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屏幕一闪,郁寻春挂了。 郁寻春那边,早就光脚蹦下了床。 水柱不断衝刷着洁白的瓷面,郁寻春抬起头,镜子里的脸没有丝毫褪色。 郁寻春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而后缓缓捂住了眼睛。 因为宴青川的话,他脑子里全是不应该的画面,他的身体甚至违背了主人的意愿,自顾自地站了起来。 怎么遏製都消不下去。 静静躺了半晌,终于自暴自弃地打了套空气拳,被子一掀,将自己藏进了隐秘的角落里。 高高拱成小山的床上,轻轻地泄出了两声细细的轻唤。 宴青川。 宴青川:[为什么不开心?] 那天之后,郁寻春仿佛做了坏事似的,光是看到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宴青川三个字,都觉得烫眼睛。 当然除了这一点之外, 他依旧每天出门, 跳伞、采风、教别人弹吉他。 他说郁寻春最近都挺好的:“宴总,要不您反省反省自己?少在外界找原因?” “……”宴青川沉默着挂了电话。 为什么不开心他不知道, 但是为什么不理他, 大概还是有迹可循的。 等回来再说吧。 反而是郁寻春那边,时不时就会掏出手机看一眼。 “你能不能别像块望夫石一样,看着你那破手机了?” 桑朔面不改色:“真好笑,这沙滩写你名字了?我坐这儿还要你同意?” 他立刻警醒着坐起来:“你又要去哪儿?” 他前脚走,后脚桑朔就抱着椰子追上去:“你给我站住!” 他义正严词控诉着:“郁寻春,你要不要算算你一共都把我丢在路边多少回了?你还有没有心?” 都丢路边多少回了,还天天都要跟他在一起。 桑朔却丝毫不受影响,虽然嘴上一直骂骂咧咧。 “……” 谁要你的椰子。 一辆车就一个安全帽,他还没够上,桑朔已经半探着身过来,长臂一捞,先他一步把安全帽勾走了。 郁寻春沉默两秒,也没跟他抢,十分不遵守交通规则地,无帽驾驶着小电瓶走了。 “我粉丝叫我宝宝,你说呢?” “哈,我还有泥塑粉。” 郁寻春把桑朔拉到跳伞基地去了。 桑朔是跳伞体验,和教练绑在一起。 桑朔:“……你每天都见不到人,就是来学跳伞了?” 但他看桑朔脸色不太好看,贴心道:“你别紧张,”他想了想,紧张的人有时候越安抚越紧张,于是郁寻春说,“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跳,没关系的。” 桑朔也不是那种做了很多攻略和准备来跳伞的。他就是跟着郁寻春过来,看到他要跳伞觉得有些刺激,做了几十分钟的跳伞培训就到天上了。 紧张害怕很正常,就算前期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怯场的人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