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若被凌彻带回定远王府已有两日。 一大早,花朝梳妆毕便匆匆携萤儿到锦华宫去,容贵妃慵懒的倚在琉璃窗下的美人塌上,见花朝心事重重,也不多问,只打发众宫女内侍出了寝殿。 :“什么事这样郑重?和凌岚若有关?”容贵妃一语中的。 容贵妃眸中精光一闪:“说下去。” :“你的意思是,凌岚若想将这个孩子皇孙的身份大白于天下?”容贵妃疑惑道。 :“这样做,对她,对煦,对这个孩子有什么好处?”容贵妃摇头道。 容贵妃良久没有做声。 容贵妃沉吟道:“即便皇上去了,仅凭凌岚若的三言两语和肚子,就能使皇上相信那孩子的确是煦的亲生骨肉吗?就算皇上信了,又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他们会相信吗?还有骆倾城和凌惊鸿,他们怎会眼睁睁的看着皇上承认这个孩子?” 容贵妃把玩着手中的檀香木扇:“父死子继,你这样说来,倒也有几分道理。” 容贵妃又道:“可凌惊鸿是何等精明之人,怎会听任女儿坏了自己的大事?” 整个白日,花朝都呆在锦华宫中与容贵妃品茶下棋。 皇帝渐能下床用膳,贵妃母女依旧陪在身侧,一刻不曾离开。 皇帝亦笑道:“好长的腿,朕这里刚刚传膳,你们就来了。” 秦玉忙命内侍添坐,又加了两副碗筷,容贵妃挨着皇帝右侧坐了,花朝与盈玉对面而坐,贵妃虽不悦,到底不敢惹皇帝不快,母女二人均没有做声。 :“皇上,刚用完膳,不如出去走动走动,免得积了食,倒不好。”容贵妃笑意晏晏道。 顺着蜿蜒的雨花石子小路,众人簇拥着皇帝漫步在御花园中,紫红的云丝布满天穹,月色融融撒在花木叶子上,越发通透翠绿清越悠长的钟声缓缓在耳边响起,各宫皆已掌灯,整座宫阙笼在一片宁和静谧中,九曲回廊上偶有粉色宫装少女来来回回,曼妙旎旖。 容贵妃报以柔美一笑:“皇上是该多出来走动走动的,老是躺在床上对身子到底无益。” 贵妃自扶着宫女的手悠闲逛着,不发一词。 :“臣妾在南越皇宫的时候,宫里面也种了许多兰草,只是不如宫中的长势好,您瞧,这时节都打骨朵了呢,一个枝头上有几朵呢。”容贵妃微微弯了腰,指了前头的兰花丛笑道。 众人皆不敢答话。 花朝面有悲戚之色:“是,女儿隔几日便去浇水剪枝,这几日怕就要开了。” :“皇上,夜深lou重,只怕去了又要伤神,还是等白日里精神足些再去看吧。”许久没有开口的贵妃此时出言相阻。 :“四哥哥常说,赏兰还是要在月夜方得精髓。”花朝淡淡道。 贵妃面无表情道:“臣妾累了,就不随皇上前去了。” 皇帝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命她二人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