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记得，”听他提起往事，程晁松了口气，笑道，“你放假还拿我当借口给你打掩护呢。幸好你妈还算信任我。” 海风扬起他的头髮，他笑着问程晁：“所以你把这件事告诉郁池夏了是吗？” 但他说不出没有两个字。 郁寻春点了点头：“程晁，是我错了。” “单纯地把事情归结到郁池夏身上，是我的问题。”郁寻春静静看着他，“但我做得最错误的一件事，是你那天被林泽宇他们欺负时，我不应该帮你。” 程晁却如坠冰窟。 但他问不出口。 林泽宇从小就是个小霸王，对于程晁这个下属的儿子，当然也是颐指气使。 林泽宇把他当个跟班，让程晁帮他拿包，给他写作业，明明不缺钱却总抢程晁的零用钱。 一群同龄的小孩，各个都是他招惹不起的对象，嬉笑着在旁等待骑他这匹马。 郁寻春是那群男孩里唯一没有参与的。 旁边的大提琴跟他的人一样高。 甚至在郁寻春走过来时，不由地心跳加速。 猝不及防地林泽宇摔了个狗吃屎。 个子还没程晁高，却拍着胸脯说什么以后我罩你。 后来林泽宇消失了几年，程父也离开了林氏开始创业，家产越滚越多，别人看到程晁也会叫一声小少爷。 但当郁寻春提起那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被身上的人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在后背，不停地“驾、驾”。 “你越这样，他们越欺负你！”小郁寻春替他抱不平。 “不能得罪？那你以后跟我混，我不怕他。”他咚咚拍着小胸膛。 程晁想要追上去，想要抓住他，心底有个声音在催他。 “郁寻春……”程晁哑着嗓子，前面的人头也不回。 郁寻春和等在那里的男人低头说话。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吧！郁寻春！” 程晁又急又慌，他必须赶过去，必须抓住他。 恰逢涨潮，潮水涌来又退开。 街边空荡荡的，程晁连他是从哪个方向来的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知道他要去哪里。 不应该这样的。 他们相互见证过对方最狼狈，最不堪的时刻。 不应该这样的。 程晁茫然地站在街头。 郁池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