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儿吧?” “没事啊,你干嘛。” 自我上次低血糖昏倒后,秦诀就总是神经兮兮的,时刻关注着我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他不问倒还好,一问弄得我也跟着焦虑起来,偏头痛更加严重了。 孙胖顶着一张红彤彤巨大的脸贴在玻璃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两分钟后,他端着个老式茶叶杯,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教室。 他咳嗽两声,拧开杯盖抿了口茶水。 (2) 睿诚其实一直有晚自习的传统,只不过高一的时候没有强制执行。除住校生外,走读的学生可以自行选择留校或回家。大多数学生自然更愿意回家复习,毕竟待在家里舒服又自在,更不需要考虑形象问题。 “老师,我反对!我奶奶还等我回家吃晚饭呢!” 孙胖挠挠右脸,眯缝着眼睛揶揄一笑,“耿乐同学,看来废话比较多。这样吧,我现在给你爸打个电话,和他聊聊你上学期的期末成绩,再让他来帮你定夺下晚自习的事情,如何?” 我转头,对着他比了个鄙视的手势。 稀稀落落的“没有”。 他话锋一转。 “当然,有想回家吃饭的也是可以滴,我们学校是很通情理的,明天叫你们的家长来找我办理出入证,好吧,至于没证的人,就都给我乖乖地呆在学校,哪儿也不许去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我的火锅梦要泡汤了? 我伏身瘫在了桌面。 孙胖还在絮叨着说些什么,但我已完全心不在焉。那种希望落空的感觉就像是生不出新叶的枯枝,宛如死水一潭,令人黯然神伤。 (1) 那天耿乐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两张出入证,一边在我和秦诀面前显摆,一边哼哼唧唧唱着“我给你最后的疼爱是手放开”,结果被秦诀一把将证抢了过去,还顺带回赠了他一记白眼。 “你不出去吃嘛?”我问道。 “她怎么老爱吃食堂啊。” “张扬呢,他们不出去啊。”秦诀接着问。 经过上次的午后长谈,陈新悠同学还是听取了我们的建议,决定遵循自己的心声,先和张扬在一起试试。没想到这两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才没过几天就变得如胶似漆,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倒先把我们这群朋友给抛弃了。 “那就我们两个去!正好,我还等着某人请我吃火锅呢!” “就知道吃。” (2) 因为隶属于部队,招待的客人也几乎都是军人及其家属,不对外营业。但偏偏我们的团体中有耿乐、悠悠这样的存在,缠着对方好说歹说,终于允许我们进去。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自那以后,我们这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竟成了店内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