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片晌,清泠的话语声低声道:ldquo我知晓了,多谢心月姑娘。rdquo将查来的消息都告知身前人后,心月抬了头,望着眼前长身玉立的女子。ldquo左右如今还早,秦神医若不急着离去,可要与我玩一局骨牌?rdquo然而秦知白并未应下。ldquo我于博戏一道并不擅长,姑娘还是另寻他人吧。rdquo见她似乎准备离开,心月却也不在意,只慢条斯理道:ldquo我手中还有一条消息,是关于秦神医那位新婚夫君的。rdquo正欲离开的身影忽然停了住,女子笑起来,撑在脸侧的手放了下去,朝后倚了身子。ldquo秦神医只要赢我一局骨牌,我便将此消息当作彩头送与秦神医,不知神医意下如何?rdquo秦知白转回身,视线微垂,落在眼前的数十张骨牌上。ldquo开始罢。rdquo得她应下,一向喜爱博戏的女子当即来了兴致,神采奕奕地将桌上骨牌尽都背面朝上收拣码好,语气轻快地说起了规则。ldquo既然只有你我二人,那我们便玩得简单点,就以一对牌定胜负。ldquo来者是客,秦神医坐庄先摸,定牌后可先翻其中一张,若牌面点数不合心意,可换牌一次,其余大小规则与寻常一样,如何?rdquo秦知白未置可否,清冷的眸光望着桌上骨牌,抬指轻轻一弹,便见两张骨牌霎时自码好的牌堆中飞了出来,其中一张直直朝上,点数一红二白,仅有三点。心月眉梢一挑,信手自牌堆中随意摸了两张牌,指腹一点点摸过冰凉冷硬的骨牌牌面,随即目光陡亮,抬手将牌一翻,便见一张点数为十二的天牌扣在了二人当中。她神情松快,已然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却仍笑眯眯地问:ldquo秦神医可要换牌?rdquo骨牌规则中,任何对牌均大于非对牌,而眼下秦知白手中的三点在牌面点数里并不算大,即便另一张牌恰好也是三点,那也不过是双三的牌型,何况摸出对牌的几率本就不大。出乎意料,身前人只扫了一眼牌面,便淡然地抬了眸。ldquo不必。rdquo心月略有些讶异,却也并不勉强,当先将自己手中另一张牌翻了过来,谁想竟又是一张天牌。ldquo双天!rdquo语调陡然拔高,她一下站了起来。从未摸出过的牌型没想到竟然出现在了随意定下的一次赌局中,而此次赌局她甚至未向对方要任何彩头,心月一时间有如百爪挠心,顿时肉痛了起来。再看向跟前姿容清绝的女子,她又强自按捺下心中懊恼,不断安慰自己。罢了,能赢这位药王谷神医一回也是不可多得之事,不过是一对天牌而已,以后总还会再摸到的helliphellip心月含泪痛饮了一口手旁放的清茶。而她心下悲痛还未消散,却见那只皓白如玉的手伸出,没有任何停顿,径直翻过了自己面前的另一张骨牌。方才勉强平复下心绪的女子倏然又睁大了双眼。ldquo怎么可能?!rdquo高昂的话音穿透楼阁廊桥,如轰雷贯耳,叫桥上经过的侍女不明所以地看了过来。眼前桌案上,除却一红二白的丁三牌外,另一张正是与之相配的二四牌。而这两张牌组合在一起,却恰成了骨牌中牌型最大的至尊牌。心月呆怔良久,心情复杂地抬起了头。ldquo秦神医当真只是第一次玩骨牌?rdquo秦知白未曾言语,只凝了眸看着她。桌后女子吐了口气,坐回到靠椅中,* 意兴阑珊地开了口。ldquo前些日子传回来的消息helliphellipldquo秦神医的这位新婚夫君,并非真正的楚家人,而是二十年前图南城中幸存的遗孤。rdquo秦知白一怔,清冷沉静的眸中似有光影倾覆,许久,慢慢蹙起了眉。小楼的门被打开重又关上,身着霜色锦袍的身影缓缓自楼中走了出来。秦知白眸色深湛,缓步朝外走着,纤长的身姿仍旧清挺,如松下云鹤,于素色衣袍下更显出了一分令人难以接近的淡漠疏离。后院清幽安静,只能听得不远处假山旁传来的潺潺流水声,院内清池种满了荷花,眼下花期未至,亭亭玉立的花苞将开未开,偶有一二蜻蜓立于上头。她走下廊桥,转过一道弯,方要往前院大堂而去,行至假山旁时,却有一只手将她一把拉过,完完全全拥入了怀中。熟悉的药苦气息顷刻侵占感官,一双墨玉般的眼眸自上而下望着她,耳旁响起的话语声带了些深晦不明的笑。ldquo卿娘不告而别,所要办的私事,莫非就是来这青楼中找花娘么?rdquo第044章 禁锢禁锢单薄的身躯压于秦知白身前, 一只手捉在腕上,将她逼入了近旁的角落中。那双墨色的眸子虽微微弯着,眼底却不见丝毫笑意, 只是淡无波澜地望着她,静得有些发沉, 似在等一个回答。而秦知白望着将自己困于角落的人, 眼中神色却宛如一汪深潭,叫人始终看不透彻, 少顷,只淡声问:ldquo你怎在此处?rdquo未曾回答的反问, 令楚流景微微眯了眸, 面上却仍是笑着。ldquo自然是随卿娘而来。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