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听器里传来几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就说不要带炸弹上来!”
“是江鸣山说要干一波大的,关我什么事?”
“他说干你就干?他让你吔屎你怎么不去?”
江鸣山暴喝:“别吵了!”
他脸色阴森,“那东西就算启动了又怎么样,天知地知我们知,拿了值钱的快点走,到时候船一沉,谁也不知道。”
“陆堑手底下的人,干一票大的都不敢吗?”
众人咬了咬牙,对视一眼,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
“干!”
“从头等开始搜!”
“这次好像有同行上船,我们要避开吗?”
“先去探探底!反正都是要死的人,如果太厉害了我们就别得罪,叫他们让一单给我们,然后叫他们都沉海里,嘻嘻嘻。”
简若沉脸色一变。
监听里传来一号舱舱门被拉开的滑轨声。
关应钧迅速将手提箱一关,“刘司正、毕婠婠、张星宗,你们三个爬舷窗出去,其他人留下,两个站门口,两个分散站我这边,快!”
简若沉看到相对文弱的张星宗拉开舷窗,扯出皮带做攀爬挂绳,哧溜挂在了外面。
脚步声愈发近了,2号舱传来求饶的哭泣声。
显然是被抢了。
等三人挂好,关应钧反手关上窗,另一只手把简若沉拉到身边,“不好意思,冒犯。”
“不冒犯。”简若沉声音发紧,出了一背汗,他到底还没毕业。
这算是正儿八经出的第一个任务。
毕婠婠看了一会儿,说:“你们看上去有点不熟,不像那个。”
简若沉心一横,把天蓝色的羽绒外套脱了,丢在地上,然后扯着毛衣往上提。
关应钧拉住岌岌可危的毛衣,把他差点露出来的肚脐遮住,“不用。”
他点燃一支烟,叼住吸了一口,抖了一下腿,“坐过来,背对门。”
关应钧把身上的大衣脱了,放在边上。
2号舱的求饶声消失了,变成了低低地啜泣,接着是舱门打开的声音。
越来越近了。
简若沉有些急,抓着关应钧的领子坐在他一条腿上。
关应钧叼着烟。
两人数着脚步声。
哒、哒。
皮鞋的声音停在了门前。
来人很有礼貌地敲了两下门,没等回应,猛地拉开移门!
关应钧在对方拉开门的一瞬间,将大衣扯起来,把简若沉连人带脑袋包住。
站在门口的人愣了一下,只看到一抹白。
他眼睛往大衣里找,什么都还没看到就听到了上膛的声音。
关应钧一手揽着人,一手握着配木仓,叼着烟,说话有点含混,“往哪儿看?”
“误会,兄弟,误会。”那人眼睛乱瞟,看见房间里站的四个人,嘿嘿笑道:“兄弟,办事儿还带保镖啊,哥们儿是同行,这趟想多赚点,兄弟就在这里享受,别跟我抢行不?”
简若沉靠在关应钧身上,听到他越跳越快的心脏。
外面的人在打探衣服里是谁吗?
他长相太明显了,不能让人直接掀开衣服检查。
不能露馅,船上还有炸弹。
简若沉卷起袖子,把手伸出大衣,往上摸到了关应钧的嘴唇,把烟拿下来,吸了一口,往外吐烟的时候压着嗓子道:“烦死了,钱有我重要吗?”
只露了几根手指,门口的人眼睛都看直了。
关应钧把木仓栓扣下来,“还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不好意思啊嫂子。”那人点头哈腰,走的时候带上了门。
简若沉刚想长舒一口气,却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这个人穿的是皮鞋,怎么可能没有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