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余安心猛的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房间里检测的仪器规律的发出响声，手搭到旁边的松软的床单，还有余温。想要坐起来，又无力的倒了回去。轻轻活动了一下脖颈，浑身酸痛，脑袋昏昏沉沉的。 琨茵拿过床头柜的杯子，插上吸管放到她嘴边：“喝。”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余安心沙哑的声音有些愧疚。 护工敲门进来，在余安心床边放了一个桌子，端上一碗粥和一杯牛奶。熟练的做完这一切，安静的退出去。 琨茵不耐烦的把人按回枕头：“啧，给我老实躺着。”舀了一勺粥递到她嘴边。 看她吃的差不多，用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黏着的饭粒，琨茵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放桌上，食指敲了敲桌子：“解释一下。” 默了几秒，琨茵说：“余安心你昨晚那反应，我可以把你直接扔到谭克拉布寺。” “这么说吧，就是你们国内的戒毒所。” “那这是什么？说实话。”余安心下意识的反应一点没落的全看在琨茵眼睛。 “嗯……”她的反应不像说谎，更多的他会去查，琨茵也没打算再追问。 “琨哥，素查已经到了。”门外的人说道。 “嗯。” 林城等待片刻，门开了，男人只穿了浴袍走出来，兜里摸出烟盒，点了一根烟：“人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守在隔壁房门口的人推开门。 “嗯。”琨茵点点头，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浴袍松垮垮的敞着，摆摆手让对面的人坐下。 琨茵接过去随手翻了几页：“这次有把握吗？” “这你不用操心，我会把人带来给你。”琨茵说道又翻了几页图纸。 琨茵没说话，夹着烟，烟雾弥漫，掸掸烟灰，一页一页看着图纸，素查喉头动了动，紧张的看着他。 “就按这做，明天你就去香港，缺什么林城会协助你。”琨茵放下图纸。 “可以。”琨茵爽快同意。 “嗯。”琨茵点点头。 “殷瓦钢焊接技术在香港也是稀缺，贸然把人带到泰国，同样会打草惊蛇。”琨茵杵灭烟头。 “香港那边余天成突然不管事，下面那班人没那么好搞定，你去把场子盯紧了，o记那帮人鼻子比狗还灵，别让他们闻到味。” 曼谷 “到底什么情况？”琨茵转了转脖颈，脸色难看至极。 “陶瓷关节？”琨茵瞬间皱了眉。 医生说完，房间里没人再说话，琨茵神情稍微有些恍惚，说不出的苦涩在他喉头翻涌。看了一眼坐在走廊里百无聊赖的女孩，和医生的谈话全程用的泰语，女孩斜靠着沙发靠背，百无聊赖低头玩着手机，偶尔抬头看一眼这边，小脸明显透出不耐。 医生想了想：“我从医那么多年，这么完美的手术也是第一次见，骨骼的吻合度很好，成功的案例应该不止这一例，竟然没有任何学术论文发表，这就很奇怪。没有这些要找到那位医生真的很难。” 即使医生没说完琨茵也很清楚，雷特公司每年供给世界各国人工关节不计其数，要找到其中一个的信息比登天还难。接问当事人，大海捞针的查，最后的可能还没有结果。 阿耀把桌上的x光片收起来，虽然只是胶片影像，那节小腿骨上的人工关节还是清晰的刺眼，不是没见过武装军里那些断骨的人康复训练，有人甚至忍耐不住疼痛叫喊出声，不敢想象这几年这个柔弱的女孩到底经历了什么。 “走了。”声音一如既往慵懒，那张好看的脸稍微柔和了一点，握住她的手，宽厚的手掌温热，牵着她的力道却很重，余安心挣了挣，却没挣脱。 这个疑虑一直到开车的阿耀第n次从后视镜看她后爆发：“叔，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很严重的病？” “怎么？怕？”琨茵唇角不自觉勾起，满是玩味看着眼前这巴巴看着她的小脸。 两人离得很近，女孩纠结的小脸，心里的情绪表露无疑，琨茵捏了捏她的脸：“余安心，挺怕死啊，之前还说死哪不重要，怎么真到轮到自己就怕的要命了？” “不是就别给我瞎想。”捏着她的脸左右看了看：“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要多吃点。” “余安心，你的小腿置换手术是什么时候做的？”琨茵斜靠着车门。看着眼前低着头揉脸的女孩。 “行吧，你不想说就不说。”琨茵摸了摸她的头。时间问题，他总会知道的。 余安心抬起头来看着身边的人，女孩欲言又止的样子琨茵挑挑眉：“余安心，你想去哪儿？” 琨茵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的地址，半晌才幽幽道：“阿耀，去唐人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