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青川以为他是无意拿错了,从郁寻春手里抽走啤酒罐,却发现很轻,晃一下里面只剩下一点。 也就这一罐。 郁寻春一开始确实是拿错了,现场的氛围太好,他的心思不在饮料上,喝了半罐才发现。 他本来就是准备喝完剩下的就结束的,结果被宴青川逮了个正着,立刻有些心虚。 白尧是反覆交代过他不能喝酒的。 立刻摇头,表示再也不喝了。 郁寻春默默吃,吃着吃着突然放下筷子,他叫了声宴青川:“我有点话想和你说。” 院子里的灯亮着,宴青川问:“想说什么?” 即使他知道宴青川都是为了他好。 就好像那一刻,宴青川彻底成为了一个家长,而郁寻春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做错了,被管束好像是正常的,但又好像不应该是这样。 他明明和他是平等的。 他低着头,鞋底来回碾着地上的石子。 郁寻春坐过去。 “是不是我刚才的哪句话,让你不开心了?”宴青川问。 宴青川挪了下,侧过身体正对着他:“寻寻,我希望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不要把事情都憋在心里。另外就是,你不说我就只能猜,但我不喜欢猜。” 郁寻春很内敛,成长经历让他很难对外表达内心的想法,宴青川当然不会因此责怪他。 像之前那样插科打诨掀过去,当然是可以,但问题始终放在那里没有得到解决。 两个人在一起,有争执是在所难免的,但只要愿意说就能沟通。 等到那个时候,已经晚了。 宴青川看着郁寻春:“你明白吗?” 很久他才说:“我只是不喜欢你太拿我当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宴青川当时的确是生气郁寻春不将自己身体放在心上。 但他的出发点是自己,这样更显得他没道理。 “仔细想想,我那句话不仅是在指责你,也是在管控你。而你自己本来这方面就很敏感,你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但你的身体本能地进入了反抗的状态。” “寻寻。”宴青川握住郁寻春的手,“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以后完全不会再说出让你不舒服的话……” 是人就会犯错,会说错话,做错事。 他说:“所以,当我让你感到不舒服的时候,你就第一时间提出来好吗?你就直接说‘宴青川你这句话让我有些不舒服’。” 关于犯错这个话题,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他并不耻于面对,他告诉郁寻春可以直接提出他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