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回澹台璟怎么没跟着你呢,小孩。”燕巳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与玩味,她的目光在陆小晓身上流转,最后停留在她紧握朝元剑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陆小晓剑尖直指燕巳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怎么没来,一会就过来了。再说我哪里小了,我都二十多岁了好吧。”燕巳虹鼻尖轻嗅了一下,并没有闻到一丝妖气,然后整个人笑得花枝乱颤。“是是是,在人族你是不小了。”燕巳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妥协,但随即又话锋一转,“但澹台璟的年龄在你们人族都能做你祖宗了,不是吗?”陆小晓闻言,脸色微变,但骤然又恢复了平静:“关你这个老妖婆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家璟姐姐还等着我出去吃晚饭呢。”闻言,燕巳虹倒也不生气,只是转身看着寒玉桌上的镜子道:“你可知这是什么?”不等陆小晓回答,燕巳虹又自顾自地说道:“这是金光镜,一件极为罕见的法宝。它不仅能够映照出世间万物的真实面貌,更有着惊人的幻境之力。”“一旦有人被其光芒所照,心神稍有不坚,便会被吸入镜中世界,陷入一个由镜中幻象编织而成的梦境。在那个世界里,时间、空间乃至一切规则都由金光镜所掌控,让人难辨真假,直至彻底迷失自我,无法自拔。”金光镜反射着凌冽的寒光,燕巳虹魅惑的身影倒映其中。她的声音中既带着一丝敬畏,同时又勾人心魄,她那妖艳的红唇继续说道。“金光镜的幻境,既可以是人心中最渴望的梦想之境,也可能是内心深处最恐惧的噩梦之源。它能够洞察人心,将潜藏在灵魂深处的秘密与欲望放大无数倍,让人在幻境中体验到前所未有的真实与震撼。”陆小晓不解:“你和我说这么多干嘛?你若是想要给你就是了,我可不想和你抢这什么破镜子。”虽然陆小晓此时已经越级斩杀渡劫期修士,可是面对燕巳虹时,她总会感受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危险,使她不想轻易与其交手。“那你走吧。”陆小晓心中疑惑不解,不明白燕巳虹怎么就轻易放过自己了,但还是剑尖指着燕巳虹,朝着来时的通道慢慢挪动。陆小晓退到甬道时,却发现后面的空气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在阻隔着她,不由气愤道:“你耍我?你施了结界我怎么出去?”燕巳虹一手掩唇,一手支在桌边轻笑:“我可没有,是这金光镜今日非要在你我之间寻个主人。”陆小晓正满心疑惑,一个破镜子怎么可能有如此神通,能施展出如此强大的结界。还未思考清楚,燕巳虹突然有了动作。她拿起桌上的金光镜,手腕微动,镜面瞬间对准了陆小晓。紧接着,她竟将镜子扔了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陆小晓来不及防备,她本能地举起手中的朝元剑。剑尖闪烁着寒光,向着那疾速飞来的镜面刺去。然而,剑尖还未触及镜面,陆小晓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这股力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就如同被卷入了一个无形的漩涡,瞬间被吸入了镜面之中。原本陆小晓站着的地方,现在已经空落落无一物。燕巳虹看着陆小晓消失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她轻轻收回金光镜,将其稳稳地放回桌面上。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金光镜只是静静地躺着。燕巳虹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自信:“论定力,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小元婴期修士,怎么能和我争?都道金光镜还是 个有灵性的法宝呢,我看也不过如此。看来,这金光镜选择的主人,注定是我了。”语毕,一道金光闪过,矿洞中霎时变得空无一人。而此刻,被吸入金光镜中的陆小晓,却发现自己正身处玄天剑宗之内。与她上次所见的那个冷清、孤寂的玄天剑宗截然不同,眼前的玄天剑宗宛如仙境一般,琼楼玉宇错落有致,云雾缭绕之中更添几分仙气。玄天剑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们身着华服,面带喜色,穿梭在挂满红绸和红灯笼的楼阁,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显然是在举办一场盛大的喜事。陆小晓置身于这梦幻般的场景中,混沌之间竟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她伸手用力地捏了捏自己的脸,试图从这种恍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嘶——好痛!”一阵清晰的痛感传来,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真实的痛感告诉她,眼前的一切并非虚幻,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师妹,你傻愣着干嘛呢?扶昭她们都把澹台璟送到山门处了,你还不快去迎接成亲,晚上不想洞房了吗?”肩膀忽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陆小晓转头看去,竟然是陆宛白满脸笑意站在自己身后。“洞房?”陆小晓这次看到自己正穿着一身红色喜服,胸前还挂着朵大红绣球。她口中重复着陆宛白的话语,心中有些惊奇:师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轻佻了?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被陆宛白推搡着往玄天剑宗山门处走去。不多时,两人就到了山门处,此时的山门处早已挤满了人,陆小晓左右环顾,竟然万姨娘、万清漪、白诗桃、莫丝柳全都在此处,好像就等着自己过来了。陆小晓忽觉有些怪异,但是又说不上来,万姨娘和万清漪也会来参加自己和澹台璟的婚事吗?不容她多想,天边忽地涌现出一抹不同寻常的景致,吸引了陆小晓的全部注意。只见远处天际,一架气势恢宏、流光溢彩的马车正由远及近,缓缓驶来。那马车由七匹雄壮矫健的白色灵马拉着,它们步伐矫健优雅,蹄声如雷。马车上,精细地围了一圈宽幅的红绸,那红绸质地丝滑,光泽温润。红绸上,错落有致地悬挂着一串串金色流苏,它们随风轻轻摇曳,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宛如天边最绚烂的云霞。那鲜艳的金色,在蔚蓝的天幕下显得格外耀眼。陆小晓正呆滞着,就见马车稳稳停在山门前,红色的幕帘后面伸出一只白嫩纤长的手。身旁的罗沐用肩膀撞了她一下,面色不虞地说道:“傻站着干嘛呢,到底成不成亲了,不成我们回去了。”“成成成!”陆小晓脚步虚浮地向着马车处走去,感觉每一步好像都踩在棉花糖上面,直到牵住伸出帘外的手,才觉得有些定了神。这温润细腻的手,是澹台璟。春日暖阳里,澹台璟拨开幕帘,由陆小晓扶着款款走下马车。一阵风拂过,吹起澹台璟头上的红色盖头,陆小晓隐约还能看到红盖头下面新娘弯起的嘴角,心头瞬间感觉好像有一股暖流流过。马车上四角挂着的青铜小铃铛,也在此刻被风吹动响起。盖头下的澹台璟轻声说道:“该进去了,呆子。”陆小晓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哦,对对对。你慢些走,小心台阶。”两人牵着同一根红色绸带,沿着玉兰花铺满的道路走向殿内,玉兰花那清新淡雅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花路的两旁站满了宾客,有陆小晓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是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殿内高堂上坐着的两人是万萱儿和扶昭。看着二人和蔼的笑容,陆小晓又是一阵恍惚。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两人都能心平气和坐在一起,为自己和澹台璟证婚了吗?“一拜高堂!”陆宛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澹台璟也扯动红绸催促着她。陆小晓只好放下疑惑,顺从地与澹台璟低头对着堂上两人拜去。“二拜天地!”转身背对高堂,两人同步深深一躬。“妻妻对拜!”陆小晓缓缓转身,同澹台璟相对而立。对拜起身,陆小晓发尾间坠着的虎牙轻轻晃动,流光闪动。“送入洞房!”话音刚落,欢呼声四起。澹台璟被簇拥中送入陆小晓的寝殿,而陆小晓则被一种亲朋好友留在堂中。陆小晓发尾的虎牙又亮起了一瞬。宾客们手持精美的酒器包围着她,杯中酒液如琥珀般晶莹剔透,仿佛给空气都染上了一层醉意。宾客们或高声谈笑,或低声细语,种种声音层层叠叠涌进她的耳朵,她仿佛已经看不见宾客们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张张模糊的脸谱。这一瞬,周遭的一切似乎都被一层柔和的光晕所包裹,陆小晓顿觉自己像是中了毒,坠入了一场昏沉的梦中。要不然自己和澹台璟的婚礼怎么能这么诡异?她是想和澹台璟成亲,但绝对不是让澹台璟顶着盖头,与自己拜天地后送入洞房,留她一个人在这应付宾客。而是两人一同头戴珠翠,穿着繁复漂亮的喜服,拜过天地之后与众宾客一同欢闹庆祝,一同品尝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美食,畅饮着甘醇的美酒。直至夜色深沉,星光点点,众人依依不舍地离去后,两个人再回到寝殿内共度良宵。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