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南越王宫传出信来,明贵太妃已是弥留之际,盼能见远在澜氏皇宫的女儿一面,可骆倾城扣下国书,并命身边知晓之人严守口风,不许向容贵太妃透lou半句。可宫里从来就不是一个能守得住秘密的地方,不出几日,容贵太妃还是无意从宫女闲聊的内容中得知了此事,即刻奏请皇帝归国探母,皇帝在太后的授意下,以本朝无此先例为由婉拒了容贵太妃的请求。容贵太妃在膝下无子,大行皇帝丧后,虽有花朝百般求了凌彻对她多加照拂,却到底没有与皇权抗争的力量。 凌彻蹙起眉头瞥了一眼沉静的内堂:“容太妃此刻如何?” 凌风见他良久无言,方躬身退下。 凌风神色一凛:“是,奴才省的。” 吹动一袭青衫翩翩。 :“彻。”花朝轻声唤道。 :“恩。”花朝将脸安适的倚在他宽厚的肩上。 :“只是。你出门了吗?”花朝忽道。 :“你自幼习箭,百步穿杨亦不在话下,皇上顽劣,总不肯用心练习,如何能比的过你,只怕还要故意输给他。当真不爽快的紧,下次不要去了。”花朝嘟起嘴道。 :“果真吗?什么时候变的那么听我的话了。”花朝从他怀中探出头来,轻快笑道。 :“彻,你是怎么了?”花朝疑惑道,心中漫生出些许不安。 花朝正待又问。凌彻已吻上她半裸的粉颈,意乱情迷之下也只得由他去了。 一觉醒来,破天荒的凌彻还在身旁。 凌彻不甚在意的偏眼窥了天色,复又拥着花朝睡下,口里还道:“不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父王上朝便一切安好,再睡会吧,今儿个带你出去走走。” 凌彻无奈。只得唤了萤儿等人进来服侍。 萤儿含笑着取来,花朝定睛一看。却是一男一女两套平民装束,登时欢喜起来,小孩子般焦急催促着萤儿为自己妆扮起来,姜黄色的云雁细锦衣裙,仿佛是量身定做的般,十分可身,颜色又温暖明丽,花朝喜不自胜,将满头青丝只挽做葫芦髻,簪了几朵零碎的宝石珠花,通身虽无名贵首饰,却依然掩盖不住华贵雍容的非凡气度。 :“彻,我好看吗?”花朝灵巧地转了个圈儿,笑盈盈道。 :“这会子就去吗?”花朝见他已收拾停当,笑问道。 :“等我们回来再喝不行吗?”花朝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两人携手出了王府,不带一个使女随从,慢悠悠向闹市走去,只见王府外,街市繁华,人烟阜盛,一片熙熙攘攘之景。这数月以来,花朝从未踏出过王府半步,对市井的一切都觉的分外新奇,一双妙目里满是欣喜,倒多了几分生气,他二人本都是倾世之姿,携手并肩走在闹市之中,引了无数注目与猜测的目光,更多的是艳羡。 凌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卖灯笼的小摊,架上地不过平常纸糊灯笼,唯独最上面挂了一盏玻璃玲珑七塔灯,晶莹剔透,煞是可爱。 花朝点了点头。 小摊主陪着笑道:“回公子爷,尊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玻璃可是打琉球运来地呢,满京城的您只管找去,再也找不到第二盏这样儿地灯。” 小摊主喜的双眼放光,连声道:“够,够了,太够了。” 花朝举起来,对着艳阳,流光四射,直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