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聂如稷问。 不对，这不对。 模糊中，聂朝栖听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不然，他怎么会在这只影兽的眼睛里看见熟悉的神色。这只影兽又为什么要哭呢？ 有人拖着长长的裙尾，踩过影兽的尸体，站到他面前。 姜偃最后的意识努力张嘴，想要发出声音。 可发出来的仍然只有难听的吼叫。 【不对，他没有恨他！】 魏凝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恭喜你，阿栖，你入魔了。” “除魔卫道，除魔卫道，羽化登仙” 若世间没有魔，修道者又是卫的哪般道，又何来登仙的机缘。 如今，大道将成，仙缘我定。 他粗糙丑陋的手距离聂朝栖只有一步之遥，可无论如何努力,哪怕能再靠近一点，握一握聂朝栖的手，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仿佛他之前所经历的都是一场梦。 他现在怀疑这只猫可能不是普通的猫,说不定就是妖物所化,只是他没搞懂它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奇怪,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可它就像只最普通的猫那样,貌似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猫瞳盯着他,胡须弯曲像是一个微笑，然后它突然化作一道光落到了他手上。 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判官诀】。 【阴阳两道断生死】 正对着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疑惑间，书页无风自动，页页皆为白纸。 头顶是群星密布的苍穹，脚下是一整个大地。 天空上隐隐出现了一道高大的门的轮廓，紧接着一道又一道门浮现在半空中，那些门全都被淡淡的光覆盖着，看不清具体的形态，只有着最原始的门的轮廓。 游魂纷纷汇集在一起，形成一条条“水龙”，安静而有序的向一扇扇门内飞去。那些门就像是在引导着整个世界的亡灵进入门内。 明知道那些都是死人，却不让人觉得害怕，只觉得这样的场景让他内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一扇门上突然窜上了火舌，不过瞬间，就将门以及门周围的游魂烧得一干二净。 姜偃看着如同瘟疫一样快速在游魂间传播开的火星，下意识想救。 他神似癫狂，笑容疯魔，声音如同恶鬼阴冷地纠缠在耳畔。 “尊贵的冥府大君陛下” 姜偃心中惊骇，没待他弄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就感觉火烧到了他身边。 就在那一瞬间，明明刚才还看不见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恶鬼忽然抬起头，直勾勾地望向他。 闻师舟用力喊了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