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莎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有点虚。 “你在想什么？”他问。 洪佑森抬起她的脸，正对着自己。今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他金灿灿的眼睛像天上的太阳。 “也不是……就是莫名其妙有点伤感。”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觉得他们有点惨,你感觉呢？” 乔以莎：“怎么帮？你能帮他治疗？” “后代？”乔以莎一刀插在披萨里。 “不是那个意思，还有别的办法。” 洪佑森：“便捷的方法,他得付出一点代价。” 洪佑森俯身到她耳边，低声说了点什么。 他帮她扣上下颌。“你口水要流出来了。” 他点头。 洪佑森拿着纸巾帮她擦嘴。 乔以莎依然目瞪口呆：“这是配合吗？这……那也不能，那他……” 乔以莎紧着鼻子。 事实证明，莫兰并不是正常人。 血族们正在进行着某种仪式，他们将莫兰围在中央，没有开灯，周围点了一圈蜡烛，周围莫兰换了一身白袍，头发披散，面无血色，一副跃跃欲死的模样。 乔以莎和洪佑森的到来打断了仪式，众人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众人。 乔以莎搔搔下巴：“不是，有点事想跟你说……” 乔以莎扫了扫周围的血族，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说吧。” 洪佑森实话实说：“不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大概可以。” “算了算了，还是下辈子见吧，下辈子见哈，你睡吧。” 莫兰平静地说道。 乔以莎：“你可想清楚啊！” 他再次叫来亲信，在地下室开了一场会。这场会议持续很久，一直到太阳落山，但大多时间都是众人聚集一起沉默发呆，连最能闹的闻薄天都安静了。 莫兰见久久无人说话，便开始做会议总结。 修：“主人，我觉得这件事您需要再谨慎考虑一下。” 莫兰说：“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清楚，这次沉眠我不一定能再醒来。狼主提供的方法也许能带来新生。” “那要没成呢！不就全完了！” 闻薄天转向乔以莎：“你确定这靠谱吗？” “怎么不靠谱，你试了吗你就说不靠谱？” “他不行。”洪佑森冷淡道，“他的力量太微薄，不顶用。” 洪佑森理了理衬衫，看向莫兰。 中间那三个字听得乔以莎心里慌慌的。 洪佑森：“不需要。”他朝乔以莎扬头。“她同意就行。” “你同意吗？” 莫兰：“我知道。”他弯下腰，贴在她耳边道，“狼主受到自然的指引，他的直觉是最准确的。比起他我更担心你，你觉得会成功吗？” 莫兰：“信任具有无限的力量。” 莫兰：“哪个？” 莫兰：“你唯唯诺诺的就像个人类。” 他俯身在她面前，猩红的眼珠看着她。 乔以莎向后退了半步，肩上多了双手，洪佑森扶住了她。 乔以莎又开始哆嗦了。 没有人回话，莫兰看向洪佑森，烛光晃动，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幽深。他们似乎无声地沟通着什么。所有血族都默认了莫兰的决定，他们站起来，看着她，像一片静默的碑林。 “就、就定了？” 乔以莎迷迷糊糊答道：“火烧。”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可能步行回来的，也可能是飞回来的。等回过神时已经坐在桌前，在笔记本上涂涂抹抹。她有点紧张。 缺氧的高原，气味浓厚的小木楼。 她侧目，他踩在窗檐上，高大的身材遮住月光。 他将手里东西递出去。 乔以莎接过来，下意识问了句：“你吃了吗？” 她定格数秒，再抬头，他吃得还算干净，只是衣领上多少留了一点血迹。 这边离洪佑森的大学太远，而且房子也不够大。他们原本选了几个学区房，后来感觉性价比一般。找来找去最后越挑越远，都快进山了。主要也是他们俩之前都觉得以他们的文化水平，能遗传个聪明小孩的概率不高，所以还不如亲近一下大自然。 洪佑森从窗沿跳下，站在她面前。 他身上带着腥味，乔以莎却不想躲。 她摇头，看着他的眼睛，这股熟悉的劲当真让她想起了那一晚。 乔以莎拉着他胸口的衣襟往旁一扯，再一推，他就坐到了床上。 他耸耸肩。 她将他推倒，鼻尖轻蹭他的脸颊。 她说：“饿肚子不算什么，我现在有更饿的地方。” “那就各凭本事了。” “用你最喜欢的样子来。” 它高高在上看着她，那目光让她的颤抖，也让她愉悦。 “我礼赞你，自然的具现，遍在的主宰。” 夜风越吹越劲，卷起楼下院落里一棵杏花树落瓣纷纷。 他们一笑，雪就向上飘，最后雪花落在桌上笔记本的某一页上，那上面大喇喇的写着他们的未来祈愿—— 这一夜，整一栋公寓楼的人都睡了一个很沉的觉。 一觉睡过，好像一生一世。 ………那就暂且先这么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 原本只想写个13、4万左右的小中篇，以为四十来天就搞定了，没想到中间出了那么大茬子，本来就没啥纲，到外面折腾一个来月，回来彻底忘了最开始要写啥 哈哈哈哈 言归正传 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