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门大开,螺旋桨搅动着空气。 都在提醒着郁寻春,他已经升上了几千米的高空。 宴青川还能带人跳伞。 伞包由宴青川背着,他让郁寻春戴上护目镜。 宴青川握住他的手腕,指腹轻轻用力,感受到了他鼓动得飞快的脉搏。 紧张吗? 他笑着摇头,头髮在风中飞扬,偶尔发梢会扫过宴青川的脸。 只要脚步轻轻一迈,他就会砸进云里,坠入海里。 他闭上眼,将头后仰靠在宴青川身上。 他的唇几乎贴在了郁寻春的耳朵上,即使风大到几乎让人无法呼吸,但郁寻春依旧听见了他的声音。 宴青川声音平静:“你是一隻飞鹤,你一直在往前飞,你飞过云端,跨过了许多荆棘。” 他纵身一跃,郁寻春感觉自己像沙包一样被丢了出去。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但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郁寻春一直没敢睁眼,就这样一直往下,会落到哪里? 失重感早已消失,世界全然安静,郁寻春展开双臂,像鸟一样飞在空中。 海在郁寻春脚下,云也在郁寻春脚下,抬眼,目之所及的尽头,大地和天空接壤。 他想到了宴青川的话。 他一直都在往前飞。 此刻,他都能从四千多米的高空中跃下,又有什么是能与之相比的呢? 他依旧被困在原地。 郁寻春,不要困在过去和痛苦里。 他不是一只要去跨越云端的鸟,他一直在飞,只是他不自觉地陷入创伤中。 不属于他的爱,索求不来。 是了,没有人比他更爱自己。 两人在空中滑翔了一段距离,双脚踩在地面那一刻,郁寻春终于忍不住,跑到一旁吐了。 人很晕,身体也轻飘飘的。 但脚踩在地上的感觉又如此真实。 宴青川在身后叫他:“寻寻。” 宴青川站在草坪上,他身后一望无际的天空,像在天上看到的海那样蓝。 他背着光,不太看得清脸,但郁寻春知道他那双眼睛此刻是带着什么样的笑意。 两人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从没接过吻。 他和宴青川好像从未想过去亲吻对方。 哦,宴青川原来一开始是有想过要吻他的,是郁寻春避开了,因为他们并不是可以接吻的关系。 郁寻春摇摇头,站起来,有点站不稳。 郁寻春:“好晕。” 郁寻春却迟迟无法戒断这种感受。 “好像还在云上。” 宴青川失笑:“他站在机舱门口晕过去了,现在应该在医院。” 郁寻春也笑了。 他的视线落在宴青川腿上,落在他握在自己小臂上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