的时候,狼族只分为黑、灰与赤叁色。初代白狼降生时,如雪的毛色曾被视为不详。
在她成年后,却有无数狼族成为她的裙下臣,甘愿献上所有妖力,只求分得一丝青睐。
而初代也用与生俱来的力量,将他们转化为纯白之狼。
转化象征的不仅是爱慕,也是臣服——而这个能力,如今与白狼王印一起,被修泽交到了阿欢手中。
“刚被转化时,眷属对君主的依存性最强。不过他是人类,这应当只是暂时性的……”修泽还在解释。
在场唯二的两名人类早已经没在听。
在女孩儿面前,祝南风双眸亮晶晶的,害羞得几乎要冒烟。
“阿欢,我、我能不能……”他此时注意力完全无法放到别处,满心的念头都是,阿欢正在看着自己。
祝南风只觉得脸上温度烫得几乎要融化,他咽了口唾沫,鼓起全部的勇气,才好小声地、忐忑问:“我能不能,牵一下你的手?”
阿欢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于男子的手如暖玉,将女孩小巧的手包裹在掌心。
祝南风得偿所愿,唇角忍不住翘起来,心口发烫。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失礼,可是、可是——他是如此的期望,能够触碰她。
简直纯情得像凤眠山上的雪花,洁白无暇。
修宴看在眼中,有点儿疑惑。
狼崽子蹲到阿欢旁边,挠挠头发,看着满是欣喜的祝南风,无辜地问:“你们都做过那种事情了,还要问能不能牵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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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妹的金手指上线~
阿欢的确会是狼狼们滴团宠!包括还未露过面的那些xd乖女儿以后总算有娘家人啦~
首-发:po18vip.xyzpo18uip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做了什么?”祝南风困惑道。
苏醒前的记忆全然空白,他只记得疼痛灼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然后渐渐地,一股凉意顺着灵脉流入周身,将深至骨髓的灼痛尽数消散——是阿欢做了什么吗?
他想起阿欢在深林时灵力暴走的异常,下意识看了她一眼,握着女孩的手紧了紧,将那只微凉的手拢在掌心。
长空如碧,映入少年写满担心的眼睛,清澈又纯粹。
温暖的体温透过相触的肌肤传来,阿欢没说话,轻轻咬住唇瓣。
贺兰来之后,她隐约间,意识到一件从前被忽略了的、很重要的事情——除非对方境界极高,否则她的灵力会在欢好时,被尽数夺走。
像亚父说的,她生来,便只有双修的用途。
她想祝南风知道了,又会愧疚。
阿欢敛下眸子,第一次避开对方的视线,轻轻说:“什么,也没有。”
少女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唇红齿白,似玫瑰含雪。
祝南风眉头微皱:“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心中生出些不安,踌躇着,却说不出质疑的话。受暂时的君主契影响,他只能无条件地,信任阿欢说的任何话。
也许没有契约在时,也是如此。
“你们怎么……”修宴看热闹不嫌事大,他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很想发表一番看法。
修泽反应极快,长臂一伸,狠狠给自家蠢弟弟脑壳来了一下。
“闭嘴。”他低斥了声,两指从背后勾住修宴衣领,不由分说地拖起狼崽子,就要往别处走。
“兄长、兄长!我没法呼吸了哇——?!”
狼崽子苦兮兮的求饶声渐行渐远,大而空旷的原野上,只余师兄妹两人独处。
另一边,贺兰正在四处乱逛。
他近日对白狼祭祀极为不爽,觉得对方威胁到自己的监护人地位,心里堵得慌。
恰好来了个新地方,他写进骨子里的土匪因子又蠢蠢欲动,想抢人宝物。
可惜白狼族穷得叮当响,搜刮几圈,也没找着什么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处,一群年少的白狼族人正叁叁两两躲在岩石后头,悄悄观察贺兰亭。
他们族内人数并不算多,又不太与外界交流,难得见到张漂亮的生面孔,都很兴奋。
“云栖加油,你可以的!”
侧旁隐隐有稚嫩的童声响起,贺兰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便看见一名白狼女孩兴奋地跑过来,往自己怀里硬塞了什么。
女孩脆生生抛下一句“大姐姐,这个给你吃!”就化作原型,云朵似的一溜烟儿跑远了。
怀中倏地一沉,他看着小白狼跑远的背影挑了挑眉,定睛一看。
是根磨牙棒。
贺兰:“……”
贺兰面无表情地拎着磨牙棒去找阿欢时,恰好看见俩小孩坐地上凑一块儿,不知在看什么。
脑袋挨得这般近,怕是都快要碰到一处去了!
凤目中倏地窜起小火苗,贺兰大步上前,提溜着阿欢的衣领就要把她捞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啊”了声,凭直感觉出了来人,也不挣扎,任由对方把自己稳稳当当摆在地面站好,才侧首,无辜地看他。
正拿灵力和妖力放双色小烟花的祝南风也跟着看贺兰。
他反应极快,立刻收回灵力,站起来行弟子礼:“多谢仙尊出手相救。”
容貌冶艳的女子今日穿了身玄色绣暗纹仙鹤服,黑色交领之内,露出一圈儿白色的里衣。
这身打扮不似先前那般繁复华丽,反而闲散舒适,透出慵懒的意味。
可惜贺兰的表情却不怎么安逸。
说实话,也根本没听对方刚才在讲什么。
他每回看见祝南风,脑海中就自动回放起那套“师兄妹年岁相仿”的说法,心里早打翻一缸子醋,偏还要装着满不在意。
锐利凤目一扫,贺兰发觉少年修为有进阶之势,但更重要的是——
女子眼尾处一点殷红勾起艳色,眸色却低沉,如山雨欲来前的黑云:“你身上怎会有欢儿的灵力?”
祝南风怔愣一瞬,立刻看向阿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压下去的猜测再次涌现,眉清目朗的少年看向心仪的女孩,狼耳微垂,眸中神色莫辨。
阿欢默不作声,咬着下唇,似在思索什么。
“欢,你先回去。”难辨喜怒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贺兰紧紧盯着生出狼耳的少年,心中隐隐产生一个念头,迫切需要确认。
阿欢悄悄看了贺兰一眼,没有动。她觉得贺兰好像要生气了。
她不想贺兰总是生气,也不想祝南风愧疚。
她忽然走上前,搂住祝南风的脖颈。
在对方下意识弯腰配合自己的时候,少女踮起脚,当着贺兰的面,吻了上去。
女孩柔软的唇瓣贴着祝南风的,阿欢睫羽颤了颤,极快地、模糊地嘟囔了句:“……张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贺兰扯开的时候,女孩双唇还微张着,露出一小截来不及收回的舌尖。
祝南风凝固在原地,呆呆睁大眼睛,如灵魂出窍。绯红的色泽从白净的脸颊、耳尖一直蔓延到脖颈,把他整个人变成煮熟的虾子。
贺兰的脸也红了。
显而易见,不是因为高兴。
“你是不是想气死师尊!”修长的手指一遍遍擦过少女唇瓣,男人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肺都快要气炸了。
怒火翻涌,灵府内正泡着水玩儿的土拨鼠也跟着“吱吱”乱叫:烫烫烫!
识海热浪一卷,顺应主人的心情,把它们全部变成涨满气的胖河豚。
贺兰咬牙切齿,眼中的小火苗熊熊燃烧,几乎要把阿欢就此点燃。
他是个小心眼儿的人,凭脑补也能喝一缸干醋。
何况他记得阿欢出门前就说过,她对凡界的了解只有八个字:广开后宫,醉生梦死——逆徒,真是逆徒!
贺兰亭想到这一茬,气得按着女孩唇瓣的手指都开始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还是生气了。
阿欢有些不解,眨眨黑白分明的眼睛,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
这一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贺兰立刻触电似的收回手,还用另一只手提防地护住,凶巴巴地瞪着她:“这回你讨好师尊也不管用!”
指腹还带着隐约的酥麻感,他欲盖弥彰地瞪着女孩儿,左手把被舔过的手指攥得更紧。
阿欢摇摇头,仰着小脸,伸出舌头给贺兰看。
被咬破的舌尖慢慢渗出鲜红的血珠,映着洁白的贝齿,似玫瑰含雪。
她含糊说:“有灵力。”
这是阿欢临时想出来的借口。
方才她脑袋第一次转得这么快,想起阿乐以血为媒介将灵力供奉给她,自己也该是能做到的。
而要把血喂给祝南风,这是最快的方法。
阿欢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聪明过,像那个、那个听过一次的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聪明光头。
贺兰的确气得牙痒痒,但也没到要薅光小阿欢头发的地步。
气质浓艳的女子捏着女孩软乎乎的脸颊,以武力强迫阿欢复读了好几遍“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做”,终于勉强算揭过这一茬。
可贺兰到底是在内心的小黑本记了一笔,在祝南风那一栏下,他的罪状已经被罗列出了许多项:和阿欢年纪太接近;两人恰好是师兄妹;先于他与阿欢相识……
最重要的是——祝南风为人太好,令他找不出错处,连昧着良心让自家小徒弟别与他来往都不行。
真是……真是想想都恼火!
贺兰磨了磨牙,拉起阿欢就要往回走:“你今日还未修行,咱们回去,师尊亲自监督你!”
阿欢知道这人不讲道理,“哦”了声,也不反驳,乖乖跟着走。
清俊的少年左手傻傻地捂着唇,两人走到哪,他也亦步亦趋跟到哪。
冷艳仙尊不得不放出半分威压,黑着张漂亮的脸赶人:“你做什么?”
祝南风似感受不到威压,他视线跟随着女孩纤细的身影,闻言,也只是羞涩地笑了笑:“我还有些话,想要和小师妹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眨眨眼,下意识想松开贺兰的手,走到祝南风身边,听听他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牵着她的那只手倏地握紧了。
有那么一瞬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手骨。
贺兰亭反应过来,立刻松开力度。
却仍舍不得放手,只是有些无措地用指腹摩挲着女孩手背。
他下颌线条紧绷着,嗓音压得有些低,像沉沉夜色一般,还带着幼稚的赌气:“小欢儿是觉得他比师尊还重要?”
祝南风也害羞却坚定地看着她,眸中满是期待的色泽。
阿欢看看自家师尊,又看看小师兄,说:“那,一起……”
“不行!”
“这样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异口同声,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场面一时僵持在原地。
直到一团白云朵忽然从旁边窜出来,小炮弹似地,直直撞进了阿欢怀里:“欢姐姐——云栖终于见到你啦!”
在众人面前,小白狼云栖完全没有闯入修罗场的自觉。
或者说在她看来,被祭祀大人所珍视的女孩儿得到多少爱慕,都是理所当然。
她自我介绍完,就挽起阿欢手臂,神秘兮兮道:“姐姐,我知道,你以后会喜欢……”
白狼女孩金眸骨碌碌一转,视线在祝南风和贺兰亭两人身上转过,笑而不语。
贺兰急啊,都想把她拎起来抖一抖,把没讲完的重点一股脑地倒出来。
祝南风也眼巴巴地望着她,狼耳竖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可惜云栖怎么也不肯往下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仰着脸,视线落回贺兰身上,笑得天真无邪:“我方才预见大姐姐会生气,所以把珍藏的磨牙棒拿了过来……有帮上忙吗?”
阿欢闻言,也好奇地看着贺兰。
贺兰舔了舔后牙槽,默不作声,单手捏断了磨牙棒。
……
是夜,月上中天。
黑暗中,贺兰亭倏地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他布下的结界被触动了。
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有人顶着月色,悄无声息,踏入阿欢的房间。
他睇凝着少女的视线一眨不眨,神色间,是几近沉沦的迷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祝南风只是看着,并没有任何动作——可这也已经足够诡异。
因为他就这样蹲在床边,双手托着脸,唇角弯起,眉梢眼尾都染着满足的笑意。
阿欢在睡梦中似隐约察觉,微皱着眉头,下意识翻了个身。
锦被滑落,祝南风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轻轻拉起被角。
身后兀地传来一声冷哼。
松松披着外袍的女子抱臂倚在墙面,内里盘扣仍扣得一丝不苟,不露半寸颈部肌肤。
那双妖冶凤目斜睨着少年的背影,女子音色冷然,如夜色一般:“你倒是胆大。”
祝南风不语,先是动作极轻地替女孩将被子盖好,才站起身,转过来与贺兰行礼。
“我担心小师妹,才过来看看。”不卑不亢的语气。
某个刺耳的称呼令贺兰面色更沉了几分,他“啧”了声:“用不着你操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南风笑了一下:“我现在是小师妹的眷属。”
贺兰盯着他的狼耳,神色不虞。良久,烦躁地移开视线:“……趁早把这东西解决了。”
祝南风听着身后少女平稳的呼吸声,不由得愉快地扬起唇角,没有回话。
他想阿欢喜欢毛茸茸的手感,那自己多保持几日这样的姿态,也无妨。
毕竟他的愿望不是拥有她,而是。
属于她。
……
阿欢一整夜睡得不太踏实。
她梦见自己成了块饼子,一群没见过的怪鸟围着她争相开屏,最后还跳起了舞。
这些鸟叽叽喳喳争吵个不停,中心思想是:关于她这块儿白面饼子的最终所有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睁开眼睛后,女孩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
思来想去,都觉得饼子应该自立为王。
还没清醒,阿欢就被从来不敲门的贺兰师尊拉起来,不由分说做完换衣梳洗一套流程,然后拎到梳妆镜前做造型。
阿欢木着张脸看贺兰往自己发间插簪子,压得她脑袋越来越沉,变成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她拂开对方的手,站起来想走。
才迈出半步,又被贺兰压着肩膀,按回椅子上。
他哄孩子似的安抚道:“欢,今日乖些,等会儿就要回玄清宗了。”
阿欢慢吞吞道:“哦。”
过了一会儿,阿欢:“嗯?”
云栖听完这个消息,一副“我真是料事如神”的小表情——她就是知道阿欢要回去了,昨日才提前跑来刷个眼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妖族大多不擅术法,她生来可观星象,一直被祭祀带在身边培养。
“欢姐姐,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白狼女孩有些不舍地抱了抱阿欢,然后拉起她的手,妖力浮动,在阿欢身上加构成一个小加护。
云栖继而扫了眼欲言又止的贺兰与祝南风,抿着唇,笑得神秘兮兮。
她知道这两人想问什么,可昨日就是故意没说完。因为云栖觉得,阿欢以后会最喜欢她。
才不要说出来给自己增加麻烦呢。
“好。”阿欢答应下来,抬手摸摸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
白狼女孩舒服地眯起眼睛,眉眼弯弯,从喉咙里滚出小小的呼噜声。
没敢跑出来和阿欢打招呼的其他小白狼在暗地里瞅着这一幕,呜呜呜地咬破了帕子。
阿欢临行前,把腕上防御银镯也褪了下来,送给云栖。
云栖双眼笑弯成了月牙,她两只手握着银镯,举起放在阳光下看了又看,欢喜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银镯浸润着阿欢的灵力,有别于其他修士,和白狼的妖力并不冲突。
小姑娘像得了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攥着,迫不及待跑去和小伙伴们炫耀。
背影轻盈快活,像一团落在地面的小云朵。
另一边,修宴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跟阿欢他们一块儿走。
修泽是大妖,自己也能登云上阶进入修仙界,他却不行。
与其给自家兄长添麻烦,倒不如蹭这俩师徒的顺风车。
狼少年心里小算盘打得响,面上却可怜兮兮地看着女孩儿,神情无辜极了:“你不会让你师尊搞死我的……对嘛?”
阿欢不置可否,站在贺兰身侧,朝他晃了晃自己的佩剑。
修宴心里哇凉哇凉的,赶忙求助似地看向祭祀,挤出几滴博取同情的鳄鱼泪。
“……”祭祀叹了口气,抬起枯木拐杖,在他脑袋上敲了几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咚、咚。
妖力在修宴身上织成叁道保命术法。
“唔——”狼少年捂着瞬间肿起大包的脑袋,呆呆道:“可是您敲了我四下哇。”
白狼祭祀木着张脸,恨铁不成钢:“最后一下,是老身看不过去你那没出息的样。”
修宴:“……”
即将踏出白狼领地的时候,修泽把那只树妖的妖丹给了阿欢。
银发的男子看着懵懂的女孩儿,原想摸摸她头发,手抬到一半,最后却落在她肩膀上。
他的手骨肉匀亭,温热有力。
男子的嗓音低沉和缓,还带着一点儿,不易察觉的遗憾:“孤会很快去见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贺兰亭原想直接回玄清宗,将祝南风身上与阿欢的因缘之事解决。
可路过云下镇时,被迫满头珠钗的女孩却扯扯他衣袖,很认真地说:“要接猫猫。”
贺兰师尊脑内顿时警铃大作。
他还认为这位猫猫是出卖色相的戏子,立刻摆出一副教育弟子的严肃样子,批评道:“欢,你若是真为那人好,不如给他一笔钱,让他自己在凡界谋生。”
阿欢摇摇头,拉着他衣袖的力度大了几分。她固执地答:“猫猫是我的。”
贺兰见小徒弟如此叛逆,顿时打翻了醋坛子,气得差点儿过呼吸。
祝南风听了半天,问:“是说那只黑色的小猫么?”
他凭记忆比划了几下,那只小黑猫还处在幼年期,体型不过两手并拢那般大。
贺兰看完,把翻了的醋坛子抬起来,心气儿顺了。
唯有把自己当背景板的修宴晃了晃尾巴,悄悄在心里嘀咕:听闻猫类惯会撒娇的……得找个机会,把那只素未蒙面的小猫干掉-
到了云下镇,祝南风先是回客栈打听了一番,又给楚子平写了张传音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回来时,他手中多了支栩栩如生的糖人,笑着递给阿欢:“恰好见到小摊子,便买了两支。”
祝小师兄还记着自己上回把修宴给打了,也买了一支给他权当赔罪,这才继续去找人。
贺兰看阿欢小口小口吃着别人买的东西,心里那个惯爱作天作地的小人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忽然握住女孩儿的手,低头咬住糖人的脑袋,一口咬掉大半。
糖浆甜腻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冷艳的女子皱着眉,勉强咽了下去。
他还故意捏捏阿欢的手,这才松开,看着呆住的少女,哼了一声:“不好吃。”
阿欢咬了下唇,看看只剩一半的腾龙,又看看难掩得意的贺兰师尊,眉毛往下一压,就要拿剑鞘敲他。
贺兰讶然挑眉,发觉自己果真不会养孩子——阿欢越养脾气越坏,都敢学着祭祀揍修宴的模样,跟他动手了。
修长的五指轻轻松松握住剑鞘,他另一只手还有空闲将糖人从阿欢左手抢过来,甚至故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火气这般大,还是别吃糖为好。”
阿欢手中的剑柄表面开始一点点凝结冰霜。
女孩望着自家师尊,伸长手臂要去抢:“还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那小欢儿说声好听的?”
贺兰脸上故意不表露,然而眉梢已经挂了些笑意?,显然是在逗她玩儿。
阿欢就不讲,踮着脚也够不着,于是背过身自己生闷气,只留给贺兰一个高贵冷艳的后脑勺。
修宴吃着糖人站在一旁看戏,在心里鼓掌喝彩:打起来、打起来!
贺兰逗了阿欢几句,见她果真不理自己了,又觉得没意思得很。
他将自己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和阿欢僵持了会儿,沉着脸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贺兰推了辆糖人小摊子回来,凶巴巴朝少女纤细的背影一抬下巴:“想吃什么,不会管师尊要么?”
女子一身华服,气质与走街串巷的小贩极不搭。
过路人好奇地投来视线,讶异之外,更多的是对容貌的赞叹。
唯独阿欢抱着剑,还是不理他。
出门前特地替女孩梳好的发髻在刚才乱了些许,贺兰看了会儿,就有点儿心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自己真欺负了她。
他的心对谁都硬,唯独面对阿欢时,比面团还软。
艳丽的女子走过去,弯腰凑到她耳边,声音放得很轻:“欢,师尊跟你讲好听的,换你快些原谅我,好不好?”
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阿欢一抖,忽然抬手捂住耳朵,侧过眸凶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呵……”贺兰轻笑了声,霎时笑得潋滟。他音色压得更低,柔声哄她,“下一回,你想听师尊怎么喘都行……这样如何?”-
时过正午,下界历练时分配好的五人小队终于成功汇合。
无故少了两名成员,楚子平作为队长,索性放弃难度较高的任务,带着小队到邻近的镇上除妖做善事。
这些时日来,也算是小有收获。
牧野原本想挟猫猫以令阿欢,看见贺兰仙尊在场立刻改变了主意。
生着双桃花眼的少年展开折扇,不怎么自在地摇了摇。
其他人不自在,贺兰亭混在一群小朋友里面,当然也不觉得自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死也不可能放任阿欢和祝南风以及修宴这两个危险分子待一块儿的,只好硬着头皮混在一群小辈中,木着脸当吉祥物。
为了掩饰尴尬,他举杯饮了口酒。
辛辣感霎时直冲喉管,女子眉头皱得更紧,没什么意思地放下了酒盏。
抬头时,恰好看见自家小徒弟学着他,也面无表情地饮了一杯酒。
然后阿欢就倒了。
贺兰:“……”
“阿欢,你没事吧?”祝南风坐在两个位置之外,立刻站起身,想走过来扶她。
在他之前,贺兰已经弯下腰,将女孩稳稳当当地打横抱了起来。
“哪间?”他问。
牧野立刻将阿欢的房号报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依依呆呆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良久,咂了咂舌:“传言竟是真的。”
“什么传言?”楚子平好奇道。
柳依依看了眼祝南风,犹豫了下,还是道:“是说贺兰仙尊独宠阿欢一人,待她与常人不同……”
……
贺兰一路将女孩抱回房间内。
阿欢迷迷糊糊躺靠在他腿上,眼睛半阖着,呆呆问:“你是谁?”
模样既傻又乖。
“自然是你……师尊。”贺兰顿了顿,把那个盘旋在心里的词咽下去,捏了捏她泛红的脸颊。
他又说,“酒味都尝不出来,我家小欢儿果真是个傻的。”
“贺兰才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笑了:“不是认不出我么?”
女孩儿不讲话了,嘟嘟囔囔,只发出些无意义的音节。
贺兰替少女除去珠钗鞋袜,换了套舒服的衣服。想了想,又忍不住俯身亲了她额头一下。
虚掩的门外,来送蜂蜜水的绿衣女子满目震惊。
锐利凤目警告般瞥了她一眼,柳依依一惊,慌忙以手掩唇,头也不回地跑走。
她端着杯子一路跑回自己房间,坐在榻上缓了许久,心脏还在扑通乱跳。
柳依依只觉得自己双颊发烫,可那情绪并非惊慌或厌恶,反倒是——
女子之间……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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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夜,柳依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因着今天看见的那一幕,自己多年以来所建立的认知正在片片崩塌。
母亲从小就教导她,要比其他女子都美丽、柔弱,要工于心计,要依附于男子,才能够得到幸福。
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花楼中为阿欢献上发簪的那名舞姬,还有贺兰仙尊。
她们与阿欢站在一处时,分明比起与男子相伴,更为赏心悦目。
一个不可思议,此时又分外合理的念头,在柳依依脑中渐渐成型——
女孩子们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薄情的姑娘哇~弃我而去啦~”
屋顶之上,银发金眸的少年双手搭在脑后,一边看月亮,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他自娱自乐了会儿,翻了个身,和边上黑漆漆的小猫搭话:“你也没地方住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猫慢条斯理地舔了舔爪子,没搭理对方。它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一双湛蓝色的猫儿眼映着月光,澄澈透亮。
修宴撇了撇嘴:“你别装,我都嗅到你的妖力了。”
虽然比起普通妖族要淡许多,但那也只能说明它作为妖族,十分弱小。
时与瞥了他一眼,依旧不讲话。
修宴只好又躺回去,百无聊赖地数起星星来。
数到第叁百二十七颗时,一个他本以为今夜不会见到的人,悄悄爬上了屋顶。
他鼻尖微动,在嗅到那个熟悉的香气时,“唰”一下坐了起来:“你还知道来找我!你——你抱错人了哇!”
他看见黑发的女孩儿弯腰抱起那只黑猫猫,顿时瞪大眸子,音量也拔高了几分。
阿欢一手熟练地撸着猫,一边歪了歪头,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问:“你是谁?”
她是来接猫猫的,没准备和陌生人讲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宴脆弱的少年心立刻碎成了一片片:“我是谁你都忘啦?!”
他本想大骂这位坏姑娘,可话到一半,忽地止住声音。
他发觉阿欢身上仍沾着淡淡的酒香,看这迷迷糊糊的模样,显然是还没醒酒。
狼崽子想起自己从前偷喝酒后的难受劲儿,霎时有些心软了,声音也低下来:“你没醒酒还知道来找我……”
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安静了会儿,才扭捏道:“那算了,就原谅你这一回嘛……你师尊走了没有?我凑活一晚,和你一块儿睡……”
半响,没听到对方回话。
阿欢早已抱着猫猫,回房间睡觉去了。
修宴一只狼被遗忘在屋顶上,满面茫然地望着夜空,发呆到天亮。
直到第二日,他看见那只眼熟的小黑猫缩在女孩儿怀中,朝他晃了晃爪子时,才意识到。
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哇!
众人回到玄清宗时,天色尚早。
贺兰亭收到掌门信函,话讲得含含糊糊,说是“有要事相谈”,还请立刻到场。
以防万一,他让阿欢自己先回灵隐峰,等忙完,再由他把这两只妖给带入护山结界。
时与是极其罕见的混血,人与妖天然有生殖隔离,他的妖力比起寻常妖族要淡许多。
就连贺兰也没发现他能够化形,只当作是阿欢捡的宠物,任由她带着。
女子叮嘱完,抬手揉了揉女孩儿脑袋,“记得替师尊备好茶水。”
阿欢点点头,依依不舍地和小黑猫挥了挥手。
又看看气鼓鼓的修宴,犹豫了一下,也和他挥挥手。
那双本就灿烂的金眸顿时亮了起来,狼少年弯起眼睛,朝她虚空摇了摇被隐藏起来的尾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再原谅你一回好了。
贺兰在踏入正殿的瞬间,便意识到气氛不对劲。
他扯了扯唇角,转身坐于雕花美人榻时,玄色衣角在半空划出凌厉弧度。
冶艳绝色的女子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饮了一口,才好整以暇道:“找本尊何事?”
掌门立于下侧,攥着小手帕擦了擦额间冷汗,扭扭捏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是曜日仙尊门下弟子历飞英,他数次求见您不得,竟想于主峰自爆元婴,状告仙尊无故囚他道侣……”
“死了么?”贺兰问。
曜日吹胡子瞪眼,本就满是怒意的脸色更差:“你乱说什么?!”
掌门冷汗擦得愈加勤快,他道:“若不是曜日仙尊恰好路过……”
贺兰淡笑了声,说不出讥讽还是什么:“恰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音看曜日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忙接过话头:“不过是误会罢了。况且,我也早将那位姑娘放了。”
贺兰亭这人行事从不顾及后果,差点把人杀了不说,还传信给他要求善后。
叶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将阿喜留在无音峰,好好替她疗养。
期间几次传信给贺兰时,他恰好陷于祭祀的幻境中,未能回信。
曜日冷笑,想起历飞英在自己面前,声声泣血的哭诉。
他对门下弟子极为护短,况且历飞英自与阿喜相识后如有天助,修为进益极快:“如何能是误会?你仗着身份,竟对她使搜魂之术!”
若是出了意外,甚至会伤及神魂。
一旦神魂残缺,那便是转世痴傻,命途坎坷。
贺兰懒懒一掀眼皮:“与你何干?”
他确实不懂曜日的怒气从何而来,索性斜倚在美人榻上,听听他究竟想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玄清宗内部并非全然和睦。
掌门自知天资有限飞升无望,向来兢兢业业,对各自占据一峰的五位仙尊却无法管束。
叶音与贺兰年少相识,自然向着他讲话。
而莫尘仙尊与曜日向来较好,也天然有了立场。
这几人是针锋相对,唇枪舌剑。
唯有青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定得像背景板中的一支修竹。
他在识海内翻阅着一册残卷,再回忆起历飞英自爆元婴时的情形,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想起阿欢一同回宗的消息,青岚看了满面不耐的女子一眼,默默起身离去。
……
阿欢从昏沉中醒来时,是在一处陌生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浑身绵软无力,经脉空荡,无一丝灵力。
“醒了?”一道隐约听过的青年嗓音响起。
阿欢迷糊了一会儿,终于找回视线焦距,看清蹲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是她历练前曾见过一面的,和阿喜在一起的那个人。
她一怔,睫毛颤了颤,下意识侧过脸,想要避开那个可能会出现的身影。
冰凉的匕首侧面贴着脸颊,带着几分力度,迫使女孩将脸转了回来。
在厉飞英身后,空无一人。
“她说过,你靠身体留住男人……包括,”蹲在阿欢面前的青年顿了下,眉眼间有些阴沉,“包括,她喜欢的人。”
阿欢眨了眨眼,很是茫然。过了会儿,她问:“她喜欢,谁?”
“……”厉飞英没有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匕首挑起阿欢的下巴,令他能够仔细端详这张脸。
这张脸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动人。
漂亮得……令人作呕。
就是靠这样的皮相,她才能够肆意妄为,玩弄着那些愚蠢男人的心么。
厉飞英想,最可恨的,是阿欢眉眼间,果真与他的心上人有一两分相似。
让他有这么一瞬间,竟然产生了些许恻隐之心,不想对她做接下来的那件事。
他面色寒凉如霜,手腕一转,锐利匕刃抵上瓷白的肌肤。
阿欢只觉得脸颊一凉。
片刻,殷红艳色浸湿了她的衣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历飞英下手时,没有一丝犹豫。
他的匕首淬炼过六阶沼蟒的蛊毒,只要与修士的血液接触,毒素便会在数个时辰内流遍十二灵脉,使伤口溃烂至全身。
在少女精致的脸上,是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自狰狞的刀痕中不断涌出,阿欢望着对方的一双眸却仍是清凌凌的,透着些许,纯粹的不解。
“为什么?”她问。
音色平静,并不太在意。
在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血液滴落的速度慢了下来。
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愈合,不过顷刻,便完好如初。
那张脸依旧是白皙如玉,毫无瑕疵。
阿欢像是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她睫毛微颤,敛下眸子,并不怎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飞英握紧手中的匕首,神情阴翳:“只知道依附于他人,真令人恶心。”
他曾听阿喜说起过,阿欢不会受伤,甚至,不会感受到疼痛。
要是——要是这个能力不属于她,而是属于阿喜。那阿喜当初,就不会如此痛苦……
面色阴沉的青年收起那柄染血的武器,站起身退后两步。
他心中烦躁难忍,尤其看见少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时,更是无比的厌恶。
明明卑劣的、被偏爱的,拥有一切的是她——她却偏要露出这样一副脆弱无辜的面孔,仿佛他才是错的那一方!
“呵呵……”他兀自低笑两声,满是讥讽。
空气中隐有妖力浮动,从历飞英投下的影子中,渐渐传出属于妖兽的嘶吼。
阿欢迷惑地看了过去,随即皱起眉头。
被束缚在身后的手腕感受到一丝热意,金色的妖力勾出繁复的花纹,在她左腕上慢慢浮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栖的加护被触发了。
她倏地抬眸看向对方,双唇紧抿,背在身后的双手开始挣扎。
“别这么看我。”厉飞英声音一下沉了下来,语气阴冷,带着没由来的恨意。
阿欢提防地看着他,抿唇不语,仍在努力扯断绳索。
贺兰替她戴好的发簪在动作间落了下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一刻,厉飞英伸手扯住少女如绸的黑发,用力将她拽到自己面前。
手中的白绫绕过脑后,将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彻底遮住。
视线霎时陷入黑暗,阿欢感觉到一只手紧紧摁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带着异香的丹药被塞入口中,她愈发抗拒起来,舌尖抵着丹药,想吐出来。
掐着她的力道变得更大,那只手死死地捏着她的两颊,强迫阿欢将那枚丹药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确认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后,他手臂一挥,将阿欢摔到了地上。
“咳、咳咳……”
历飞英冷眼看着咳嗽不止的女孩,抽出手帕,用力擦拭着自己的五指。
藏在影子中的妖兽终于重见天日。
它像是嗅到少女身上丹药的异香,双目猩红,透明的涎水顺着獠牙不断滴落,将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大洞。
“与妖兽交合,是连妖族也无比唾弃的行为……”青年那张端正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欢,舔了舔腮帮子,“出了这样的丑闻,他们还会愿意碰你吗?”
厉飞英顿了片刻,咧开嘴角,露出一个更为狠戾的笑:“不……世家的话,也许会很乐意收留你。”
他松开了对妖兽的禁锢。
无音峰上,祝南风换了身衣服,原想去面见师尊。
途中恰好撞见一位师兄,才知道五位仙尊都去了主峰正殿议事,一时半会儿未有空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南风道过谢,继而皱起眉头,隐隐觉得不对。
他心中烦躁不安,神识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引着,有什么模糊的感应,在催促他前往某一个地方。
少年不再犹豫,御剑而起,顺着直觉一路向宗内最为偏僻的地方飞去。
……
在掠过一处树影茂密的隐蔽之处时,祝南风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妖气。
他收回佩剑,几乎是瞬间,便看见了那只露出狩猎姿态的漆黑妖兽。
妖兽正暴躁地以爪刨地,视线紧紧盯着某一处,却并不靠近,只从喉头不断滚出嘶哑的低吼,带有腐蚀性的涎水滴了满地。
祝南风凝神屏息,回忆起上次斩杀树妖的经历,将所有灵力集中在剑身——
然后,一击毙命。
他松了口气,甩去剑刃染上的血,这才抬眸顺着妖兽方才注视着的方向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不远处,是一个纤细的身影。
双眼被白绫绑住的少女半侧衣襟染着血迹,发丝散乱,发间还带着跌倒时沾上的枯叶,显得狼狈又可怜。
唯有额间红印灼灼,殷红如血。
——厉飞英只能在影子中藏匿低阶妖兽,他离开得匆忙,本以为在阿欢失去灵力的情况下计划万无一失,却未曾想,妖兽会畏惧于白狼王印的震慑。
在认出阿欢身影的瞬间,祝南风心脏停跳了一拍。
指尖一瞬变得冰凉,在撩开女孩黑发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由自主地在抖。
带着颤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上脖颈与身侧,祝南风红着眼眶一寸寸摸索,半响,没找到任何伤口。
肌肤相触的感觉令阿欢低低“唔”了声,她嗅到少年身上熟悉的松柏气息,忍不住委屈地抽了抽鼻子,下意识要去依赖:“南风,我难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祝南风这才察觉到手心下的肌肤带着不正常的热度,几乎算得上滚烫。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白露丸喂给阿欢,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吃了药,很热……”阿欢勉强解释着,倚在对方身上低低喘息。
双眼被白绫勒得干涩,她眨眨眼,眸中立时泛起生理性的水光。
能解百毒的白露丸只为神识带来片刻清明,却并不起效。
唯有云栖的加护抑制着阿欢身上的药效发作,使她不至于失去神智。
“能站起来么?”祝南风解开阿欢手上的束缚,扶着她站起身来,一边问道。
阿欢浑身发软,两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才不至于跌倒:“要找贺兰……”
祝南风想起师兄说的话,低声安抚道:“贺兰仙尊不在,先带你去找沉师姐好不好?”
沉如月是青岚峰的首席丹修,她心善,对后辈多有照拂。
阿欢一听不能去找自家师尊,不开心地咬了咬下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天生不善于忍耐,秀气的眉头皱成一团:“呜……不要。”
上一次阿欢这样不舒服,贺兰会帮她,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愿……
她已经违反过和亚父的约定,再也没有机会像父母那样,没有任何难过地回归灵力河流——阿欢想,她是自愿放弃的。
因为,祝南风对她很好很好。
可是这样好的人,这个时候却不向着她。
阿欢脑袋里乱成一团,情潮难耐,将思绪搅成一团浆糊。
细白的手臂搂上少年脖颈,女孩仰起脸,委屈地问:“你不帮我吗?”她小声嘟囔,“贺兰就疼我……”
声音软软的,委屈得像没分到糖果的孩童。
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扫过衣摆,祝南风怔愣一瞬,才发现受阿欢影响,贺兰亭替他掩藏好的兽耳和狼尾再次冒了出来。
心跳一点点加快,他难以控制地将自己的君主搂得更紧,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还在世家时,曾见过许多下作手段,只是潜意识中不愿意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柔软的手带着不正常的热度,正可怜兮兮地攥紧他背后的衣服。
少女口中念着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
贺兰仙尊正在主峰……她脑袋混沌一片,若是被沉如月听见……
“别找贺兰仙尊……”祝南风最后,小心翼翼地这样问着。
明明难受的是她,少年清越的嗓音听上去,却更像是随时会哭出来,“师兄用手帮你好不好?”
……
僻静的山林中,隐约响起布料摩挲的沙沙声。
黑发的少女眼睛半眯着,随着手指的动作轻轻喘息。
难耐的快感逐渐累积,阿欢微颤着,有些呼吸不畅:“唔……”
祝南风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俯首,用温热的唇覆上了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柔的吻带着安抚的意味,替女孩慢慢调整着呼吸的频率。
隐忍的汗水顺着少年额际一点点滴落,祝南风敛下眸子,脑海中忽然闪过片段。
月色朦胧静谧的夜晚,被他压在身下的、隐忍低泣的声音……
不远处,倏地响起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几步之外,年轻的弟子正侧过脸,询问着同伴:“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你听错了吧。”同伴口中叼着根狗尾巴草,不以为然道。
“去看一下吧。”年轻弟子坚持道,“近日四处都不太平,若是有魔教混了进来……”
说话间,他无意踩断了一截树枝。
清脆的“咔嚓”声仿佛近在耳畔,祝南风神经瞬间绷紧。
他单臂托着女孩臀部把她抱起来抵在树干上,整个人覆上去,将她遮在自己的阴影里。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呼吸交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失去支撑点,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忍不住发出声含糊的呜咽。
祝南风以为她是太过难耐,修长的手指摸索着隐秘的软嫩,在拥吻的同时轻抚着。
在指尖蹭过某处时,女孩猛地一颤,忽然睁大泛起雾气的水眸。
甜软的喘息被尽数堵在口中,阿欢发着抖,只能隐约发出嘤嘤呜呜的细碎哭吟。
没几下,雪白的双腿紧紧并拢,死死夹住那只作乱的手。
那几名弟子的脚步声越过他们,渐行渐远。
祝南风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顾不上松口气,立刻把阿欢放下来,心疼地擦了擦她额间的汗。
“阿欢,你还好么?”他哑着嗓子问。
阿欢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答了声“嗯”。
她浑身发软,热度好像消退了些,腕上加护似画到一半的莲花纹印,仍在缓缓流转。
祝南风替她掐了个净尘诀,又理了理衣服,认真观察着她的状态:“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还有些失神,说不上来,只把脸埋进他胸膛。
祝小师兄只好拍拍她纤细的脊背,等待她平复呼吸,再尽快离开。
可许久,阿欢体温却渐渐升高,呼吸愈加急促。
“呜、呜啊……”
她发出痛苦的低吟,紧咬着唇,整个人蜷缩在少年怀中。
攥紧对方衣领的莹白手腕上,那道金色的加护耗尽最后一笔,彻底消散。
祝南风心下一慌,在想要站起身来的同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给我。”男子的嗓音低沉和缓,带着凉意,清冽如云雾散尽后第一轮明月。
青岚神色淡然地将阿欢抱在怀中,灵力微荡,便将藏在暗处的留影石尽数碾碎成齑粉。
他把两人一并带回了青岚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岚殿内是大小不一的各式丹炉、药草,堆积如山。
乌金凤纹炉下燃着青莲冷火,满炉丹药即将过了火候,他视若无睹,抱着阿欢径直往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去。
祝南风视线紧紧盯着被男子抱在怀中的少女,几次想不顾一切地抢回来,又强压下作为眷属的本能,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
阿欢神智已经开始涣散,小脸埋在青岚肩窝,黑发如瀑般散落。
“热……”她口中发出模糊的呢喃,裙摆晃动间,隐约露出足踝上红绳系着的金铃。
青岚将怀中的女孩抱得更紧了些,压住几处关节,不让她乱动。
厉飞英强迫阿欢吃下的丹药,一开始只用于捕获妖兽,能够诱使它们发情狂躁。
作用在修士身上后,却并非单纯诱发情欲,而更像是在体内种下一枚种子。
在入口的瞬间,种子的根部就会顺着灵脉蔓延至周身,如附骨之疽,将人改造成只能通过交合来汲取灵力的容器。
直到宿主于无尽的情潮中绝望死去,在体内生根的种子才会破腹而出,开出蕴含着所有灵力的异花,被他人摘下。
“是厉飞英。”青岚下了结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全幅注意力都放在阿欢身上,只在踏入密室前从角落里拣出个小马扎,对祝南风惜字如金道:“等着。”
……
冰灵根修士体温通常比常人更低。
顺着灵脉游走的热意早已超过忍耐的极限,灼烧着剩余不多的理智。
阿欢咬着唇,双手紧攥着青岚衣摆,痛苦地喘息。
“忍着。”青岚低声道,弯腰将她放在密室中唯一的一张床上。
阿欢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被汗水打湿,小脸红扑扑的。
“难受……”原本清凌凌的嗓音早已喊哑,她想脱下衣服,双手却被牢牢禁锢着,不让动作。
男子修长的食指在她背后写着什么,每画一笔,都会引起一阵敏感的颤栗。
感官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少女挣扎着,把脑海内能想起的名字全部尝试了一遍,得不到任何回应。
直到鼻尖嗅到一丝特殊的、属于丹药的清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岚?”她终于想起一个名字,嗓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沙沙的。
禁锢着她的力度松了一瞬。
阿欢立刻不管不顾往他身上靠,委屈极了,睫毛挂着泪:“青岚,我很难受……”
“嗯。”被唤到名字的男子低低应了声,仍不松开桎梏。
那双莹白的手腕被他单手握住,纤细得好似一折就断。
阿欢抽了抽鼻子,努力直起身子,讨好地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带着温度的舌尖勾勒出唇线,女孩发出含糊的呜咽,身体将他贴得更紧,软软地蹭了蹭。
温软得不可思议的躯体贴上胸膛,青岚不由得松开手,向后退了些,睫毛轻轻颤了颤。
“乖一点。”他说。
用来护住心脉的阵法还没画完。
“呜……”阿欢双手环抱住他的脖颈,胡乱的吻顺着脸颊向下,吻过下巴与脖颈,再转至微凸的喉结,细细舔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上哪里都热,小脸通红,一如叁月间盛放的桃花。
青岚“唔”了声,拂开她被汗湿的额发,音色低缓:“真可怜。”
跟了个不靠谱的师尊,才总遇到这种事。
他又往后退了些。
少女却怎么也不肯安分,立刻可怜兮兮地凑过来,上下乱摸,右手还想顺着衣摆伸到里面去。
青岚无奈,擒住那只快要扯下自己腰带的手,敛下眸子问她:“想要什么?”
“摸摸我……呀……”阿欢啜泣着,眸中氤氲着水雾,却只能发出细弱的哭吟。
她的身体并不疼,却空虚得很,无比渴望着他人的温度与触碰。
“不行。”青岚淡声拒绝。
陈法已成,他手中变幻出一只白瓷瓶,想将瓶内清冽的玉露喂给女孩。
些许清亮的液体顺着来不及吞咽的小嘴流下,青岚叹了口气,只好替她擦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腹摩挲过泛着水光的唇瓣,倏地一顿。
少女忽然含住他修长的手指,笨拙地舔舐起来。
泪珠挂在长睫毛上,她眼眶红红的,模糊又委屈地说:“可以的……”
这是猫猫用过的,求欢的姿态。
青岚眸光微动,缓慢地收回手,看着湿漉漉的指节,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定了定,把阿欢托起来,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扶在背上,垂首在她耳边低声道:“运转心法,对你有好处。”
阿欢泪眼朦胧,不解,下意识依言照做。
只一瞬,磅礴灵力不由分说地灌了进来。
化神期修士精纯的灵力激烈冲刷着灵脉,阿欢痛苦得浑身发抖,忽然张开口,狠狠咬住青岚。
“岚……坏人!呜……”她不住战栗着,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地骂。
眼泪滴到肩膀上,绽开一朵朵小水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是我不好。”青岚侧过脸,任由她在自己身上留下深深的咬痕。
“真可怜……”他又叹了口气。
良久,阿欢体力耗尽,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青岚望着她发了会儿呆,站起身,替女孩儿换了身衣服。
然后以小刀划开她腕上动脉,放出神识,将破碎的种子取了出来。
伤痕很快恢复如初。
那道划痕,俨然是云栖先前写下加护的位置。
属于男子的宽大衣袍衬得阿欢愈发娇小,泪珠挂在脸颊,像被露水打湿的玫瑰。
她嗅到男子袖间沾染的丹香,还记着青岚不肯和自己贴贴,在梦里,也不忘小声嘀咕:“坏……”
青岚看女孩委屈巴巴地搂着被子,忽然伸出食指,悄悄戳了戳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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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她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宣布自己为帝后要广纳后宫。
问:谁同意,谁反对?
手握重兵的贺兰将军代表几十万将士,一人投了一张反对票。
盖满土拨鼠手印的巨大宣纸被数人抬着,奋力呈至御前。
随票而来的还有一封千人血书,中心思想:贺兰将军一人更盛后宫叁千,他不当凤君天理难容。
阿欢面无表情,把血书迭成纸飞机,轻飘飘扔回给对方:no?way。
贺兰当场脸色巨变,愤然拂袖而去。看架势,好似随时准备造反。
他却并未如众人所愿,而是连夜潜入后宫,将帝姬捞入怀中,委屈巴巴问:“欢儿怎能如此无情?”
阿欢捏着他手指,纠正道,“要叫陛下。”
“陛下怎能如此无情?”贺兰硬邦邦复读,搭在她肩膀上的脑袋故作可怜地垂下来,黑发蹭得女孩儿痒痒的。
阿欢就不讲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一会儿,她说,“贺兰不适合当凤君。”
男人一愣,面色顿时黑如锅底。
他下颚紧绷,半响,才好凶好凶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本将军才不稀罕呢。”
搂在少女腰间的手臂却不自觉地收紧。
阿欢思考了一会儿,转过身去,望着那张冶艳面孔,给自己的发言打了个补丁:“你很漂亮,要当妖妃。”
落在她颈侧的吻忽地顿住。
第二日,当着满朝官员的面。
浩浩荡荡的土拨鼠大军举着小爪子,排队投起了同意票。
02.
贺兰在多年前,也就是还未成为将军的时候,曾是京城恶名昭彰的小霸王。
更专业的学名,叫做纨绔。
纨绔贺兰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还胆大妄为到为了一个赌注潜入皇宫,去寻无人见过的小帝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找到阿欢时,传说中体弱多病的小帝姬正蹲在墙角,拿着小铲子努力挖离宫隧道。
四目相对。
他乍见那张满是灰尘的小脸,笑得翻下宫墙。
不幸,引来巡逻的侍卫。
当夜,老将军请出家法,将少年贺兰揍得离英年早逝只差最后一口气。
好在他叁岁习武,底子极好。
不过半月,又活蹦乱跳来看望小帝姬。
屋内,阿欢独自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正晃着腿,小口小口啃白馒头。
贺兰大咧咧坐到她对桌,一条腿曲起踩着椅面,一手搭在膝盖,姿态嚣张至极。
阿欢望了他一眼,认出是当日被人五花大绑带走的那位笨蛋,索性没搭理。
少年顿时不太高兴地哼了声,想给自己倒杯茶,发现壶中空空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头去看,小帝姬的杯中也只有凉水。
他环顾四周,眉头渐渐皱成川字,“宫里没人照顾你?”
阿欢摇摇头,又点头。
馒头有些凉了,她吃得很慢,小仓鼠一样。
贺兰凝神看着,忽然坐直身体,定定望着她。
坐在他对面的女孩还是个小豆丁。
说实话,大概还没有桌子高。
先帝驾崩后,皇位空置。
太子年幼,于朝堂上无权无势。
摄政王是双子的叔父,本身便是皇室血脉,又声望极高。
宫内伺候的人多有怠慢,十有八九,认为这对双子活不长——等摄政王有了自己的子嗣,自然会除去先帝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隐约想起关于这位小帝姬的种种传言,总离不开体弱多病四个字。
可女孩看起来虽然瘦弱,但面色红润,还算健康。
他于是问:“你是个小哑巴?”
阿欢好似没听见,低着头,慢吞吞吃完最后一口馒头。
她拍拍手,从高高的椅子跃下,拿起小铲子,准备继续自己的隧道工程。
贺兰一挑眉:“你又要去玩泥巴?”
他伸出手,想将铲子接过来,帮小帝姬一把。
女孩“啪”地拍开他的手。
“不许碰。”阿欢抱住小铲子,十分防备地望着贺兰。
她看着呆愣的少年,想了想,还字正腔圆地补充道:“你才是哑巴,笨蛋。”
03.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将军发现他家那杀千刀的混小子许久未曾惹事。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世家子弟鼻青脸肿地闹上将军府,嚷嚷着讨要公道的频率少了许多。
京中传言纨绔贺兰那日擅闯皇宫被他打断了腿,如今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老将军:我咋就这么不相信呢。
但他回忆了下那天贺兰被揍得包成粽子抬下去的惨状,犹豫再叁,还是决定去关心一下自己唯一的嫡孙。
他眼力极佳,还未踏入院中,便在窗前,看到个埋头苦读的身影。
老将军欣慰点头,心说贺兰若真是从此醒悟,也算对得起在边疆奋力抗敌的父母。
他再凝神细看。
隔壁家的叶音披了件贺兰的衣服,正在苦哈哈地替他临字帖。
边写,边小声嘀咕:“若不是我赌输了……”
老将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纨绔2号叶音同志一顿暴打,扔回叶府。
当夜,老将军手持家法,埋伏在了贺兰院中。
然后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嫡孙,那位嚣张跋扈、惹事生非、人憎鬼厌、不学无术……
但从来对女子退避叁舍的不肖子孙,贺兰本兰。
拐了个小女孩儿回家。
04.
这一夜,京城所有名医都聚到了将军府内,抢救某位生命垂危的漂亮纨绔。
而某位小豆丁帝姬趁着无人在意自己,握紧从不离身的小铲子,从后门溜了出去。
走之前,还悄悄跑到贺兰床边,踮起脚凑到他耳边,小声念了一句:
“和你说了不行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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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拐小阿欢出宫,是早有预谋。
小帝姬每天拿把小铲子偷偷摸摸挖隧道,怎么看,都觉得可怜。
贺兰不知为何在意得很,也不上街招猫逗狗了,每天准时准点来找她玩,还带来许多小玩意儿,如今已堆满好几个箱子。
他见阿欢又在努力挖隧道,便蹲在旁边,提议,“我可以带你翻宫墙出去玩。”
女孩看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贺兰一窒,语气顿时凶了几分:“当然不闲!本少爷可是很忙的!”
“忙什么?”阿欢又问。
她年纪尚小,声音还软软糯糯的,听不出是真心好奇还是假意。
贺兰就不讲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自己是个纨绔。
而但凡纨绔,十有八九,都在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有点儿丢人,错开视线,没什么底气地嘟囔,“就是有在忙嘛……”
“哦。”
“你是不是不相信?”贺兰急了,倏地站起身来,“我可以证明——”
“不用,”阿欢很平静地说,“我相信你。”
她讲完,又低下头,努力挖隧道。
不知道恶名昭彰的京城小霸王,生平第一次被人信任,还是用这样坚定的语气。
少年呆呆看着她,然后悄无声息地,脸红了。
06.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线回到现在。
夜晚的京城灯火通明。
宫内传闻小帝姬体弱多病,实际暗示的,是她口不能言,天生痴傻。
可小阿欢觉得自己不傻,相反,她聪明得很。
阿乐被亚父带走,她早知道宫里不安全,所以从很早以前,就在悄悄谋划跑路。
可离了宫,才发现没有认识的人,不知道该往哪去。
夜市中,飘来食物特有的香味。
阿欢摸摸藏在怀里的白馒头,咽了口唾沫。
贺兰早说要带她出来玩,为了省下跑路的口粮,她今天还没吃饭。
年幼的小帝姬下意识停住脚步,站在馄饨摊子前,舍不得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摊阿婆看了阿欢一会儿,招招手,盛了一小碗馄饨出来,把她拉到自己身旁的矮桌上,“小姑娘,坐这里吃。”
一名小女孩从阿婆背后的竹篓探出脑袋。
她不过两叁岁,双眼亮晶晶的,小手好奇地朝阿欢抓来,“姐姐,玩——”
“云栖,别闹。”阿婆笑着低斥了句,问阿欢,“是肚子饿了么?”
阿欢闷闷地应了声,握着汤勺,努力将馄饨往嘴里塞。
阿婆眸中露出些怜悯,粗糙的手摸摸她脑袋。
“慢些吃。”她低声说,“什么时候饿了,就来找阿婆。”
在她手下,那颗黑色的小脑袋一动不动。
许久,才又用力点了点。
阿欢匆匆扒了几口,忽然捧起碗,挡住小脸,不给别人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勇敢的小帝姬,所以不会哭。
女孩儿吃完,把碗和汤勺在小桌子上摆好,悄悄走了。
走之前,脱下身上唯一戴着的镯子,塞进阿婆背着的背篓中。
云栖从背篓探出小脑袋,和她挥手手,一边奶声奶气告别。
她看见那位好看的姐姐走了几步,忽然抬起袖子,偷偷抹了抹眼睛。
07.
阿欢在街上流浪了一天两夜。
这才发现皇宫外面比自己想象的大许多,而且很难辨认方向,不知该往何处走。
在经过一处巷子时,忽然有人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住。
阿欢拼命挣扎,正要出声,被紧紧捂住嘴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陌生的男子嘿嘿直笑,“若是没地方去,干脆跟哥哥回家如何啊?”
不要、不要,不要。
可她太小了,挣扎的力度在成年男子看来,就像是幼猫的玩闹。
他们快要走进无人的巷子深处了。
难以抑制的委屈感忽然涌了上来,小帝姬紧紧咬着下唇,直到口中尝到了铁锈味。
才压抑着自己,勉强没有哭出来。
哭是没有用的。
阿欢很早、很早就知道了。
就算再怎么哭,也不会有人来帮她的。
那只摩挲着她脸颊的恶心的手忽然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一刻,她从男子的怀中掉了下来,又被另一个人捞住。
“别让我、担心……好不好啊?小坏蛋……”
贺兰将她放在地上,自己扶着墙,身形摇摇欲坠。
那名男子倒在地上,一声不吭地昏了过去。
那日老将军见他带阿欢偷偷溜回家,以为他不近女色,是因为恋童。
家法伺候起来是真的下了狠手,揍得他年纪轻轻,险些驾鹤西去。
贺兰想卖个可怜,让老将军以后下手轻些,索性躺床上装死。
哪知道阿欢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不仅自己偷跑,还跑到他床头讲悄悄话。
气得他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离假戏真做,只差半点点儿的距离……
贺兰又不敢告之别人阿欢的身份,只好拖着被揍得半残的身子,自己偷偷出来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来,就好生气。
走路尚且一瘸一拐的少年忍不住磨了磨牙。
小帝姬呆呆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渐渐氤氲了水汽。
贺兰顿时慌了:“我、我不是怪你……嘶——”
他扯到伤处,疼得呲牙咧嘴。
“……”阿欢抽了抽鼻子,伸出小手,用力拉住贺兰的衣袖。她小声说,“笨蛋。”
贺兰半垂着眸子看她,半响,意识到什么。
他忽然扬唇,露出一个笑,“不是想知道我在忙什么吗?”
阿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用力点头。
攥着少年衣袖的小手松开,试探着,一点点握住他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纯粹的依赖。
贺兰唇角的弧度愈大。
他是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人人见了都头疼的纨绔。
只在这一刻,在阿欢面前,他是从天而降的英雄,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贺兰笑起来,回握住她的手。
一双漂亮的凤眸在昏暗的巷中,映着灿灿光芒。
他说:“在忙着惩恶扬善啊……公主殿下。”
08.
京中传言那位混世小霸王真的改好了。
不仅再不惹事,还进了军营,每日按时操练,晒得漆黑漆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将军自此扬眉吐气,走路都带风,择了个吉日,笑眯眯到叶府溜达了一圈。
第二日,纨绔叶音鬼哭狼嚎着,被家里人五花大绑送到军营,被迫给贺兰作伴。
不少人猜贺兰到了年少慕艾的年纪,只是不知是谁家的小姑娘,这样有魅力。
而贺兰作为传言的中心,正和小阿欢据理力争,“男子就是要黑些才好看……”
他最近到了变声期,十分嫌弃自己的嗓音,只得压低声音跟她讲话。
女孩儿不置可否地应了声。
他低哼一声,又挽起袖子,给对方看自己新练出来的肌肉。
结结实实,假一赔叁。
阿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觉得硬邦邦,不如先前的手感。
于是说:“你以前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愤愤瞪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
阿欢有理有据道:“白馒头比黑馒头好吃。”
贺兰一拍桌子,愤而起身,“跟你讲话真没意思,哼。本少爷回家了。”
阿欢见他跃上宫墙,却久久不走,衣袍被风吹得翩飞,颇有仙风道骨的高人架势,就站在地上仰着脸问他,“明天还来吗?”
“来,怎么不来!”贺兰用后脑勺跟她讲话,侧脸的瞬间,阿欢好像看见他笑了一下,“总得让你知道我怎样都好看……”
话是这样讲。
可贺兰离了皇宫,便飞奔回家,拿了银子,又跑到胭脂铺子里买妆粉。
当天,新的流言产生了:
小霸王不是看上哪位女子,是他自己,开始想做女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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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十九岁那年,边疆战线告急,父母双双战死。
老将军一夜白头,他临危受命,前往边关抗敌。
一开始,阿欢还不时与他有书信来往。
信中时常提及云栖这个名字,惹得他吃醋。
年轻的将军咬着笔杆子想回信,写废无数张纸,最后却只在回信上,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哼。
简直见字如人。
后来,来自宫中的书信渐渐少了。
贺兰不知缘由,只以为是太子年岁渐长,开始与摄政王夺权。
而阿欢作为太子同胞姐姐,日子终于要好过起来,没什么时间与他往来。
返京时才发现,当年的小帝姬已出落成少女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还是蹲在同一个角落,在拿小铲子挖隧道。
少女侧脸精致,清冷疏离。
贺兰问她:“想走?”
阿欢点点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眸色难辨。
“等战事结束……”
贺兰原想说,自己会带着捷报而返,于文武百官的面前,求娶帝姬。
话到半途却不好意思,只故作正经地咳了声,再不说下去。
阿欢没听见后续,半响,忽然扔开小铲子。
然后扑上来,凶巴巴咬了他一口。
这之后,总是聚少离多。
他再也没收到过来自阿欢的书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五年,从京城传来密报:太子时隔多年回宫,与帝姬于深夜密谈。
第二日,帝姬自刎于屋内,生命垂危。
贺兰于烛火上点燃密报,一言不发。
当夜,他将指挥全权交予叶音,自己千里奔返,不眠不休,累死数匹良驹。
只为确认她安好。
这一战,全线告捷。
唯独贺兰擅离职守,从凯旋将领,沦为阶下囚。
阿欢在朝中无权无势,以一物献给太子,换他无恙。
是什么代价,至死,贺兰也不曾问。
他返回边疆,原想亲自率兵攻入皇城,将皇位双手奉上,令阿欢此生再不受任何人牵制。
可在起兵之前,阿欢便以一杯浊酒,毒杀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究是没让他做这乱臣贼子。
10.
女帝的登基与大婚典礼定在了同一日。
这也是贺兰唯一守规矩的一回,他老老实实待在将军府,难得没有夜翻宫墙。
是夜,阿欢屏退宫人,独自坐在桌前,望着琉璃酒盏发呆。
杯中滟滟的美酒映着烛光,令她久违地想起,一双浅琥珀色的眸。
阿乐去世前的那日,她难得主动见他,为他斟了一杯酒。
而少年就这样凝睇着她,露出温柔的、眷恋的眸光。
原来那时,便有迹可循。
良久,她低声问:“你知道?”
一双潮湿冰凉的手臂,悄悄攀上她脖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轻声答:“嗯。”
阿欢不动,摇曳烛火映入眼中,衬得她眉目间更为清冷,“你怎还没走?”
“原本是要走的……”阿乐轻叹,“可临行前听见阿姐声音,又生出不舍来。”
“我很讨厌你。”阿欢握紧琉璃盏,指节泛白。
“我也爱你。”阿乐却全然相反地笑起来,说话时,冰凉的呼吸拂过她耳畔。
烛火摇摇欲灭。
阿欢猛地起身,衣袖带翻烛台。
火舌窜起,只用片刻,便将华丽的宫宇包围进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在与虚无缥缈的幻影一同下坠。
恍惚间,阿欢听见无数人在喊自己。
人声吵杂鼎沸,辨不明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有一道尤为明显的嗓音,穿透烈焰与滚滚烟尘,传到她耳边。
她被浓烟呛得落泪,哑着嗓子,挣扎着往前爬,用尽全部的力气,发出一句细弱的呼唤:
“在这里呀,笨蛋……”
11.
宫殿走水时,阿欢被压在燃烧着的梁柱下,背后留下好长一道烫伤。
上药的时候简直像受刑,她疼得死死咬着毛巾,等到结束,整个人像水里捞出来一样。
贺兰表面上不说,背地里,偷偷哭了好几次。
他从前天不怕地不怕,为着个赌注就敢夜闯皇宫,如今却患得患失起来。
视线见不到她,就担心得满皇宫去找。
也总爱吻女孩赤裸的脊背,温热的唇顺着微凹的脊椎线条一路向下,唯独绕过那一道伤疤。
阿欢觉得还好,伤在背上,不影响生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转过身,指尖轻轻拭过那双微红的凤目,问:“贺兰觉得不好看?”
“怎么会……”男人将她柔软的手握在掌心,递到唇边,用唇瓣轻轻摩挲,轻叹,“欢儿永远最好看。”
“比晒黑的你还好看?”阿欢手被握着,索性用指腹轻轻搔挠他脸颊,带起一阵轻柔的痒意。
“……”贺兰失笑,没想到她会提起年少时的事情,“是。”
“那为什么哭?”她又问。
贺兰错开视线,低声辩解:“我才没哭。”
“谷雨说他看见……”
“他乱说的。”贺兰将她抱在怀里,“他嫉妒臣得宠,才出言污蔑。”
“你不是臣。”阿欢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那是什么?”
“你是宠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略一挑眉,笑了,“宠妃是不是该侍寝?”
阿欢很认真地点头:“这是圣旨。”
贺兰又笑,声音压得低低,带着几分低哑磁性。
他亲了亲女孩发顶。
“那臣就……奉旨,以下犯上了。”
12.
自此,一生安平喜乐。
贺兰多年征战,身上无数旧伤难愈。
他却硬是撑到阿欢离世,处理好一切后事,才躺入她身旁,安然合眼。
仅留下一句,来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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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飞英停留在元婴大圆满多年,始终不得突破。索性离宗历练,寻求契机。
初见时,素衣黑发的女子双手被绳索绑着,赤足行走在沙石地上,动作跌跌撞撞。绳索的另一端,握在衣着鲜亮的世家子弟手上。
第一眼只觉得,好像易碎的瓷器一样。脆弱、美丽,珍贵无比,却没有被妥善安放。内部产生无数裂纹,早已破碎不堪。
唯独冷淡扫向他的那双眼睛黑如曜石,也似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所以他一片片捡起来,把她拼补回原样。哪怕表面满是粘补过的裂痕,花纹早已不复最初的精致,阿喜也是他此生所拥有的,最为珍贵的宝物。
在见到那个女人后,她如火上冰。
纤细淡薄的身形下裹挟着浓烈的恨意,可她根基已毁,于修炼上无法再进一步。
那么——那么就由他来把那株并蒂莲折毁,以残枝,敬献给他的爱人。
为此,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没关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率先发现死去妖兽的两名年轻弟子尚未意识到危机。
“妖丹已黑,似沾染魔气,许是受邪修指使……”蹲在妖兽面前的弟子谨慎道,“依我之见,应将此事尽快上报宗门。”
“妖兽不是你们杀的?”厉飞英眸色沉沉,声音像压抑着什么。
那名弟子摇摇头:“我们来这边采药时听见动静,于是在附近探查一番,恰好发现了它。却不知为何,没找到将妖兽诛杀的同门……”
“先不说这个,厉师兄,听闻你这一年来进境极快,可是有什么诀窍?”另一人忽然打断同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也快到了宗门大比的日子,我还想——”
他倏地止住声音,看着神色森冷的青年,面露惊恐。
在厉飞英身后,不详的黑影张开爪牙,魔气翻滚,如有生命般狂肆涌动。
不过瞬息,两颗年轻的头颅落入地面,死不瞑目。
主事殿内,贺兰还在听曜日仙尊漫长且毫无意义的扯皮。
他在识海内和土拨鼠们打了一圈儿牌,实在不耐烦再听下去,于是屈指敲了敲扶手,打断对方那段人道主义发言,“你想要什么?”
曜日仙尊一顿,面色霎时变得更差,“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懒得看他装傻,翻了个白眼,起身欲走。
随着起身的动作,以金线绣满云纹的华丽裙摆如波浪起伏翻滚,滟滟动人。
曜日的脸色变了又变,在那个傲慢的家伙踏出主事殿的前一刻,他闭了闭眼,咬牙从喉咙里挤出一个词:“沧海月。”
女子轻笑了声,脚步不止,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顺手向后一抛,“给你就是。”
她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殿门。
叶音看得心惊肉跳,疯狂在局域网内私聊贺兰:“你疯了,那可是沧海月?!等你到了化神期大圆满,进阶渡劫期抗雷劫时——”
“无妨,”贺兰嗤笑了声,并不在意,“敢与我讨要东西,也得拿得住。”
他说着,翻出袖中银镜,准备确认一下小阿欢是不是乖乖听话,在灵隐峰泡好了茶,正等着自己回去。
——在发现定位用的金铃正显示着阿欢在青岚那儿时,贺兰识海中的海底小火山,爆发了。
找到两人时,阿欢正卷着被子,委屈巴巴地在塌上睡着。
她身上套了件过于宽大的男子衣袍,眼角隐约带着些泪痕,周身还沾满清冽的丹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青岚一只腿曲起坐在地上,衣衫凌乱,正褪下一侧衣领,在认真地照镜子。在他肩膀上,赫然是一道新鲜的牙印。更糟糕的是,他也换了身衣服。
土拨鼠大军们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贺兰勉强维持着最后的体面,硬邦邦道:“解释。”
青岚早已听见贺兰在外面一间间踹门的动静,他放下镜子,抬眸看了对方一眼:“你不适合当她的师尊。”
脾气太坏,不够有耐心,而且,还注意不到细节。
对方那双漂亮的凤目简直要喷出火来。
贺兰的感性准备一剑砍了他。
贺兰的理性在识海内问土拨鼠们:“他是不是在拐弯抹角骂本尊?”
他这时还没有把青岚真的当情敌,毕竟,这人看起来不像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如果说孤寡剑修的道侣是剑,那他的应当是炼丹炉,亦或者写符箓用的朱笔。总之,不太可能是会呼吸的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阿欢当我徒弟。”青岚音色平静,说出的话却如火上浇沸油。
他一边说,一边在空中写下什么阵法,“反正,她一开始选的就不是你。”
刹那间,凌冽的剑意朝他心口袭来!
青岚动也不动,灵力化作清风细雨,以全然相反的力量,化解了贺兰的攻势。
两股灵力相互碰撞,不过一招,暗室已被破坏了大半。
唯有女孩被护在片刻前写下的阵法中,安然无恙。
青岚瞥了盛怒的女子一眼,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你看。”
果然,还是得他来保护才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相互抵消的灵力崩散开来,化作无数浮动的光尘。
浮光碎片落在贺兰浓黑的发间,映着冶艳的眉眼,恍如画卷。
他与半倚着墙壁的男子遥遥相望,在光影的映衬下,倒似一对般配的璧人。
两位璧人对视一眼,一个眉目淡然,另一个怒火中烧。
然后,他们就打了起来。
说来,贺兰与青岚相识已久。
对他的感情说复杂,倒也简单:一言以蔽之,看见就烦。
他当年以女子身份入玄清宗,本就是不得已而为之。
好在长得足够漂亮,看一群年少慕艾的纯情师兄弟抱着剑、红着脸,连句完整话也讲不出来,还能找回几分优越感,在心里嗤笑一声,愚蠢的男人。
在这同一届的许多弟子中,唯独青岚在初见时,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惊艳或爱慕,而是——显而易见的诧异。然后,他竟然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浅、也很淡,不过转瞬,手捧丹炉的少年又恢复成古井无波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向来眼高于顶的贺兰已当场爆炸。
为一雪前耻,他挑灯夜读,苦心研究美妆秘籍、穿衣打扮,势要让对方拜倒在自己裙下。
不知不觉间,热烈追求“兰师妹”的狂蜂浪蝶们,已能从主峰一路排到灵隐峰后山。
唯独青岚依旧头也不抬,只知写他的符箓,炼他的丹。
少年贺兰:“……”
他气得跑到叶音房中大骂:“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叶音痛心疾首地看着被贺兰砸烂的名贵瓷器,一边从袖中抽出帕子拭泪,一边言不由衷地安慰道:“说不定他是个断袖呢?只要洗去妆容,他定会对你一见钟情……”
心里,却在破口大骂:傻子才会看上这种霸王花!傻子,玄清宗的人都是傻子!
贺兰倏地止住动作,思来想去,觉得很有几分道理。于是留下满地狼藉、与呜呜咽咽的叶音本音,满意离去。
自此,他终于释然。
直到许多年后,叁人都成了仙尊,贺兰才意识到——青岚出身于医修门第,在初见的那时,只用一眼,便看出他的真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就不可能拜倒在他的裙下。
往事不堪回首。
贺兰决定今天就把青岚干掉,为了小阿欢官方唯一指定师尊的身份,也为了将自己的黑历史埋藏进坟墓。
方才踏出一步,眼角余光却看见阿欢动了动。少女咬着唇,眉头微皱,睡得不太安稳。
他几乎是瞬间收住攻势,放轻动作,怕把她吵醒。
不过略一分神,青岚已从怀中摸出支朱笔,在他脸上画了只王八。艳丽的妆容配上孩童般的涂鸦,顿时变得惨不忍睹。
偏青岚还在一本正经教育他:“遇事需沉稳。”
万物皆可为人师,比如他笔下这种生物,就很不慌不忙。
“滚。”贺兰双目冒火,抬袖抹了把脸。
宽大的衣袍繁琐碍事,他索性一把撕了,露出匀称有力的手臂,摩拳擦掌,准备沉稳地给对方来一拳。
青岚坦然自若,以灵力化作一面水镜,悠悠哉哉晃到对方眼前,音色清朗:“你妆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握剑的手背暴起青筋。
土拨鼠静默叁秒,在识海内齐声尖叫:所以他才讨厌这个死宅男!
“本尊今天非宰——”
“贺兰?”
他声音倏地温柔下来,反差之大,连墙缝中的蚂蚁都不由为之侧目:“何事,小欢儿?”
女孩不讲话。她坐起来,过于宽大的衣袍从一侧滑下,露出半边肩头。
阿欢记忆还有点模糊,半睁着眼睛,模样呆呆的。
她望着两个人思考了会儿,才想起青岚不跟自己贴贴,于是委屈巴巴地,和自家师尊告状。
“青岚坏。”她不开心地指了指手握朱笔的男子。
小阿欢不会讲脏话。翻来覆去,也只知道一句“坏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无比赞同,心花怒放。
土拨鼠在他灵府内排好队列,齐齐鼓掌。
鼓完掌,发现女孩仍穿着那件男子衣袍,青丝垂散,裸露的肩头还泛着淡淡的粉。
而青岚目光平静,丝毫没有避嫌的打算。
醋缸成精的某人脑中警铃大作,瞬息转移到阿欢身边,把她塞进自己怀里藏着,压低声音:“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阿欢疑惑地摸了摸贺兰参差不齐的袖摆,又摸摸他脸颊上被擦去一半的涂鸦,才委屈道:“青岚不帮我。”
“他怎能如此?!”贺兰师尊怒火中烧。
过了一会儿,他问,“不对,你要他帮你什么?!”
阿欢一顿,苦恼地皱起眉头。
她知道什么是双修。却一直没弄清楚,与修行无关的、单纯的欢好,具体该如何称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想去,才回答:“他不摸摸我。”
贺兰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开始跟不上了。
他放出神识,翻来覆去检查,觉得阿欢确实哪里都完好,就是体内多了股来源可疑的灵力。
于是倏地抬头望向青岚:“你敢发誓未看上我家小欢儿?”
青岚想起女孩委屈得咬他,不知为何,勾唇笑了一下。那弧度很淡,似微风拂过枝头梅花,转瞬即逝:“并未。”
“你竟敢看不上我欢!?”贺兰一拍床板,勃然大怒。
阿欢半懂不懂,视线在两人之间穿梭,最后跟着贺兰,也做出个愤愤的表情。
她整个人窝在自家师尊怀里,气鼓鼓的,像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青岚眉目疏朗,望着少女,眸中再次浮起浅浅笑意:“她跟你学坏了。”
原来她还会做这样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在说我家宝贝不好?!”
“不,是你不好。”
美艳女子凤目中小火苗熊熊燃烧。
半响,她冷哼一声,抱起少女,就要往门外走。
阿欢小脸埋在贺兰肩窝里,不知为何,也想在他身上咬一口。
她偷偷扯散贺兰的衣襟,露出一小寸皮肤。柔软的唇瓣悄悄贴上对方,正准备做坏事儿时——
“你没发现,阿欢比常人更易昏睡?”
身后,传来青岚的声音。
这许多时间以来,他翻阅无数古籍,有了新的发现。
神魂共生,在被创造的最初,是作为续命之法。以我之魂,换你长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的灵力波动与阿乐全然一致,是以青岚直到除去异花,灵力游走过每一寸经脉时才发现。
修行所必备的十二经脉,她只有一半。而本身的神魂不要说修士,甚至比凡人还弱。
阿欢如今年岁还小,修为也低,尚看不出太多影响。按理,只是需要定期的灵力供养。
可随着时间推移——
青岚止住思绪,看着僵立于原地的女子背影,淡声问:“你还觉得,自己能保护好她么?”
这样可怜的小姑娘,只有在他身边。
才能安然无恙。
————————
关于神魂的设定,具体可以看《相见欢》,是【如果只有贺兰一个人在阿欢身边】的未来if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沧海月从外形看,只是一枚普通的夜明珠。
不过女子掌心一般大,莹白温润,触手微凉。
它形成于东海深处,千年只得一枚。置于黑暗中时,会散发出柔和的微光。
作为天然法宝,却有令无数修士垂涎的逆天效用:吞雷。
修仙界人人皆知,晋升渡劫期,需抗下八十一道天雷劫。
无数修士带着数不清的法器异宝,只为抗下一道雷劫,为自己的逆天之举,争取一线胜机。
而一枚小小的沧海月,便能抗下九道雷劫。
若成功抗过天雷劫,晋境渡劫期,便是半步飞升,仙寿恒昌。
思及此,曜日仙尊握紧手中锦盒,笑意毕现。
他心神一动,怕贺兰过后反悔,连忙在盒上设下数重禁制。为保险起见,甚至附上一缕神魂。
好心情凝固在踏入曜日峰内殿的瞬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曜日仙尊怒目圆睁,看着两具年轻的弟子尸身,怒斥道:“胡闹!”
挥袖间,灵力朝青年激射而去,“残害同门,你真是出息了!”
历飞英咬牙承受,咽下喉中腥甜,直直跪下,“他们已经发现魔气,为了隐瞒……”
“为何会出现魔气?”曜日愈加怒不可遏,威压如雷霆万钧,顷刻碾压而下,“本尊应该告诉过你,尽早将沾染上的魔气除去,不要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厉飞英面色发白,汗如雨下。
他牙关紧咬,提起所有灵力,才勉强维持住神智清明。
既已铸成大错,他不得不将一切,与师尊如实相告。
……
曜日仙尊听完,面色已是黑如锅底。
“你原本打算让本尊去捡被妖兽操烂的……?”他看着死去多时的漆黑妖兽,忍了又忍,才勉强把已到嘴边的脏话咽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方才平息下去的怒意再次升腾而起,“若是伤及根本,你让本尊还怎么用!”
这可不是妖族,是站起来时体型远高于成年男子、连理智都没有的妖兽!
只有峰内极少数的弟子知道,曜日对于飞升已成执念。
他原不屑于旁门左道,可历飞英与阿喜双修后进境极快,加之数月前,贺兰晋境时的异相,所有人有目共睹——而灵隐峰新收下的那名弟子,恰好便是冰灵根修士。
两人同为女子,竟也能有如此效果,以至于曜日不得不去想象:若是他以纯阳之身与阿欢双修……
冲破停滞数百年的境界瓶颈,晋境化神期大圆满,也不再是妄念。
为此,他才接受了厉飞英的进言:将阿欢囚为禁脔,作为他铺平飞升之路的,最后一块砖瓦。
厉飞英垂在身侧的双手悄然握拳,低头不语。
他就是想折磨阿欢,将阿喜在世家曾遭受的苦难,一一报复到她身上。
“就算是……”曜日又说,“顶级的炉鼎体质,也活不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异花开放,宿主死亡。
想要除去已经扎根的异花种子,几乎是毫无可能。
“不……师尊,她不会死。”青年忽然抬头,祭出一面奇特的法器,音色低沉,“弟子已将她体内灵力尽数夺取,种子却仍成功扎根——在她体内,还有另一个灵力源。”
“你的意思是?”
“师尊,她是双生。”
厉飞英说完,再次低下头,遮住晦脸上暗不明的神情。
“双生?”曜日慢慢重复了一遍。他思忖片刻,心情再次明朗,不由得笑起来:“好!”
“既然是双生,那便将两人一起,做成本尊长生仙途的养料!”
他放声大笑,待到平息下来,又恢复和蔼可亲的师尊做派,“你办事不妥当,本尊早已知晓。好在,我还做了别的安排。”
他表情高深莫测,解开两重禁制,带着低眉顺眼的历飞英,行至一处密室前:“与妖族合谋,残害同门这个罪名,够不够让灵隐峰交出她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密室内,十八道鲜红的血线在空中彼此穿插而过,织成困兽之笼。
在血笼最中心处,纯白的雪狼伏趴在地,原本泛着银白光泽的毛皮,早已血迹斑斑。
在感受到两人踏入密室的同时,它勉强半撑起身子,咧开嘴,露出森白尖利的牙齿,从喉间滚出低哑的吼声。
“明心一直关注着宗外动向,怎会这样凑巧,灵隐峰那两人一回来,山下就出现白狼这种稀有妖族……”
曜日仙尊瞥了眼沉默不语的青年,提醒道,“不要再令本尊失望了。”
“是。”
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关上。
历飞英松了口气,这才抬眼,打量起面前的白狼。
妖族道德与群体观念薄弱,狼族内部并不团结,而是划分出不同阵营。黑狼骁勇善战,赤狼诡计多端……纯白如雪的白狼,却少有记载。
唯独有零星传言提及,他们不知为何,是以女为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那个女人的同伴。
这个念头一起,青年神情顿时变得阴狠。他想,凭什么。凭什么一切好的,都是属于阿欢。
忍痛杀害同门的愧疚感自动手的那一刻起便不断折磨着他,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阿欢。若不是她逃了,他怎会——!
厉飞英手中变幻出那柄淬炼过沼蟒蛊毒的匕首,音色森然,“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跟错了人。”
储物空间中时间静止,阿欢的血液沾染在匕刃之上,仍在滴落。
他本想厌恶地甩去,手抬到半空,却是将血液收集到白瓷瓶中。
修宴忍着疼痛,勉强维持着神智清明,警惕地望着他。
他下意识抬起前爪,却在下一刻想起什么,硬是忍住后退的冲动,只发出徒劳的、威胁的吼声。
“是知道跑也没用么。”厉飞英定定看着白狼,发出一声嗤笑。
匕首脱手飞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布满禁制的暗室内,倏地响起一声凄厉的哀嚎。
剧烈到无法承受的痛感令狼族眼前发白,他生生抑制住原地翻滚挣扎的冲动,尖利的指甲深深刮过石质地面,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怖声响。
尖锐刺耳的声响在暗室内回荡,直到指甲再也不堪重负,尽数断裂。
厉飞英冷眼看着,甚至饶有兴致地挑眉道:“原来是真的。”
根据修仙界的记载,妖族非常依赖嗅觉与听觉。
他们的兽耳因此布满神经,对疼痛的敏感度极高,是人族的七倍以上。
而此时,在白狼的左耳之上,是一道明显的缺口。
从狼耳滴落的血液,将它整张脸染得血迹斑斑。
纯白妖族夹杂着呜咽的痛嚎声渐渐小了下来,它伏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厉飞英收起匕首,走上前,扯住白狼的耳朵。凭借双手的力道,一点点,生生撕裂那道缺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双金色的瞳孔瞬间紧缩,白狼浑身发颤,却连一声痛呼也发不出。
没听见意料之中的哀嚎令历飞英有些不满,他踩上白狼的前爪,以鞋底用力碾了碾:“这就受不了了?”
随着他的动作,更多的血液渗了出来。
……
许久,厉飞英心中的暴戾终于平复。
他冷眼瞥着再无声响的白狼,讥讽道:“那女人不要你了,好好想清楚,该怎么做。”
说完,他使了个净尘诀,又细心整理好发冠,衣着整齐地离开了密室。
待到脚步声远去,一小团黑色费劲地从白狼柔软的腹部下爬出来。
小黑猫蓝眼睛中蓄着泪,小心翼翼地,舔了舔白狼的耳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想让小欢儿修风月道?”
“是。”青岚略一颔首,神色淡然,似山水画卷,“她的体质极易引来觊觎,又先天不足,无法真正以剑入道。”
炉鼎体质只能惠及他人,于自身却无任何好处。
而风月道以他人的灵力为养料,与阿欢的体质恰好相补,又能弥补她神魂的缺憾。
这个提议贺兰无法不心动。
他于剑之一道天生通悟,却不会教人。以至于就连首席弟子都在两百年前离峰出走,至今未归。
他捏了捏不自觉皱起来的眉心,又掂了掂怀中的女孩儿,声音闷闷的,“欢儿的师尊还是我。”
“可。”
“你只能当临时外援,学成后立刻断绝关系。”贺兰立刻追加了一条不平等合约。
“……”青岚沉默叁秒,冷静拒绝,“你的要求太多了。”
“好哇,本尊就知道你对小欢儿有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的话也很多。”青岚抬眸,淡淡瞥了对方一眼。音色低沉和缓,似一泓幽雅而澄寂的清泉,说出的话却能在一瞬间把火山点燃,“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会心悦于相较自身而言,过于年少的女子。”
“你、你——”贺兰气得胸膛急剧起伏,好半响,挤出一句话,“管好你自己!”
“自然。”青岚淡定颔首,以表认同。
贺兰:“……”
他此生从未见过如此讨人厌的家伙!
他气得在识海内奔跑叁圈,忽然想起,当年青岚明明知道自己实际是男子,为何从不开口提及——
在那个时期,少年青岚因为讲话太气人,被当时的师尊亲自下了禁言咒……
青岚的寝殿内,同样是丹药独有的冷香。
阿欢此时体内满溢着他的灵力,尽早炼化,也有助于她的修为。
他将整洁如新的床铺让给两人,示意贺兰和阿欢去那儿待着,自己则坐于窗边的摇椅上,“你或许会想陪着她。”
贺兰自然愿意和阿欢在一起,不过他不喜欢青岚,什么都要杠一下,“本尊凭什么听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在我探查她灵府时,会产生一些正常的生理反应。”青岚平淡道。
“比如?”
“动情。”
他是药符双修,于灵力与神魂的掌控上极为精准,才能保证不伤及阿欢分毫。饶是如此,也无法控制两人的元神接触时所带来的快感。
元神互通是很亲密的行为,尤其对尚未开启灵府的低阶修士而言,哪怕是被高阶修士的元神稍微触碰一瞬,都会引起强烈的反应。
“……”贺兰脸色变了又变,衬着尚未完全拭去的王八涂鸦,很是有趣。
有那么几秒钟时间,他好像听见土拨鼠们嚷嚷着要给自己织一顶绿帽子。
可等他怒气冲冲地进入识海揍人时,土拨鼠们却是齐齐将小爪子背在身后,不发一言,噤若寒蝉。
“我会封闭五感。”青岚又道。他看了还处于状况外的阿欢一眼,想起什么,眸中浮现淡淡笑意。
或许,小姑娘又要生气了。
安静的寝殿内,冷香缭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欢被贺兰抱在怀中,乖乖坐在床榻上,正百无聊赖地在扯贺兰被撕坏的那边袖子玩。
青岚封闭五感,只以神识引导,如一缕清风流入少女识海灵府,混元归一。
在一片白茫茫中,只身一人的小女孩蹲在地上,正专心致志地堆雪人。
她低着头,垂下的黑发间露出被冻得发红的耳尖,整个人小小的,像一朵雪地里长出来的小蘑菇。
雪落在他肩膀上,青岚轻轻拂去,弯下腰,问:“你在做什么?”
小阿欢听见声音,一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她看见陌生的来客,黑眸一下子亮起来,仰着小脸,说了句话。
青岚没有听懂。
小阿欢又站起来,拍拍满身沾着的雪,拉住男子绣着青竹的衣摆,想邀请他一起玩。
她还在努力用冰原的语言讲着什么,讲得很慢,也很认真。
这期间,青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女孩失落地收回手,眸光一点点暗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蹲下身子,抱住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代表元神的温暖光芒一点点将小小的女孩包裹起来。
先是微小的一点感觉。阿欢窝在贺兰怀中,只感觉到好似有一团风,轻抚过她的元神。她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平和淡然,无有阴霾。
忽然间,一种比被异花种子扎根时还要明显的燥热感,自体内深处升腾起来。
所有动作猛然僵硬静止。
他在拥抱她的灵府核心。
数秒间,阿欢的脑海是完全空白的。
然后,她的呼吸一点点急促起来,咬住唇,抓着贺兰的手力气渐大,弯腰缩在他怀中。
“贺、贺兰……”那种难耐至极的燥热感不断加剧,少女浑身一个哆嗦,眼中顿时起一点儿水光。
“乖一点、乖一点。”贺兰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慰。阿欢过于纤瘦,很轻易就能抱在怀中,被投下的阴影笼罩。
他看着女孩小脸渐渐泛起桃花般的软红,眸光微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是他一个人的小欢儿。
他忽然含住她白玉般小巧的耳珠,舔舐轻咬。喘息间,音色低哑,“……别在意他,只感受师尊,好不好?”
阿欢含糊地应着,身体愈加努力地贴上来。贺兰顺势倒下,双臂环在她腰间,黑发散落满床。唯有眼尾处一点殷红勾起艳色,冶艳至极。
男人修长的手指勾开衣襟,露出脆弱的脖颈,唇角扬起一抹笑,“师尊随便你咬,如何?”
那双柔软的唇瓣果真贴上颈侧。
绵软的喘息同濡湿水渍一同外渗而出,阿欢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他的腰,委屈极了,“贺兰也坏……”
她的注意力又回到自己身上了。
这样的认识令贺兰愉快得很,他全然无视了脖颈处麻痒的痛感,低笑着摸了摸她头发,“是,只有小欢儿一人最好。”
“呜……”阿欢浑身愈发地软,松开口,趴在他身上喘息。
贺兰捧起她的脸,卷着她的舌尖,舔吮不休。他尝到自己鲜血的味道,还有一点儿甜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口中溢出几声细碎的呜咽,莹白的手抚上他伤处,指尖沾上一点儿血液,还想要往唇边送。
贺兰的血中也有灵力。阿欢脑中混沌一片,唯有一个认知忽然浮现,清晰得不可思议——原来她一直、一直都,渴望着他人的血液。
她需要他们的灵力。
从始自终,青岚坐于一旁,眉目淡然。
他看不见、听不见,甚至连触觉也封闭,感受不到暧昧湿润的空气。
唯有神识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包裹着阿欢的元神,感受她的全部。
———————
车后续补完,下章小动物组就能见到欢妹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温暖的元神拥抱、引导着的感觉很奇妙。灵台拨云见雾,清明如戏。
阿欢开始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元神,云朵般轻飘飘浮在空中,被风吹得晃晃悠悠。
男子的声音那么近,又低柔和缓,轻得像落叶扫过琴弦,“去感知我的存在。”
女孩纤细的腰肢无法抑制地软下去。
注意力再次落回青岚身上,她再不满足于亲吻,柔软的手胡乱抚摸着贺兰颈侧伤口,渴望又乞求。血液染着莹白指尖,似梅落雪中。
他实在是坏人,不止一次拒绝自己。
阿欢难过又委屈,又贪恋神魂的温暖,不愿抗拒。只好夹紧细白的腿,徒劳地勾起微弱快感。
“青岚、帮我……”
意识被搅成一团浆糊,阿欢紧贴在自家师尊身上,毫不遮掩地念出另一人的名姓。
“别去想他。”在头顶上方响起的声音压抑着,同样放得低而轻。
比女孩要大得多的手覆上阿欢的。带有剑茧的指节摩挲着手背,继而引导她向下,按上胸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心下是紧实的肌肉,轮廓分明,心脏的跳动声沉稳有力。
“你不喜欢摸么?”那嗓音绮丽旖旎,带着刻意的低喘,是几近惑人的声线,“他是个书呆子,身材必然没师尊好的……”
阿欢要哭不哭,睫毛挂着泪,趴在贺兰身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只能任由男人握着自己的手,一寸寸抚过肌肤。
另一只修长的手,探进她腿间。
温热的指腹贴着湿透了的布料,轻巧勾开,探入濡湿的缝隙中。
贺兰还戴着那枚不离身的储物戒。
硬质的戒面抵在穴口,阿欢被抚弄得嘤嘤呜呜,舒服又难受。
她发出几声细碎呜咽,胡乱往前探着身子,再次埋首在他颈窝,舔舐那道新鲜的伤口,又咬,弄出更多的血。
“唔……”性感的喉结滚了滚,男人将头侧向一旁,音色低哑,“小欢儿,你在想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呜……”阿欢专注无比地吮吸着血液,只轻轻松开一瞬,含糊地应了声。
温热腥甜的液体与灵力一同顺着喉管流入,又被青岚的元神辅助转化,流遍经脉,滋养自身。
所有的渴望被一并满足。舒服得像是要化掉。
埋在她体内的手指却忽然不再抽动。
阿欢咬得更深,没有任何作用。她不得不抬起脸,睁着被水汽氤氲得朦胧的黑眸,一点点,从下往上去看。
她看见男人吻她时沾上点儿血渍的薄唇,直挺的鼻梁,然后是一双潋滟凤目,眼尾微挑,染着殷红艳色。
女孩失神喃喃,念出他名字:“贺兰……”
“嗯。”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
贺兰撩起头发,露出另一侧光洁完好的肌肤。在女孩再次咬上新鲜的伤口时,他神情餍足,低笑了声,“真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昼与黑夜交替。
阿欢神智尚且清明,只是累得双眼半闭,搂着贺兰腰身,脸埋在他胸前嘟嘟囔囔,“贺兰……”
“嗯?”男人下意识绷紧背部线条。
少女雪白的肌肤布着浅浅的汗珠,情潮尚未褪尽,因着缩在贺兰怀中的姿势,细腻的小腿还毫无自觉地抵在他腿间。
阿欢慢吞吞问:“以后,也和青岚吗?”
梳着她乌发的手顿时停住。男人抿起唇角,许久,不发一言。
两人肌肤贴着肌肤摩挲,是亲密无间的姿势。
阿欢自己可以不理人,却不喜欢别人不理自己。她张开口,贝齿轻咬过紧实的胸膛,又舔,弄得湿漉漉。
胸膛起伏的弧度不由得大了些,贺兰无奈,又生不起气来。
他向来自恃高人一等,唯独对着阿欢,才发觉自己原来没什么底线。
骨节分明的手将女孩散落的发拨到耳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动作间,露出手腕内侧浅浅的咬痕:“你想么?”
阿欢很诚实地点头:“想。”
她渐渐开始明白情欲滋味。
和高阶修士神魂互通的感觉实在太好,她从未拥有过如此多的灵力,经脉却没有不堪重负,反而是尽数接纳,据为己有。
只是很单纯也很舒服的一件事。
“想也不行。”贺兰愤愤哼了声,赌气背过身去,等阿欢来哄。
他一直保持着灵力供给的状态,这会儿甚至生出离谱的念头,觉得自己像被采补了。
女孩儿眨眨眼,小幅度地挪了挪。
纤细的手臂再次环上他腰身,小脸贴上脊背。
阿欢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放缓呼吸,累得睡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兰在心里嘀嘀咕咕,终究是认命地转回身去,轻轻抱住她。
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这小笨蛋才会开窍。
横竖也睡不着。
贺兰盯着阿欢的睡颜欣赏了会儿,料想青岚那边也快结束,于是隔空抓起一支笔,准备往他脸上也画点儿涂鸦。
坐在摇椅上的男子却忽然睁眼,一双平静的眸定定看着他。
他猝不及防,一口气呛进喉咙,差点抱着阿欢滚下床。
……
送走两人后,青岚行至正殿,才发觉本该坐着祝南风的小马扎打翻在地,周围空无一人。
他思忖片刻,想少年许是回去了,并不在意。
寝殿内,冷香依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床单凌乱,不知怎么搞的,还染着血。
青岚站在床边看了半响,青焰忽起,连床一起烧了。
冷色的火焰安静燃烧,映着男子神情淡然,沉静如水。
平静的水面忽起涟漪。
他敛下眸子,抬手抚上颈侧,莫名其妙地起了一个念头。
应该让阿欢来咬自己的-
朗朗长空之上,艳阳洒下万丈金芒。
天幕之下,十八道红线织成血色牢笼。
笼中黑白妖族呼吸微弱,血迹斑斑。
周围是乱糟糟的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明心立于侧旁,对不明所以的诸多弟子解释:“……巡逻时恰逢这两名妖族鬼鬼祟祟,见到我不仅不跑,还上前搭话,妄图踏入护宗结界中……”
白狼勉强撑起没被血糊住的左眼,湿润的鼻尖轻轻翁动,只嗅到陌生的气息。
视线一点点扫过四周。年轻的弟子们穿着和阿欢一样的白色衣袍,没有一个人是她。
在他身旁,黑猫已经不再发出动静。时与是只年幼的半妖,太弱小。修宴很想把他藏起来,做一只庇护同族的好妖,却没能做到。
伤口很疼,又很疲惫。妖族潜意识中对修士的憎厌被激发,妖力刚起,他被狠狠镇压在地。
“咳、咳啊——”白狼忽而化作一名少年,双手撑着地面,吐出血来。
本就所剩无几的妖力在法器驱使下被迫用以化形,引起强烈的晕眩。
是我搞砸了,他想。祭祀大人说得对,人类是坏的。
眼前浮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脑袋嗡嗡作响,人群的声音却不肯停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好漂亮……”
“如果这只妖不太凶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养它?”有一个声音兴奋提议,“只要拴上链子,配合控制术法,就能够当坐骑了!”
“可是……”另一名弟子犹疑,“你看他的耳朵……”
虚弱至极的少年猛地瑟缩了一下。
“别、别看……”
眼泪无意识地滚落下来,修宴竭力蜷缩在地,肩膀颤抖,不知道因为疼还是难过。
妖族的兽耳都很敏感。
白狼成婚后,本会戴上象征妻主的耳饰,就连母亲也不能碰触。
可是,他的犬耳却被阿欢以外的人碰了,还留下无法抹去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自己明明没有很喜欢她,也不觉得阿欢有多么难以替代。眼泪却一直、一直落下来。
“我、我觉得他们有点可怜……明明还没做坏事,为什么要伤成这样?”一名十叁四岁的弟子怯生生举手。
“妖族惯会伪装自己,蛊惑人心!”季明心想起曜日的嘱咐,高声呵斥道,“他口中可是提及了宗内弟子名姓!想必是与那名弟子有所图谋……”
“没、没有……”修宴嗓音早已嘶哑得不成样子,努力辩驳,“我谁也不认识……”
“还敢狡辩!”季明心眉毛压下,手中长鞭扬起,又以破风之势重重挥落——
“住手。”一道冰冷的女声,伴着威压倾泻而下。
季明心动作霎时僵在原地,汗如雨下。
曜日由着弟子表演许久,主演终于登场。
他站上台前,正气凛然:“贺兰仙尊好大的威风!莫非连座下弟子与妖族合谋之事,也想压下?”
贺兰长身玉立,将阿欢护在身后,嗤笑:“倒不及你戏瘾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曜日仙尊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紫交加。
修宴耳尖动了动,认出贺兰声音。
他从臂窝中抬起脸,努力辨认。模糊的衣服色块瞧着花里胡哨、个子又高的女子,大抵就是那位凶得要死的师尊。
那身后的,就是阿欢。他看不清阿欢脸上的表情,想象的话,应该是没有表情,冷冷淡淡。
“我、我没说过……我也不认识她……”他抽抽鼻子,断断续续说。
众人专心致志地看两位仙尊唇枪舌剑,没有人在意他。
修宴想让自己的声音大一点,勉强坐起来,抬臂拭去脸上的血和泪渍。
白狼族需要阿欢。
他不知道理由是什么,可祭祀和兄长永远是对的。
他闯了祸,自己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围观的弟子们不明所以,见他努力,有些心软。
此时时值历练,尚留在宗内的大多年岁轻:“也许妖族也不都是邪恶的……”
“满口胡言!”空中忽而传来一声厉喝,如雷声轰鸣。
历飞英飞身上台,在曜日面前抱拳跪下,“师尊,我有要事上报!”
青年抬起脸,已满脸是泪,哽咽道:“在这两名妖族混入宗内期间,有同门遇害了!”
顷刻间,全场哗然!
摆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两具被妖兽撕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甚至连用以辨认样貌的头颅,也不见踪影。
厉飞英站在人群的最中心,流着泪,从怀中取出两枚染血的弟子名牌。
在所有人悲痛的注视下,他哽咽着,行至莫尘仙尊面前再次跪下,双手高举,将两枚名牌献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牌的右下方,是叁个小字:莫尘峰。
莫尘仙尊眼中爬上血丝,右手颤抖着,接过名牌。
他梦呓般念出口诀,干涸的血渍顿时汇成一缕细线,指向站在贺兰身后的少女。
一道狂怒的威压霎时炸开!
莫尘仙尊双目通红,不发一言,携剑朝阿欢袭来。
贺兰看了叶音一眼,只来得及将阿欢往他的方向一推,召出无妄玉露去挡。
清越剑鸣响彻天际。
曜日全力拦下叶音,扬声道:“把她拿下!”
他面上悲痛交加,内心却生出几分庆幸来——未曾想被厉飞英所杀那两名弟子,还能有借刀杀人的用处!
青年厉呵一声,握紧剑柄,飞身而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多弟子在磅礴的威压下面色发白,身体摇摇欲坠,修为低微的甚至吐出血来。
掌门扔开拭汗的手帕,提起全部灵力撑开保护结界,将少数年幼的弟子们隔绝在纷争之外。
一切陷入混乱。
直到一片晶莹的雪花,轻飘飘落下。
这一瞬间,时间流速仿佛放慢了百倍。
温度骤变,霜雪般寒凉。
历飞英的脸色迅速变得青白,白霜覆盖了整张面容,唯独眼珠僵硬地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再握不住的佩剑“哐当”落地,他如一尊雕塑般向前倾倒,脆化的身体顿时四分五裂。
一缕黑色的影子自他口中逸出,很快消散不见。
莹白的赤足踩上了他的头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红衣乌发,双腕与足踝环佩金镯,叮当作响。
在飘落的雪花下,是恒古一般的沉默。
唯有少年弯起眼睛,遮面红纱之上,星眸潋滟如水。
他踩碎头颅,缓步上前,右手抚上少女脸颊。
“是谁碰了你的神魂,阿欢?”
他低声问,含笑的嗓音温软甜蜜,既轻又缓。
唯独贴着肌肤的掌心,彻骨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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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熟悉的霜华,熟悉的家。
不同的是,漫无边际的雪原中,只有一对双生子,彼此无话。
冰凉的指尖如蛇一般,贴上颈侧的脉搏。感受着指腹下平稳的跃动,少年静默许久,忽然笑起来,“我拿到了要送的礼物,所以如约来接你了……”
他半张脸被遮面所挡,唯有眉色如黛,浅琥珀色的眸光华流转,滟滟如一捧桃花潭。
阿乐略弯下腰,额头抵上她的,软着声音问:“姐姐,你喜欢吗?”
阿欢不言不语,鸦黑色的睫羽微垂着,似没听到一般,安静得像是精致的人偶。
按在她颈侧的手多了两分力度。阿欢身形晃了晃,突然失去平衡,向前倒入少年怀中。
“姐姐是累了么?”阿乐单手搂住少女,下巴搭在她发顶,声音愈发低下去,“阿乐陪姐姐一起睡……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你就原谅我那天做的事情,好不好?”
阿欢倚在他怀中,静默得如山雪一般。
浅浅的呼吸洒在他身前,连带着心口也像被羽毛扫过,泛起阵阵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乐想笑一下,面纱下淡色的唇却渐渐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勾不起半点弧度。
他心中空落落的,不疼,只是难以忍受的空洞。
良久,他弯腰,将阿欢抱起来,向屋中走去。
两人站立过的地方,很快被漫天的雪花遮盖。
一串浅浅的脚印向前延续,红衣乌发的少年站在路的尽头,在苍茫的天地间,渺小如一粒尘沙。
无尽的萧瑟孤单。
冰凉的手,拢起女孩如墨的发。
冷冷的镜面映出两人模糊的轮廓,浓黑与艳红彼此纠缠,亲密无间。
镜面之外,却安静得过分。
「走开。」
隐约间,阿乐好似听见那道清凌凌的嗓音,冷冷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双眼倏地亮起,抬眸去看。
镜中的少女乌发雪肤,头微垂着,透着股清冷纤弱的意味。
却仍是被他摆好的坐姿,不言不语,就好像——没有自我意识的玩偶一样。
他心中忽然无可遏制地生出惶恐来,喉咙发干,勾着墨发的指尖开始发颤。
“他们说花楼是最适合学女子打扮的地方,我现在会很多……”
他压抑着颤抖的声线,在发尾编上红绳,低声道,“等姐姐愿意的时候,我会为你梳妆……”
良久,也只有少年的声音伴着风雪,静静流淌。
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
阿乐侧着身子,左手与阿欢十指交握,固执地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