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没听这软弱无力，能让人逮了送到他身边来的鲛人的抗议，还拽着那条光华夺目的鱼尾，把差点就从他手中溜出去的鲛人一点一点拽了回来。 男人被姜偃一甩尾溅起的水花浇透了全身,高束的发髻散开,看着鲛人挣扎中把他荡在水面上的长发卷在尾巴上，把自己捆了个严实，不由陷入沉思。 冷不丁被这么一问，他自己也发懵，犹豫着该代入人类回答,还是鲛人。 聂朝栖抚着他手感极好的尾巴慢慢道：“难怪那么凶悍的鲛人,还会被人类捉住，原来,还是个小崽子。” 他在旁人眼中向来稳重老成，还没有人对他有过这种质疑。 但聂朝栖不觉得，他只觉得这只未成年鲛人在嘴硬。 他唇角一扬，猛地将鲛人拖入温泉水中。 他没做过鲛人，被按进水里下意识便屏住了呼吸，生出一股将要溺死的惶恐。 姜偃睁大了眼睛。 还没习惯在水下呼吸，他渐渐感到了窒息，本能地开始从另一个人口中掠夺空气。 鱼尾自发缠上聂朝栖的小腿，看起来就像是鲛人主动把猎物往水下带，格外的缠绵动人。 然而，他还是没能尽情享受这场香艳的“猎食”，聂朝栖倏忽睁眼，紧接着就被缠着他小腿的鱼尾甩出了水面。 赤尾人鱼从水中钻出来，脸上带着懊恼，从脸到没入水中的人鱼线全都被熏红了，“谁让你乱摸的！！ 姜偃气得用尾巴狂拍水面，这是成没成年的问题吗？就算他成年了，他也不能这样随便对他动手动脚吧！ 他对鲛人招了招手，“过来。”安静了一秒，又道：“别躲了，不逗你了，温泉水对习惯了深海的鲛人来说温度太高了，泡久了会生病，上来吧，尾巴能收回去吗？”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对聂朝栖仿佛有种天然的信任，几乎转眼就放下了防备和怒意，一点都不记仇的向他游过来。 还主动从水里伸出手，要他拉他上去。 才在水中被人按着又亲又摸的，这会再接触，姜偃心里难免有点别扭，但他又确实没法自己走，只能老实让人抱着回到寝宫里。 想到徐南松的交代，姜偃赶紧拽住他，“你要去哪啊？” 聂朝栖以为他一条鱼待在这很不安，便下意识放轻了语气哄道：“本座去弄点海水来，你的尾巴一直晾着会干裂，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他语气平淡的叮嘱着，让姜偃找回了点他记忆里的那个聂朝栖的样子。 要真是条被人类抓住的未成年鲛人听了他这番话，这会估计会很感动，对这名人类好感拉满，可姜偃是个散装鲛人，他不能走，他还有个秘境需要破解，留在这里，才能找到破解之法。 聂朝栖：“你不用怕宋岐，我亲自护送你回大海，他也动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