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命月娘带着琛儿和凌王妃留在别苑中,自己带了萤儿和小安子星夜赶往京城,原本凌风定要跟了花朝一同前往,奈何别苑中除了他也无旁人可叫花朝放下心来,因而命了他守在别苑,以防凌王妃和琛儿有何不测。 :“快开门,快开门。”王府侍卫翻身下马,砰砰的敲着紧紧闭着的城门。 凌府侍卫上前便是一脚将之踢跪在地,厉声喝道:“放肆,贵人在前,还不住嘴!” 他犹自惶恐,只觉眼前一阵风过,那白马已穿过城门,众侍卫紧紧跟随其左右。 花朝定了定神:“回府。” :“王爷和世子在哪里?”花朝不答,反问道。 :“难道如今我要做什么需要凌管家恩准吗?”花朝蓦然站住脚步,冷冷道。 :“不敢就好,书房的路我还认得。不劳烦凌总管了。”花朝说完,也不理他,只向前走去。 绕过一排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的花木,凌惊鸿的书房出现在眼前,花朝立在那里,正想要不要人进去通传,只见凌彻亲自送了几个身着铠甲的将军从房内走出来,还低声说着什么。几位将军看起来很是眼生,只不时的应和着凌彻,看样子应是凌惊鸿的亲信。 几位将军忙请安道:“为臣等参见花朝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诸位有命在身,都下去吧。”凌彻吩咐道。 :“彻,他们来王府做什么?我怎么从未见过这些将军?”花朝逼问道。 :“彻,父王真的要谋反吗?”花朝心惊不已。 :“难不成你们真存了这个心思?”花朝只觉自己要喘不过气来。 :“彻儿。让她进来吧。”书房内传出凌惊鸿稍带疲惫的声音。 花朝顾不上他,反身推开书房大门走了进去。 :“是。”花朝坦承道。 :“父王拿定主意了吗?”花朝此时反倒镇静下来。 :“媳妇儿不是来劝父王地,只是想知道,父王杀了皇上,会如何处置太后?”花朝淡笑道。 :“父王杀了她的儿子,为斩草除根计,也该一并杀了太后才算干净。媳妇儿不知父王是否这样打算,若如此,媳妇儿想求父王一个恩典,将骆氏交给媳妇儿处置。”花朝丝毫不惧。 :“就算我不碰她,皇上被废,以她素日的心性又岂能苟活?”花朝笑道。 :“媳妇儿想知道,废了皇上,父王是想自立,还是另立新君?”花朝亦看着他道。 :“倘使父王要自立为君,媳妇儿无颜面对澜氏列祖列宗,只好削发为尼,以求祖宗宽恕。若父王另立新君,媳妇儿请求父王将琛儿推上帝座吧。”花朝坦然迎上他的目光,轻声而决绝地回答。 :“媳妇儿不敢,权臣围宫废帝,自古便有之,后果不外乎方才媳妇儿所说的两种,如果父王果为了一时意气背叛澜氏,媳妇儿也无话可说。”花朝叹息道。 :“让媳妇儿来猜度一下父王的心思,父王这大半生,之所以能权倾天下,为万民拥戴,是因为父王选择了一位无心政事的君主,这才得以将满腔抱负一一实现,如今四海生平,百姓安居乐业,定远王的英明睿智在民间广为传唱,可父王一旦废帝自立,这数十年累积地贤名威望顷刻间化为乌有,百姓们会说父王是个处心积虑的jian臣贼子,来日昭昭史书上,父王亦难逃弑君篡位的千年骂名。若父王另立新君,难保一心,若要随了媳妇儿的话,立了琛儿,将来他长大成人,势必要与父王争权,这亦非父王之所愿。媳妇儿说的可是?”花朝娓娓道来,如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