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的软筋散药效渐渐发作,冯麟远手脚开始无力。 冯麟远还在奇怪:“怪了,难道是太长时间没沾酒,酒量下去了,今天怎么就喝这么点就醉了?” 秦玉脸色一变,这话若是从前,他听着也就只当玩笑,但是经过种种事情之后,他知道,冯麟远这话八成是真的,可笑他与豺狼同住一年,却把狼子野心只当油嘴滑舌。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干什么?” 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得冯麟远酒醒了大半,想还手却发现毫无力气,此时他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对着秦玉大喊道:“秦玉,我可没招你,也没惹你!” 看着几个打手教训冯麟远,拳肉击打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16岁那年,他入宫为太子侍读,与太子日夜相处,暗生情愫,没过多久就被太子请婚册封为太子妃,震惊天下。 24岁那年,皇帝病重,太子监国,而后秦家出事被抄,父亲病逝,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被当时他的夫君太子殿下亲自迎进了东宫,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只是一个骗局,他不过是一枚棋子和一个挡箭牌。 他与太子早已有约,用手中权力保长子平安,而太子真正喜欢的也是他的哥哥。 他与太子大吵一架,自此一刀两断。 原以为他会在冷宫中结束他可笑又可悲的一生。 他进冷宫的第二年,东宫走水,那场可载入史册的大火,连烧了十几座大殿,牵连至冷宫。 他在御林军中的亲信冯麟远闯进冷宫救下他,并且告诉他,太子要杀他,要他跟他逃。 那兵荒马乱的一晚,他甚至来不及细想,一生又再一次颠覆。 当人看不见了,其他感官就会特别敏感,颠簸了大半夜,他察觉到方向不对,拉住冯麟远:“不对,这不是出城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停下!快停下!” 最终他被带到了一处陌生地方,鼻尖笼罩着一层枯草和泥土掺和在一起腐烂的腥臭味,似乎是一片荒山野岭,四周一片寂静,静得他心里发慌,他忍不住问冯麟远:“这是什么地方?” 然后他被冯麟远搀扶着带进了一间屋子,屋子不大,简单地摸了摸,装饰并不奢华复杂,但是用品齐备一应俱全,十分细致精巧,好像是特地为他这个双目失明的人准备的。 冯麟远扶着他在榻上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塞进他的手心。 他出宫了,他真的出宫了? 冯麟远对他说:ot宗室明牒上太子妃的名字写的不是秦玉,是秦玊,是你哥哥。 虽然已和太子恩断义绝,但此般心机,秦玉听得浑身一颤,只觉得脑中眩晕片刻,扶着墙才勉强支撑住。 而秦玉却猛然发现不对,他急切地摸了摸墙,这哪里是墙,哪里的墙入手会如金属一般,他极为讶异,猛地窜起来问:“冯麟远,你不要骗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间屋子非同寻常,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