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听故事。” “今天你要,”宁风眠平静地滑到书案前,一边有条不紊地铺纸、研磨、洗笔一边说道,“我娘的冥寿就要到了,你作为长夫人是要写帖烧给我娘拜祭的,这几日必须把字写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规矩,宁风眠你诓我的吧!沈槐之皱着眉一脸不信任地盯着宁风眠,鼻梁上的那颗小黑痣在烛火中闪动,将主人心中的万般不爽以爆灯的形式演绎了个彻底。 沈槐之在宁将军的威严气场负隅顽抗了没多久就甘拜下风,不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沈槐之:?不是,你管我对不对,拿着能写字不就成了。 “还是不对。” 宁将军这辈子大概是头一次遇见还有不会拿毛笔的人,气得最终放弃男男授受不亲的底线,把轮椅直接滑到沈槐之的身边,倾身向前把沈槐之整个人环在怀中,左手压住沈槐之的手,右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纠正沈槐之的握笔姿势,然后用力握住沈槐之的手在纸上写起字来。 他的头发真黑啊,沈槐之想着。 那是一枚脂玉扳指,莹润而透光,上面有着复杂的雕花,似乎和宁雨渐手上戴着那枚碧玉扳指是一白一绿的一对。 不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在意识到自己没有觉得哪里不妥的时候,沈槐之立马开始觉得这个没有觉得哪里不妥十分之不妥起来——我喜欢黑长直萌妹的我发誓! 此时放开很明显已经太晚了。 宁晚意看到自己哥哥正紧紧抱着那位漂亮的男嫂子,左边双手紧紧相叠,右手则交缠握着笔,桌上全是凌乱的宣纸,啊!练字!天啦噜!这也太甜了吧!小姑娘立马一手端碗一手捂嘴,两只眼睛里的星星简直都快溢出来了。那表情沈槐之十分熟悉,精酿馆里喝酒的女孩们,但凡开始集体聚众磕cp就是这个表情,满脸都写着“我磕到真的了”或者“磕死我了”…… “那个……”宁晚意小脸绯红,抿着嘴忍笑小声道,“哥,药我给你放这了啊,你记得喝啊,那个……良药苦口,春宵苦短,你们继续啊,我不打扰了!” “哦哦,很很,到我应该在房底不应该在房里,”宁晚意一脸姨母笑,一副你不用解释我懂我懂我全都懂的样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告辞!” 没一会儿,宁晚意又神经兮兮地折返回来——这次倒是记得敲门了——进了屋就连窝把睡得甜甜的芝麻汤圆给端了起来,一边往外冲一边嘴里碎碎念着:“芝麻汤圆以后跟我住,少儿不宜少儿不宜……” “她们待字闺中的姑娘们特别喜欢看男风小话本,”宁风眠端起碗喝着药,悠悠说道,“话本照进现实,她能不开心么。” 果然,寒风之中,屋外立刻传来一阵阵心花怒放(毛骨悚然)的嚎叫——“啊啊啊!好甜!磕死我啦!!!” “怎么不正确了,”宁风眠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桌上那一堆被写得乱七八糟的纸张道,“祝朝男子可以娶夫郎,你是我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我们相亲相爱才正常,难道我应该让我的小妹妹担心哥哥婚姻生活不美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