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柳慈先反应过来：“爸妈们，你们怎么都回来了，不是跟你们说痴痴没事吗？”外婆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有没有事可不是你说了算，你跟青远，永远只会说没事，我的宝贝外孙我得亲自来看看有没有事。”说罢牵起江炽的手，一脸心疼地摸她的脸：“宝宝，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话音刚落，奶奶也立刻接话：“我就说我那天晚上一直心里不安，我还特地打电话告诉你妈妈，要她注意一点，谁知道你就出了事。”外公跟爷爷站在病床正前方，后者环视了病房一圈，有些不满道：“怎么没看到青远，是不是又去工作了都没来看痴痴，一直都这样，这么工作狂，我就说痴痴跟着你们肯定会遭罪。”外公跟着附和：“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只知道工作，其他全部不放在眼里，我看痴痴还是跟我到美国生活，我跟她外婆可以好好照顾她。”“不行。”爷爷反驳道，“还是跟我到欧洲生活，环境好，又时尚浪漫，最受年轻人喜欢。”外婆拉了拉江炽的手：“你外公说的对，听外婆的，跟外婆到美国生活，外婆保准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奶奶也拉过江炽的手：“还是跟奶奶到欧洲生活，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奶奶做的菜吗，到时候奶奶可以天天变着样给你做。”几个老人说着说着突然就江炽应该到那里生活绊起了嘴，江炽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内心被暖融融的阳光充斥着。柳慈叫停了他们，无奈道：“爸妈们，你们是不是应该先问问痴痴的意见？”四个老人瞬间噤声，外婆最快提议：“要不这样好了，先跟我们去美国住几个月，然后再跟你们去欧洲住几个月，这样痴痴也不会无聊。”赶在其它老人开口前，这一次江炽率先开口，笑着将人全都叫了一遍，然后道：“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国内。”她一手被外婆牵着，一手被奶奶握着，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回答老人之前问过的问题：“放心，我啥事都没有，就是睡了个好觉。”“没事就好。”奶奶摸了摸她的脸，“痴痴你是不是又瘦了？”江炽摇摇头：“没有奶奶，我现在就可以立刻上称，没瘦一点，每天吃超多呢。”“能吃是福，不能吃才让我们这些老婆子们担心呢，”外婆反应过来什么，转头看向柳慈，“刚刚我们进来的时候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感觉气氛有点严重？”柳慈表情有些为难，只是看着江炽，没有说话。江炽看了四个老人一眼，她知道他们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他们都是很开明，但不知道有没有开明到能接受她是同性恋。她实话实说：“就是，我跟妈妈出柜了。”“出柜？出柜有什么了不起的。”外婆首先表示赞同，紧接着愣了一下，低头凑到江炽面前确认，“出柜是什么意思？”江炽解释：“就是，我喜欢的人是一个女孩子。”奶奶最先反应过来：“现在同性婚姻都合法了，那到时候你们结婚，我就有两个宝贝孙女了，这多好啊，这有什么不好的。”外婆也反应过来：“对，我跟你奶奶一样的想法，是不是你妈妈反对你？”不待江炽反应，外婆就转过身数落自己的女儿：“阿慈啊，不是妈妈说你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怎么比我们这些老婆子老头子还不通透呢，我怎么教你的，孩子开心快乐健康最重要不是吗？”柳慈笑了笑：“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江炽也搭话：“对，外婆，妈妈没有反对。”外婆疑惑：“那你们方才对峙的氛围怎么回事呢？”柳慈走过来，双手搭上外婆的肩：“我是想说，虽然现在的社会很包容，法律也合法了，但是还是有人会对这个带有偏见，到时候世俗的压力肯定不会少，我想知道，痴痴是不是真的想好了。”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江炽身上。江炽看着每个长辈脸上关切的神情，认真道：“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只要我的家人支持我，就算路再辛苦，我也会走下去。”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外婆跟奶奶同时开口：“家人就是会永远支持你的，你只管往前走。”外公跟爷爷也表示赞同。江炽只觉眼眶泛起点点酸涩，歪头到外婆怀里蹭蹭，又歪头到奶奶怀里蹭蹭。突然，爷爷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宝贝孙女你怎么跟苏璟那个男人分手了？是不是他对你不好？告诉爷爷，爷爷去给你出气！”接下来病房里又起了一轮批判苏璟的唇枪舌战，江炽贸然想起，当时把苏璟带回家时，家里所有的人都是不同意，老一辈的甚至将苏璟会出现的大大小小的毛病都罗列得一清二楚，而在日后也无一不被认证。“我就说那个男生不行，不过分了就好，一切都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外公最后如是说。对，江炽在心里认同，一切都还不晚。批判完苏璟，老人们又对江炽现在喜欢的人感起了兴趣，纷纷询问。江炽苦笑了一下，只说：“我还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女生呢，如果成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带回来给你们过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