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寻春擦着裤脚的水,他出门穿运动鞋,网面的,水全渗进鞋里,闷着脚不太舒服。 “要中辣还是微辣,寻寻?”宴青川同样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怎么了?” “上次我记得你好像说你只能吃一点辣?”宴青川合上菜单,“那要微微辣。” 就是…… 这叫微微辣? 宴青川也没想到这家微微辣,看起来也这么强势:“不然换个鸳鸯锅?” 一脸他能吃的笃定。 他离开包厢,去的时间比想象的久,中途服务员过来问了两次要不要下菜。 大概去了十几分钟,宴青川才回来。 “谁说我去洗手间了,”宴青川将手里的购物袋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鞋子湿了也不知道说,脚闷在里面不难受?” 郁寻春一时失语,不断下菜,清空了一盘又一盘,很快堆了一锅。 郁寻春这才收回手。 郁寻春蹭一下站起来,劈手夺过鞋子,从屋里出去。 郁寻春坐在马桶上盯着新换上的鞋,动了动脚,他将湿的鞋装进袋子里,回了包厢。 宴青川咬着冰豆奶的吸管,他清楚以郁寻春什么都要算清楚的性格,如果他说不需要,他能当场把鞋脱下来。 宴青川乖乖递上小票。 宴青川在他手边放了碗茶水,郁寻春道:“我不想喝茶。” 郁寻春奇怪地倔强着没用,辣得小嘴通红,满脸冒汗,冰豆奶灌了一瓶又一瓶,也没碰那杯水一下。 饭店是宴青川定的,结帐的时候郁寻春却按住了他要买单的手:“我来。” 冰豆奶不离手都压不住,两个字说得含含糊糊的。 结完帐,两人穿过大厅,站在火锅店门口,天彻底暗了下来,几个小时雨势非但没转小,下得还更大了,站在台阶内侧,偶尔也会被飞溅的雨水打到。 按照当前雨势,和火锅店到车位需要步行的时间和距离,这双鞋终究还是会和前任殊途同归。 “你知道我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是什么吗?” 说什么屁话呢? “小时候我最爱在下雨的时候,去我们家草坪上踩水。” “草地软软的,像海绵一样,然后踩上去水就会从你指缝里挤出来,特别有意思。” “你到底想说什么?”每个字都是中文,但他怎么就听不懂了? 郁寻春的脚码比他小两号,脚后跟蹬不进去,只能踩着,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瞬间窜出去好几米。 郁寻春:??? “宴青川!!!”郁寻春根本来不及想,捡起地上的皮鞋追过去,愤怒的咆哮和雨水打在伞面的劈啪声混合在一起,“你是不是有病?!你给我站住!” 一边跑一边喊:“你怎么不穿?” “我的鞋!” “你怎么还骂人?” “那你还让我别跑?”