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利眨眨眼。 “就是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没有。” “这有什么好想的，有没有哥我还不清楚吗, 我是我们家族这辈的独苗。” 一旁的大祭司想到了什么, 摸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们家族当年发生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 乔以莎：“什么事？” 雷利介绍自己来自于一个母系家族, 他的姨妈——也就是他母亲的孪生姐姐, 曾经怀有一个孩子。但她怀孕后莫名生了病，体质一天比一天虚弱。狼人的怀孕周期比人类短，大概需要六个月，可惜她在四个月的时候便病逝了。 鲁莱说：“当时这件事在部落闹得很大，这太不寻常了。” 他们基本是疾病绝缘体，乔以莎从来没听过有狼人会病死。 “不，她很强悍，她和我妈是部落出了名的战士。她甚至比我姨夫还厉害，但是……”他无奈地耸耸肩。“没办法，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片静谧之中，乔以莎悄声问：“你姨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 算算时间，也该死的赶巧。 她问：“你知道她被葬在哪了吗？” 乔以莎咬了咬嘴唇。 她摇头，掏出手机，她记得城市最北边那座山叫叠柏山，她加上“福利院”三字一同搜索，跳出一家名叫“阳岗”的教会福利院旧址。它曾开在叠柏山半山腰，五年前搬迁了。 乔以莎想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可能性，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冯芹说：“当然，他是最强的。” “这……我们不清楚，没人见过他。” 鲁莱：“确认什么？喂……哎！” 她给洪佑森打了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声音异常低沉。 “我问你个事，你还记得你当年生活的那家福利院叫什么吗？” “是不是在北边的叠柏山？” 乔以莎心口砰砰直跳，她想来想去，最后问他：“你们的福利院里……有教堂吗？” 乔以莎仰头望天，天空蓝得像块玻璃。她不太确定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激动多一点，还是担忧多一点，复杂的情绪挤压着她。 “下午能逃课吗，有件事要跟你说。” “真的是大事！你随便找个理由嘛。” “……” “你填哪个学校了？” “专业呢？” “……啥？” 乔以莎在路边干张着嘴巴足足半分钟，她脑中思考的事情从狼王大业跳到柴米油盐的生活里。 “具体我也不清楚。” “我爸已经看开了，要我报我喜欢的。工作不用担心，有专业肯定就有工作。” “行吧。”乔以莎无奈道，“那放学了我再去接你。来，啵一个。” “快点。” 乔以莎切了一声，“学你的习吧！糟老头子！” 虽然她的猜想还没有得到狼族祭祀的认证，但她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想着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是呗。”乔以莎一开始以为是店员，但瞬间察觉不对，这人的语气不像是普通人。 乔以莎一动不动，莫兰笑着说：“需要我介绍一下自己吗？” 莫兰：“会，他不适合这个颜色，他应该更喜欢冷色调。” 莫兰站在她身后，他有意隐藏自己的身型，明明是引人注目的外貌，却莫名虚 “在他最早出现的时间，人类还没开始活动。”他轻柔地说道，“他见到的都是自然的色彩。古森林黑气重，都是雾蒙蒙的灰暗色，他天生亲近这种色调。” “就拿这件了。” 他跟在乔以莎身后，低声推荐道：“还是选一套冷色系的吧。” “带钱了吗？” “那你帮我看下衣服，我去取钱。”说完，她把那件粉衬衫往莫兰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乔以莎离开服装店，拐了个弯，刚进入视野盲区，撒丫子狂奔。 没办法，她只好去停车场取车，结果非常不凑巧地，刚从地下停车库出去没五十米远就堵住了。 乔以莎等了半分钟，毫无进展，急得摇下玻璃喊：“能不能先到旁边去啊！别占路啊！还有没有点公共道德了！” 他的对手也不甘示弱，瞪着乔以莎：“滚！这叫保护现场！” “妈的！”她泄愤似地重新摇上车窗，隔绝吵闹的人群。 “一群吃饱了撑的！”乔以莎下意识翻开收纳箱，空空如也。自打洪佑森说她抽烟身上味道苦，她就减少了吸烟量，不知不觉间都快戒掉了。她叹了口气，随意一瞥眼，莫兰安稳地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她。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但因为脸色过于苍白，这笑容也显得有些病态，加上他的脸很小，被帽檐遮住了眉毛，阴影下的眼睛更是增加了阴郁之气。 莫兰看出她的紧张，停下动作，小声说：“别担心，这个给你。”乔以莎眼神向下，看他拎着一个纸兜，正是刚刚那家服装店的。 乔以莎仰脖瞄，果真看到粉红色的一角，她僵硬地问：“你哪来的钱？” 乔以莎声音发颤：“你该不会是把店员给做了吧……” 乔以莎默认。 乔以莎狐疑：“店员还认识玉？” 血族拥有蛊惑人心的力量，越古老的越是如此。 “你不用怕。”莫兰说。 莫兰静静看着她，他眼睛半睁，眨眼的频率非常低，呼吸也慢，整个人像尊蜡像一样。 “我想跟你谈一谈。”莫兰说，“你的男朋友……” 莫兰轻声说：“你的眼光真不错。” 他声音柔和，搭配着窗外暖阳，还真培育出一点唠家常的氛围。他像个温柔的邻家哥哥，轻声细语缓解乔以莎的紧张。 神特么路易十三！ 乔以莎眉峰微微一颤，这细小的波动没有逃过莫兰的眼睛。“你也这么觉得吧？”他较有兴致道，“上一次他容貌平凡，这一次他英俊了许多。但不管外表如何，他的灵魂永远让人惊艳。” “你总不能因为什么漂亮眼睛就判断谁是图安吧？这太草率了吧！你这比狼族那仨祭祀还不靠谱啊。” 小姑娘……想起那三个祭祀流着蜡一样的老脸，乔以莎差点呕出来。 “什么？” “我还记得他银白色的鬃毛。”莫兰轻声回忆，“还有他身上流淌着的蓝色的光，就像远古的星河……” 她努力维持着面部的冷淡，但还是被莫兰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