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朝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接过他的尾巴不动声色地在薄薄的尾翼上捏了捏，“很快，要不了一会就回来了。” 因为发痒而在水里乱摆的尾巴停了下来，“小桃？” 浓郁的血腥气令姜偃感到了不适。 他跟小桃和长公主认识的时间不长，但看得出她与长公主关系亲厚，也是长公主被禁足之后唯一不嫌弃对方，还能继续以平和的心态面对长公主如今这副模样的人。 聂朝栖肯定了他的想法：“她也是宋岐的人。” 姜偃一时语塞，无端想叹气。 见自己被揭穿，小桃也不演了，她冷冷说：“她伤心？她有什么资格伤心？” 这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小姑娘眼中写满了憎恶：“我原以为她有什么苦衷，要真是身染恶疾也就罢了，结果她犯下这等滔天罪孽，竟然只是为了她的心上人！哈哈，真是好一个心上人！” “她凭什么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去证明她的深情！！” 聂朝栖见此眼神一寒，他一摆手，就有无数只箭矢将小桃刺穿钉死在地上，血溅到了姜偃的尾巴上。 几个牵着饿了数日的狼犬的暗卫在聂朝栖的授意下，松开了缰绳，任由数十只狼犬冲向笼子里的人。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的人似是感受到了他的颤抖，另一只手捂住了他一只耳朵，然后没有波澜的开口：“你不该在他没走出宫室前就放火。” 紧接着，他的听觉也被聂朝栖用术法封闭了。 等他放下手时，姜偃只看到了一地的血迹。 他捏着聂朝栖的衣领，颤颤巍巍问：“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姜偃忽然意识到，他错失的这些年里，对方早就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不愿杀生的聂朝栖了。 聂朝栖忽地停下脚步。 “哪种眼神？”姜偃怔了一下。 姜偃本以为今晚鱼尾化腿的事要告吹了,没想到回了房间，聂朝栖半点没做停留，直接将他放到了床上,倾身覆了下来。 聂朝栖摸了摸他腰上的鳞片：“你不想把腿变出来了吗？明天打算让我抱着你出门？我倒是没有意见。” “想好了吗，要尾巴，还是要腿？”男子漫不经心地用手指勾着他的腰带。 尾巴实在不便。 然后他抽了根床绳将姜偃捆了起来。 被鲛人尾巴抽过的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疼。 聂朝栖深深看着他：“你打人挺疼的，力气非同寻常。我们明天还要出宫,你的腿本座可以给你变回来，但本座的腿,却不想折了，到时候还要叫人抬着出门。” “我不打你就是了,你也轻些。”好半天，他才憋出了这么一句。 最后姜偃不得不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