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丝拨弄好,再缓慢地,将陆沅兮平放回黑棺中。
任漪看到她的反应松了口气,可这时候,任黎初忽然看向自己,裂开嘴,露出一个笑容。
“陆沅兮去哪了?我和她说了无数次,无数次,我发了消息之后她一定要马上回我,她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她只是我的狗罢了,有什么资格不回我的消息呢?陆沅兮!给我回消息!快点打电话给我!”
任黎初看似是在问任漪,却更像是自言自语。从开始的小声低语,又转变成后来无休止无意义的尖锐叫喊。
她的话让陆沅兮父母脸色有些不好,到场的多数都是任氏集团的员工,也多少听说过任黎初平时对陆沅兮态度不怎么好。
可不管怎样,别人都已经去世了,在别人的灵堂前这样闹……
任黎初的“质问”没得到回应,就像她无数次发给陆沅兮的消息最终石沉大海。
她拿起手机,站在所有人面前,一遍遍拨打陆沅兮的手机号码。可对面没有人接听,只有不断的忙
音,无休止,永远不会停歇的忙音。
任黎初不停地拨打电话,而她的眼眶也一次比一次红,泪水毫不自知地落下。
她很清楚,她也明白,或许陆沅兮的电话永远不会再被接通,自己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斥责她的冷漠。
在所有逃离自己的方式中,陆沅兮选择了最“完美”也最“决绝”的一种。
“赵萱喻,陆沅兮人呢?”
任黎初看着人群中离自己最近的赵萱喻,像是溺水之人找到的最后一块浮木。她想让这些变成梦,试图寻求救援。可赵萱喻只是哭着对她摇头,对她宣判了最终的死亡。
是啊,陆沅兮死了。
死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死在她最“自由”的时候,死在人群喧闹的街口。
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就连死亡也悄无声息。
任黎初回过头,看向躺在黑棺里的人。她脸上没有自己刚刚打下的痕迹,明明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可是……没有痕迹,也没有什么反应。
任黎初把手机扔在地上,重新走回到陆沅兮身边。
她专注的看着她,就像两个人当初第一次相遇,她在小孩子的簇拥下,望着远处的陆沅兮一样。
直到现在,任黎初才明白赵萱喻反复和自己说的后悔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