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还是不舒服？” “你不喜欢，还是不舒服？”郁寻春打断他。 “你不喜欢？” 宴青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捂住眼，败下阵来：“……我喜欢。” “别——”宴青川声音有点急，但没来得及。 他很无奈，把人拉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他漱口。 他吐掉嘴里的水，宴青川站在他身后，伸手来帮他擦掉嘴边的水渍。 他抓住宴青川的手，让他不要管这些，并且催促道：“快点。” “不要那些，宴青川，快点。” 一直到天色亮起，到郁寻春连掀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 被子里的四隻脚交迭着，瘦削的脚踝有点硌人。 宴青川的手在他颈间贴了贴，不算烫，但摸着依旧偏热。 宴青川给他量体温。 “什么时候去跳伞？”他问。 他迫不及待。 郁寻春却没有吭声了。 转头见郁寻春闭着眼，他拨开他微湿的额发，握住了郁寻春的右手手腕。 宴青川一直是温柔的。 他不会嫌弃郁寻春脾气不好，不会怪他拧巴别扭，也不会去计较郁寻春不同他交心。 能解渴， 能润嗓， 只是存在，就让人安心。 郁寻春并没有睡着，他能感受到宴青川指尖的温度。 “没关系，”宴青川轻轻握住他的手腕，“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那也没关系，一直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也不需要因此对我产生什么负罪感。你只要知道， 是我想窥探你的过去， 是我在冒犯你就好了。” 郁寻春又忍不住想， 为什么会有宴青川这样的人，他又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好？ 再到后来，到现在，对他耐心无限，对他无比包容。 他就不会厌恶吗？ 但迷糊中，他能感受到不时有人在摸他的额头，耳边不时响起体温枪的声音，每当那隻干燥的手落下时，他都会想。 他陷进沉沉的黑暗里，但前面总有一束光。 睁眼时撞上了宴青川眼睛，他眼窝很深，眉头下压，明明是一双凌厉的眼睛，但目光却总是很柔和。 “醒了？” “八点，”宴青川说，“但你睡了三天。” 宴青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一直不醒，还反覆低烧，吓死人了。” “是得给我道歉，”宴青川理直气壮，“毕竟医生来了之后，可是骂我禽兽。” “算了，谁叫我大人有大量呢，不和你这个病号计较。” “不用谢。”宴青川坐在床边，“你昏睡期间给你做了详细的检查，没什么大问题。” “还想跳伞吗？”宴青川问他。 “那我们明天就去？” “对了，”宴青川把手机递给他，“这两天一直有人给你打电话，我替你接了。” 郁寻春没接，反而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