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薛雾酒们并非每个都有着完整的记忆,于他们而言,他们是处于不同人生阶段的薛雾酒。 而面前这个,好死不死却是那个有着所有记忆,实力保持在巅峰状态,神挡杀神佛当杀佛,最为癫狂疯魔的魔头薛雾酒。 邪魔是唯一一个在薛雾酒生前的年少时期分离出的碎片。他恶劣,残忍,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与后期那个彻底疯狂的薛雾酒相提并论。 只是淡淡的说:“你太碍事了。” “不准你碰姜偃!只有我,只有我可以碰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啊啊!!!” …… 他隐隐感觉嘴里有股甜滋滋的味道,梦里就是这种味道治愈了伤,估计是有人给他喂过药了。 发现闻师舟还睡着,他轻轻摇醒闻师舟:“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吧,多谢了。” 姜偃只当他做好事不留名,不然这里除了闻师舟也也没有第三个人,总不能是躺了棺材板的那个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邪魔格外沉默。 这怎么可能呢。 当务之急,还是先赶到那个专门靠给人打棺材谋生的村子 不远处的村子里,阴暗的死角中,一个瘦弱的身体佝偻着趴在地上,一群人围着他拳打脚踢。 “那馒头就是丢出去喂狗也不给你!” 少年瘦弱的身下,是一个发了霉的馒头。 眉心中央是一抹鲜艳似火的红痕。 闻师舟回头看了眼,身后是他们来时的路,现在是正午,几步之外仍然亮得晃眼,短短一步之遥,日光却像是被生生切断,半点都照不进来。 一股说不上来的潮湿又腐烂的味道从鼻腔灌进肺里,像是在身体里灌了一大口冰水。 “你好像对这里很了解,这地方看着不像是太玄宗首徒会来的地方。” 姜偃玩笑似的说:“你不是觉得我是你曾经哪个朋友的转世,就不能是你那个朋友来过这,所以我也知道?” 可惜,后来他有了用不完的洗髓丹,却再也没有那个需要洗髓丹的病秧子了。 他没有那么多窥探欲,非要把人家的伤心事挖个鲜血淋漓来找乐子。 闻师舟却道:“你确实多了不少我不知道的秘密,但不论如何,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你。”他停顿了一下:“何况,以聂如稷的控制欲,他不可能主动提起以前的事,也不会将这种可能让你脱离他的掌控的法宝交给你。” “你在太玄宗能听见的每句话,都只会是聂如稷想让你听见的。而几百年前的过往,还有他之外的世界的样子,都不会是他想让你知道的。” 这样的人放在一群修道者里,就是被生吞活剥的命。 把姜偃养得离开聂如稷就活不下去,一生都活在他搭建的虚假的幻梦里,在他的身边,无知又快乐的度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