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头场雪的时候,琛儿已然行走自如。 一早。 :“外祖母,姑丈应承了琛儿,过几日带琛儿去行猎呢。”琛儿腻在凌王妃怀里。 :“姑姑。”琛儿跺脚道。 :“你们倒是放心。”凌王妃嗔道。 :“可不许调皮。”凌王妃抚着琛儿的头密密叮嘱道。 :“好,好,乖孩子。”凌王妃喜道。 :“是,琛儿这就过去。”琛儿冲凌王妃吐了吐舌头。 外头冰天雪地。房内却温暖如春,遍体雕了繁云的博山香炉中燃着上用檀香。烟气从镂空地云朵中逸出,有如仙气缭绕,宝相端庄的观音大士在这云雾缭绕中,越发笑的神秘,叫人猜不透。 石子漫成的小径上,两人低声笑语。 傅云珠眼圈一红。垂头道:“妹妹自幼母亲便不在了,父亲膝下又只云珠一女,在王府这些天,王妃娘娘待云珠无微不至,如同亲生,公主待云珠更是一片至诚,凡有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都送给云珠。妹妹长这样大,还是头次感受到有亲娘与长姐地福分。” 傅云珠反握了她的手,动情道:“公主若不厌恶,云珠这一辈子都愿跟着公主。” 傅云珠绯红了脸颊,扭过身子去不再言语。 傅云珠咬唇笑道:“姐姐这样问,要人家怎么说?” 傅云珠听的呆了,半晌方讷讷道:“从未有人和我这样说过。” 傅云珠想的出了神,一时忘情,竟拖口而出:“任是谁都成吗?” 傅云珠醒过神来,想起方才地话,早羞的满面春色,远远瞧见有人朝这边走来,竟捂了脸转身跑了,任花朝怎么也叫不住。 听到脚步声,花朝回过脸,萧桓已走到眼前。 萧桓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怔怔看着远去的人影,神色凄迷。 他却恍惚道:“好像。” 萧桓收回缱惓地目光,凝视着她淡淡道:“她和十年前的你,好像。” 随即释然,也难怪他会这样想,昨儿因大雪下个不住,花朝便寻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送给傅云珠,十年前她亦有件这般翠羽色的斗篷,这些年过去,因年岁见长,便不肯再着如此鲜亮的颜色,而傅云珠芳华正盛,着这样的颜色愈加娇嫩,她二人身量本极为相似,今日又是一般的织锦镶毛斗篷,在雪地里头并肩而立,打远了看,真个如姐妹一般。 萧桓自嘲道:“谁肯下嫁一个得罪权贵而外放的小官?” :“这次还走吗?”花朝心内酸涩。 :“萧桓,不要这样问我。”花朝避开他的眸子。 :“他不在府中。”花朝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