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博是专门找来,自然是带了随行翻译。所以两人沟通起来倒也没有什么障碍。
寒暄过后,二人很快进入正题。“赵副理事长,请问今天前来是有什么安排吗?”
听得问题,赵立博先略显尴尬地笑笑,方才开口说道:
“抱歉啊,尚主席,昨天用这样的方式赢过你们……
“说实话,佑恩这局棋赢得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所以前来表示一下歉意。
“那个,芮初段还好吧?不知道方便进去探视吗?”
面对南韩的提问,情绪已经平缓不少的尚朝天还是挤出了个礼貌的笑容:
“啊,您说什么客气话啊!
“要是金佑恩九段靠抄起棋盘打赢了比赛,那我觉得您是有必要向我道个歉。
“但棋手在盘内想尽办法获胜,这是理所应当的本分,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说不好意思的——更何况金佑恩九段也似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至于探视……芮昭还没醒过来,可能暂时不太方便。”
“啊,那行,尚主席您理解就好!”
赵立博点了点头:
“不愧是能长期和林睿昕九段相处的人呢,果然有相当的气量!”
“啊……过奖、过奖!”尚朝天此时的笑容颇为尴尬。
随即,赵立博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可即便这样,我们也不能把您的宽宏大量当作理所应当。
“我们下午就要坐飞机准备返程了,我临走前专门过来,肯定也是带着相当的诚意。”
“诚意?”尚朝天不由得一愣。
赵立博笑笑,一一道来:
“昨天这局比赛,在我们国内引起了巨大反响,上了很多新闻的首页热门,今早甚至有不少媒体给了头版位置。
“还有几家杂志,将其视为‘古往今来女子第一名局’,愿意后续做更为深入的报道。
“当然,这肯定有噱头的成分在,但这也让赞助商对女子比赛有了更大的信心。
“现在华夏有吴越杯,东瀛有扇空战,我们南韩自然不能不进反退。
“我昨晚得到的消息:尽管时间现在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但那项比赛,我们今年应该会继续办!具体时间场地还在讨论!”
“而芮昭初段,届时我们应该会要求您用外卡直邀,以作为我们表达歉意的一种方式,还请您能理解。”
继续办……
听到这么个说法,尚朝天一下明白过来对方说的究竟是哪项比赛。
呵,说是说表达歉意。
但要是芮昭不来,你们这些无利不起早的才真头疼吧?
尚朝天不由得腹诽一句。
可他也知道,女子围棋能将这项重量级赛事维持下去,总归是好事。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也会向将您的好意转达给芮昭。”
尚朝天佯装热情地说道:
“噢,对了,都忘了问您了!金佑恩九段现在还好吧?”
“承蒙挂记!昨晚休息一晚后好多了,让您看笑话了实在不好意思……”
主客双方又是一阵客套寒暄后,达成目的的赵立博便不再逗留,找机会告辞离去。
而目送完赵立博离开后,尚朝天不禁又暗道声惭愧。
人芮昭都进医院了都还能帮着自己,自己这棋协主席欠这姑娘的,也未免太多了吧!
正当尚朝天一张老脸微微发烫之时,一旁的病房门口,在里面守着女儿的芮国权突然冲出门来,面带喜色。
“啊,尚主席!”
见到尚朝天,芮国权先打过招呼,随后说了个好消息:
“昭昭醒了!看上去状态还行!”
“芮昭醒了?!”
听到这消息,尚朝天心头一块大石才终于算落了地:
“那我去喊医生!”
芮国权自不会让尚朝天动手,连忙道:
“啊,我去就行!怎么好意思麻烦您!
“您从昨晚就一直在这守着,现在昭昭醒了,您去忙您的就好!”
见芮国权这么说,尚朝天也就没再坚持,转而说道:
“芮总,我这倒也不忙走……
“您看要方便的话,等芮昭状态好点,我可以和她简单聊聊吗?
“这盘棋的一些事情,芮昭迟早要知道的。
“我觉得,与其届时她从别人口中知道,不如让我来和她好好说说吧。”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