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之:?突然被告白是怎么回事? 回到厅堂后,宁风眠拿出手中的三块石头,再将何勇刚刚从路明家暗室中拿回来的石头拼在一起,一副神奇的天然画卷就这样展开在三人面前,灰扑扑的黯淡石头上有一条非金非玉流光溢彩腾云而起的飞龙,无挂无碍,一飞冲天,气势惊人。 “崔绍为什么要对外给信物呢?”沈槐之还是不能理解, “这是不是也太蠢了。” “你看,”宁风眠指着桌上拼好的腾龙奇石对沈槐之说道, “让人为他拼命当然需要得到他的承诺才行,否则谁敢为他做这刀口舔血的买卖,所以他必须给出去一个信物,而这信物又最好平平无奇完全不招人注意,这块石头在分成四块的时候其实十分普通毫不引人注目,给出去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是十分理想的信物选择,只不过崔绍没有想到的是这块石头其实大有来头。” “以崔相的老谋深算,给出自己的信物安抚人心,而这信物在关键时刻又不会让外人指认自己,这才是他觉得的最为安全妥帖的办法,”宁风眠的指尖细细描摹着石头上非金非玉的奇特花纹, “只可惜,人心向来不足信,他的心深不可测,别人亦有自己的想法,他怎么也无法想到,这块平平无奇的石头是圣上先赏给景珮,景珮不要圣上才又转手送给景珏的。” “所以,崔绍以为的天衣无缝其实有一个巨大的漏洞,就是景珮和圣上都看过这块石头,我们现在只要把这石头呈到圣上面前然后细数它们的来历,崔绍就死定了!”沈槐之一手握拳使劲锤向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心, “死,定,了!” “为什么?”沈槐之奇道。 傍晚时分,沈槐之从噩梦中满头冷汗地惊醒过来,这不是自己惯常会睡觉的时间。 宁风眠走了,再一次不辞而别。 沈槐之点了灯走到书案旁,不出意料地看到宁风眠留给他的信,放在书案上最为显眼的地方,想装瞎不看到都做不到。 “骗子!”沈槐之使劲把信纸反扣在桌上,一拳砸了上去, “说好军人重诺的呢!” “啪!”一滴豆大的水砸到“共”字上,新干的墨迹立刻就顺着水渍又晕开了来,接着,越来越多的水滴砸了下来,一如窗外那场淋漓的秋雨。 “笃笃笃——” “槐之是我,”何勇在门外低低应道, “按照宁将军的吩咐,我们现在就要启程了。” “去宣城,回安西侯府。” 身后跪坐着李越,今日的李越看上去异常紧张,连零嘴都不吃了,也只是安静地跪坐在崔绍身后。 “一切如常。” “安排妥当。” “无人知晓。” 天光暗了下来,秋风起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