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报复什么?”薛柔问。
“就是啊,弄伤他,让他再也不敢碰你,或者杀了他。”杜叶寒说着耸了耸肩,“我是在举例子。”
而薛柔意料之中地摇着头,她神色有些不安:“我没有想过,我只想离开他,不是要报复……”
“我明白了。”杜叶寒说,“别害怕,去客厅坐着吧,我让他离开。”
薛柔对杜叶寒很信任,她顺从地走进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而另一边,整个防盗门被许华亭捶得震耳欲聋,许华亭还在那边不停威胁着:“开门!薛柔,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杜叶寒把门打开了。
她看着许华亭,高大的男人将她笼罩在自己阴影下,他在拼命忍耐自己的暴躁,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让她出来。”
“可是她不想呢,”杜叶寒说,“许总,强人所难这种事不太好吧。”
“关你什么事?!”许华亭瞪着她,语气非常不耐烦,“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怎么样,关你屁事!”
“既然人家都求我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杜叶寒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大家都得按规矩来,你说是不是啊,许总?”
许华亭冷笑道:“法治社会?就算我弄死你,别人也管不了,傍上杜家就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他说着一把推开了杜叶寒,力道没有一点收敛。
她被他推得一下子就撞到了门板上,撞得很重,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背部都被撞出了淤青。
许华亭跨进了屋内,一眼便看到了瑟缩在客厅角落里的薛柔。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许华亭抓住了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薛柔用尽全力挣扎着,拼命扑腾挣扎着,杜叶寒不忍地走上去,看起来还是想阻止他:“你不能这样,放开薛柔,不然我会报警。”
“你报警试试!”许华亭说,薛柔似乎在踢打中弄疼了他,他神色狰狞地扯下她,将她狠狠掼到了地板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薛柔的头砸到了地面,顿时整个人就不动弹了。
“婊/子!”许华亭还补了一脚上去。
踢到她的胸口他才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对劲,身体软软的,毫无反应。
许华亭的表情凝固住了,瞬间从扭曲变成了茫然,他蹲下身体,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她,试探性地问道:“薛柔?”
而薛柔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杜叶寒揉着胳膊说:“你看看她有没有脉搏?”
许华亭哆哆嗦嗦地摸着她的颈部,手一直按着动脉那里,杜叶寒眼瞅着他半天没动静,便开口问道:“人死了吗?”
许华亭微微摇了摇头,眸子里透露着无助的脆弱,就像是个不小心弄坏了心爱的玩具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我打急救电话了?”杜叶寒说完拿出手机拨打120,而许华亭只是紧紧地抱着薛柔,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将失去意识的薛柔抬了出去,许华亭跟着他们,在别人询问她如何受伤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说,于是杜叶寒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家暴啊,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华亭。
许华亭总算有了点反应——他抬起了脸,盯着杜叶寒,眼神阴沉,声音也沙哑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闭嘴。”
杜叶寒撇了撇嘴角。
失手打昏薛柔的事似乎严重打击到了许华亭,薛柔再次住进了医院,但这次许华亭似乎决定好好对待她,至少在之后一周的窥视和跟踪里,杜叶寒没有发现许华亭再和其他女人约会,虽然他还是会给金凝雀发送骚扰短信,但是频率较之前也少了许多。
许华亭开始酗酒,有时候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有时是应酬,但是晚上都会住回他和薛柔的爱巢,似乎就能借此证明他是真正在乎薛柔的,虽然这一点爱意根本不值一文,而他并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
杜叶寒终于等到了一个时机成熟的夜晚,这天许华亭又独自去喝酒了。杜叶寒戴上了假发、黑框眼镜和鸭舌帽,穿着宽松的黑色衬衣。当他喝醉后发信息叫司机过来给自己代驾,她便拦截了消息,用自己的手机回复了他。
她在停车场找到了他的车,许华亭正眯着眼睛倚靠着车门,浓重的酒气即使隔着很远也能闻到。
“你是司机?我怎么没,没见过你……”许华亭大着舌头说,似乎在用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他生病了,我是他表弟,过来代替他。”杜叶寒解释道,“许先生,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酒精冲击着许华亭的大脑,他或许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此时已经无力思考太多。他从口袋掏出了钥匙,递给她:“你开车……这是钥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