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闲聊着,却不妨凌彻已xian帘走到内室。 凌彻尚是一身朝服,头束蓝宝石冠,进来时面上微有薄怒,这会子却漫不经心的抚着花叶:“这是什么花?往日竟从未见过的。” 凌彻眸中精光一闪,淡笑道:“名儿倒别致,只是放在这里不合时宜。” 萤儿暗地里舒了口气,应着搬了花出去。 凌彻接在手上,若有所思的把玩着。 凌彻闻言看着她:“依你之见,太傅朱明远如何?” 凌彻啜了一口茶方缓缓道:“今日朱明远来见我,自请为琛儿授书。” 凌彻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已经准了。” 当年,太傅朱明堂因着号召群臣推举煦为太子,极力反对由允即位而被凌惊鸿罢免,后在贬地竟不明不白的死去,人皆言与定远王府有着莫大的关系,先帝为平复众议。将朱明堂之弟朱明远调进翰林院,近日因新帝登基升为太傅。 陪着凌王妃用过午膳,凌彻便到衙门去了。 凌王妃诧异道:“他来做什么?” 凌王妃蹙眉道:“翰林院难道无人了吗?” 凌王妃叹息道:“可王爷与朱家却是结下深仇大恨了。” 凌王妃拈起佛珠:“既然你们拿定了主意便好。” 书房外。 一个身穿二品官服地清瘦中年男子正出神的对着竹子出神,气度清峻高华,看上去颇有几分“累尽无可言,风来竹自啸”地淡定超然。 朱明远转过脸来。见一个身穿鹅黄色碧霞罗,姜色散花如意云烟裙,通身华贵,明丽拖俗的宫装女子立在面前,竟有一瞬的失神,待瞥见身旁侍女的眼中的愠意。忙自摄住心神,跪下道:“臣,翰林院朱明远参见七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朱明远垂首站在一旁,比之方才多了几分拘谨。 朱明远大惊。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暮春三月的天儿,竟急出满头大汗来,连声道:“公主快别如此,臣不敢当,不敢当。” 朱明远眼中毫不掩饰的惊异与赞叹之情:“家兄在生之日常对臣说,七公主非一般女子,今日一见果不寻常,由此亦可见,臣的决定是正确的。” 朱明远感激道:“家兄在天之灵得知,当心中宽慰。” 花朝怜爱的拭去他额上晶亮的汗珠,嗔道:“这孩子。” 花朝点了他的额头:“在师傅面前,可不能这样没有规矩。” 花朝倒有些担忧,只对琛儿道:“还不拜见师傅?” 朱明远淡然一笑,不软不硬回道:“臣不敢自居最字,但自问,目前尚可做王爷之师。” 朱明远反问道:“王爷想学些什么?” 朱明远看了一眼花朝,笑道:“那么,我们就从夏商周读起。” :“公主在担心些什么?”月娘关切道。 :“该来的终究逃不掉,公主还是顺其自然吧。”月娘会意,只劝慰道。 :“出生在刀光剑影,阴谋算计之中的孩子,又怎会无风无浪地过完这一生?这是他的命。”月娘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