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helliphellip莫怪半月前子蛊反应如此剧烈,彼时大哥亦在云梦泽中,且与那子夜楼楼主交过了手,催动内力便不可避免惊动命蛊,子蛊与命蛊本就血脉相连,因此才有了反应。如此说来,她平日压制命蛊时无法动用内力,定然有其他身份作掩护。究竟会是何人helliphellip见他忽然沉默不语,狂刀却也不甚在意,只低声道:ldquo交出十洲记,否则十四年前之事,我会昭告天下。包括你们身后那人,我亦已知晓其身份。rdquo思绪被拉回近前,六尊使面露忌惮之色,本欲与他再周旋片刻,却好似忽然发觉了什么,眼中掠过一抹精光。ldquo你的内力消失了?rdquo架在颈侧的刀略微一动,冰凉的刀刃顿时入肉两分。六尊使惨叫一声,剧烈的疼痛令他身子止不住发颤,淋漓鲜血霎时自颈间缓缓流下,而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血色沾湿了衣襟。狂刀眼皮未抬,握刀的手仍是极稳:ldquo不必妄图杀我灭口,我所知之事已被我尽都写下,交予了可信之人,倘我未能从此处离去,三日后他便会将我所写信笺大白于天下,届时你们亦难逃一死。rdquo没想到他计划如此周密,六尊使额上沁出一片冷汗,受痛地喘息了一会儿,方哑声道:ldquo十洲记helliphellip十洲记在大哥手中,他如今正在图南。rdquo得到答案,狂刀不再停留,提起刀转身离去,转瞬便消失在了湍流不息的山洞洞口。六尊使踉跄着朝后退了两步,满面惨白地倚在桌案旁,伸手摸上颈侧伤处,见到掌心濡湿的鲜血,连忙去寻来伤药为自己敷上。待处理过伤势,他抬首看向洞外,高喊道:ldquo来人,来人!rdquo一片死寂,平日守在洞外的手下俱都不见了踪影。男子低骂了几声,捂着伤处往洞口而去,而他尚未走出幽暗的甬道,却见一道身影自外迎面行来,令他诧然睁大了眼。ldquohelliphellip你怎会在此?rdquo话音还未散去,一柄利剑转瞬刺入了他心口。尖锐的痛楚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骤然袭来,男子怔然睁大眼,身子摇晃不稳地朝后退了几步,目光缓慢上移,似想要说些什么,嘴方动了动,却再发不出半点声音,闷声倒了下去。第095章 冬酿冬酿子夜楼内, 因着先前交锋而满地狼藉的正堂已被重新收拾妥当。楚流景斜倚于交椅之中,身上沾血的衣袍已然换下,一双眸低低阖着, 支于脸侧的腕骨清瘦得略微凸起,面容几分病白。罗睺自外返回正堂, 手中端了一碗熬好的汤药, 将汤药放至一旁桌上,便轻叹了一口气。ldquo您这般将秦姑娘放走, 主人若知晓恐怕会不高兴。rdquo楚流景仍未睁眸,出口的话语声淡得宛如薄雪。ldquo卿娘并非佯言欺人之人, 她说手中并无十洲记, 那便绝非虚言。如今你既已得了楚流景, 楚不辞当会以十洲记来换我安全,只要计都自六欲门手中取得单家与云家的* 残篇,她即便有所不悦,也不会对你多加为难。rdquo罗睺不语,望着眼前人病骨支离的身躯, 叹息道:ldquo可是楼主又当如何?您的身子helliphellip恐怕已撑不了多少时日了,若无十洲记图眼, 即便得了所有残篇,又该上何处寻青阳帝秘宝所在?rdquo静默一时,楚流景缓缓睁开了眼,望出的视线落在腰间悬系的玉牌上, 眸光便掺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晦涩。ldquo我总归还有两年时间, 倘若醉生花当真存在于世helliphellip两年便也够了。rdquo罗睺未置可否, 只将一旁的药碗端过,试了试碗边温度。ldquo药将凉了, 楼主先把药喝了罢。rdquo撑在脸侧的手放了下去,楚流景伸出手,正要接过汤药,却有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忽然响起,令她微不可察地顿了一顿。入耳的声音忽然变得极遥远,似隔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眼前亦有短暂的昏黑,令她仿佛坠入沉渊之中,周遭一片暗沉死寂。ldquo楼主helliphellip楼主?rdquo视线慢慢恢复正常,四周声响也重又进入耳中。发觉身前人神色有异,罗睺皱起眉,沉声道:ldquo楼主可是身子不适?rdquo楚流景怔然片刻,泛白的唇抿起一分,眼睫微微垂落,片晌,伸手接过了药碗。ldquo无事。rdquo罗睺再端量了一阵,见她面色虽仍是孱弱,却的确不似刚刚那般恍惚,这才略微放下心来。ldquo楼主若有何不适之处便与属下说,主人如今恰巧在外,可让她来为您诊治一二。rdquoldquo不必。rdquo楚流景端着药碗,眉目未动地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她方喝过药,便见罗睺又从旁拿过了一碗色泽浅淡的冬酿水。ldquo这是秦姑娘先前托楼中门人准备的冬酿,临走前她特意嘱咐属下,让属下在您每回服药后送上一碗调好的冬酿水,说是这样便不苦了。rdquo将碗递给身前人后,她面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神色,喟叹道:ldquo秦姑娘虽瞧来疏淡了些,对楼主却总是关怀体贴的。rdquo未得回应。坐于椅上的人目光怔然,被青丝半掩的面容似更显出了一分难以言喻的脆弱,端着青瓷碗的指尖微微收紧,沉默良久,抬手慢慢喝下了碗中冬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