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还不易察觉,他爹毕竟太熟悉他了,一些细微的变动都会引起注意。 可能是没有发现破绽,秦简只是感觉不对稍稍怀疑了下,起身摸了摸秦玉的头,一向只有杀伐和算计的眼里也难得地露出了慈父的关爱:ot想,爹怎么会不想我的宝贝玉儿呢? 秦简手眼通天,哪里没有他的人,他在国子监里的一举一动又怎能逃的出他的掌控,他打冯麟远他自然是知道的,此时就是在问要不要他来善后。 “是遇到些许不快,不过我都已经处理好了,用不着您出手。” 秦玉眼神微闪。 既然很像他,那为什么,自己才是最后被抛弃的那个? 秦玉顿时有点紧张,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并且恰好让他知道了。 秦简奇怪地看着他,可能是看出来他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多问,让他走了:“嗯,去吧。” 路过某处,突然被浓重的药味和院子里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惊醒。 他躲在院子外悄悄向院子里那扇紧闭的朱红雕花窗子看去,窗边的白梅在风中簌簌掉落花瓣。 想起自己小时候每每从他窗外经过时,他总是会更有精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折下花枝或者拿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唤他过去,仿佛真的很想跟他玩,特别像贩卖孩子的拐子。 他还因此咬过他一口,被罚跪了祠堂。 秦玊比他大六岁,秦玊的娘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听府里的老嬷嬷说过,他娘刚进府那段时间,不知受了他娘多少欺负,怀他那阵子还差点流了产。 想来他娘做的坏事与他无关,他也是个可怜人,母亲太过强势对他期许过盛,打小身子骨就弱,与自己争夺父爱,除了最后那一次,还从来没有赢过。 只可惜饱读诗书满腹才华,空有一腔热血,也只能受身体限制,缠绵于病榻。 所以后边的事,他自认自己遇人不淑,他怨天怨地谁都怨过,独独没有怨过他。 秦玉一惊,赶紧走了。 “大少爷,大夫说了不能开窗,您见不得风,听说早上善总管去接二少爷说是没接着,兴许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秦玉刚从院角那边转过来,就被人从身后捂住嘴巴抱住。 看得他一愣。 可但凡接触过他,便知道这是个硬骨头,将他师父秦简的阴狠决绝学了个十成十,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不是能轻易欺负得的。 秦玉最讨厌他这一副表里不一,扮猪吃老虎的虚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