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四哥打算去哪呀?”沈槐之兴高采烈地和何四箫打着招呼。 明明宁风眠最开始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现在却说自己是他的人,要保护一辈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沈槐之感觉似乎就有那么一只看不见摸不着还无法抗拒的手,正在随意玩弄着自己的命运。 但何四箫的酒铺则是他心安的一方天地,最开始是因为何四箫是不属于原身生活中的陌生人,和他无论怎么接触都不会被人发现自己其实早就不是原身的秘密,而且四哥人好话少几乎对自己百依百顺,让自己这位在宁府中和宁风眠斗智斗勇时刻保持战斗状态的斗士终于可以得到片刻喘息,稍微喘口气,享受一下身为一个普通祝朝人的古代生活。 “打算出门走走,要一起吗?”今天天气不错,何四箫穿了件镶黑色短貂毛的深蓝素锦薄棉袍,没有搭氅衣,黑色素腰带上只挂了一块白玉挂饰,本来就身得肩宽腿长高大挺拔,这样一身素色更显得人风姿挺秀,甚至有一股军人的冷冽味道。 “我特别喜欢逛集市,可以看到许多不曾看到过的东西。”沈槐之沐浴着深冬难得的太阳眉眼弯弯。 “嗯,集市可以看到百姓们最真实的生活情况。” 沈槐之瞥了何四箫一眼: “四哥现在也开始笑话我啊,摘花楼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只适合用来交换利益或者打探情报。” “哈哈哈哈,”沈槐之以为四哥误会自己在内涵摘花楼的第一次见面,连忙挽起何四箫的胳膊亲亲密密地说道, “但是我四哥不一样啊,我四哥是要去摘花楼做生意的呢!” “不怕啊,我和宁将军是纯洁的战友关系,不影响我交友的。”沈槐之抱着何四箫的胳膊满脸好奇地东张西望。 纯洁?柔韧的手指,白软的皮肤,滚烫的舌尖,颤抖的睫毛,诱人的喘息,模糊不清的低吟,红成一片的脖颈还有坚硬的触感……纯洁? 那只小狐狸已经冲进了围满孩子的小摊前。 “呐,送给你好不好?”沈槐之把一个黄澄澄散发着蜜糖香气的递到何四箫面前, “是个酒葫芦,我特意要求老板做的呢。”仔细看的话,那个酒葫芦的大肚子上还有一个糖丝拉出来的“何”字。 “你怎么知道?!”沈槐之一脸惊奇, “快过年了嘛,让孩子们开心一下!”然后把举到何四箫嘴边, “真的不尝尝吗?” “感受什么?”沈槐之见何四箫不吃糖也不再坚持,耸耸肩自顾自吃了起来, “宁府家规又没有说不许请朋友吃糖。” “不要。”何四箫冷着脸拒绝得十分干脆。 何四箫眯了眯眼睛,竟与其他男子同饮同食。 沈槐之手里拿着蜜糖,顺着何四箫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老乞妇抱着一名幼儿正瑟缩在街角,二人均是衣衫褴褛冻得缩成一团,老妇面前的破瓷碗里几乎没有什么铜板,而那怀中孩儿则是一动不动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