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所有事情最愉悦的部分,其实都停留在尚未开始的那个阶段。因为抱有对未知的期待与幻想,所以做起事情来也是干劲十足。 我摇摇头,禁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骆沙见我进来,忙问我身体好点了没。我朝她点点头,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张口实在太累,于是作罢。 换做以前,我肯定第一时间冲上去问他们比赛的结果如何,可是如今这种情况,我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一时语塞,下意识地望向秦诀,没想到他也同样凝视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看向我的眼神……很复杂,甚至有点欲言又止。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事实证明,我果然是想太多了。 刚回到学校那几天,我有点厌学,上课的时候不是趴着睡觉,就是在草稿纸上画小人。考虑到和秦诀的关系越来越僵,为了避免尴尬,我将我的桌子微微向外挪了一点儿,和他之间正好有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鸿沟。 某天下午的自习课,正当我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在历史书上画猪时,突然收到了悠悠传过来的纸条。 “现在?” 我直起身,朝着她的背影咳嗽了两声。见她转头,我做了个“走”的手势。 我假装没有听见。 空气清新,阳光打在我宽大的校服上,带来了一阵独特的清香。 “你怎么还没有原谅张扬啊?” 半晌,她问道, “那你呢,还在和秦诀闹别扭啊?” 悠悠扫了我一眼,猛地凑到我面前,脸上挂着故弄玄虚的笑。 心思被人揭穿,我羞得满脸通红,“神经病啊你,鬼才对他这种人有意思呢!你啊,还是先管好张扬再来管我吧。” 十七岁,我们每个人都怀揣着不同的心事,或是甜蜜,或是忧愁。 只是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那些在我们眼中看起来比天还大的事,在往后的日子里,也不过化为了岁月里的一道洪流。 可也正是这无数条小小的涟漪,却构建了我们不同的人生之路。像是蝴蝶效应,待到某天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这一路走来,其实都有迹可循。 甚至是相爱与别离。 (3) 和那些逃课的男生不同,网吧和游戏厅对我们而言并不具备吸引力。大多数的时间里,我们都只是躺在天台的水泥地上,对着太阳或月亮发呆。 这种逃课的快感如同某种瘾一般刺激着我的神经,和外面世界的云朗风清相比,教室和家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让我觉得压抑和恐慌。 某天晚自习,就在我和悠悠荡在校园里无所事事时,她带着点兴奋提议道,“要不我们去海边吧?” 可转念又被不断涌起的叛逆压抑了理智,心想反正都已经逃课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呗。索性心一横,带着点舍生取义的壮烈,附和了悠悠的话。 (1) 海边在新城区,距离睿诚要四十分钟的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