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惨惨的白烛下,映着花朝消瘦面庞,越发秋波如电,眸光似雪。 :“皇姐等我,可是有话要说?”花朝淡淡道。 :“妹妹的记忆中,皇姐自幼却是个温润的女子,不知何时起变的这般尖锐凌厉,从不肯为自己和旁人留下半分余地。”花朝已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狠狠刺痛起来,脸色惨白。 :“我不怨皇姐,皇姐心中想必很苦吧。”花朝叹息道,眸中却隐然有泪光。 :“身在帝王家,虽显赫人前,却悲苦自知。”花朝幽幽道。 :“皇姐这又是何必?”花朝竭力压抑胸中凄切,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我懂了。”花朝脸上的哀伤如终年不化的积雪。 :“是。皇姐上路吧。”花朝寂寥的站起身来,从袖中落下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飘然而去。 这一生,到底是为何? 箫箫朔风中。 :“呀,是太后。”萤儿叫道。 为了她的一己之争,葬送多少人的幸福。 :“哎呀,太后流血了。”萤儿惊叫道。 :“快,传太医。” :“玉儿,玉儿。”骆倾城如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大声哭叫着女儿的名字。 众宫人哄然大笑。 花朝走上前去,伏下身子,将手中的帕子裹在她受伤的手掌上,转过身来,冷冷扫视着跪了一地的宫人,厉色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啊!”侍卫应身赶来:“请公主吩咐!” 众宫人吓的面如土色:“奴才治罪了,公主饶了咱们吧,公主大人大量,恕罪啊。” 侍卫们手脚麻利的将人带了出去。 :“这真真是报应!”萤儿叹道。 两人一前一后朝无忧宫去。 花朝蓦然转过脸,只见凌彻玄衣金冠大踏步向自己走来,茫茫雪色里头,花朝仿佛听得见自己心口怦怦急跳地声音,竟有些许恍惚。 忽觉心中一片宁定。 萤儿知趣的疾步向前走去,悄声对凌彻道:“奴婢告退。” 花朝缓缓垂下目光,泪水却如断了线地珠子,纷纷而落。 花朝越发哭的喘不过气来,粉拳捶在他的胸膛:“我恨你,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花朝大病初愈,此时早已浑身无力,软软的歪在他身上,凌彻在她额头深情吻着,将她横抱起,一步一步向无忧宫走去,花朝窝在他的臂弯里,如玩累了的小猫儿,慢慢阖上眼睛。 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映在雪地上,拉的好长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