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文南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开储物箱里,从里边摸到根橙子味的真知棒,递给冷夏。冷夏不经意间看了眼,储物箱里装的满满腾腾,全是橙子味的真知棒。“你不是不爱吃糖?”冷夏接过糖,也不吃捏在手里把玩。文南眼神颤了颤,侧着头看了眼冷夏,“现在喜欢了!”“你怎么都不和我说话?”冷夏不爱说话,但今天话却变得特别多。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她不想白白浪费和她相处的时光。“说什么?”文南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要说什么呢?她也想说的,想说很多话,却根本开不了口。“问问我在纽约过的好么?问问我的身体怎么样?”冷夏的纤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划过车窗的侧棱。手中的棒棒糖已经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被她藏在了哪里。车内的空气陡然变的压抑,文南车速不自觉的提高,两侧的树影飞快的倒退。“嫂子,我在纽约过的很好,身体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医生说我是她所有病人里恢复速度最快的一个。所以,你在国内照顾好自己,可以么?” 冷夏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三月的细雨,润物无声。她的身体比她想的要差,她恐怕在国内待不了多长时间,所以她急着像文南证明自己很好,也着急要文南的保证。“我很好啊!按时上班,按时吃饭,按时锻炼身体,有空的时候我还会去看看画展。最近锦市的画展是莫奈的印象展,其中有幅画特别好……”“我没有别的要求,你把刚才你说的前两件事做好了就可以,不要骗我!”冷夏出声打断文南的话,语气带着两分怒意。她就没有想过,她糟蹋自己身体的时候,她有多心疼么?还是文南想用这种办法折磨自己,也折磨她!文南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车内再次陷入沉默……知道冷夏要回来,木子早早的就等在楼下,看见灯光,她连忙往前小跑了两步。文南并不认识李木子,只知道在纽约有个人在照顾冷夏,所以直接越过木子,将车开了过去。木子眉头微微蹙起,她调转方向,又跑到了车前。看见车子停下,她熟练的从后背箱里取出轮椅,想要去副驾驶抱冷夏,可是此时副驾驶的车门前站着另一个女人。两人视线相触,同时皱起了眉头。或许是女人的直觉,或许是两人的酒窝的这个特征太过明显,总之她们见面的第一眼就确认了对方是自己讨厌的人。“我抱她就可以!”木子趁着文南发愣的功夫,已经将胳膊伸到了冷夏的背后。还未有其他动作,手臂就被文南按住了。“用不着外人插手。”冷夏听出来文南似乎不太高兴,可是这次恐怕没法让她顺心,“木子你抱我吧!嫂子你累了一天,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木子在就可以。”木子朝着文南微微颔首,将人熟练的抱在怀里,被抱住的刹那,冷夏疼的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钻心的疼,惯来能隐忍的人,此刻也没办法保持面部表情不变,只能将头埋在木子的胸前。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摆,完全都是疼到极致的无意识行为。文南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发白,她眼睁睁的看着冷夏在自己眼前被别人抱走。可她什么都做不了。“那么难受么?”木子不是文南,毕竟两个人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对于冷夏的病情她了如指掌,冷夏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木子的眼睛。刚才冷夏的表现分明就是疼到极致的表现。那种表情,只有她刚去照顾冷夏的时候才见到过。从门口到客房的距离不过,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可冷夏的衣服已经全部被汗水浸湿,显然不是这一会儿功夫造成的,看冷夏的样子,除非是她今天整天都在忍着,此刻所有的痛楚堆积,才会让她捱不住。“木子,给我止疼药。”被放在床上的冷夏蜷缩成一团,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滴在床上,留下一大片水渍。“我买机票,我明天带你回纽约!”木子的语气十分坚决,透着两分霸道。她一开始手中拿了两片止疼药,冷夏摇头,她又增加了一片,冷夏上仍旧摇头,她不得已又放了一颗,这药里带有吗啡,冷夏清楚这东西的厉害,却仍旧一次要吃四颗,可见她现在的状态有多差。吃过药的冷夏,缓了片刻,脑袋迷迷糊糊,可她仍旧摇头,还不行,她还不能那么快走。木子边给她按摩,边眉头紧锁,那个人真的那么重要么?让她宁愿忍着剧痛也非见不可?是她晚上看到的那个人么?可是冷夏叫那个人嫂子。正在木子思索两人关系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木子站在门口,表情不悦,连带着声音也透出冷意,“有什么事么?”“我想找冷夏!”文南说完直接绕开木子,想往屋内走。木子抬着胳膊横在文南面前,“她睡着了,你现在去会吵到她!”文南眸子闪了闪,眼帘轻抬,“这里是我家,你管的太多了!”她推开木子,直接朝着灯光的方向走,她知道冷夏不在三楼,她刚才在自己的屋子找了很久,都不见冷夏的房间有光亮。想也知道,冷夏的腿脚不方便,肯定是住在一楼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